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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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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西闹市龙蛇混杂,乃三教九流云集之地。街道两旁布满了酒肆,茶楼,勾栏,赌坊,里面人声鼎沸,不分昼夜。街角辟静处一间小店面挂着深蓝色的门帘,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
门帘掀开,展昭和风清扬从里面出来。展昭身材修长,一袭青衫,手持巨阙,剑柄上一块羊脂白玉随之摆动,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风清扬也是一身青色布裙,头发在脑后简单挽了个发髻,未带钗环,一对洁白耳坠在脖子两旁晃动,衬得人越发灵动。
风清扬捶了捶肩,不满道:“展昭,你怎么不问清楚?鎏金牡丹步摇,牡丹到底是几朵?是开着的,还是花骨朵?里面是银胎还是铜胎?还有,那个丁字到底刻在哪?”
展昭好脾气道:“我怎么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你再去问问?”
“不去!”展昭斩钉截铁道,“也许真是丁家下人顺手牵羊也未可知!我们现在只是碰碰运气!”
风清扬转到展昭身前道:“你都说了是碰运气,你再去仔细问问,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些!”
展昭不理她继续向前走,“我们现在只是找证据,不用旁生枝节!”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把自己搭进去!”风清扬不满,“我自己问去!”说罢转身欲走。
“回来!”展昭一把拉住风清扬,无奈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你自己办事不利还怪我沉不住气!”风清扬委屈道,“你还我二十五两银子!”
展昭啼笑皆非,“就为二十五两银子委屈成这样?”
风清扬郁闷道:“不是钱的问题,万一找不到步摇就前功尽弃,你还一点都不着急!”
“你怎么知道我不着急?”展昭好笑道。
“你看你这么慢悠悠的,摆明就是!”
此时一位青年男子走近,道:“展大人,风姑娘,蛇王请二位上门一叙!”
风清扬打量男子,那男子一身半旧衣物,行走时衣袂生风,毫无声息。风清扬小声问展昭:“我们去哪?”
展昭道:“去见蛇王!”
“蛇王是谁?”风清扬有点小紧张。
展昭笑道:“自然是这里最大的地头蛇!”
青年男子领着二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院落,院子用篱笆围成,年长日久,篱笆都已破烂不堪,里面是三座旧瓦房,墙上大片大片的石灰都已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黄泥。那男子将二人领进中间的瓦房,风清扬不经意将手落在腰间,暗暗戒备,展昭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安,拍拍她的手道:“没事!”
风清扬舒了口气,将手放下,随展昭进入瓦房。瓦房内陈设简陋,一名老者坐于炕上闭目养神,头发花白,形容枯瘦。展昭径自坐下,风清扬也拣椅子坐了。那老者突然睁开双眼,精光四射,与刚才的形同枯稿判若两人。
展昭拱手道:“您老人家安好?”
那老者笑道:“你一大清早就不声不响地领着这丫头到我地头上翻箱倒柜的找什么?”
展昭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这位风姑娘是莫道长的师妹,小女孩家家的,丢了枝金钗,非得要我带她出来找,这点小事怎么好惊动你老人家?”
“既是一兮的师妹,就不是外人!”那老者转头问清扬道,“丢了什么东西,告诉蛇王,蛇王一定帮你找回来!”
风清扬看向展昭,展昭微微一点头,风清扬心领神会,乖巧道:“是枝鎏金牡丹步摇,上面刻了个丁子,因丁姑娘送我的,来日她问起来我若说丢了,怕她恼,还烦请您帮我找找!”
蛇王对刚才领二人进门的青年男子道:“出去问问,可有风姑娘要的东西?”
那男子恭身而退,蛇王笑问风清扬道:“一兮可好?”
风清扬道:“我与师兄大半年未见了,不过前阵子来了封信,说是在山东!”
三人又聊了些江湖轶事,一个时辰后,那青年男子回来,手里拿了枝鎏金牡丹步摇,两只金色的牡丹并蒂而开,坠着长长的金色流苏,煞是好看。风清扬接过步摇,打量一番后终于在牡丹的花瓣背面不起眼处发现一个“丁”字,风清扬笑道:“就是这枝了,在哪里找到的?”
青年男子又掏出一张当票,署名处写着赖七二字,还按了一个通红的手印。“赖七是谁?他怎么会拿我的簪子?”
蛇王笑着看了看展昭道:“你问他?”
展昭道:“赖七是开封城里有名的小混混,侍母至孝,有日子没见着了!”
蛇王道:“赖七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前些日子他娘病了,有什么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的面子就放过去吧,都是跑江湖的,也不容易!”
展昭点头,郑重道:“您老人家放心,我省得的!”
二人起身告辞,蛇王也不留客,只让青年男子送客。出门后,风清扬皱皱鼻子道:“展昭,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猫,像只狐狸!”
展昭哑然失笑道:“风姑娘过奖了!”
风清扬手里把玩着鎏金牡丹步摇,见步摇做工精细,赞道:“以前一直觉得金子做的东西俗气,没想到能做这么好看!”
展昭道:“你若喜欢便买一枝好了!”
风清扬叹气,幽幽道:“自个儿买的又怎么比得上展大人送的呢?”
展昭无奈道:“我还是还你二十五两银子吧!”
风清扬哀怨道:“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暗示你送我枝簪子吗?”
展昭恍然大悟道:“你自己去挑吧,挑完了记在我帐上!”
“没诚意!”风清扬叹道,“我到底是不如丁姑娘有福气!”
展昭又伸手去弹她,风清扬笑着躲开,展昭无奈摇摇头自顾自往前走,风清扬又跟了上来,在他面前笑靥如花,耳边的小贝壳一晃一晃的,道:“展昭,你恼了吗?”
展昭嗔道:“没大没小,连大哥也不叫一句!”
风清扬笑道:“好啦好啦!展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
展昭道:“过了这条街就到了!”
两人走到街角,展昭又将她领进一条偏僻窄小的小巷子,巷子里阴暗窄小,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又走了片刻,在一所破旧瓦房前停下,展昭上前扣门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