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part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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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充斥着辛辣的烟草气味儿。何若怕有人看到她这副受了家庭暴力的惨淡模样不敢出门去，只能蜷缩在沙发上睡觉或者是发呆。
她必须在这个房子里等待着莫祁。她不知道以后见到何兮该怎么办，她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缘
关系，就这样断裂了?
外面天黑了。她也懒得去开灯。
啪地一声门开了。
然后灯亮了。
磨砂一样模糊的昏黄灯光里，莫祁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我去把你东西衣服拿了回来，把你公寓退了，”他把箱子放到一边，走过来揪住何若的衣领，
把她陷进沙发里的身体拉起来，把烟拿走扔掉。
“你那工作，我也给你辞了。起来，别一副死气沉沉的德行!”
她身子微微颤抖，抬眼愤怒地瞪视他，然后猛地推开他，“你凭什么！”那是她的工作，在这个
冰冷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里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本，是她的翅膀是她的眼睛。
他现在把她的翅膀折断了，把她的眼睛弄瞎了.他好狠!
她好恨他,便仇恨地看着他。他一把扼住她的咽喉：“你有什么话说？”
知道他又发怒了。她转而假笑：“呵呵，我没话说.我敢有什么话说？你怎么跟我妹
妹说我和你的关系？你会离婚转而娶我么？”
“你想让我离婚娶你？呵，你说我会不会？”他扼住她咽喉的手松了松，手指慢慢地摸索她的
脸蛋儿：“说，你爱不爱我？”
她撇脸甩开他的手指，顾左右而言他，“今天屋里没暖气，冷！”
她身子一轻，他已经抱起她，她没有动，任他把她抱到浴室里.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声哗哗的，他把她仍在浴缸里：“最好冲干净你身上的烟味儿。”然后她在里面洗澡，他站在门口靠着门框自顾自地抽起了烟。他不允许她抽烟，他自己却经常抽。
何若知道他在发愁。他虽然不说，但是她能猜到他的心思。他并不想离婚。可是他也不想让她
走。
何苦呢？放开就不用处在这两难中了？
莫祁扭过身子，对何若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来坐在浴缸边缘，拿毛巾轻轻地擦着何若身上大大
小小的伤痕，脸上的，脖子上的，胸口上的，一处都没漏下，动作轻柔而细致。
这是他暴戾之外的的另一面，温柔地像蜜糖里滴了水。
何若不是没有感动过。这样一个成熟优秀的男人，虽然有些痞气，有些自私。但是他疼她的时候
是真的疼。然而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他们发生了永远无法复合的纠纷。
何若此刻只觉得揪心，浑身的不舒服。
她静静地看着他，而他帮她揉着头发，轻轻地捏着她的头皮，一下一下，温柔极了。她微微仰
头，就能看到他微微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视线移下来，便是喉结，轮廓成熟而刚性。
“莫，其实我爱过你。”何若突然说道，声音浅浅地，就像是水蒸气一样，茫茫的一片，苍白
地，闷闷地，一下子便蒸发到冰冷的空气里了，尾音也消失殆尽了，像是从来没有响起过。
可是，莫祁还是听到了她说什么，手指微微一顿，淡淡道：“嗯？”
“怀孕时，有时候就特别想你。”她伸手轻轻地摸索着他的手背：“我孤单的时候就想起你，我
想不起别人。就想起你。你说我是不是爱你呢？”
他头垂得低了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嗯，那么现在呢？”
“我去找过你，可是当时你不在。然后我就一个人生下了孩子，我是说，其实我一个人生活也是
可以过的。”何若轻轻地劝他：“说放开，其实很容易。你也会觉得容易的。”
他哼了一声，突然就搂住了她，紧紧地搂着，满手的泡沫凌乱地在浴室里飞舞，何若的脸被他揉
在他的胸膛上，胸膛上濡湿一片，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渍。
“别再说些没用的废话骗我了！”他重重说道：“我爱你若若。如果我放开你，我就会变得很可
怜。我能想象得到，我会有多可怜。因为你就是个没心的女人。你可以去跟别人结婚，甚至可以再为另一个男人生孩子。你可以！我太了解你了。你就不是个忠贞的女人！”
她知道，这次跟他试图沟通，失败了。他能为她做什么呢，不过如此而已。
“嗯，”何若苦笑：“嗯，我不忠贞，我是不忠贞。”她为什么要为他忠贞。
水声哗啦啦地响，他把她抱起来让她站在地上，拿毛巾擦干净她的身子。再把她抱进卧室里。她
觉得恐惧，当不想上床，却被逼着必须那样做的时候，她只觉得他在对她犯罪。
她哭了起来。他才不管她哭没哭，又恢复了冷情的模样。
“我准备带你走，”他把她推倒在床上，俯身贴着她的耳，喃喃地说：“我们去法国。蒙特芳丹，去年我专门去那里买了一栋乡村别墅。户主写着你的名字。若若，你告诉我，我要你一个确定的答案，你去不去？”
何若惊愕了一下，半晌不做声。她怎么回答。回答不去，他会高兴么？
回答说去，也是违心。
“又在想什么？”他声音微微恼怒：“非要我离婚才跟我走？”
何若只觉得心脏沉溺到了水里，胸口闷闷地疼，“你不能离婚。”她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心底里却有些不情愿。可是她终究是这么说了。
对，他不能和何兮离婚。如果他因为自己和何兮离婚了。她会一辈子都得不到安宁。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part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