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一捕害人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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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苗家，玉堂将赋雪放下，见她脸涨的通红，微有歉意道：“你还好吧。”
“你试试头朝下这么久好不好。”赋雪没好气道。
“谁叫你不会武功呢。”
“不会武功就得头朝下么？你不会背着我？”
哎呀，没想起来呢。“快走吧，你这走法再两个时辰也回不了城。”
“干么回城？咱们找个地方睡觉吧。”
“啊？”没听错吧。
“好困啊。”揉眼睛。
“哦。”想多了。“你且忍一忍，今晚定要回去。”
“我走不动了，为什么非回去不可？”
“那个夜行人，我疑心是丁月华。咱们回衙瞧瞧她在不在。”对那丁三他怎么这么上心。“是丁月华又怎样，只许咱们夜里出来么？”
“她与陷害石头的董大嫂武功同路，以前又跟侯府有扯不清的关系，如果不是丁大官儿认她，我真怀疑她是假冒的呢。从燕儿这件事上，我也在想，董大嫂、花冲还有假扮我的会不会是同一人呢。若真这样，丁月华一定知道他的底细。”
“为什么说是同一人？”
“我不甚确定。记得刘老丈说燕儿生得像你么？那扮我的费心劳力打你的主意，董大嫂又欺辱燕儿，只是巧合么？还有，董大嫂易容术高明，花冲的易容术也高明，扮我的更不在话下，这陈州，怎就同时出现了这么多易容高手？而且，欧阳大哥说花冲懂口技，董大嫂就男声女声都能发。再者，花冲月前就来此地，此前祸害良人无数，可这十多天来，陈州却无一人受害，你不觉得奇怪么？”
“因为董大嫂就是花冲，他被你打伤了，所以这十多天没力气去害人!”老天，陪我睡了两晚的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采花盗，太搞了吧!是否失身，先时她还有那么五六成的把握，这会儿……赋雪不由一阵胆寒。
见她一脸惊惧，玉堂忙安慰道：“他混进州衙首要的还是杀人灭口。第一天利用你看到他自杀，好有借口留下来。你不醒他都要想法子让你醒过来，不会给你下迷药的。第二天探得了目标所在，有正事要做，四哥说他折腾了大半夜呢。第三天他才有闲心打你的主意，偏偏又给石头撞破了。”见赋雪有些回复，便岔开话题道：“你就不能走快些？”
“我当我是你呢，我走不动了。”
“唉，若是不嫌在下骨头贱，我驮你一程如何。”赋雪乐道：“不嫌不嫌，驴且不嫌，何况公子。”
“切，还想着那事呢，小心眼儿。”蹲身下来，等赋雪上。
赋雪笑嘻嘻的上了他(小白：……上了他，麻烦把“背”写出来好不好) ，搂着脖子道：“就小心眼，记你一辈子。”一辈子么？玉堂听着好生惬意，口中却道：“你就不能记点儿我的好？”
“你有什么好处让我记？把我当米袋子扛？还是把我扔在房梁上害我受伤？”
“行行我错了，还求姑娘大人大量，宽恕则个。”
“认错就算了？那我多亏。”
“你待怎样？”
“嗯，让我想想。”
……月光罩着一双人影，和风拂动缠绵发丝，不时传来的轻言曼语，不是情话，胜似情话，述说着这对少年恋人的缱绻柔情。情长路短，好像没走几步陈州城就已然在望，真是的，该短时那般长，该长时却又这么短。
趁着还没入城，赋雪把头贴在玉堂坚实的颈背上，尽情享受他的温暖。
“丫头，睡着了？”
“……”装睡。
“醒醒，快到了。”动动肩膀。
“……”继续装。
这丫头，这样都能睡着，还睡这么死。还是到城下再叫她吧。想是这样想，谁知肠子忽然一拧，哎呀，别是晚饭吃着脏东西了吧。欲待忍一忍，哪里忍得住。连忙把丫头放下，齐姑娘装模作样的睁开眼，“到了？”“没有，我去解手。你等我。”一路小跑去了路边的草丛，赋雪便立在棵树下等他。少时他回来，齐姑娘方要开口，却被玉堂一把掩住口鼻，抱起她纵身上树，耳侧悄言道：“有人!”赋雪在他怀里郁闷，大哥你洗手了吗？举目远眺，隐约出现了个人影，跑得好快，待近了，发觉此人身姿袅娜，似是个女子，丁三？赋雪大气也不敢出，待她过去老远才敢问玉堂，谁知还没开口，嘴又被他捂住。泪流，你不知道自己手脏么？抗议的打掉他的手，却见玉堂示意她往来处看，赋雪回头，又见一人，不急不徐的跟着。玉堂看到此人，身子一震，董大嫂!或者，现在应该叫花冲了吧，这厮恢复好快。他跟着丁三做什么？怀里抱着雪儿，不敢妄动，待他们远去，刚要下地，惊见又来一人。哈，今夜热闹啊。待他走近一看，身形甚是长大，展昭？赋雪也认出了，就要喊人，却又被玉堂掩住口鼻，哭。顺着他目光去瞧，刚刚过去的那人又回来了。展昭也查觉了，停下脚步，一跃上树，刚上来惊得差点又掉下去，怎么还有俩人啊。赋雪呲牙跟她哥打招呼，展昭这才看出是她。少时那人跑近，展昭看玉堂，玉堂打手势，蝴蝶。
那花蝴蝶却越走越慢，后来索性停下，似在犹豫着什么。回身又看了看远去的丁三，迟疑了一下，终又追了过去。展昭便打手势给玉堂，你二人少候，我去追，你带丫头回衙，玉堂点头。展昭从树上跃下追踪过去。花蝴蝶因为方才的往复，差了丁三老大一截，这会儿加紧追赶，脚底生风，展昭尽全力跑才不至被他甩下，心中不由暗赞。那花冲跑到城墙下，却不用爬城索如意绦，纵身形，跃起丈余，手不知把到了什么地方，猱身又上，而后似踩到了实处，提身又近一丈，抬手便扒住了城头，翻身入内。这城上的干净利落，展昭在后大为喝采。少时来到近前，取出如意绦，往城上一抛，拉实了，捊着往上爬，爬到一半时，见城墙上插了一把匕首，才知道他方才把的是什么。瞧这样子，他还要从此处出城。上了城跃身城门楼上，借着月光远眺，却不见了夜行的两人。呀，别是给他们发现了。不会，若发现，那花冲便不会入城了。难道入了户？这却难办了。丁月华在苗家盗了药材，不回州衙会去哪里呢？难道她在城里别有容身之处？因不知往何处追，展昭索性隐身在城门楼上守株待兔。等了一会，忽见西北面一家亮起了灯盏，接着人影一晃，就有人飞身扑去，哼，原来他也跟丢了。欲待过去，转念一想，以我之能，没有十足把握拿住花冲，而丁月华，她会帮我么？难得此贼露面，若不能一举成擒岂不可惜。想到这里，静下心来，等玉堂到来。少时听到铁器击墙之声，玉堂负着赋雪爬上城来。展昭迎上来道：“那贼一会儿还要从这里出城，你且回去喊人，守于此处，我自去跟踪，若拿不下他，便驱来此处，尔等堵截。”赋雪问：“他去哪儿了？”展昭抬手一指，“亮灯之处。”玉堂道：“你万勿急着动手，等我叫了人来便去助你。”展昭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朝灯明处驰来。离得近了，听到有人声，似是丁月华的声音，不敢莽撞，伏低身子，一点点的靠近。却听一个男声道：“婆婆教人学医就差了些，调教淑女倒颇具手段。先有云裳，后有月华，个个这般精致，叫人怎舍。”又听丁月华虚弱中带着惊怒的声音道：“花冲，你待怎样？”
“人家叫我花蝴蝶，你说我待怎样？”
“你，你别过来。”
“别过来么？好，我便等你一等，何时想我过来了，我再过来。你花哥哥从不强迫人。”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丁月华说这话时已是娇喘微微。
“怎么，有感觉了？哈哈，想我了就说，同门一场，切莫客气。”
“畜生，同门都祸害。”
“哼，你不知道我以前就祸害过同门么？”花冲恨恨道，“不多这一次!”展昭在窗外听着，恨不得一步冲进去，奈何援手未至，既然那贼尚不肯行动，少不得强行按捺，再等一刻。
“嗯……”这时丁月华痛苦的呻吟声传进了耳朵。
“看着你这般挣扎真叫人心疼，算了，哥哥帮帮你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宽衣声，窗外的展昭此时还如何等得，巨阙出鞘，破窗而入，直取花冲。那花冲见他进来，先是一怔，随即执剑相斗。展昭知他难取，一进来便堵住了门户，意在将他困于室内，不想那贼一点都不害怕，到似乐得呆在屋内一般。丁月华在墙角挣扎道：“快……出去，屋内有软……筋……香。”展昭一听不由大骇。忙抽身跃出窗外，趁着他穿窗，花冲亦破门而出，甫一出屋，立时上房往城门奔逃。展昭紧随其后，只可惜靠近不得。那厮来到城上翻身就往下跳，还在先时那匕首上一点，身子微顿，旋即续下，下过一个身长便将匕首拔出，既而落地。展昭那个悔啊，刚才忘了把他那匕首拔下来了。他这边要用如意绦，哪及那贼利落。身上忽又一阵酸软，心中顿觉烦恶，许是软筋香的毒性发了。他只吸进一点，虽不至于瘫软，轻功却大打折扣，哪还追得上呢，只得作罢。这时欧阳春和夏遇奇来了，一见展昭忙问：“人呢？”“刚出城，往东跑了。你们快去追。我中了软筋香，跑不动了。”二人应了一声便飞身出城，居然什么工具都不用!展昭便回小屋去找丁月华，刚一进屋脑袋就嗡的一声，人呢？出屋上房四下找，见巷口井台方向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可不就是丁月华，跑过去时，丁三姑娘却把头都探到井里去了。“你这是干什么!”急步过来一把拉出，却见她衣衫不整，红霞满面。一见到他，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伸手便抱住，又在他身上磨蹭。生平第一次给妙龄女郞这般紧抱，贴着那绵软的身体，饶是豪侠如展昭，心也不由得突突一阵急跳，喉结上下直抖，咕咚咽了口吐沫，总算知道她干么要跳井了。而那撩人的丁三却还在磨蹭，鼻中又发出撩人的呻吟，惹得展昭一阵燥热，想了想，“小姐，在下实在不方便帮你，你还是去跳井吧。”伸手将她推开，用如意绦缚住双手，甩手扔到了井里。少时提出，放在井边石上。细看面色，潮红褪了很多，也不似方才那般挣扎，人却昏昏的，还不停的在抖，这种天，衣裳全湿了，不抖才怪。低头看那衣裳，哎呀，非礼勿视!原来丁姑娘本就是短打扮，且又衣衫不整，再给水一湿，全都贴在了身上，少女的玲珑曲线，一时显露殆尽，更有颈下一抹雪脯映人。南侠哪见过这个呀，忙侧过头，不敢再看，而那影像却还在眼前晃来晃去，真烦人，看一眼咋就能记这么清楚呢。这时巷口有人路过，展昭抬头一看，似是官衣，忙问，“那巷口的是哪位兄弟。”
“展大侠？是我，张龙。”说着急步进巷。走到跟前一看，“呀，丁姑娘这是……投井了!”
“不是，中了……额，那什么香。”
“啊？哦哦。”张龙又看了一眼丁月华，不禁也咽了口吐沫。
看到张龙，展昭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总算能脱身了，忙道：“那什么，你看她一会儿，我去抓贼。”张龙一把扯住他，“夏剑客和北侠前头去了，再说，她这样，我，我，还是你看着她吧，我不比你，我这定力……”
“咳，问心目不斜视，我相信你!”说着拍拍张龙肩膀，便要离开，张龙却还是扯着他不放。“我也想目不斜视，可”说话间又看了一眼，“他，难啊。”
“那你就闭上眼。大丈夫行事，莫要婆婆妈妈的。”
“好，好吧。”总算交待了，展昭松了口气，起身待走，张龙忽又叫住他：“展大侠，”
“何事？”
“你，流鼻血了。”
“啊？”摸摸，“哦，天太干了。
“昨儿不是才下过雨吗？”
“是吗？那，可能是天热吧。”
“霜降都过了呀。”
“有吗？额，许是练功的人容易上火吧。哎呀有贼!”没等张龙再开口，展昭便逃也似的跑了。
剩下张龙在巷里嘀咕，“什么人呀，自己受不了，就骗我在这儿受煎熬。还问心目不斜视呢，那你流啥鼻血!”回头看看丁三，哎呀，也难怪他了。再看，咱也得流鼻血了，拿官衣盖上吧。解下官带，便脱官衣，快要脱下来时忽听背后一声娇叱：“败类!”张龙头皮一麻，扭着去看，还真是齐赋雪呢。丫头从玉堂背上下来，怒冲冲走到张龙跟前，抬手就是一耳光，“见色起意，下流坯子。”
“什么呀就见色起意。”
“衣裳都脱了还嘴硬!”说完一把夺了他衣服，便去给丁三盖。
张龙那个冤啊，“我也是想给她盖上的!”赋雪横了他一眼，“我再不知道你!想狡辩，麻烦擦干净鼻血先!”张三爷摸摸鼻子，“这分明是给你打的!”
“我打你脸，你鼻子出的哪门子血。败类!”
“我……你……他……唉!”张三爷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出巷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一捕害人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