36、第 三十六 章 ...
-
日子就在我和阿散井互相不爽之中飞快的过去。
“喂，四枫院，把这份文件送过去。”
“我不要。”
“喂，四枫院，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下。”
“我不要。”
“喂，四枫院……算了，你给我出去！”
“我也不要。”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成天要不就是睡觉要不就是喝酒要不就是在这里瞎晃悠！这里是六番队的执务室啊！！！”某只红毛大狗揪着自己的头发朝我咆哮。
我望望天，最近的天气真好啊。
只是这天上的云，似乎动的有些厉害呢。
肉眼可见的背叛是很容易被发现的，真正恐怖的，是你无法看穿的背叛行动。
我来到六番队执务室的门外，倚着墙壁看着里面的那个人，不明白自己在迟疑什么。
“喂，我先警告你，没事的话不准进来！”依旧是恶劣的口气，名为阿散井恋次的红发男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抓耳挠腮地瞪着那一大堆的公文。
我嘴角勾起笑容。
果然，以他的智商，估计到今天晚上都看不到那份报告。
“喂，四枫院青陌！不要乱翻东西！”
“这个，”我把那份报告扔到他眼皮子底下，“今天凌晨刚收到的。”
露琪亚在现世失踪的报告。
阿散井的神色一点点凝重。
“啪！”他重重地按下那份报告。
“白哉在穿界门那里等你。”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跟报告一起的还有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把露琪亚从现世带回来。
“啊，对了，副队长跟露琪亚原先认识吧。”我看着那个一时间一动不动的男子，“真是伤脑筋，为什么偏偏是你跟白哉呢？”
“哼！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他握紧自己的双拳。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我一个人机械的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摊开，收起，再摊开，再收起。
“小青陌啊，你这个样子就算是到明天也收拾不好这里的哟。”
某个穿着跟年龄很不相符的大叔，邋里邋遢地晃了进来。
“京乐队长有什么事？”我依旧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不过就算有事，如你所见，我们的队长副队长都不在，无法处理。所以请回吧。”
“啊啊，小青陌你怎么这样，我的心受伤了~”某个大叔摆出一副悲痛欲绝得下一秒就要去跳楼的神情说道，“我可是很想你很想你才来的呀。”
“想我？你是想酒吧。”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我连撇都懒得撇他，拿起那一叠乱糟糟的文件直接塞进柜子里。等副队长回来了让他自己整理去好了。
“啊呀啊呀，我这可是怕小青陌你一个人寂寞，特地来陪你的哦。”京乐队长一脸花痴的凑过来，“可是小青陌你实在是太无情了啊啊啊——”
我挖出几瓶子酒直接朝某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丢过去：“酒你已经拿了，该回哪里去就回哪里去，不用我通知伊势副队长来接您了吧，京、乐、队、长？”
“小青陌啊，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京乐队长万分的哀怨，然后走过来拍拍我的头，满脸沧桑的说道：“小青陌你也终于要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哟。”
有你个头？！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小青陌这么聪明可爱，但是不要把自己困住了才好啊。想想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打算一个人待着在六番队待多久？”他像个长辈般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青春就是要充满挫折那才美好，少年时没有经历过艰难的爱情那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啊啊啊——”
说着，他无限伤感加花痴的朝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在黯然神伤。
我实在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京乐队长是在缅怀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和爱情吗？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缅怀着吧。”
说完，我抬脚走出了办公室。
“不要这么无情嘛，小青陌，我们一道喝酒去吧—吧——吧———”京乐队长的声音在长长的走廊上回荡了好一阵，搅得我莫名的有些心烦意乱。
混蛋，这个该死的为老不尊的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然后，我们都一步步，被卷入了那名为命运的浊流之中。
露琪亚被带了回来。
一大早就看到自家副队长穿得极没有品位的去牢里看露琪亚，我注视着他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第一次什么话都没有说。
“刚才……你说什么？朽木队长？怎么回事？”
“就如你所听到的，不要让我说好几遍。第一级重祸罪，朽木露琪亚将以死刑犯的身份，在25天之后在真央刑场处以极刑。这是尸魂界的最终决定。这应该是我和你最后的对话了。”白哉面无表情地看着露琪亚，“露琪亚，下次见面将是在处刑台了。”
最终决定吗？
沉重的木门吱吱作响，在我们身后缓缓合上。我至始至终都无法去注视露琪亚，即使这是最后的离别。
处刑那天，我想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
“白哉……”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什么都不要说，青陌。”他在我前面半米处也停下了脚步，高大的背影投在没有尽头的走廊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却依然一片沉重。
我蓦然觉得，其实自己认识的朽木白哉就是这个样子。如千年的冰山一般，冷漠无情。
或许他真的从来都未曾改变过。那一切不过是岁月许给我的一场幻梦，如今年光过尽，往事冉冉，我也该，梦醒了。
我们的命运，不是光靠力量就可以改变的。即使是白哉，面对如此沉重而不可侵犯的神圣规则，也一样的束手无策。
所以，我从不希求强大，只是日复一日的看着自己如何习惯与屈服。
我从来都是懦弱无能的人。害怕希望，害怕付出。我太期待回报，却又付不起任何的代价。所以，只能放任自己那么弱小。
“白哉，对不起……”
我始终，都无法为你做任何事。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一样……也无能为力。”他的声音像是来自无底的深渊，没有一丝温度，“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我们谁都救赎不了谁，只能相伴着一起坠入绝望。
不甘心。没有不甘心。
就连心这种东西也早已舍弃了。
这就是朽木白哉，这才是朽木白哉。
“六番队队长还真是冷静啊，果然出色。自己的妹妹就要死了，却还能如此冷漠。真不愧是六番队队长，死神的模范。”
“胡说什么，会怕死的死神也只有你和九番队队长而已。”
“唉，是这样吗？”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和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
他们两个，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两个都不带自己的副官，来找我有何事？”
“真讨厌，听说令妹即将被处死，正担心六番队队长会不会因此而沮丧难过呢。”
对于这两位队长，我基本上没怎么见过面。以白哉的个性，他是不会主动去结交什么人的，而别人想要结交他也是难于登天。而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怎么踏出过六番队，对他们二位更是知之甚少。
而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们，关系不好的流言到处都是。
“这跟你们没有关系。”
“怎么会不沮丧呢，你们名门怎么能忍受罪人出现呢？”
尽管总是笑着，却从来都不会给人亲近的感觉，反而，是毛骨悚然的害怕感。而另外的一位，狰狞的面目嗜杀的性格，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我向来不是个关心传言的人，可对于他们二位，也算是耳闻不少了。
如果说对于市丸银还有什么别的印象的话，也只是那次在乱菊醉酒后叫过的名字而已。至于更木剑八，我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愿意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我说二位队长，你们很闲吗？”我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即使是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我也一样可以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自负与高傲，是我们生来的权利。
“啊拉啊拉，这不是四枫院家的小公主吗？怎么这么不欢迎我们？这可不是贵族的家教哦。”
“市丸队长原来还期待我的家教啊，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任何传言？”
“那倒不是。但是我想，四枫院小姐也应该和流言中的有些不尽相同才是。”
我失笑。
市丸银的话，有几句是可以相信的？在关于众位队长的传言中，他向来都是无甚好评。
“跟那种小丫头说什么？！”更木剑八根本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径直朝白哉走去：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收拾那个的罪人？”
白哉与更木剑八之间似乎一触即发。
结果下一秒，市丸银就拖着更木剑八离去：
“我可不想跟你作对哦，六番队的队长。替我向你妹妹问好。啊，还有四枫院家的小公主，也请好好保重吧。”
白哉一眼不发的转身离去。
我站在满是阳光的走廊上，却浑身冷得直想发抖。
“青陌……”白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空寂的走廊上一声声回荡。我莫名的觉得这一切都是个玩笑，我只是做了个奇差无比的梦而已。
我朝他笑笑，用力甩去心中的不真实感，快步朝他走去。
我趴在白哉办公室的窗台上，抬头直直地仰望那一片天空。
身后传来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却尖锐地似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为什么总是要让他来面对这么痛苦的抉择？
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白哉他居然会把所谓的规矩贯彻地如此决绝。
其实想想，白哉从小都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
就算偶尔有几次，那也都是被姑姑“威逼利诱”的。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太年少而已。
责任与荣耀。既然被赐予了朽木这样高贵的姓氏，也必定只能毕生履行和维护它们。这是朽木白哉所以存在的理由和价值。
唯一悲哀的是，我们并非生来就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三十六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