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异想天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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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年影视总裁办公室。
“你有事？”许简年睨着打算赖着不走的人。
“老板，你承诺过不插手麦哲宇这边的。”
许简年的身子往后一靠，摊手非常无辜道：“谁造谣了？我连见都没和他见过面至今为止。”
“但是你让Sera给麦哲宇送了三十张楠希叔的门票，并暗示他微博抽奖宠粉的事。”张婷换了个姿势，改成站起来抱手而立，“麦哲宇的合同还没扯清，过早曝光对于我们要签他过来并没有任何好处，这个我不信你会不知道，所以我今天想要一个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中行的理由。”
“消消气，我是那种不带脑子出门的人吗？你看看这个。”许简年从抽屉里翻出两本文件丢到桌子上。
又作什么妖？张婷半信半疑走近，拿起其中一本翻开，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抹了两把眼再定睛一看，文件上签名明晃晃的。
还说没见过面，连合约都签了！
“收起你那讨债的眼神，麦哲宇的合约是Sera去签的，我并没有出面。”
“你什么时候搞定……”张婷又拿起另外一份，果然付铭的个性签名在该呆的位置，这下子她不得不服眼前这人了，“你怎么搞定付铭的？”
付铭年值３２岁，金牌艺人经纪人，21岁出道，五年业界内站立了脚根并打造出不少一线明星，为人清冷，工作上雷厉风行，“利眼毒舌”是业界送他的称号，业界盛传的出了名难缠之人。
“他想继续当麦哲宇的经纪人，而我手上有麦哲宇的合约，他只能找我合作了。”
张婷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她问：“麦哲宇和你签合约，他知道你把付铭也签了吗？”
“并没有，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惊吓就差不多，如果能捆一起去，当初这两人就不会闹翻，麦哲宇也不用放弃大平台而到处碰壁，无路可走才会被许简年骗来简年影视。
张婷看着合约上面约定的麦哲宇独家经纪人这项内容，她试探着问：“那我是不用管麦哲宇这边了对吗？”
许简年点了点头。
张婷长叹一口气，“那我接下来的工作定位是什么？”
“你继续跟着杨杨，顺便出去捡几个像杨杨和麦哲宇这种资质的明日之星回来。”
张婷抗议：“我抗议，我的工资发放里头并不包括星探这项工作的酬劳。”
许简年面不改色道：“相信我，只要大家一起努力，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你少给我画饼，我不吃这一套，算了懒得跟你扯这些。”张婷将合同放下，转身之前又想到另一个来意，就又转过身回头。
还不走，留着蹭饭吗？许简年莞尔地看着她。
“我有饭局，收起你那防备的嘴脸。”不许生气！张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深呼吸，然后道，“还有一个事是，你家杨杨以前合作过的片方下午过来与我谈，你要一起吗？”
“我不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婷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大门紧紧关闭那一瞬间，许简年脸上的神情一卸，抓起手机盯着微信上某人的头像，心想怎么还不来信息呢，自己都做了那么多事，按他的性格必会发信息来软软地道谢才对啊，怎么就像失踪似了呢！
事实就是某人并没有失踪，而是被方远加了一场又一场的戏，生生将一个本身没多少镜头的小角色，改成了戏份并不比双男主的少，如果不是这角色最后还是提前领便当，要说斩仙这剧是三男主都有人信。
“啊嚏……”刚从水中被捞起来落汤鸡，离开水面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助理呢，赶紧给他擦擦，灌个姜汤。”方远冲场边吼道。
陈浩抱着保温桶和大毛巾赶紧挤过围观的人群出现现场，他把保温桶往地上一放，张开大毛巾将人包裹住，将不停往下滴的水份擦稍干，然后用另外一条大毛巾将人裹住，才打开保温桶倒出半盖子姜汤来让人喝，“冬哥，赶紧去去寒，别着凉啦。”
“嗯……好辣！”冬杨为了不拖累拍摄，再难喝他也只得乖乖把姜汤喝下。
“咱去换干爽的衣服吧。”陈浩说。
冬杨摇摇头，将手里的盖子递还给陈浩，裹着毛巾往方远坐的位子走去，见方远眉头有点舒展不开，就主动问道：“方导，是不是我刚才那镜拍得不好，要重拍吗？如果不行，我可以重拍没问题的。”
方远盯着镜头良久才说：“也不是不行，就感觉差点火候，如果当时掉下水的表情能再放松一点，就更完美，不过将就……”
“我去找老师们重补一个妆，重新拍过。”
方远抬头只捕捉到了那个裹着白毛巾的身影在化妆间一闪而过。
“还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这孩子非得感冒不可。”刘虎嘀咕道。
本来剧拍得好好的，这人非得编一个让男三落水的镜头，是更能突显兄弟情深了，但也让演男三的冬杨吃尽的苦头，就落水这镜都已经拍了六次了，才有了现在机子里头的成效，就因表情还是有些僵，就又得拍第七次。
试想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从高处跌落水里，谁能保持得住那个不可置信又转为痛心的表情，是个人表现出来的都是惊慌啊！
反正他是万万做不到！
刘虎正替冬杨不值时，冬杨已经换过一身干爽的衣服，头发和妆也已经重理好。
“当楠锋向你步近时，你不要把他看作是楠锋又或是剧中的大师兄，你将他看作是一个你喜欢的人，是一个你盼了很久想见到的人的那种既惊喜又欢喜的心情，懂吗？当楠锋推你一把，你往水面跌落的时候，你想像成你被你喜欢的人背叛时那种心情，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反应过来便是万分痛苦，就是被分手时那种要死要活的就对了。你先消化一下，好了再让摄像准备。”
刘虎想劝说，要不算了吧，这个镜头就砍掉吧，难度这么高，就算是做了半辈子主角的简楠希也不一定能达到你方导的要求，剧组不能因为这一个可有可无的镜头一直僵持着。
但正在这时，方远一把紧拽住他的手，他不禁也跟着方远一起将注意力集中到镜头里去。
“大师兄，你真的来啦。”江岸之上，少年满心的欢喜，满眼的专注，全部都投入到向他步近的人身上，却在下一刻他被推落入江中，“大……大师兄……”
为什么三个字还没出口，人已被江水淹没，扑腾起来又渐渐因体力不支而往下沉，很快江面恢复了平静，岸上之人从容自若转身离开，连多给江面一个眼神都不屑。
“卡卡卡……快去捞人！”方远站起来奔向冬杨落水的地方最近的堤岸。
被捞起来的冬杨，第一句话就问：“这回好点了吗？”
回应他的是方远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得不能再好！”
刘虎抹了把脸，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少年掉落被江水淹没前从眼角滑落的泪，真ＴＭ的煽情！
“助理带冬杨下去弄干爽，记得喝姜汤。”方远开始安排其他的人，“冬杨的其他戏明天再拍，大师兄二师兄快去换装，拍你们互相伤害那场。”
化妆间里，吴祺对宋楠锋说：“我算是看出来了，方导是一天换一人来折腾。”
“不想累死，认真点拍，早杀青早收工。”
不然以方远见风是雨的性格，有可能加剧情加拍到三年之后。
吴祺顺着宋楠锋的想法代入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冷战，化妆师的手中的眉头重重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条小尾巴。
“对不起，我重新帮你画过。”化妆师惶恐道。
吴祺拍了拍她，安慰道：“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别着急，定着点。”
在场的人心想：能不急吗，方导还在外头等着，等急了又跑进来吼人，是个人都怕！
在吴祺与宋楠锋在方远的手下苟延残喘的时候，冬杨也在他宿舍的大床上头昏脑胀。
发现冬杨发烧的是陈浩，剧组放饭的时候，大家都没见平时跑得最勤的冬杨，就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去问陈浩，陈浩说冬杨在宿舍休息。
于是陈浩就去敲冬杨的门，敲了一会儿都不见人来开门，就慌了，叫来郑望，郑望直接破门而入，闻讯而来的客栈老板拎着钥匙对着破门哭丧着脸。
“我们会赔你。”郑望丢下这话就进入房间里。
陈浩跟进去一看，冬杨盖着头缩成一团在棉被里。
大热的天气，还盖十斤的棉被，明眼人都看出不对劲。
上手一摸，得，可以烫鸡蛋了。
郑望抱起人就往外冲，却还没离开宿舍区就被方远带人拦住了，“要抱他去哪？”
“去医院。”郑望皱眉道。
方远指了指身边穿着白大褂说：“放回去，我这儿的人不比医院那些门诊的差。”
郑望掂量他的话。
“快点，不想让他变傻瓜就按我说的做。”方远见郑望仍是油盐不进，叹了口气道，“你的车技再厉害，也要二十分钟之后才到医院，到了那地还不一定能赶上急诊，你先让秦方瞧瞧，如果他也没办法了，再送医院去吧。”
“老郑，就听方导的吧，再拖下去冬哥可能真不行了。”陈浩也劝道。
郑望抱着人转身回了宿舍，将人小心翼翼放回床上，让开两步。
秦方上去给人把了把脉，拍了拍冬杨的脸颊问他：“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冬杨虽弱但能清晰表达。
“我先开退烧药，你们给他物理降温，把烧退了就没事。”秦方抓紧时间找药。
“不打针吗？”陈浩问。
躺在床上的冬杨突然颤抖了一下，紧绷着身子。
秦方斜陈浩一眼，说：“能吃药的打什么针？”说完，给床上的冬杨递了一片退烧药，“吃了它，多喝点热水，让他们找温水来给你多擦擦四肢。”
冬杨拼力半坐起来，接过药片和郑望递过来的温开水，头一抑就将药片吞了下去。
“多给他留意一下温度，如果上到四十来找我。”秦方说完背着他的药箱走了。
方远走上前，握住冬杨滚烫的手叮嘱：“你其他的都不用费脑，安心养好病，等好全了再拍剩下的。”
“对不起！”冬杨抱着水杯低声道歉。
方远拍拍他，安慰道：“你没错，不用道歉，是我太着急了，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向你说，总之你好好歇着，我希望早日能见到那个健康的活力十足的冬杨。”
冬杨点了点头：“好，谢谢方导！”
方远拍了拍冬杨的肩膀，对郑望说：“照顾好他。”
“谢谢方导！”郑望致谢。
方远摆摆手大步离开，并骂走了闻声过来凑热闹的其他人。
郑望接来稍热的水，用湿了毛巾拧干给冬杨擦四肢，做物理降温。
“郑望，我生病这事别跟许总说。”冬杨突然道。
郑望没接话，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冬杨一把抓住郑望的手，不给他继续擦拭，眼中写满坚持。
最终，郑望败在了那双微红的双眸里，轻轻颔首，说了句：“那你要早点好起来。”不然，他不好向许总交差。
“陈浩，你也不许说给张姐知道。”
溜走失败的陈浩只得投降：“好，我也不向张姐打小报告，但你真要快点好起来。”
要是被公司知道，他们照顾人照顾得病了，扣资金事小，最怕被请吃炒鱿鱼。
这年头，要找向冬杨这么好伺候的东家可难了去。
这头冬杨半躺在床上，一边“享受”着郑望由始至终一张冰脸的物理按摩，哦，应该是物理降温，一边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提出带病拍摄既不会被方导拒绝又能让郑望答应不打小报告。
那头与冬杨以前的制片方吃了个不知其味的午餐，打了一套很令人意味深长的太极的张婷，剩下半条命回到公司向老板许简年汇报。
“就这样，对方不愧是与李作作是一伙的，难缠得很。”张婷以这句评价作总结语。
李作作是业界内大家私地下给李长生，也就是冬杨前东家天极娱乐的舵手之一，取的别名。
“但凡有点实力与诚意，都不会只谈情怀不谈实际，这些人到底在想啥呢？天极娱乐这边什么态度？”许简年按了按一下不停地跳动的右下眼皮。
“李同带过来有一位自称是李同助理的人，我瞧着眼熟，似乎曾经跟在李作作身边过，不过他进房之后除了自我介绍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过话，我的想法这人既然出现在饭局上，天极娱乐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
张婷今天去见的是冬杨以前合作过的制片方，对方眼见冬杨开始光芒外露，背景又那么深，过来洽谈的目的是想让冬杨以前拍完又替换的剧重新上线。
制片方这种做法，对参演的演员极具侮辱性的不平等对待，但在这一行里头，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毕竟与能火能赚钱相比，被演员或者粉丝痛骂几句无关痛痒的相比，还是前者相对重要。
“考虑到麦哲宇与对方还有一部片在合作中，我不停给自己作心理建设，才熬了下来。离开的时候我第六感告诉我，我的委婉拒绝并没能成功听进对方的耳朵里，我看对方后期，可能会通过一些渠道找上你。”
许简年哼哼：“哼，异想天开！我这里谈钱可以，不谈感情。”
“冬杨呢？”张婷不怕死撩老虎须。
许简年一个斜视：“你很闲？”
张婷马上换了话题：“你准备怎么与他们谈？”
“不用谈。”许简年抓起手边的电话，拨了内线，“Sera，从今天起天天极娱乐以及李长生那边的人的对接一概不接，你在群里发个通告。”
“抠不喽嗖的，就不要学人家开公司、拍片。”放下电话后，许简年又来一句吐槽。
张婷的嘴角情不自禁抽了抽，叹道：“冬杨那前东家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没有意外，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么蠢的马。”吐槽完对家，许简年看着还在原地的张婷，忍不住开始折磨内部人，“公司开工资给你不是让你干杵我跟前的，赶紧跑起来，把手头的工作对接出去，去剧组盯着那边。”
“他们应该不会没脑子到合同期内对麦哲宇下手吧……okay，是我的错，最晚下周，我一定会出现在斩仙剧组。”所以老板，你可以把你那关爱智障的眼神收一收。
网上那些立许总大方人设的评论，都是许简年小号刷出来的吧？刻薄才是他的真正人设吧，真想把他平时的嘴脸公布于众！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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