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是老板》影墨苏笙

5、斩露头角

　　“啧，老方这容三你是从哪儿挖来的宝贝？暴发力不错，真跟大小容对上也不一定会输。“小胡子坐在方远旁边，眼睛盯着摄像机里头的人，眼中满满的赞许。

　　方远却不理他，扬起手中的扩音器叫道：“各部门就位，准备下一场。”

　　服妆组拉演员拉下去补妆和更换服装，场景上场将布景更换……各自准备。

　　小胡子继续撩闲：“听说你一开始对这空降兵不感冒？老方啊，这么个宝贝你不要让他到我那去吧，我新片马上要拍了……”

　　方远扬起扩音器：“剧务死哪了？来个人把这苍蝇赶出去，嗡嗡嗡影响我工作。”

　　剧务操着不知哪里找来的苍蝇拍火急火燎赶过来，认真判断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那只苍蝇就是方导身边的人，他将苍蝇拍收起来，有些为难：“胡导您……”

　　小胡子，也就是胡导挥挥手：“没点眼力劲，你们方导跟我闹着玩呢，赶紧拿着你的道具下去。”

　　剧务在俩人身上来回看了看，见方远并没有再开口，就知道方导是真的跟胡导闹着玩的，只得摸摸鼻子退下去忙其他的。

　　“老方你这人啊，几十年了，脾气还这样。我这大老远的来探你班，对待几十年的好友你就这态度？”胡导抱怨道。

　　方远一挑眉：“探班？来挖我墙角吧。”

　　“哪能啊，要不是你在这，别人出重金请我都不来……”

　　方远将扩音器举起来作势：“再恶心人，我又喊人啦。”

　　“别别别，又喊人来赶我，我不要脸么。”胡导扑上来阻止，抢走了方远手中的扩音器关上，胡导又说，“跟你来真的，那冬杨很适合我剧中一个角，你让他来我组呗。”

　　方远睨视他：“你看中他，你去跟他公司聊啊，哦，找我说，我是谁，我难道是他的经纪人？我管天管地还管他吃喝拉撒！”

　　“我我……我昨天跟他经纪人聊了下，那位张美人说这个艺人暂时不往我新剧的人设方面走。”胡导有些丧，好不容易看到一颗苗子，却搞不到坑里来。

　　“你哪个本子？”方远问，自己想了想这人最近老挂嘴叨叨跟个祥林嫂似的，又问，“那本为了追求真相，狠心将自己一家子送进毒窝的那部？”

　　胡导眼睛发亮：“是它，老方你也觉得片子很带劲是吧？我可指望着它拿奖呢。”

　　方远了解：“嗯，是个人都得拒绝你，你那个三观五观都不正的片子，你就死心了吧，就算找到合适的人演，国内肯定是不过审的，就算在国外拿奖又如何，如今的市场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的不一样了，你别再作梦啦。”

　　“方导，各部门都准备好了。”副导演上来通知。

　　“那就开始吧。”方导将扩音器抢回来，扫了眼还赖在边上的人下逐客令，“胡导没什么事就回去准备新片吧，一天天的无所事事，不然媒体又得写你过气了。”

　　“靠，老子再来给你探班就是这个。”胡导把小指往下一倒，气呼呼走了。

　　副导演有些担心：“胡导好像真的很生气呢。”

　　方远无所谓道：“他要是能气得过明天，我自封这个。”说完也学胡导将小指往下一倒。

　　“斩仙之少年容桓第十三场四镜一次，action！”

　　场记板啪一声，剧组拍摄如火如荼。

　　来剧组探班的胡导拍拍屁股离开了，却在方导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晚上，冬杨的住处。

　　“方导？”冬杨有些吃惊，平时这个点，方远早已进入了他的养生梦中。

　　方远摸摸鼻子：“嗯，嗯，没睡那么早吧，我们聊聊？”

　　冬杨赶紧把人迎进房里。

　　方远第一次进冬杨的房间，快速以眼神扫了下房间，嗯自律的男孩，心里对冬杨的心感再上升一个度。

　　因为冬杨进剧的情况他是掌握的，就带了一个经纪人和一个经纪人助理，男生和女生的客栈是隔得有些远的，平时也没见经纪人和助理进过男生这边的生活区，所以方远能断定这房间肯定是冬杨自个儿收拾的。

　　冬杨是后进组的，这些天拍戏的强度并不轻，下了戏还能兼顾得上住处的收拾，是优秀的男生无疑。

　　如果这种男生不混演艺圈，这时候估计早已被三姑六婆为了说亲，踩烂了不知道多少道门槛了吧！

　　“你也坐吧，我就想跟你随便聊聊，别拘束。“方远见冬杨紧张，先安抚一下，然后说，”你自进组以来，表现是可圈可点的。”

　　冬杨有些受宠若惊，皆因平时在剧组每一天方远的怒吼的声音都如几个音响立休环绕，冲击着众人的耳道。

　　被表扬了，赶紧谦虚一下：“都是方导教导有方。”

　　“我不是来跟你商业互夸的，我是想说你现在算是斩露头角了，闻着腥的猫也多了，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想劝劝你，别被一时的甜头冲晕头脑，年轻人就要学会自我沉淀，方能进步。”

　　冬杨也不是蠢的人，马上知道方远的想聊的是什么的，先表了忠心：“方导放心，我进剧组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什么时候剧组所有人都杀青，我就什么时候离开剧组。在与斩仙剧组合约未完成之前，我不会开始新的合作的。”

　　“你们老板愿意你这么长时间只吃一粮？”方远有些不信。

　　冬杨目光澄清，脸上的表情不会骗人：“上面的话就是我老板的原话。”

　　方远顶着星光出门时，心里还在想：这啥公司啊，艺人傻白甜老板也不多让。

　　当后来他去许家喝了许冬的喜酒之时，才明白其实傻的是自己，人家小许总开个工作室目的只是为了拐个媳妇回家罢了，并非以此营生。

　　傻白甜艺人还在加班跟他老板发信息。

　　傻白甜按着手机：【方导担心我这样只接一部戏养不活公司。】

　　老板回信：【你明天看见他问问他了不了解曼芸和楠希的片酬，如果他清楚，告诉他曼芸和楠希是我们公司的。】

　　傻白甜按了一串的：【……】

　　老板：【睡吧，明天就开始对手戏了，你压力比之前更大，有什么缺的跟张婷提，也可以跟我说。】

　　傻白甜：【简年哥，晚安。】

　　老板：【杨杨，晚安。】

　　之后傻甜抱着手机在床上傻乐翻滚了半天，累了，自然进入呼呼状态。

　　“宋楠锋，你剧中的大师兄。”方远带着人过来认脸。

　　冬杨迎上去握手，乖乖喊着：“锋哥好。”

　　宋楠锋是那种面相像刀刻的硬朗形象，给陌生人的感觉往往是人狠话不多，初次见面也没过多寒暄，毕竟头一次见面，也不熟悉，他回握住对面伸过来比自己白好几个度的手说：“合作愉快！”

　　旁边还有一个相对比宋楠锋柔和一些的男生，他看着比宋楠锋要圆滑会处世，直接上前一步伸出友谊之手，笑道：“我是你二师兄，吴祺，冬杨合作愉快！”

　　“吴祺哥好。”冬杨回握回去。

　　然后，就没然后了。

　　几个大男人不作声站一块，尴尬也不是一点点。

　　于是身为总导演兼他们引见人，不得不开口打破这一厢沉寂，他说：“接下来再慢慢磨合吧，都去准备，一会儿先拍个你们仨一块的定妆照，再试着走一次戏，我要看看你们的契合度。”

　　各自带着助理散开。

　　宋楠锋和吴祺不是头一回合作了，私底下也熟，来前就跟导演组商量过化妆室合一块去，一来可以给剧组另外布化妆室而省事，二来化妆期间可以利用时间碎片来对对本子什么的。

　　在化妆室里坐下，吴祺忍不住拉着宋楠锋吐槽：“那个新人，看着比你还闷葫芦，脸看着还嫩嫩的，演少年三弟我不怀疑，但他真能演好后面的？”

　　不怪吴祺误会，冬杨对于不熟悉的人向来慢热且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剧中宋三弟这个角色到后期是徘徊在雪莲花和黑化边缘的矛盾体，非一般人能驾驭得住的。

　　宋楠锋将袖子从吴祺手中抽回来，说：“人不可貌相，新人最忌交浅言深，这是对的。”

　　“你讲得很有道理，但你看他刚才跟咱们见面，安定得跟个老头子似的。”吴祺有点介意。

　　宋楠锋斜视他：“难道你希望他给你摆个香桌，供着你？”

　　吴祺脑补了下那场面，赶紧自己晃头将画面晃出脑海。

　　宋楠锋这会满意吴祺不再叨叨了，侧过头示意化妆师给他上妆。

　　另外化妆室，被宋吴谈论的主角冬杨其实并非如他表现中的淡定。

　　他有些担心：“张姐，我刚才是不是有些失礼？”

　　慢热也是先前冬杨在前公司不得人心的最大主因，别的艺人都会拍上司的马屁，就冬杨来不了这事。

　　“没有的事，你做得挺好的，在这个圈子，你要顾及的是公司、粉丝和你的感受，其他的不要顾虑过多，不然容易得抑郁。”张婷是真的觉得冬杨的性格并没有不好，虽然慢热，但不自大，守礼敬业，无需额外营业，就很得身边人的欢心。

　　特别是站在经纪人的角度，这种听话的艺人会非常省心，不会给经纪人添幺蛾子，能带这样的艺人，真是老天开了眼！

　　这次定妆照拍的是《斩仙》容家三兄弟在天山最后聚一块的那一段时光，这会儿的容桓已是十三，少年的容桓，冬杨的肌肤状态非常好，方导不放心还专门过来叮嘱了两遍不准给冬杨画浓妆，因此冬杨的妆要比另外两个主角的妆要容易，另外两个主角因为年龄已经超越少年，所以妆得往嫩里化，尤其是宋楠锋只要是外露的肌肤都要粉刷一遍……

　　妆扮好的冬杨早早来到摄影棚里，安静地坐在休息椅上等其他人就位。

　　一个剧务小姑娘在边上纠结了好一会儿，红着脸过来搭讪：“冬杨你好帅，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对此要求冬杨有些意外，自己还不在宣传期，粉丝数是为零的，在剧组平常的也很低调除了导演组，其他工作人员他是零交流的，现在竟然有妹子找自己要签名，就不大好意思了：“那个……我我又不出名，你怎么想要我签名呢？”

　　小姑娘倒不隐藏，直接说：“我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现在是不红，但你迟早是要红的！”

　　冬杨乐了：“你是预言家吗？”

　　“不，我是何山姑。”小姑娘说。

　　冬杨忍俊不禁，并挥笔在小姑娘递上的本子上签下：恭喜何山姑喜提冬瓜圈第一吃螃蟹的人荣称，下方署名，冬杨。

　　曾经某次冬杨生病的时候，许简年曾经悄悄带了个电饭锅到冬杨宿舍，给他煲了一锅冬瓜汤，也是这次的汤从此让冬杨对许简年更加的死心踏地，他跨业转战星途时，就想好以后要是能红，有了粉丝就全圈进冬瓜圈里。

　　小姑娘不知道这简单的冬瓜圈背后有这么让单身狗吃粮的励志故事，她此时一心为得到喜欢的人的回应而开心。

　　“冬杨人长得好，字也好看，果然优秀的人做什么都是出彩的，谢谢冬杨，我会一直粉你的！”

　　小姑娘心满意足捧着本子奔走，毕竟冬杨很受方导的注意，她也想多跟冬杨说说话，但她担心会被方导现场抓到她怠工。

　　其实他刚才下笔那一刻是想签下冬杨的首席粉丝这几个字的，但下笔那瞬间脑子里突然想起先前张婷提起过，你抽时间多练练字，你戏拍完了宣传的时候肯定会有粉丝找你签名的，字不好看会让粉丝对你的观感打折扣，至于签名的时候签什么公司不作过多要求，但你的首席粉丝、老公、老婆之类比较敏感的内容得保留……

　　虽然冬杨没想明白这些内容有何不可签，但他是乖宝宝，公司说不让签，他便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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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胡导：冬冬，我手上有一本能让你一角登顶的剧本，你要不要来我组玩玩？
冬杨：不要，我经纪人说你的本子三观不正五观不在线。
胡导：张婷美女就如此黑我？
冬杨：不是，我经纪人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