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part47 ...
-
萧长山接了电话，何兮便哭道：“姥爷，姥爷，莫祁那位是何若，我不想离婚，我该怎么办？”
“何若？”萧长山停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何若是谁，声音变得无比郑重，“何兮啊，终归是亲姐妹，当年算是我们家对不起她。这样，喊她来家吃个饭。你只当不知道她和莫祁的关系……”
何兮似懂非懂，“那姥爷，我晚上回去陪您喝茶，再聊？”
“嗯，挂了吧。”萧长山挂了电话，问旁边的萧外婆：“莫言现在住哪里？”
萧外婆道：“诶呀，那混孩子，从一个台湾商人那里买回了何家老宅，他一直就住那里吧。还不如回家来让我给他做点好吃的。还有他这个年龄，也不正正经经地谈个对象……”
。。。。。。。。。。。。。。。。。。。。。。
何兮挂了电话，在地上来回地走动。心里不住地念叨：为什么是何若，为什么是何若！！
何兮走到沙发上，呆呆地坐着，茶几上搁着一盒烟，她认得这是莫祁经常抽的牌子。她颤抖着手抓起烟盒，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砰砰！
响起敲门声。何兮视线猛地射向门口。姐姐要回来了，莫祁的情人要回来了。为什么抢夺自己幸福的人会是自己的姐姐！
何兮慢慢地走过去，正要开门，却听见莫祁在外面喊：“若若，开门，快点！”
何兮猛地开了门，抬头愤怒地瞪视眼前的男人。
莫祁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僵硬地伸着。他顿了顿，哑然道：“何，何兮，怎么是你？”
他来找何若，让自己妻子逮了个现行！
何兮看了他一会儿，啪地扇了他一耳光，走了出去。
莫祁慌忙跟上去，拉住何兮的胳膊，沉沉喊道：“何兮！！站住！”
何兮继续跟一头牛似地往前走，莫祁一把按住她，把她按到墙上，“何兮！”他似乎只会喊她的名字了。
何兮眼泪哗哗地流：“莫祁，你骗我说你已经和她分手了！原来你骗我！你说，前几天你是不是跟她混在一起？这房子是你给她的吧？”
“我们回家说！”他揽着她的肩膀，想把她带走，他深心里怕何若看见他和何兮在一起纠缠，他一直是个聪明的男人，最晓得的便是莫要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今天来本来想把何若带走安排别的地方住，可是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何兮。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何兮领走了。
而何兮偏偏拗在这里。“我和何若是亲姐妹啊，你真王八蛋！你玩了我们两个！”
莫祁搂着何兮，在她耳边哄着她：“我们是夫妻，我不会抛下你不管，你相信我，现在我们就回去。什么事情在家里说，这里吵架别人会笑话。”
“你是怕我把何若搞臭了吧。你到现在还为她着想？”何兮放声哭起来。哭着哭着便觉得浑身无力了，莫祁刚好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电梯走。
“莫，你知道么，何若恨我妈妈，她以前为了报复我妈勾引我哥，现在她又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你个混蛋！！她恨我！她明知道你有老婆还跟你厮混，她有什么好良心！！我想明白了，她就是为了报复我！”何兮语无伦次地说着，被莫祁拥进电梯。
莫祁心里乱糟糟的。何若竟然是何兮的姐妹？
何若竟然是为了报复何兮才跟自己在一起的？
等电梯门关上，莫祁才道，“你说，你怎么在何若家？”他尽量心平气和，语气恭维着她，他知道此刻是自己理亏，把何兮这女人惹恼了，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何兮偏偏不搭理他。莫祁心中对何若又怀疑又恨，对何兮满是头痛，只觉得脑子乱极了，砰地一拳砸在了电梯墙上。
“姓莫的！”何兮见莫祁面色不快，心里更是恼怒：“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太敏感了。”莫祁没办法，只好搂住她软声哄着她，只有这样她才会安静一些，不给自己找茬。
先回家再说，这一切事情都先回去再说。
何兮不回家，说要回外公家。莫祁只好把她送到她外公家。
。。。。
何若提着一瓶解百纳干红回来的时候，何兮已经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何若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又找回了自己唯一的那份亲情，找回了她唯一的妹妹。
她把酒放在茶几上，走到隔间找宝宝的摇篮。她忘记了那摇篮已经被莫祁扔了。当时，他说之所以扔掉旧物，就是怕她睹物思人，过于伤心。
他说：“若若，我们重新开始。”
可是，他们该怎么重新开始呢？她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就像是一朵腐烂的花，没有幸福可言。因为他们的关系就像是千疮百孔的林木，被风狠狠地摧刮着。那种难以明朗的关系就是他们感情悲剧的根源。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摸到了一个银色的钱夹，应该是何兮留在这里的。钱夹上还带着何兮身上香水的味道，浅浅的。
何若摸了摸钱夹，突然控制不住好奇，打开来看了一下。
钱夹里面没有多少钞票，倒是放着几张照片。一张是何兮和她外公外婆在海边的合照，她站在外公外婆中间，嘴角咧开，笑得很开心。
一张是何兮，萧珊，爸爸还有莫言，自己五个人的合照。那时的他们还都是小孩子。莫言蹲在前面，手里扶着一把大提琴。何若贴着爸爸站，何兮贴着妈妈站。何兮竟然一直把这张照片带在身边。她，她一定也是怀念爸爸和那个家的吧。她手指在爸爸脸上和何兮脸上一遍遍地抚摸，偏偏漏掉莫言和萧珊。她和何兮是姐妹啊。她们今天终于重逢了。何若心里像是灌满了蜜，暖暖甜甜的。
钱夹夹层里还有一张照片，比较新。何若拿出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张结婚照。新娘是何兮，而那衣冠楚楚的新郎是…莫祁。
何若手有些颤抖。夹着雨后湿气的风从窗子里灌进来，何若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内疚。
她应该早知道的，她应该逼问莫祁他的妻子是谁的！
可是她只问了一次他没说，她便再不问了。她虽然想和他分开，却终究没有彻底分开！她还给做自己妹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
这都是她的错！她以后怎么面对何兮？
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接电话，是莫祁。
“若若，我现在在楼下的咖啡馆里，你下来，我等你！”
她慌忙说：“不，我很累。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
他顿了一会儿道：“你知道何兮和我的关系，对不对？”
“是。我知道。其实你该早告诉我。”何若只觉得眼睛酸涩难受，快要流下泪来。他们的情缘就是阴差阳错，就是一个罪恶至极的错误。她现在要把这一切都斩断。
莫祁突然声音变得分外阴沉：“若若啊，你就是这么利用我报复何兮的？”
何若有些听不懂他的话，此刻她只想着和莫祁一刀两断，硬着头皮道：“我根本不爱你，以后你跟何兮好好过吧。如果你恨我，那我没有办法。”
莫祁没再说话，啪地把电话挂断。
何若只觉得心里发毛。他有这么容易就放开手么？
窗子上系着一只墨绿色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的，不绝于耳。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天空灰暗而青黑，像是泼了墨。城市笼罩在淡淡的白色烟雾中，一片迷蒙。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震耳欲聋。
她突然想吸烟。在茶几上摸了摸没有，结果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揉碎的烟盒。她捡起来掏出一根几乎断裂的烟来，颤抖着手拿打火机点燃了。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手捏着烟头，一手开始拨弄着挂在窗口的绿色风铃，风铃声一直响，便听不见除此之外的任何声音了，包括那恼人的雷声。何若觉得自己是要疯了，便一直拨弄着风铃，手颤抖地像风中落花，眼睛也红得可怕。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玻璃窗映出她手指间灼红的烟头，不断闪烁跳跃，鲜明而刺眼，刺得何若眼睛生疼，仿佛要流出血泪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part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