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别来无恙 ...
-
段然带紫日出去游玩,看着杭州城内热闹的街市,琳琅满目的交易,的匆忙的人群,就是紫日也兴高采烈地像孩子似的,忍不住绽放花一般的笑容,就像在严寒的冬日里吹过的春风一样。
段然见他高兴,自然也开心,但又忍不住神伤,忍不住想:如果是李遗该有多好?
在闹市见到很多人在看皇榜,段然和紫日也去凑热闹,上书:因太后生日,普天同庆,大赦天下,有罪者罪减一等,罪极者不处死刑。
紫日微微一笑。
段然道:“那么曲大人也会罪减一等吗?”
紫日道:“按照祖制,对于曲后郡这样的老臣子会在一定程度上依法赦免的。这样然儿就不用担忧了。”
回到府内,果然受到沈勤的飞鸽传书,说太后念及曲家世代忠良,已经决定减轻曲大人的罪行,改为下放到南方当县令。听说还是个肥差呢。曲伐冰要到南方和曲大人会合,沈勤自己决定在京城游玩几个月。
紫日道:“这样的话,你在这里等待和曲公子会面就好了。”
段然立刻表示感谢。
紫日道:“你不用谢我,这是因为太后生日,和我没有关系。”
段然道:“虽然如此,也不至于如此凑巧。”
虽然段然不了解朝廷的行事方式,但也明白,如果没有摄政王的同意,谁敢为曲后郡翻案呢?突然兴起,便问道:“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
紫日皱眉道:“怎么说好呢?静王很有才华,而且信守承诺,虽然脾气坏了点。很多人误解他,那是因为不了解,其实他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
段然道:“你这么了解他?”
心下更加怀疑他和摄政王的关系,但自己怎么追查也不知道紫日的身份,真是奇哉怪哉。
紫日道:“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其实我和摄政王也就见过六次面而已,可是却好像终身相伴的朋友一样。”
虽然只有六次,但每一次的情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段然道:“你们只见过六次?我还以为……”
紫日笑道:“以为什么?紫日是带罪之身,怎么可能和摄政王这样名动天下的人时时见面?”
段然道:“可是他却肯听从你的建议。”
紫日道:“那不是因为我。只能说是曲伐冰的造化,遇到了你,遇到了颜先生。”
突然又道:“我听说然儿为了追求曲伐冰苦心孤诣,是否真有其事?”
这也不奇怪,曲伐冰如此美貌,在男子中实属罕见。段然又为他杀了摄政王的人,还大胆闯入这里,只是为了见到颜嗣君,好帮助曲伐冰解围。
段然有点措手不及,他以为紫日这样的人对于断袖之癖应该深恶痛绝,想不到说起来也是平淡如水,没有一点嫌恶的感情在里面。
段然正色道:“我曾经迷惑于伐冰的美色,此事不假。不过经过这许久的交往,我只把他看作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因为比起外表来,他的情操志向,更加让我敬服。”
紫日道:“原来如此。你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如果将来紫日有难,能不能够得到然儿如此仗义的相助呢?”
段然道:“只要紫日需要,我一定会效犬马之劳。”
只怕紫日这样的人物,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也一定段然所难以力挽狂澜的。就是如此,也要全力以赴。哪怕只是因为这个和李遗一样的面容。
三个月期限转眼即志,紫日便要和段然分别,说是要回京城。
紫日依依不舍,“此次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在京城,他没有任何自由可言,就像笼中鸟一样。
段然道:“如果紫日愿意,我依然可以去看你。”
紫日哀伤道:“只怕不易。”
段然道:“如果紫日不想回去,便不要回去,天下之大,哪里不可以容身呢?”
紫日却粲然一笑:“如果心神安定,在哪里不是家呢?”
虽然话这么说,他还是想着或许可以向摄政王求情,让他允许自己在南方定居。比起京城的桎梏,这里天高皇帝远,再好不过了。
二人只好互相告别。
段然眼看着大队人马拥着厚重的马车缓缓前行。心内却决定暗暗派人跟踪在他们身后,总会知道他的身份的。不然的话,是否就像李遗当时一样,不经意的一次离别,从此人海茫茫,无处找寻?
紫日走后,段然一个人在杭州城内游荡,西湖上的名妓也慰藉不了他失落的心。
段然正沉闷地独自一人喝酒,却听见旁边几个人交相讨论,杭州城又来了一个美男子。
段然竖起耳朵,只要听到美男子三个字他就兴趣十足。如果可以有人帮他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也好。
“云裳布庄的游老板又来杭州采购啦,为了见他一面,杭州所有的布庄老板纷纷压低自己的价钱,宁可吃亏也要和他一起吃饭喝酒呢。”
段然心道:原来是他。自从那日一别后,自己都没有去找他,他一定很生气。想起美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段然就忍不住心情舒展。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
段然打听到游无隙的下落后,便径直前往。
游无隙听到一个叫段然的男子求见后,立刻摔碎手中的杯盏,怒道:“不见!什么段然不段然的!让他给我滚蛋!”
自从那日温存之后便消失无踪的混蛋,要见他才有鬼呢。
虽然是自己投怀送抱,虽然只是一个晚上的情缘,可是游无隙当时是真的有点动心,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只垂涎于他的美色,而是真正了解他,怜惜他。后来看来,自己又一次被玩弄了,而且还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戏弄。
突然又想,他害得我饱受折磨,我怎么能这么便宜他!一定要他跪下来舔我的脚趾才能解心头之恨。
便道:“让他过来见我。”
下人连忙去通报。
段然一进来,就看浑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游无隙。
原来游无隙特别怕冷,就是在江南也穿得里里外外厚厚的一层又一层。
曼妙的身姿都看不到了,段然不禁叹惜。
游无隙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段然道:“怎么会不来见你?自从上次一别,我对无隙可是日思夜想,一听说你也来了杭州,就立刻来见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我到了杭州,你也到了杭州。”
这么说起来倒像是自己特意来找他一样。游无隙听得气死了。
“谁管你在不在杭州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口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段然走到他身边道:“不要火气这么大嘛。先前我是真的有事,你看,我为了帮伐冰的忙东奔西跑,没去找你不也是身不由己吗?不要像个孩子似的生气了,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游无隙更加气恼:“谁说我在等你?谁说我是因为你没来见我所以才生气?你的脸厚得比城墙还坚固。哼!你们倒也本事,这样也能翻身!曲伐冰到北京去了,你怎么不哈巴狗似的跟着去?”
段然道:“所谓功成名退嘛,伐冰的麻烦解决了我还在他身边做什么?我本来想离开杭州的,可是冥冥之中总觉得不应该那么早走。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原来是为了等你。你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游无隙冷笑道:“别说的我们很熟一样。你要是想要我原谅你,很简单,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趾!”
这样的屈辱没有几个人可以忍受,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段然却不介意,当真在他脚边跪下身来,一边温柔地替他脱去鞋袜。
游无隙也不禁呆住,对方这么做,叫他怎么反应好呢?
段然在他脚背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舔的,可不仅仅是你的脚趾哦。”
一面抚摩他的脚踝小腿。
游无隙无力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段然道:“为了得到美人的芳心,这点小事算什么。就是你叫我床头跪一整夜我也甘之如饴。”
说完就有点后悔,真要在床头跪着,那可不是好玩的。
好在游无隙没有在意,他已经沉迷在对方的爱抚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