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牌》艾*邢

12、阿如小胜

　　李静言看着阿如一脸的汗水，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可是看着爹娘就在自己面前，李静言又不好意思上前给阿如擦汗。思来想去，他悄悄走到一边，冲着伺候在一边的小丫头小声说道：“你家姑娘累坏了，快去取了干净的绢子送过去，别让她着了凉！”

　　小侍女看看李静言，又看看阿如，捂着嘴一笑去了后舱。李静言这才回头冲着李老爷和李夫人说道：“爹，娘，既然一切都已经就绪，咱们就开始吧！”李夫人等人点头入座，李静言才悄悄绕到众人背后，拉着阿如的小手，悄悄问道：“累坏了吧！看你这一头的热汗！”

　　阿如没想到李静言竟然跑到自己身边来，她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捂了一下额头，笑着说道：“没事！我平时做饭也总是出一身汗的，不要紧。”

　　正说话间，刚才去的那个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弄来十来条轻丝薄绢用托盘托着递到李静言的面前，嘟囔着道：“姑娘快取了擦擦汗吧，这位公子看见姑娘出了汗，都急了！好像我们做下人的照顾不到似的。”说的李静言脸上一红，阿如却笑了。

　　此时李无语李老爷和李夫人、梅秋雨都已落座，李夫人看着站在一边只与阿如说的李静言，咳嗽一声大声道：“静言，你干什么呢！先过来品菜！”李静言无奈，只好也坐到了桌边。六个菜都被端上桌来，却是两道全肘，两道白斩鸡，两道炒青菜分别是炒小白菜和炒青笋。

　　李无语看了看菜品，点头说道：“青菜味轻，咱们便先从青菜品起，可否？”一边说，他的眼睛一边瞄着李夫人。李夫人点点头，李无语才下筷夹了一点青菜开始品尝。梅秋雨见了，捂嘴一笑，也拿起筷子品了一些。

　　阿如看看李静言正看着桌面上的菜发呆，笑着说道：“李相公，你不尝尝？看看哪个更好吃些？”说着，自己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些品尝。

　　李静言看看阿如，又看看身边的李夫人，想了想便先夹了些炒小白菜品尝。小白菜青翠如玉，只加了些虾米为辅料，入口菜香润泽，虾皮带了一丝鲜味，却无半点腥气，吃到嘴里只有鲜香二字。李无语心中叫好，可又怕自己说了什么话被母亲李夫人抓住口实，只好又夹起一段青笋品尝。

　　这道炒青笋更是简单，除了点了些香油，加了点盐，其它什么东西也没有加进来，可是入口却是笋香浓厚，嚼起来也是脆性十足。李静言一边品一边点头，心中衡量这两道菜品的高下。一边的李无语李老爷却已经咳了一声道：“尝过了青菜，怎么记分呀？”

　　李夫人道：“你就说吧，哪个好，哪个不好，有什么好顾及的？”

　　阿如笑道：“我看李老爷是不想得罪人！不如这样，给你们三位评审每人发一张白纸，你们觉得哪个菜好，就把那个菜的名子写到纸上，这样免了尴尬，也省得李老爷，李公子心里担惊害怕，怎么样？”说完，她嘻嘻一笑，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听阿如这么一说，脸上有些发红，但也点头道：“就听小丫头的！你们把自己喜欢的菜写到纸上，我不看就是了！”

　　李静言心里称赞阿如聪明，没想到正看到爹爹李无语也颇是满意地点头看着阿如，他知道父亲也很喜欢阿如这么聪明，心中高兴，忙张罗道：“青菜品过了，是不是就尝尝这白斩鸡了？”

　　李无语笑道：“对呀！先尝这白斩鸡，其实此菜除了选料的仔鸡要鲜嫩，最重要的倒不是制做鸡的过程，而是这醮料！若是醮料鲜香，便赢了一大半了！”

　　梅秋雨笑道：“这么说来，倒是谁调的醮料好，就有胜算？我家姑娘这道菜多半要输了。”

　　李静言一听，忙问道：“为何这么说？”

　　梅秋雨捂口笑道：“我家姑娘一向粗心，每次吃匾食的时候都忘了醮酱醋，所以这白斩鸡，我家姑娘倒先输了一半。”李静言听了有些担心，可是看看眼前两道白斩鸡，却不能不尝，长叹一声，李静言心中越发后悔带着李夫人来这天香舫，徒惹出这么许多麻烦。

　　等三人都尝过了白斩鸡，在纸上写下自己认为出色的一盘后，便有侍女过来送漱口水，递巾子。李无语小声冲着梅秋雨道：“梅姑娘，你可知哪道菜是阿如做的？”

　　梅秋雨笑道：“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何必问我？再说了，我可不希望你没事就来天香舫，你总来找我家姑娘的事若传了出去，对我家姑娘的名声不好呢！”李静言听梅秋雨又提起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不再说什么。

　　等众人评到最后一道菜时，却都觉得要做出评断越发困难。两道菜全是色香聚全，又各有特色，从外观上看，真是让人难以取舍。

　　两道全肘，一道黄焖肘子，色泽棕黄，皮光肉亮，肘子放置在盘子中间，盘子外围摆了一圈用肘子汤焖制而成的鹌鹑蛋，又取了红萝卜刻出几朵小花装饰其间，只让人看了就觉得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要流出口水来。

　　另一道肘子色泽红亮，卤汁如胶，却是一点装饰也没有，甚至还选了一只粗瓷碗来装着肘子，冷眼看去，竟然让人觉得像是哪家村户人家过年吃的大菜。李静言看着两道肘子，一时也猜不透哪道出自阿如之后，哪道出自李夫人之手。

　　李老爷却是看看桌上两道菜品，呵呵一笑，先夹起一块黄焖肘子尝了尝，点头道：“皮酥肉烂，甜中适咸，美味也！我猜猜，这道菜一定是先把黄酱匀在了肘子上，再用大油炸制的！”说着，他又夹了一块，尝了尝，说道：“蒸过！又加了薄芡，不错，不错呀！”

　　李静言听了，也夹起一块尝了尝，着实味道很好，便又看了看梅秋雨，梅秋雨也尝过了肘子，却笑道：“这样的好菜，真应该有好酒相伴！”

　　李夫人忙道：“现在评菜呢！弄了酒来，会影响你们的口味，你们还是尝过了菜品，再喝酒吧！”看着李夫人如此紧张，李静言和梅秋雨忍不住都笑了。

　　阿如在一边小声冲着静言道：“真的，一会儿我请你尝我弄的葡萄酒，味道好极了！”李静言一笑，也小声道：“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呢！”阿如不说话，看着李老爷和梅秋雨都夹了那道红色肘子，自己也夹了一块送到李静言的碗中，小声道：“你别嫌弃我，我这筷子可是干净的。尝尝这个，这个吃了不腻，滋润的很呢！”

　　还不等李静言品尝这道全肘菜色，李老爷已经点头道：“好！味浓而香，甜香可口，肥而不腻，质地酥烂，真是难得的佳品！”他这话一出，李夫人已经冷了脸，李静言也尝了一口碗中的肘子，果然如李老爷所说，甜香可口，肉嫩香滑。

　　看着李夫人脸色不佳，李静言已经猜到这道全肘是阿如所做，他小声问道：“这叫什么名子？是甜烧肘子吗？”

　　阿如一笑，说道：“这是一道冰糖肘子。做法甚是简单，只是加了上好的冰糖，所以味道特别香甜。”

　　李无语在一边听了，点头道：“冰糖自古有之，可为药用，口味清甜。阿如姑娘，这道菜一定是你做的！好呀，好！”

　　李夫人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三个人都品完了，拿来结果我看。”李静言忙在最后一道菜里选上了冰糖肘子，才把自己手里的纸递到李夫人手中。看着李夫人一会皱眉一会微笑，李静言也猜不透结果到底如何。再看向阿如和李老爷，也都是好奇地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看了那三张评比结果半天，叹了一口气，道：“有没有小船，我要回家了！”

　　李老爷一听吓了一跳，看看李静言，又看看李夫人，忙道：“夫人何必如此？比试厨艺输赢都是正常，你何必如此？”

　　李夫人却已经起身离去，边走边道：“你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你可知道，我今天输了比赛，不仅不能夺回醉仙楼的名誉，还要把儿子搭进去呢！”说到这里，李夫人已经走到舱外。李静言一听，与阿如对视，都是满眼的笑意。李老爷看着自己的夫人走了，忙也站起身来，冲着静言道：“你一会儿也早点回去吧，不然我一个人可抵不住你娘亲的叨唠！”说完，他急匆匆地走出了船舱。

　　梅秋雨在一边看了，忍不住笑道：“想不到这李夫人倒是个爽直性子！愿赌服输！这李老爷也是好性儿，什么事情都听李夫人的！难得伉俪情深呀！来人取酒，我来敬李公子一杯，祝贺他终于可以常常见到我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