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笙歌》我吃柠檬酸

27、part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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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祁和何若冷战了五个月，第一次有和好的迹象。在此之前，他以为他的若若会永远离开他。

　　他们的冷战源于他无奈的婚姻。

　　莫祁和他的妻子联系不多，然而这是爷爷为他娶的妻子，家族联姻。

　　他不认识那个女孩儿，然而他不得不从。他和她的婚姻有名无实。他的小妻子是个高材生，正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没法抽身。结婚的时候，老头子便命令他从国内飞到拉斯维加斯结婚。那时候何若刚大三。

　　五个月前，他以出差为名义背着何若去美国结婚，举行了个仪式便回来了。他的那个小妻子跟他匆匆见了一面便和他分开。她继续在美国上学，而他则回国处理家族在国内的生意。

　　他坐在飞机上，就把结婚证撕烂了。可是何若依旧从他旅行箱里发现了结婚证的碎片。他都不明白向来对他的事情不管不问的何若怎么就突然变得精明了。

　　他们吵了一个晚上。持久的对抗之后，何若哭着要和他分手。他怒极，耍无赖道：“我养你这么久，我他妈养了个白眼狼啊！我就是结婚了，你想怎么样！”

　　他说完便后悔不已，而何若却真的被他侮辱了，气疯了。“我是用了你的东西，我都还给你……”她脱了自己的外衣和鞋子，要跑到门外冰天雪地里去，说要把他给她的东西都还给他，跟他一刀两断。何若执拗起来，很让人生气。那是个冬天，寒风冷冽地刮着，新闻里说，前几天已经有人冻死。

　　他把她从门口拽了回来，她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跟疯了的猫一样咬他，抓他：“我不做第三者，你甩了我得了，以后我赚钱会还你，我不要你任何东西……”

　　他怒极，被何若的哭闹折磨地极伤面子，也伤神。便狠狠地抽了她一顿。把她关在浴室一个晚上。第二天疲累的他打开浴室，发现那个傻丫头披散着头发坐在冰凉的水渍里，浑身发凉，却还能嘲笑地，挑衅地看着他。她是故意的。她就知道折磨自己他会心疼。

　　那次之后，她得了关节炎。

　　之后何若就跟他执拗上了。她问他娶的是谁，他不说。她便不让他碰她。有一次她洗澡的时候，他闯了进去，还没怎么地，她便哭喊得像是待宰羔羊，从浴室里跑出来就要往窗子里跳。

　　他死死地抱住她，她才慢慢安静下来。

　　自那次吵架，他一直都不敢碰她。就怕她想不开去找死。

　　她热血一上涌，真能找死的。他一直想，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她还能在乎什么？

　　她在乎的是什么呢？

　　两人冷战到了昨天，终于，他们的关系在一夜巫山云雨后有所缓和。他知道，是她的发小要结婚了，她受了刺激，便也想向他期待婚姻。他不是不能给她婚姻，而是得等，说起来有些大不敬。他就是得等到老头子去世了，没人能管他了，才能离婚，和何若结婚。

　　与何若和好后，莫祁很高兴，也很兴奋。莫祁一手拿烟，一手握着方向盘，心情愉快地向公司里开去。他想着今天一定要快点处理公务，早点下班回去，陪何若吃个烛光晚餐，然后再去逛个街啥的。

　　下午四点多，莫祁便开着车从公司回来了。何若在家里等他。他果然带着她去吃了法国菜，结账的时候，何若抢着结账。莫祁笑吟吟地说道：“嗯，你结账吧，是我吃你的。我甘当小白脸。”换来收银员的异样眼神和何若的一个白眼。

　　这一顿足足花了何若一个月的生活费。这钱，是她自己赚的，她觉得花得值，虽然有些心疼。

　　然后他们一起逛街，何若看中的东西，莫祁就说好，何若看不上的东西，他也摇头说不好。总之，他自贬身份，自贬尊严，恭维着她，诱哄着她，算是给足了何若面子。

　　路过珠宝店。何若突然很不合逻辑地说要进去看看。进去看就看吧。以前莫祁也不是没给她买过珠宝。

　　何若挑了个三克拉的钻戒戴在手上不舍得取下来。营业员适时地臭屁说，这是今年婚戒的流行款式，不贵，才八千块。何若也没说不买，莫祁会意，以为何若果真是向他暗示结婚之类的，便掏出信用卡买了下来。

　　谁知出了门，何若就把钻戒取下来，给了门口的一个乞丐，然后很泄愤地，很挑衅地看着他。

　　乞丐乐了，抱着铁饭碗回家去了。而莫祁算是傻眼了。到底是城府比何若这小姑娘深了一些，当场笑吟吟地什么也不说，心里却窝了一团火。何若却高兴了，她搂住他的胳膊，对着商场的玻璃窗照来照去，嘴里哼着歌儿，忒也解气。

　　她就是要告诉他，她才不稀罕他给她的东西，包括婚姻。以莫祁的圆滑自然很快便想到了她这种心理。这个傻女人的自尊心比什么都要重，既然如此，他乐意满足她的自尊心，虽然可能会践踏他的信用卡。

　　何若唯一要的东西，是莫祁给她买的一条阿迪的运动裤。因为第二天学校有个800米的长跑，她原来的运动裤被老鼠啃了，而她为了付吃法国菜的钱，已经身无分文。

　　“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听见普通一声，老鼠在跳水呢，有时候还能看到水池里激起一朵水花...”何若难得这么兴味盎然地讲学校的事。

　　莫祁风趣道：“那你们去卫生间是不是得先敲门啊，请老鼠跳完水，你们再进去？不然你们这些女孩子得吓坏了。”

　　"都习惯了，我们学校条件都这样。"何若扑哧一笑，提着装着运动裤的袋子，信誓旦旦道：“反正运动裤的钱下个月我就还给你。”

　　莫祁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要不，你写个欠条吧。免得我忘了问你讨债。”何若窘死了，便钻入车中，闷着声不搭理他。莫祁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身子，亲了亲她的脸蛋。

　　何若推他，不推还好，一推，莫祁还来劲儿了，干脆把车停在人行道上，抱着她来了个法式长吻，正吻得何若脸红气喘，突然玻璃窗被人敲了。

　　原来是交警。结果是罚款500.

　　“今天回哪里？”莫祁问她，“回家还是回学校？”明天是周一，如果回家第二天他就开车把她送到学校。其实他还是希望她回家的，这样就可以……嘿嘿。

　　何若果然很无趣地说，回学校。莫祁闷声开车，把何若送到学校门口。何若下了车，莫祁无限怅惘地看着她跳跃着的，远离他的背影。

　　突然，何若顿了顿，又跑了回来。她俯下身隔着窗子亲了亲他的脸，就像个小孩儿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道：“我走了啊。”。

　　莫祁点点头：“走吧。”心里却觉得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待何若，有时候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何若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莫祁还在想念何若，床下有何若的睡衣，他把睡衣捧在鼻子上，嗅着残留着的何若的体香，抱着睡衣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