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三十五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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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诉我，爱情到底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
我不知道已经有多少的流年从我指缝间消逝。
这些年里，我几乎没有踏出过六番队一步。白哉也对我放任的很，所以我天天都在那边不事生产偷懒睡觉。
“青陌青陌。”露琪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唉？露琪亚你怎么在这里？”这真是稀奇呢，我揉揉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大哥让我上来叫你一起回家吃饭。”
“吃饭呐，好啊，我们走吧。”
即使是多年的相处，我和露琪亚之间依旧有着深深的隔膜。她对我总是有些无措和疏离，而我也无法坦然安心的面对她。
我们之间，仅仅因为白哉而联系到一起。
或许露琪亚会觉得，比起她自己来，我倒更像是白哉的妹妹吧。
“青陌你……果然在这里啊……”
我已经喝得有些晕乎乎，但脑子依然万分的清醒。露琪亚挂着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叹着气看了我一眼。
“啊呀啊呀，不要学白哉这么小气嘛露琪亚，你们朽木家请我喝几瓶酒还是请得起的。”
我环视自己现在待着的这个酒窖，也不过是刚刚被我喝掉了三分之一而已嘛。
“不要说的你们四枫院家好像很穷一样，别人真的会以为你这个大小姐在自己家里受苦受难的。”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一笑置之。
“呐露琪亚，你是不是下个月要到现世去啊？”
“唉？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是要去现世，一个月。”
“这样啊，那我们会有一个月不见咯。离别之际当然是要喝酒的啦，来，一起喝吧。”
“青陌……”她为难的看着我。
“不要担心白哉，回头他要是骂你你就跟他说是我叫你喝的。”我一边用眼神催促她，一边又拿起了一瓶酒。
“青陌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喝酒呢……”她小声嘀咕着，不过还是拿过一瓶酒开始喝了起来。
今天我喝得有点过头，白哉看我有些不对劲，于是就留我在朽木家过夜。
我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跳上朽木家的屋顶。延绵的屋宇从我视线所及之处不断向外延伸，夜色下黑漆漆的一片，望不到尽头。
这里，便是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
不知此番繁华何人能解，只是身在其中的人永远都无法欣赏。
以前我在四枫院家的时候从不爬上屋顶。因为即使是爬上去了也看不到围墙外的世界，我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呢。
亘古未变的星空在我的头顶辉煌闪烁，遥远而明亮的光芒落满我周身，我看着日复一日不曾改变的星光，竟莫名的生出些物是人非之感。
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变。
或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固执地不肯承认它的变化。我想就任生活的惯性把我和时间一起向前推移。我害怕改变，害怕它最后的结果与所付出的代价。
于是，我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最终还是变回了曾经的那个四枫院青陌，在死水般的生活里慢慢寂灭，回归它本来的面目。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向未知挑战的人。
如果没有人可以明确的告诉我前方的就是光明，那我宁愿自己继续在黑暗里徘徊。
在很久以前我就看到了自己漫长的人生轨迹。现在，我又麻木冷漠的走在这轨迹上。而且，将一直这么走下去。
“青陌。”
“呀，白哉怎么是你？”
我这么晚了没睡那是很正常的事，可一向作息规律的白哉居然也这样就有点奇怪了。
他沉默不语。
“怎么了？”
“心神有些不定。”他缓缓的说道。
“白哉你心神不定？”这可有点奇了，“喂，你今天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他冷淡的撇了我一眼。
“这可不像你啊。”我随意用手拢了拢头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白哉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露琪亚要去现世一个月所以舍不得了才这样子的啊。”
他不置可否。
“哦哦，没想到你和露琪亚这么些年相处下来，感情已经如此深厚，恭喜恭喜。”我用异常夸张的口气说道。
我看着站在身边的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坚毅沉着的面容。他不再是曾经那个年少冲动的朽木白哉，而是撑起这个庞大家族的家主大人。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可是不会有事发生的，放心吧白哉。”
这么多年都过下来了，尸魂界平静的不可思议。我们都忘记了曾有过的风云诡谲，以为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平凡无奇。
“你就是我们六番队的新任副队长啊。”我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满头红发的男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了。
阿散井恋次。
他目光如柱的正视前方，并没有理会我。
“青陌，从桌子上下来。”
阿散井目光的前方正是白哉，我将将挡住他的视线，看到里面一闪而过的波澜。
我朝这位新任副队长笑了笑，回过头去跟白哉说：“要不要我带我们的副队长到处参观一下？”
“不用了。”拒绝的是阿散井。
我微微扬起了眉毛：“呐，刚一入队就表示出敌意，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哦，副队长。”
我轻轻地跳下桌子，在经过他身边时用最愉悦的声音告诉他自己也毫不示弱的敌意。
会讨厌我的人并不少，可是像他这么露骨表现出来的人那就屈指可数了。
白哉的办公室我向来随意进出。
今天我心情很好的看着我们新任的副队长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
“这里好像不是你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阿散井一见我来就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我一副“你管不着我”的样子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四枫院三席！”
“怎么，副队长有何指教？”
“请你出去！”
“我偏不，我就是很想在这里看着副队长你怎么烦恼这一堆公文，这样我就会无比的高兴。”
“你……”他的眼睛里都可以喷出火来了。
这是我最近新找到的乐趣。我没这个心情去探究他为何莫名其妙的讨厌我，反正既然都被讨厌了，我不讨厌回去也太浪费了。
何况，我还不相信在这个六番队里能有人可以奈我何。
夕阳西下，白哉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我悠闲的坐在桌子上喝着茶，而阿散井正拼命地伏案狂写。
“哟，白哉你回来啦。今年新来的队员如何？”我愉悦地跟他打着招呼。
“队长好！”看到白哉进来的阿散井立刻从座位上起来鞠了个无比标准的躬。
“恋次你继续吧。”白哉朝他点点头后，往自己的位子走去，“青陌你要我说多少遍，不许坐在桌子上。”
“白哉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朝他笑的灿烂，“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想一件事，貌似副队长处理的那堆文件很可能是去年的。我昨天拿东西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放错了一些文件。”
“四枫院青陌！！！”阿散井那架势简直就是想上来杀了我，因为就在我说完的那一刻他也刚好把桌子上的文件全数处理完毕。
我很无辜的朝他眨眨眼。这不能怪我啊，谁让这些文件明明已经因为无人处理而过了期，却偏偏又出现在我面前呢？
然后，我往白哉那边挪了几步。
“啊啊，今天晚饭要吃什么呢？副队长你工作了一天很辛苦的哟。要好好补充能量晚上继续啊，这回可不要再拿错文件了。”我说得风轻云淡，窗外黄昏的景色中，千林日落，倦鸟归巢。
很不碰巧啊阿散井副队长，我最近这些年一直都很无聊。而至于你，身上又有着太多让我讨厌的理由了。
春天的晴空下，那些不知是何处飞来的樱花，落满我的周围，真是个美好的季节。
按京乐队长的话来说，也是个连续醉酒的季节。
今天我没什么心情去消遣自家的副队长，于是抱着酒瓶子躺在六番队的屋顶上晒太阳。
不经意的，那个人的身影又浮上脑海。
想吧想吧。我这么告诉自己，反正还有酒，喝过了就什么都会忘记的。
时间的棱角把他一笔一画地深深刻进我的生命里，塞满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看到花开我会想起他，看到日落我会想起他，看到星空我会想起他，看到潮起潮落云卷云舒都会想起他。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于是我纵情的放任自己沉沦其中。
既然没有办法不想他，那我就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着他好了。
酒香阵阵，迷醉了我的双眼。那辽阔的青空一下子变得模模糊糊，我把手搭在额头上，眯起眼睛仔细地描摹起太阳的轮廓。
“喂，现在是工作时间！”某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下子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带着责问的语气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哦，副队长。你自己的工作做完了吗？来管我？”我无所谓的笑笑，并没有起身。
“四枫院，你到底是怎么混到今天的位置的？三席？哼！”他重重的质疑声从鼻子里直直地冲向天空。
“副队长有意见？我可是堂堂正正得来的哦。”我拍掉身上的花瓣，直起身来毫不避让的看着他，“如何，要试试看吗？”
“切！”
“不敢吗？”
阿散井恋次，难道你也会对所谓的姓氏如此忌惮吗？
“谁不敢了，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恶狠狠地警告。
“彼此彼此。”我回敬过去。
这么多年的生活，一直都是如此的漫长和平静。大把大把的时间，让我简直手足无措的都要发疯了。
在六番队里，除了白哉，还没有人敢这么毫无顾忌的跟我对打。
“切！没想到你还有几下子嘛。”
“你以为呢？白哉可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而我，”我高傲的看了一眼那个满头红发的男子，“到底是堂堂四枫院家的大小姐。”
“哼！”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拿过酒瓶子猛灌了几口。
“像你这种年纪的小鬼怎么就在喝酒了？”
我甩给他一个“与你无关”的眼神，继续喝。
“切，我才懒得管你！”
我伸手摸了一只空瓶子，直接砸了过去。
“四枫院青陌！！！”
“你要么待在这里喝酒，要么就消失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以为我这么想待在这里啊！！！”说着他提起自己的斩魄刀就大踏步的朝门口走去。
我想了想，不管酒瓶子里还剩下的三口酒，然后重重地朝他的背影扔去。
“你居然搞偷袭！！！”他堪堪接住，本来就不多的酒又撒出了几滴。这要是被京乐队长看到了他一定心痛死了。
“那又怎么样？本小姐看你不爽！”
“哼！你还自称本小姐？！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可理喻的所谓千金大小姐！”
“看不惯就别看啊！本小姐又没求你？”
“切，懒得理你这个发酒疯的神经病！”说完，他把酒瓶朝地上一扔，扛起斩魄刀便走了。
忽然，心里一阵空荡荡的难受，许久不曾有过的眼泪似乎又有一泻而下的趋势。
自己真是容易被人讨厌啊，这种感觉，还真不怎么样。
这么多年来，我是否已经厌倦了这独自饮酒的滋味了？
可是，还有谁是可以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畅快喝酒的呢？
海燕……我好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三十五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