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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4)寻找心灵的密码 ...


  •   元旦。
      四方贸易。
      曾烈伫立在窗前,这是他每天固定的习惯。一旁的钟云无聊地翻看着报纸,以她对曾烈的观察,今天他保持这样的姿势似乎长了些,这是个坏习惯,钟云想。
      也许曾烈不应该自告奋勇地来加班,今天是元旦,想想一上午要耗在这里,钟云不禁皱起了眉头。抬头看曾烈的时候,发现他正用手在玻璃上描摹着什么,钟云站起来走了过去,曾烈却在她来到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在画什么?为什么要停下来?”钟云忍不住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曾烈浅笑一下,越过钟云来到桌前翻阅着报纸和信件,钟云知道那是一种敷衍,她呆呆的看着那个未画完的图案,尽管被雾气笼罩,边缘已经迅速地模糊,但可以断定,那是一朵花,或许是向日葵,上次在植物园看到一些改良的小葵花时,曾烈突然变的话多起来,大概曾烈很喜欢这种花吧!
      “也许等春天的时候,我应该种些向日葵?”钟云背对着曾烈自言自语。
      “种向日葵?为什么?!”曾烈突然停了下来。
      “你喜欢吗?在这里放一盆小葵花。”钟云没有回答,指着空空地窗台转身问曾烈。
      “恩。”长久的沉默后,曾烈从鼻腔中发出很小的声音给出了回答,让钟云无法确定他是想或是不想。钟云的眼睛刹那间黯了下来。
      “钟云,如果你想的话,你知道我只是没太多时间照顾它。”曾烈没有忽略钟云的神情,忙给了钟云一个善意的微笑,在看到钟云眼睛中跳动的快乐后,曾烈的心没来由的抽紧了,她明白钟云对他的期待,可是那一种付出让曾烈备感吃力,对钟云好一点,是他时常在心底告诫自己的话。思及此,一抹愁绪从心底迸发了出来,文案中的字迹也在他的眼前迅速模糊成一片蚂蚁状的小点,钟云那种失落的神情不断在眼前闪现,想想今天,他再一次的让钟云失望了,这让曾烈备感自责。也许他应该不要这么自私,为了钟云,舍弃一些自己的坚持,给钟云一个希望。可是早已经习惯成为家中隐形人的他更适合这样的独处,对此相信子书还没有告诉钟云。不想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曾烈再次埋首工作,随手拿起几份广告案才发现都非常拙劣,那些言之无物的设计图案引不起他的一丝兴趣。想到钟云刚提到的向日葵,曾烈停下了笔。向日葵,他是喜欢的,这种仰脸注视太阳的植物有着一种纯真的东西,始终会带给自己感动,可是他内心却始终在抵制触及那种美丽,这种矛盾让他无法回答钟云已经不能再简单的问题。看着曾烈静默地挣扎,钟云心中泛起一丝无奈,曾烈,这个她不曾有过心灵探访的朋友,尽管人们习惯把他们的关系定义的更深刻一些,但冷暖自知。钟云曾经拿着尺子测量着他们的距离,哪怕是近了那微弱的一豪米,她都会觉得快乐,然而她反复地丈量,几年下来,他们还是在那个刻度上,这让钟云备感泄气。然而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其他问题,在曾烈的身边她没有一个竞争者,曾烈不曾和她吵过架,当曾烈的哥哥子书第一次介绍他们认识,曾烈也不曾表示过任何的挑剔。甚至今天她来陪他加班,他也没有反对。想起早上子书建议他们今年买房子时,曾烈似乎也没反对。此时钟云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尽管曾烈过于安静,冷烈,生活乏味了些,但是想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人,一份淡淡的生活也未尝不是种快乐。
      “这边有卖含羞草一类的植物吗?”曾烈突然打断了钟云的思考。
      “含羞草?原来你喜欢那种植物。”钟云惊讶地提高了声调。
      “那倒不是,你知道我对花草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只是突然觉得这种植物的名字很特别。”曾烈试图纠正钟云的结论。
      “上次在植物圆里我们见过的,你忘记了吗?用手触及它的叶片,确实会立刻卷起来,多怪异地植物!我看见一些花店在卖罐装的含羞草,你要养吗?。”对于大家突然有了话题,钟云可不想放弃这个增进感情的机会。
      “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难养,但照顾花草对我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情。”曾烈把文案啪的一声合上,冲钟云笑笑,兴趣索然地开始翻看公司的信笺。
      “是啊,你总是太忙!不过含羞草似乎放在女孩子的房间比较好,我想-----。”钟云正要说下去,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急忙走出房间接听。
      一封信落入了曾烈的视线,这似乎不是商业信笺,看着信封上自己的名字,曾烈颇感意外,没有地址?在心底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后,曾烈撕开了信,一个向日葵图案跃然纸上,那是他熟悉地图案,可以肯定那是自己画的,怎么到了别人那里,曾烈迷惑地继续往下看去,是一首名为《雨中的了悟》的诗,很短小,以前没读过,在这个沉闷的早上,却给他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背面是一句你快乐吗的问句。曾烈再次拿起信封看了看,地址没错,人名也对。
      “你,快乐吗?”曾烈自言自语地问自己。
      “我试着让自己快乐!”曾烈在心底默默地回答后怔怔地站了起来,拿着信走到了窗前,大雪掩盖了街道,延伸出一片苍茫,多年以前有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那段时光是他心中最温暖的一角。不会是她,虽然有一丝莫名的感动,但一种来自心底的绝望告诉他时间是太遥远的距离,他是曾烈,没有过去,也不曾有过未来。曾烈颓然地回到座位上,再一次翻看这封信,他笃定写信的人不会是钟云,钟云喜欢发E-MAIL,,对风行的东西保持着强烈的兴趣,在几米漫画风行的时候,她兴高采烈地买齐了几米所有的画册,并顺道带了一套给曾烈。那是些美丽的图片和文字,因为这套书他喜欢上了这个叫几米的作者,曾烈想在几米的心中一定流淌着一首诗,快乐而忧伤,温柔而又纯真。然而钟云对这套绘本并没有深看,她甚至不知道那段故事的隐语辛波斯卡的《一见钟情》,这套书至今仍躺在曾烈的书架上疗伤,后来他知道钟云并不喜欢诗歌、插画类的书籍,因为揣摩其中的意味对她来说是很头疼的事情。
      信上的邮戳清晰地说明这是来自本市的一封信,曾烈在电脑上的搜索引擎处输入了“雨中的了悟”五个字,随着指尖的轻点他看到了名为《雨中的了悟》的诗歌前面缀着席慕容的名字,那个名字瞬间扩大,一张曾经画有他背影的书签也曾经引用了席慕容的诗,这封信有着奇怪的魔力,文字、方式、感觉象一个个路标,不断的告诉曾烈某种讯息。曾烈感到心脏突突的加快了频率,是她吗?他反复地问自己,曾烈不敢喘息,他希望这是真的,他曾经期待着一场重逢,尽管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愿望,他把这个愿望曾深埋在心底,今天被唤醒了。然而眼前的线索只有一封无法查明出处的信,况且这封信告诉他的也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曾烈再次冷静了下来,虽然他仍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至少看到了一个希望,对于他而言,找到这个寄信人并不是很难。
      这时,电话响了,曾烈定了定神忙去接听,经过片刻工作式的问候,他知道在电话那头是曾有过几面之交的陆文,对这个人印象始终是中性的,不好也不坏,陆文在电话那头客套的问候他新年快乐,他也顺势寒暄几句,他发觉陆文的喉咙象卡住了似的几次欲然又止,是要提高广告费吗?曾烈在心底判断,想想前几天一些同行曾告诉他了一些态势,如果是这样的话,陆文大可直言不讳,什么都好谈,想到这,曾烈忙问陆文是否在工作上还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陆文很笃定的告诉他没有,曾烈越发觉得奇怪,只听电话那端陆文清了清嗓子问:“曾烈,我有点私事打扰你,请问这几天是否有一个女孩子找过你?”
      “女孩子?”曾烈一头雾水。
      “哦,是我的一个朋友,她说有事找你的,我给她说你的地址时并不是很详细,你们那里部门多,你又忙,估计找你不大容易。”陆文一头急忙解释。
      “原来这样,我明白了,你可以把我的电话给她,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曾烈长舒一口气,对于这种商业上试探性的合作,他是完全可以和来人详谈的。
      “曾烈,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情况她也没跟我说,她叫廖莎,也许你们认识,不知道你见到她没有?”
      “她叫什么?”曾烈以为他听错了,再一次问。
      “下雪线路有点不好,她叫廖莎,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吧?。”
      那个答案无比清晰,那封信似乎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曾烈一下子释然。
      “喂—喂,曾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陆文一头有点急噪。
      “是,我在听,我认识她,能告诉我她的地址吗?我这就去找她。”
      “她在市图书馆工作,虽然过节,估计今天她们有可能要上班,等会我帮你问问。另外她住在南徕巷,挺老的巷子,不大好找。”在得知二人认识后,陆文也感到轻松许多,毕竟他和曾烈并不是很熟。
      “我认识那个地方,陆文那我这就去,有事再联系。”曾烈挂掉电话,披上外套大步流星地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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