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秋田茉莉

15、进退

　　进与退。

　　反复思量，

　　最终也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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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和草野被转移到一家医院。

　　在转移的途中，他们被禁锢了视线。

　　这情形有点诡秘。好像不只是惩罚。

　　他们两个人在医院的两个挨着的房间里，每天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来为他们检查身体，说白了就是量体温血压脉搏抽血样......

　　手机被没收上缴，其他就再没有可以和外界联络的方法了。

　　内之所以知道草野在隔壁，是因为某天晚上他听到隔壁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喊，那是草野的声音。然后他也开始歇斯底里的喊起来，在不经意间向隔壁传达着信息：草，是你吗？

　　很快草野回应：是我。内，我们该怎么办？

　　是，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

　　病毒依然在控制着他们的思维和心理。

　　不想见人。所以也不想出去。宁愿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但是，被禁锢了，却助长了打破它的念头。

　　内试图从这间病房里离开，可是没有成功。门上锁了。

　　这个房间，有卫生间，有洗澡的设备，一日三餐有人来送，基本的生活和需要都是可以满足的，只是......禁足这种情况......让人有点不适应了。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们是自愿把自己关起来的。小山他们每天照顾着他们，那是出于关爱。可是现在这些人......他们想干什么？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是......自己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偏移了自己想要控制的轨道。那种想要反抗的抵触意识，已经一天天在减弱消磨着......只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深情的思绪中，对小山的思念越发清晰起来。

　　庆，我该怎么办？

　　龟梨和山下的关系一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恶劣。

　　小山曾经很担心，他们搭档，会不会合不来。但是上田云淡风清地说：“没关系。小龟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倔强，但是很懂得进退，并不难相处。再说如果实在不行，他可以和田中一组，他们不是高中同学么。”

　　事实上山下和龟梨的合作非常顺利非常默契。

　　山下曾经偷偷问龟梨：“你们这组对病毒有没有研究。”

　　龟梨指了指赤西：“你知道，这家伙试验能力很差的，但是，不得不说他对病毒的理论研究还是相当有水平的。要说实验嘛.......其实还是上田做的最细致。所以他们两个搭档，理论上来讲，是强强联手。可是......事实情况，究竟是负负得正，还是正正得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阿门~~”

　　“是哦，我听说上次那个笨蛋居然把从我们实验室借来的菌种给扔到灭菌箱里了。”山下随口说道。

　　“嗯。有这回事。但是，那个菌好像......”龟梨回忆了一下，道。

　　“好像什么？”山下精神起来。

　　“那株菌，其实是上田想用的。赤西拿来之后，上田总觉得那株菌好像哪里有那么一点不对。是说菌落颜色还是菌落边缘轮廓什么的。其实我也看了，和我们经常用的差别并不大。偏偏上田对菌落形态的研究有特别的爱好，因此也特别敏感。所以我们几个就拿着那个东西看来看去。后来我发现，那个标签上的标识......”

　　“标识怎么了？”

　　“VA47旁边，有用铅笔画的一个‘撇’。这个标记不太明显，但显然是有意划上去的。再后来，就听说赤西不小心把个菌给灭了。”

　　VA47’？山下陷入沉思。

　　“仁，下午做完实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山下一只胳膊搭着赤西的肩膀道。

　　“好啊好啊~~我们去吃烤肉。”

　　“前辈前辈~~~你说，质粒有没有可能转化为病毒？”手越跟在长濑后面一边聊，一边问问题。

　　“这个......怎么说呢？首先，它是一段独立的DNA或者RNA，进入细胞后可以携带原来存在的细胞的部分遗传信息参与新细胞的遗传物质的复制分裂，从而可以使新细胞带有一些原有细胞的形状。这个是转导的原理。也就是正常的质粒的作用。”长濑耐心的说。

　　“这个我知道。”手越插嘴，“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种质粒变异了，它在进入细胞以后，就开始利用新细胞的遗传物质进行自我复制，直到把新细胞的遗传物质用尽......”

　　“理论上，也许会有这样的变异。再加上一个蛋白质外壳，那就成了病毒了。可是，目前好像这种状况非常少见......”

　　“那么，有没有可能......用这种诱变质粒的方法来开发新病毒？”

　　“这......恐怕有点困难......”长濑沉思片刻，“你问这个干吗？”

　　“没事，只是好奇而已啦。”手越笑着回答，手机恰巧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啊，不好意思，前辈，我去接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手越。”陌生的号码。

　　“你好。太好了，似乎......只有你的手机还没有换。”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呃......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

　　手越挂上电话的时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开始急切的按着手机里的通讯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