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笙歌》我吃柠檬酸

26、part24(完整)

　　维安又抽起了烟：“若若，你在担心卢桐么？别担心，他也根本不爱我。所以我们谁也不伤害谁。”然后对何若吐了一个烟圈：“若若，你就是太。。。纯了。”

　　何若想，自己一点都不纯。

　　下午的阳光很暗淡。何若突然有些分不清这是夏天还是秋天。

　　何若回到学校，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

　　还是老张。老张看到何若便下了车：“何小姐，先生开完会便回家。先生说，让何小姐在家等他。”

　　何若想了想，便上了车。当初她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就遇到了莫祁。她跟他回了家，然后上了床。她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然而这一玩就玩了两年多。他也算是长情的了。

　　莫祁对何若有求必应，虽然何若很少要求他做什么。何若对待莫祁总是很细心，细心地保持亲密而又细心地维持距离。18岁时的她茫然无措，就像是个小猫一样躲在他怀里。他给她吃，给她住，给她上学的学费。他平时很忙，何若学业也很紧，他和她约定，每周末回到蒙特利尔别墅聚一聚。

　　这种关系，他没说过爱她，她也不懂如何爱他，淡淡的，也持久，安定。她只知道他在国外有个妻子，他只知道她无家可归。当初当莫祁知道何若是个孤儿之后曾经还很兴奋，因为这个女人只有依靠他才能生活，而这个也是他所希望的。但后来，他发现何若身上有根硬刺，脊背上张着双翅膀，一旦翅膀硬了，便会飞翔，再也控制不住。

　　这种失控感是他所不喜欢的。

　　莫祁从公司开车回到家，何若已经在家里等他了。他进了门，何若便跑过去，替他把公文包和西装上衣拿走挂起来，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他的皮拖。

　　莫祁想：虽然中午的饭局何若任性没去让他很难堪，现在看何若态度良好，便不想再追究了。他轻轻地拍了拍何若的脸，搂着她一起走向沙发。电视里正演着韩国肥皂剧。一律地苦情戏。

　　何若蜷缩在沙发的一端，离他远远地啃着苹果。她穿着淡粉的毛衣，淡蓝的牛仔裤，柔亮的头发软软地垂在肩上，很温柔娴静的样子。

　　他拍了拍腿，18岁的何若看到他这样，一定乖乖地坐到他腿上，任他抱着亲着。那个时候若若可是个乖女孩儿呢，又漂亮又乖，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很招人疼。

　　而二十岁的何若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莫祁有时候猜不出她的心思。他想，他的何若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才对，她穿着朴素，漂亮却不张扬，性格也温顺乖巧，如果不是亲眼见识过她的倔强的话，一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何若的温柔很容易让人沉沦，而她的执拗，像个孩子一般惹人生气，但是也更让他离不开她。

　　现在，何若便开始跟他执拗起来了。

　　何若眼睛盯着电视，偏偏装看不见他招呼她过去的动作。这个丫头不愿意让自己再碰她了。莫祁突然觉得有些悲伤。然而他竟然不愿意强迫她。以前有一次，她不愿意，他强迫了她，当时她那种眼神把他吓了够呛，那一瞬间，他以为这个女人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或者是她很可能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他竟然害怕何若不愿意看他。更怕自己把何若逼惨了。

　　莫祁在商场呼风唤雨多少年，从来没有这么惊慌无措过。他觉得有些狼狈，便起身去洗澡。

　　何若见莫祁去洗澡，便和维安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家常话，然后看到莫祁出来了，便拿起睡衣也去洗澡。

　　何若洗完澡后便走到卧室，莫祁已经坐在床上翻看着今天的财经报纸。明亮的床头灯让他的脸在此刻显得极其朦胧。

　　他看到何若，放下报纸，道：“过来。”

　　何若这次很乖地走过去，掀开毯子和他并排坐在一起。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吻她，她也没有主动迎合他。何若关掉自己旁边的床头灯，躺在被窝里睡觉。

　　她听到旁边啪地一声，莫祁也关掉床头灯，躺了下来。他在赌气。

　　一个三十岁正当盛年的男人，身边躺着一个温热的女人身体，身体自然是有反应的。莫祁强忍着，强忍着。这是自己的女人，凭什么不能碰她。

　　于是，半夜的时候，莫祁爬上了何若的身体。何若睡梦里便觉得呼吸沉重，她想也没想便一巴掌扇过去，她听到身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然后她知道自己闯祸了。黑暗里，她看到莫祁眼睛冷冷地闪着白光。

　　接着睡衣被他撕开了。“若若，你要把我带进地狱……”他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时候，总是这么说。

　　每当这个时候，何若就觉得自己是一朵腐烂的花，飘零着，惨白着。

　　何若嘤嘤地哭了起来，莫祁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说着情话，而这些是她听不进去的。

　　最后莫祁懒得再安慰她，在何若身上得到满足的他翻身便睡去。他不明白自己动了她，她有那么难过么。

　　其实，何若没有很难过，她竟然感觉到了快乐，被他爱抚着，吻着，抱着，她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在摇篮里，爸爸，妈妈都在旁边慈爱地看着她。

　　她觉得心里巨大的空虚被填充了。她感觉到了快乐，而快乐对她来说，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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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何若醒来时，天气有些阴沉，窗外一抹流云暗淡而饱和，挤满了水。远处的教堂响起了钟声，一群白色的鸽子从窗口飞过……一瞬间，何若以为莫祁会娶她。她想起昨晚她在莫祁的怀里做了个美梦，梦里她穿着婚纱，新郎温柔的手抚摸着她脸的肌理，而新郎扭过头来，不是莫祁，也不是卢桐，竟然是莫言。

　　莫言……一个很久不曾想过的名字。

　　何若觉得有些不安。

　　莫祁起身穿衣服。何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莫祁回身吻了吻她：“今天不去上课了？”

　　何若嗯了一声，不想理他。等他走到门口了，她才说道：“今天可以早点下班陪陪我么？”说完，何若便把头深深地迈进枕头里，一副害羞的样子。真不想让他感觉自己依赖他。

　　莫祁很高兴何若能有这种反应。他也不想让何若感觉到自己太宠她便无法无天了，便冷冷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接着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他觉得自己完蛋了，何若的喜怒哀乐直接牵绊着他的喜怒哀乐。

　　他陷进去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