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酒楼遇袭 ...
-
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各种摆卖的小贩也一个个亮出了洪亮的嗓子，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晓芙抱着酒坛若有所思的走在人群中，她脚步缓慢，亦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但转过德兴楼的时候，一个用石灰画在墙上的符号却令她猛然一惊。她放下酒坛凑近去瞧，一圈佛光和一把小剑，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符号——峨嵋派召唤同门的求救信号。
“ 师父，难道师父有难？” 晓芙不由地脱口而出。峨嵋门规，同门弟子不论是谁，若遇大难便以此信号求救，其他同门见此信号须马上施以援手，不得延误。若不是谁遇到了万难的处境断不会用此信号，晓芙挣扎着，两手焦虑地紧握在一起。
去，还是不去？
晓芙眼风一扫，片刻间便定了主意。她顺着符号的指向快步前行，在另两间店铺的墙上也发现了信号。她沿着信号的指向来到了一间平日里不常来的酒楼——临淮阁。她装成来吃早饭的客人在一个不起眼的桌边坐下。此时两三桌外突然有人开口，晓芙顺声侧目，只见三个江湖打扮的壮汉正聚在一起推杯换盏，仔细一听原来他们是崆峒派的圣手伽蓝简捷，还有华山派的弟子薛公远等二人，原也是接到了同门的求救信号聚集于此。可碰头后却发现没有同门危难的迹象，众人皆觉蹊跷，正商量着要不要就此离开。
晓芙话听于此也觉事有诡异，正欲离开，起身间竟望见殷梨亭持剑进来。
怎么会是他？！晓芙顿觉脊背丝丝发凉，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她急忙转身却已经来不及，殷梨亭早已口口声声喊出她的名字。
“晓芙！”殷梨亭一个翻身立在了晓芙身前，“晓芙，真的是你，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此时晓芙脸上早已没了血色，惨白的犹如刚制成的白鹿纸：“殷……殷六侠。”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晓芙……”殷梨亭失态地当着众人面攥住了晓芙的手。
晓芙不敢挣脱，心下只是紧张，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身后突然想起了诡异的咳嗽声，那咳嗽声里透着浑厚的内力让在场的练家子不由得都望向她。
只见一个弓腰曲背、白发如银的老妇人拄着一根嵌着三朵金花的白木拐杖迈进门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黑衣黑鞋的十岁小女孩。
老妇人左手拿着穿满黄金梅花的念珠在大堂中间站定，环视了一周，开口说道：“就来了你们这么几个，少林和昆仑的来了没有？”她声音干瘪嘶哑，犹如勉强转动的纺车上那吱吱嘎嘎的转轮声，难听之极。
众人感到危机四伏，全都警觉起来。
“喂，我婆婆问你们，少林派和昆仑派有人来了没有，你们都聋了吗，怎么不回话？”众人的缄默首先激怒了黑衣女孩，她跳上桌子指着各大派的人责问起来。
华山派的薛公远见众人被这么个小东西指着鼻子责问立时按捺不住，执剑走出来大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用我们各门派的信号！简直不知死活，拿命来！”说着便举剑刺过去，想来个先发制人。可那老妇人竟不躲也不移，如泰山般稳稳地站在原地。那剑还有两寸就要刺到妇人颈间，老妇人突然侧身一闪，便将剑锋躲过，身手快得惊人。华人弟子正欲回手横扫，却被老妇人的金花拐杖抢在先手，击中了右肩，顿时手臂一麻，剑便啷当坠地。
薛公远啊的大叫，左手扶住自己的右肩倒在地上，头上青筋暴跳，简捷马上把他扶到一边，运功封住他几个大穴，以便止疼。
殷梨亭见势不妙正欲出头，老妇人突然拐杖一跺，撞地声力道非常，开口说道：“就这几个也罢，也罢。”
霎时众人皆觉有劲风袭向自己胸口，登时胸口闭气，气血翻涌，顷刻间便倒在地上。
殷梨亭强撑身体挡在晓芙身前，用虚弱的声音喊道：“不要伤害她。”晓芙也被掌风所伤，呕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
老妇人转头望向殷梨亭，哂笑道：“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怜香惜玉，我若不好好招待她怎么对得起你这番深情。来人！”话音刚落，四个店家打扮的彪形大汉从后厨走出。他们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药瓶，不知作何用处。只听其中一个拿出一张纸条念道：“华山派的两个分别把药汁灌进他们的耳中、眼中、口中。崆峒派的那个在他的头上涂上药膏。武当派的这个把那包药粉给他灌进去。峨嵋派这个……” 未等他说完话，金花拐杖的主人便抬手止住他，接道：“峨嵋派的这个我自有安排。”
殷梨亭大惊，失声呼道：“你要干什么，我不准你碰她！”殷梨亭右手拾剑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他运功提气却更觉气血翻涌，反倒越发的无力。
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向晓芙走来，她推开殷梨亭，蹲下身，伸手抬起晓芙的下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含义不明的笑：“想必你就是纪晓芙吧，果然是个美人，白净无暇，高雅脱俗，难怪都失身了他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晓芙使尽全身力气，打掉她的手，恨恨说道：“不要碰我。”
“性子很刚烈嘛，你们的事我知道，从没见过光明左使杨逍为了哪个女人争风吃醋，都是女人为了他拼个你死我活，你可是破了他的戒了。”老妇人从怀中取出一粒药服了下去，继续说道，“只可惜再怎样你也不过是个过眼云烟，以后他不会再护你。眼下他不知在哪个红粉帐里销魂蚀骨，而你就耐了性子好好尝尝我这金蛊水的味道吧。”说着她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紫玉药瓶将里面的药水全部给纪晓芙灌了下去。晓芙想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辛辣的药水呛在气管里让她不住咳嗽，眼泪也要逼下来。
殷梨亭匍匐着过来，愤怒使他双眼通红，他抓住老妇人的裙角死命的往下拽：“你这个恶婆娘，我殷梨亭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女孩跑过来一把推开殷梨亭。老妇人双目一转，鼻中发出哼的轻响，鄙夷道：“就凭你，也敢说做鬼也不放过我，你活着都如此窝囊，死后更不会出息到哪去。你连杨逍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活该你一辈子戴绿帽子。”
“殷六侠……”晓芙面色涨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眼神渐渐涣散，终于昏倒过去。
老妇人见晓芙晕倒了，假惺惺地说道：“哎，真是可怜见的。你们每人身上皆中了不治之伤，没一个能活得过十天半月。我老人家和你们无冤无仇，算了，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吧。你们赶快到女山湖畔蝴蝶谷去，恳求一个名叫‘蝶谷医仙’胡青牛的施医。要是他肯出手，你们还有活命之望，若是他不出手，当世就没一人能救得了你们的性命。不过，这胡青牛可是真真正正的‘见死不救’，你们若不死磨烂缠，他是决计不肯动手的。哦，去时别忘了帮我带个话，说金花的主人不久就去找他，叫他及早预备后事吧！”说完便甩出几朵金花扎进了五人身体。
此时小女孩从身上掏出几颗药丸，分别塞进他们五人口中，邪气地说道：“这是回功丹，半个时辰后你们就能走路了。不过力气省着点用，否则走不到蝴蝶谷可就别怪我阿离没提醒你们喔！”
金花婆婆斜睨了纪晓芙一眼，片刻后说道：“阿离，我们走。”随即转身，小女孩闻令立时跑到老妇人身边扶着她缓缓地走出门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酒楼遇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