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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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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上前轻轻扣了几下,无人应声。风清扬不耐烦,上前把门拍得砰砰震天响,那门连漆都没有上,再加上年久失修,被她拍得直掉木屑。展昭把她拉开嗔道:“再拍门就塌了!”
风清扬急了:“他是不是跑了?”
“不会!”展昭安慰她,“没听蛇王说吗?他娘亲病了,兴许是看大夫去了!”
风清扬转身道:“那我们去医馆找!”
“开封府大大小小的医馆有几十家”展昭拦住她,“等你找下来,人早就回来了!”
风清扬闷不吭声,展昭转身道:“走吧!去路口的小摊等会儿,估计也快回来了!”
走了几步不见风清扬跟上,展昭回过头道:“走吧!这是死胡同,跑不了!”风清扬方才极不情愿慢吞吞地跟上。
路口小摊上熙熙攘攘坐了几人,路边支着几个炉子,有的温着茶,有的煮着东西,蒸汽袅袅。展昭拣张干净的桌子招呼风清扬坐下,老板赶紧过来招呼,展昭道:“来两碗茶,再来碟盐炒瓜子!”
老板利落地摆上两个粗瓷碗,又从炉子上提起一个长嘴大壶,就在炉边轻轻一提壶柄,水流准确地落在茶碗里,打着旋儿,没有溅出来半分。展昭拿起茶碗轻轻吹了吹,又看了看快成望夫石的风清扬道:“喝点茶吧,我看着呢!”
风清扬闷头喝了口茶,又看了看展昭,后者正悠闲的磕着瓜子,边上已经堆了一小堆瓜子皮。风清扬惊悚道:“你居然在磕瓜子?”
展昭轻轻地扔下两片瓜子皮,抬眼道:“怎么了?”
“我们现在再等一个重要证人,”风清扬瞪大眼睛,“你居然还有闲情磕瓜子?”
展昭一脸无辜道:“我入公门至今,大大小小的案子不知办了多少件了,要是不给自己偷点闲,早就累死了!”
风清扬恨恨得喝了口茶,小声嘀咕:“天天磕瓜子,早晚让你磕出瓜子牙!”
展昭装作没听见,将碟子向风清扬推了推道:“尝尝吧,这瓜子应该是现炒的,挺香的!”
风清扬不理他,依旧朝路口张望,展昭磕完一碟瓜子后,终于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看得这么认真,你认得赖七吗?”
风清扬慢慢转过头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展昭,展昭低头喝茶,风清扬一把抢过茶碗道:“不许喝,喝这么多一会上茅房怎么办?”
展昭看了眼街角的茅房,默然无语,风清扬又招手让老板添了一碟盐炒瓜子,推到展昭面前道:“你可以磕瓜子!”
两人又坐了会儿,风清扬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渴!”展昭面无表情道。
“活该!”风清扬接得飞快,完全忽视了自己捧着两个茶碗的事实,“谁让你磕那么多瓜子!”
展昭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风清扬赶紧将茶碗往回缩了缩,展昭突然招了招手,大声道:“赖七!有没有兴趣过来谈桩买卖!”
风清扬立刻回头,只见一位衣衫破旧的男子小心搀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那人约莫三十左右,发丝散乱,身形又几分眼熟。“就是他!”风清扬刚准备动手,手却被展昭死死压住。
赖七面色冷淡道:“我要服侍我娘吃过药再过来!”
展昭点头道:“我等你!”
两人走后,展昭松开手,风清扬怒道:“你怎么让他走了?”
展昭道:“你没见他娘亲在吗?”
风清扬急道:“他万一跑了呢?”
“不会!”展昭道,“赖七为人颇讲信用,他说回来就不会跑!”
风清扬不以为然道:“你是官,他是个小混混,看到你不跑才怪!”
“他如今也是进出开封府多次了,如今又未犯什么大事,跑什么?”展昭看了眼茶碗道,“我可以喝水了吧?”
风清扬不情愿将茶碗递给展昭,小声嘀咕:“要是跑了,我让你这辈子都喝不了水!”
展昭接过茶碗,风清扬端起茶碗正准备喝,展昭一把抢过抢过风清扬手中的茶碗,风清扬道:“做什么?”
展昭指了指桌上的茶碗,嫌弃道:“这碗才是你的!”风清扬低头一看,桌上那只茶碗边缘附着一道淡淡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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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现在的心情坏得不能再坏,赖七迟迟不来,展昭嫌弃的眼神,展昭居然嫌弃她,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被一个男人嫌弃多少会有点影响心情。
赖七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来,展昭招呼他坐下,赖七不情愿坐在桌边冷冷道:“展大人有何贵干?”
风清扬拿出金钗往桌上一拍,道:“装得还挺像!”
赖七看了眼金钗,冷冷道:“这枝钗是我前几日当的!”
展昭招呼老板给他倒了碗茶,问道:“不知这枝金钗是从何而来?”
“捡的!”
风清扬怒了,“你再去捡枝给我看看?”
赖七起身道:“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展昭按住赖七的肩膀淡淡道:“既然来了,就喝口茶再走!”
赖七被展昭按在座位上,眉宇间显出厌恶的表情,道:“展大人乃是四品官,我们一届小民怎敢与展大人同座!”
展昭并不生气,将茶碗推到他跟前,淡淡道:“之前我们已经拜会过蛇王,他老人家说你侍母至孝,有什么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事情若是能过去就过去了!”
赖七不语,展昭接着说:“展某也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你可知道那天你扎的是谁?”
赖七抬头看了展昭一眼,展昭道:“想是你见那姑娘从我宅子里出来,也曾疑心过,但伯母病重,你急需钱,因此心存侥幸,是不是?”
赖七点头,展昭叹口气道:“看来雇你之人并没告诉你那姑娘是谁?”
赖七终于开口问道:“谁?”
展昭喝了口茶道:“那日你刺伤之人乃是唐家大小姐,你跟随蛇王多年,唐家的手段应该是听过一些!”
赖七面色大变,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唐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又是受人教唆,想是不会过分追究!”
赖七面色稍缓,展昭语气一转,眉间逐渐显出凌厉之色,道:“但这幕后主使之人,在你刺伤唐姑娘的针上淬有水银,唆使你伤人在前,下毒在后,居心叵测,却是罪不容恕!”
赖七低头不语,展昭却并不着急,在边上慢慢地喝茶。一柱香后,风清扬有点不耐烦,展昭拍拍她的手,摇摇头。风清扬无奈,却是不甘,片刻之后笑道:“赖七,你可知唐门有一种不外传的秘毒叫万蛊噬心?”她的声间清脆悦耳,但此刻听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风清扬笑得越加开心道:“当年华山掌门继位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唐门秘毒不知为何落入襄阳王手中,我和掌门师兄不幸都中了那么一点点!”
风清扬瞥见赖七的手握紧成拳,接着说:“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毒如其名,就像是一万只蛊虫啃噬,真是不太好受,不过好在碰上了唐姑娘,不然的话,据说会让人哀嚎三天三夜而死!”
赖七抬头蔑视道:“你以为赖七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风清扬气结,展昭接道:“自然不会这么以为,只不过你若有事,让伯母的下半生如何过?”
赖七怒视展昭,展昭恍若未见,在桌上丢下几文钱道:“既然阁下不肯合作,多说无益,告辞!”说罢拉着风清扬扬长而去。
风清扬不甘心道:“就这么走了!”
展昭不答,只是往前走,未走几步,就听见赖七在身后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