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风·语者

54、第五十四章 不伦私情暴露于众目之下

　　玉波娜在原地站了将近一分钟，她的思绪有些乱，可依然是清晰的。她感到了危机，就像站在天坑口的时候感到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是能够调和的，万物的和谐充满了代价，绝对的代价，瑟乌就是绝对代价的一部分，属于和谐底层绝对的根基，在消灭他身上邪恶势力的同时，新世界会完全失去他。
　　想到这里，玉波娜撞开斯塔洛斯，跑了出去。瑟乌由士兵护送着正在走出卮河大厅，走向广场，广场上随风飘动着各色的旗帜，小型官方直升机就停在广场的中央，瑟乌将乘坐这架直升机飞往龟背城，所有人都在广场上静待。
　　在斯塔洛斯看来，玉波娜疯了，她撞开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到了瑟乌身上，起先，瑟乌非常吃惊，他试着推开她，可是好像缺乏信心，所以紧接着，他开始回吻她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幽灵和新世界战士的爱情，这在众人看来是否是丑陋不堪，没有人知道，然而斯塔洛斯却有如此感受，虽然她常常看到大街上拥吻的情侣，有时候她也会在海滩上非常自然地亲吻男友。
　　“玉波娜……”瑟乌突然慌作一团，倏地把她推开了，再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上了直升机。
　　斯塔洛斯很快将玉波娜带离了公众的视线。她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感到了背叛，因为她曾经去找瑟乌是纯粹为了让他说服玉波娜死心，放弃这段古怪的感情。
　　“你真是疯子，简直不可救药。”斯塔洛斯带有自嘲的口吻说，“难道你从那个家伙的舌头上感到了与正常男人完全不同的诱惑？”
　　“你是个混蛋，斯塔洛斯。”玉波娜说，从另一道门离开了卮河殿。
　　任何一种爱情都是能被接受的，老夫少妻，老妻少夫，或者更离谱的是同性之恋，据某报上说，一对女性夫妻幸福的生活了几十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而且不正常，但是至少有些人能接受，而且敢于冒险，与世俗背道而驰。但是，这些离奇和离谱的爱情都建立在最基本的原点上，那就是类属，同类之恋，也许自然界中存在糊涂的恋人，错把鸭子当成猫而大肆挑逗，献殷勤，可那是低级动物，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于对牛或者马谈情说爱。所以，玉波娜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虽然瑟乌不是低级动物，而他至少还有一身类似人类的皮囊，但是从他冰冷的肢体和像蚕虫一样的皮肤就能把他归入奇怪的类属，一种对人而言是满身巨毒的类属，这是多么可悲啊。
　　然而，可喜的是玉波娜与瑟乌的爱情没有在新世界暴光，瑟乌是秘密送往龟背城的，并不对公众透露任何信息，而在现场目睹了玉波娜与瑟乌惊世之吻的人虽然异常惊讶，甚至气愤，后来几天之内依然没能从惊人的发现中缓过神来，但对此都严守秘密。这说明了新世界的高层是极为德善和团结的，也极其理智。玉波娜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傻瓜。
　　通常，新世界战士的情感是私人的，两个人之间正常的情感并不会受到新世界高层特别的注意，可是玉波娜则不同，她的爱情非常危险，对新世界或者是她个人都是如此。因此，卮河市长不得不怀疑瑟乌的失踪和玉波娜存在某种联系，而另一方面，市长非常怀疑玉波娜的品性是不是已经受到影响，或者在未来的时间内存在潜在的危险性，最终危害到新世界的利益。“被爱情冲昏头”这句话在新世界同样适用。
　　瑟乌离开当天晚上，市长夫人特意招见了玉波娜，市长夫人对侄女不切实际的恋情非常不满，感到非常失望。
　　玉波娜无精打彩，并没有从离开瑟乌的痛苦中缓和过来。市长夫人说了一大堆真知灼见，以及瑟乌的危害，玉波娜依然一声不吭，她在聆听教导，但并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
　　“看来你很顽固。”罗夫人说，片刻之后接着说，“好吧，我们抛开一切不谈，不谈他邪恶的一面，也不谈他的善良，我们就说说他作为普遍的市民，普遍市民，玉波娜，他没有正常人的身体，也许他有感情，但是他没有正常人的身体。你想过没有？”
　　很清楚，这就是玉波娜痛苦的根源，她曾经多少次避免考虑这个棘手的问题。
　　“对，因此他什么都不是。”玉波娜有些激动地说。
　　罗夫人厌恶地不愿再看她，把头扭向一边，她没想到玉波娜竟然陷得如此深。
　　“我在天坑找到了他，瑟乌知道自己会变成邪恶的人，他想放弃生命。”玉波娜平静地说，“也许天坑能帮助他找到原来的自己，他原来什么样死后也是什么样，他想回到自己的本元状态。那是个模糊的概念。”
　　罗夫人看着她，缄默了。
　　既然新世界与幽灵族是人类意识层面两个极端的存在，瑟乌作为幽灵人同时具有德善和邪恶的两面性，新世界就有办法遏制他的源于自身邪恶的一面，而其中最为棘手的问题是如何让他摆脱幽灵王的控制。
　　实际上这很难解，幽灵王的势力为什么会延伸到新世界，这是否就意味着新世界已经暴露，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新世界依然是隐秘而安全的，幽灵王只能对瑟乌下意识领域的心理活动实施干预，而那部分下意识领域就是瑟乌力求摆脱的幽灵人邪恶的一面，虽然他并未意识到下意识领域的存在对他是巨大的威胁，或者根本就不清楚这个领域内囊括了他作为幽灵人的本性，表面上看他是德善的。
　　在过去，幽灵王对瑟乌的控制是间歇性的，而且并不规律，幽灵王的势力在穿越新世界的同时就已经被减弱了，瑟乌之所以变得越来越无法自制，是因为他自身下意识领域的邪恶已经被唤醒，即使幽灵王只成功地对他进行一次或者两次的干扰，对瑟乌的危害都是巨大的，因为，幽灵王只是促使瑟乌下意识领域的本性生根发芽，一旦种子发芽就是例行的自行生长，而不是灭亡。
　　幽灵王的干预对新世界不是隐秘的，最初的时候门洞的阿门德教授也采取过相应的措施阻断幽灵王的意识干预，而且做得非常成功。但是头两次瑟乌和新世界几乎没有觉察，幽灵王很顺利地接触到了潜藏在瑟乌体内的下意识领域内的邪恶，并成功地实施了干预。当时瑟乌感到很难受，恶心，但没有当回事，接着，幽灵王又实施了第二次干预，第二次事件之后瑟乌觉察到了什么，立刻救助于阿门德教授，因此他在门洞被隔离观察了很长时间。
　　新世界对瑟乌的态度是积极的，人们正竭尽全力把他拉回正轨，阻断幽灵王对他的干预。而整个过程意识流大师都是极为主动的，只有意识流大师能够预知空气中渗透着不和谐的气氛，就像医生在正常的肌肉组织中发现了寄生的细菌而及时清除掉它，这是同样的道理。
　　事实上，早在几周前幽灵王就停止了一切行动，他知道新世界已经采取措施进行干预，可是就在昨天，瑟乌又受到幽灵王的攻击，就在他决定跳入天坑的时候，幽灵王极力想挽留住他，玉波娜因此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然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幽灵王突然长久地宁静了，圣师认为这和玉波娜有关，玉波娜的感情感染了瑟乌，他内心善的一面暂时覆盖了邪恶的一面，因为他也是有感情的，他的感情并不比玉波娜少。这很奇怪，也非常难解，瑟乌竟然拥有人类的纯粹的情感？
　　卮河对玉波娜施行了相应的惩罚机制，撤消了她作为议员和新世界战士的一切权力，现在，玉波娜是普通的新世界市民。但只是暂时的，无疑，她必须经受考验。
　　在离开卮河之前，圣师想同时带上玉波娜，她如今已经是平民之身，是自由人，他想通过她对瑟乌实施影响，可是卮河不放人，她被软禁在卮河城了，为了杜绝一切潜在的有可能发生的危害。
　　“这群傻瓜，胆小鬼。”圣师后来诅咒道。
　　为了把危害降到最低，龟背城将瑟乌送到了离城七百公里外的秘密基地，那里荒无人烟，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在冬雪下休眠的高大植物光秃秃没有叶片，环境优美。达斯·道森尔以及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随时对他进行全天候监视。此外，圣师和阿门德教授没有放松警惕，随时观察瑟乌的变化。以前瑟乌对任何人都是难解的，但是现在，两位意识大师尤其是圣师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不稳定的恶，能感受到他的抵抗和挣扎，因此，他们在尽力把他引向善的一面。
　　“嗯，应该让玉波娜到这里来，这对瑟乌会有非常大的帮助。”一天，圣师对学生阿门德说，“我发现瑟乌对玉波娜抱有特殊的感情，就应该让那姑娘来的。”
　　“可是这对两个人都是恶意的纵容，老师。”阿门德教授说。
　　“先解决眼前的困难，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办，要权横利害关系。”
　　圣师生气了。凡事都存在风险，冒险在所难免，只有充分认识到问题的利害关系才能更全面的顾全大局。
　　“必须让她到这里来。”圣师又重复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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