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那时遇见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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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城第一次见到苏子棋，是在那一年的赏菊宴上。
风流不羁的他是主办人，青灰儒衫的她则是承无缺楼之命，受邀而来。
然后，他们相遇。
本来是很平常的会面，三言两语点头而过，既非欢愉也不尴尬，淡的好似水过无痕。那青灰的身影，不久便溶入水中，模糊了所有，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微微的印记。
只是，那时的他怎么也料不到，在那一场菊香缱绻的遇见里，他们的纠缠，悄然拉开了帷幕。
那一年，他二十一，她十七。
再次见到苏子棋，是在三个月之后。
他被自家哥哥发配到玖国雪都做生意，事情谈好后，他独坐高楼，望着大雪飞扬，倚窗浅酌。
玖国的街道和建筑与楚国的截然不同，楚国偏柔，又不似泠国的朦胧；玖国偏肃，却不比唐国的冷硬。尤其是此时正值隆冬之季，大雪纷飞，街上行人稀稀疏疏，甚少破坏那皑皑覆盖下的晶莹剔透的雪都，自高处看来，一个个恍惚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街角处的争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觉得那青灰的身影有些眼熟。
凭借他良好的记忆力，他在脑海中搜索出一个名字——苏子棋。
可是，这是隆冬的玖国雪都，她一个女子，身无武功，无人陪伴，来这里做什么？
转个眼，他又想起她的身份：无缺楼苏子一辈，宜墨擅书。
难不成她是来搜集资料情报的？
心中疑惑，但他自有一番思量，情况不明，也不便贸贸然闯上去，于是安然留在楼上静观其变。
她正和一个中年男子说话。从她的表情上看得出她很紧张正经，只是那中年男人却是看似心虚地一味躲避。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那中年男人转身就想跑，她抢身拦住，却被他一把挥开，背部直直摔在人家坚硬突出的外墙拐角。
胡城悚然一惊。
那种力道和角度……若是不幸的话……
……
空旷的药铺。
女大夫走出来，一见等候在外神色隐含焦急的胡城，便冷声责怪说：“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既然这般紧张她，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她，让她受这种伤呢？”
听这话分明是将他和她视作私奔的恋人或是夫妻了，刚想开口解释他们没多大关系的胡城听到后半句，忍不住皱起眉：“她……伤得很重么？”
扫他一眼，觉得他似乎问得诚恳，大夫也不故作为难：“你该庆幸，令夫人是多么坚强。”
胡城不知怎的松了口气，“那，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大夫盯着他一阵，笑了，“这就对了嘛。放心，送来得及时，还不会影响得太久。”她转身走向柜台边写药单，一边写，一边还是忍不住叨念几句：“自己的心上人，便要保护好呀。”
明白这大夫已经认定他和她的关系，胡城眼也无力说明了，“是，大夫说的是。”
“只要她按时服药，尽量别做粗重工作，约莫半个多月就会好的。啊，好了。”利落收笔，吹干笔墨，大夫将药单递给他，“这些，内服，早晚一次，服用七八日即可。”又掏出一个黑色小瓶，“这是跌打损伤的药膏，加上这个，应该会好的快一些。”
“对了，”她忽然想起，扫一眼看起来明显是富家子弟的胡城，“你……会不会上药？”这丈夫一看就是个没伺候过人的，万一用劲不对……
但是……
大夫眼角抽了抽：不会再要她帮着忙吧？虽然救死扶伤是她的兴趣，但是，后面还有一大堆百姓等着她的治疗呢，总不能光顾着这对夫妻，把百姓们扔一边吧？
胡城愣了愣，反手指向自己，“呃……那个，药……我上？”
大夫翻了翻眼白，“令夫人这回伤在后背，不让你来，难不成让她反手自己擦药？拜托，她伤在背部好不好？！”这做丈夫的，也未免太……
他来……呃……
胡城意外红了脸，不过生于商贾之家的他，还是敏感地抓住了大夫话里的重点：“这回？莫非以前也有？”
“咦？你不知道么？难道你们还没有……”大夫暧昧地上下扫视他。
胡城黑线，这是哪儿来的大夫，这么爱打听人家的八卦？
大夫打趣了他一会儿，见他眉目间微有愠色，也不卖关子了，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
见大夫动了真格，胡城也凝神点头。
大夫叹了叹，“她的筋骨，本是极适合练武的，可是，在幼年时代她曾遭受大劫，现在……她骨子里流的，都是毒。”
粉红的唇吐出残忍的字眼：”她的命，本该是不长的。”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那时遇见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