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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飞来横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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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段然和曲伐冰一路游山玩水到京城,既有醇酒品尝,又有美人相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只恨一路路途太短暂,若能山重水复,山高水长,一路行向海角天涯该有多好?
眼看京城在即,曲伐冰也有一些感伤,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段然却看的开,笑:“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若是有缘,千里相会也不是难事;若是无缘,对面无言又有何益?”
曲伐冰淡淡一笑:“段然,你确实很豁达。在我交的朋友里面,你是最特别的。我会永远把你铭记在心。”
段然道:“伐冰,我相信凭的人品学识,想要在当世乃至后代扬名立万都不是难事。可是,如果你要在官场中闯出一片天地,真的是很难。太刚者易折,过洁者世嫌。”
曲伐冰如果和萧丞相的独女成婚,步入官场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曲伐冰却不担忧,“古语云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如果伐冰的修为足够的话,那么即使身在朝廷之中,也能够正言正行,为百姓尽心尽力。如果不然,朝廷不需要我的话我就离开,伐冰又怎么贪恋权位。”
曲伐冰原本立志要发扬学术,但经过这次武林一行,他觉得仅仅在书本上作文章还是不够的。真正的名士应该像段然一样,既能够退而著书,又能够凭借才华经世。
段然摇摇头,由他去吧。
二人正要进程,段然却突然止步。
曲伐冰奇怪地问:“怎么?”
段然叫他噤声。
原来段然武艺高强,周遭人说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城门口守卫模样两个的人在议论。
一个说:“你说曲丞相怎么会得罪摄政王呢?摄政王不是最爱贤才,曲丞相也一直以正直不阿著称。”
另一个说:“谁知道呢,天威难测嘛。上面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多事?”
前者说:“曲丞相对我有恩哪。小时候我家里贫穷,在街上挨冻,曲丞相看到了就给了我一两银子。不然的话我早就冻死了。我妈说了,要我记得丞相的恩德一辈子。”
后者说:“你还真是狗屎运啊,这种事你都碰上了。别放在心上了,你又能怎么报答他?”
前者说:“曲家三公子在外游学幸免于难,希望我看到他的话,能够帮上他一点忙,也算报答曲丞相的恩德了。”
段然将曲伐冰拉到角落,问道:“朝廷中姓曲的丞相除了你父亲还有其他人吗?”
曲伐冰想了想,道:“三品以上的还有一个姓屈的将军。”
段然道:“将军不是丞相。而且三公子在外游学的也只有你了吧?你还真不走运啊。”
曲伐冰问:“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进京?”
段然道:“我们当然要进城打听消息。不过我要先给你易容一下。”
曲伐冰不解,但他还是信赖段然,便听任他的意思改装。结果一看竟然被扮成女子,不由得气结。
曲伐冰道:“为什么我要扮成女子?”
段然道:“这样比较方便嘛。你长得美,又细皮嫩肉的,扮成女子再好不过了。我看看,果然天姿绝色啊。你就装成我的妻子吧。”
曲伐冰怀疑道:“段然,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开玩笑?”
段然道:“事关重大,你忍忍吧。”
当然要好好的玩一下啦。
二人顺利进了城,这时曲伐冰才看到城门边上贴着自己的画像。
曲伐冰顿感不吉,便问段然:“怎么回事?”
段然道:“我也想知道啊,谁把你画得这么难看,一点神韵都没有。”
曲伐冰道:“为什么我会被通缉?莫非我爹出事了?”
段然道:“不知道,不是说伴君如伴虎吗?我们找人问问。”
段然拍了拍一个在看榜的人道:“大叔,你知道曲丞相犯了什么事吗?”
那人回头,打量一下段然和曲伐冰,道:“二位是外地来的吧,京城发生大事了你们也不知道?曲丞相一家犯了事,被发配充军,就这个三少爷不在家,躲过了。这不,现在在通缉嘛。”
段然和曲伐冰回来时走的路线都是跋山涉水之路,既崎岖经丘,也窈窕寻壑。一方面是段然拖延时间,一方面可以观看风景。正好躲过官兵的视线。
段然道:“原来如此。我和拙荆原本还打算来拜会曲丞相,想不到……”
那人问:“你们是……”
段然道:“我和拙荆之前曾受过丞相的大恩,无以为报,没想到……”
那人把他们拉到角落:“别大声说,要是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曲丞相为官清廉,又肯为民请命,京城百姓谁人不知。可惜啊可惜。”
段然道:“大叔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人道:“朝廷的事我们老百姓懂什么呢。我看您二位男才女貌,别多管闲事,回乡好好过日子吧。”
曲伐冰早一听得五内俱焚。四个月前还收到父亲要自己快速回京完婚的消息,没想到未及得见父母一面,便发生惨剧。
段然强拉曲伐冰到客栈休息,曲伐冰哭道:“我太不孝了,一直都没有好好陪在父亲身边,处处违逆他。就连家里出事,我都在外面游山玩水,不能分担一点痛苦,实在愧为人子……”
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果然是至理名言。现在曲伐冰才知道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段然道:“别傻了,如果你在京城一起去充军,你爹不是更伤心?他现在一定心里庆幸你能够逃出劫难。”
曲伐冰道:“我该怎么办?段然,我该怎么办?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才深恨自己的无力,原来百无一用是书生。
段然道:“你爹有没有可靠的知交好友?我可以去帮你打听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曲伐冰道:“我在外游学多年,对家父的交游不甚理解。而且家父的的好友都是官场中人,现在我爹犯事,他们未必会帮忙。”
正疑难着,曲伐冰道:“对了,我的舅舅是京城有名的布商。如果他没有受到牵连的话找他应该可以。”
曲伐冰母亲的娘家游氏世代经营布匹,但是和曲家少有往来,因为曲父觉得他们商人的铜臭味太强,不似君子之道。但大难临头,应该会同舟共济的吧?
段然便道:“交给我去打听,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这次事态严重,你真的不要乱跑哦。”
段然换了一身华丽的衣服,走在路上,英气勃发,贵气逼人。京城里的女子无不一步三回头,欲问又含羞。直想京城何时有这样一个翩翩佳公子?
段然来到云裳布庄,说要拜见老板。
仆役见来人二十余岁,生得丰神俊秀,温文尔雅,体态如玉山倾倒,玉树临风,又穿着锦衣华服,贵气逼人。不由得恭敬万分,只道哪个皇亲国戚或者世家子弟前来,立刻把老板游无缝请来。
听曲伐冰说游无隙年三十上下,游父晚年得子,不免无限溺爱,上面又有五个姐姐,因此脾气娇惯也是有名的。
段然看到游无隙便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曲伐冰的美貌遗传字母亲的家族。这游无隙虽是男子,却生得唇红齿白,烟视媚行。和曲伐冰的温润如玉不同,游无隙的美貌有一种媚惑的意味。
段然立刻感谢上天,又让我见到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要是有缘分共枕黄梁该多好?
游无隙看到段然,也不禁暗自寻思,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男子?我以为除了我和我外甥曲伐冰再无绝色可言。看来是我眼界狭窄了,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两人都暗自琢磨,不免忘记了招呼。真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啊。
仆役都在想这两个人在打什么谜语呢?
段然先回过神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游老板?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游无隙微微一笑,媚态横生,“游某有什么盛名我自己倒是不知道。不知阁下是?”
段然道:“在下段然,想要单独和游老板谈一笔大生意,不知是否方便?”
游无隙便摒退左右。
段然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游无隙叹气道:“原来你是我外甥的朋友,我还以为又有一笔大生意了呢,真是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