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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大棒打鸳鸯 ...

  •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没处买盐,是相亲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个女人的手掌印。
      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盐买多了辐射没来,是预备岳母明明看见你脸上有手印,却装做没看见。
      世界上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人死了盐没吃完,是你终于想起了脸上的红印,预备岳母却已经走远,相完了。
      展昭站在会客厅,凉了半截,虽说这回不是相亲(他自己认为的不是),总也是第一次正式见丁夫人,俺第一印象啊……托丁大去解释一下?算了,这种事,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不清。展昭朝丁大一抱拳,兄弟尽力了。旁边丁二扯着嘴皮冲他笑了笑,算是安慰么?
      一辈子都没这么郁闷过,有口难言。展昭闷闷的回下处,快到门口时见玉堂从隔壁院子里出来,见着他忙打招呼:“哥哥。”
      展昭怔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哥哥呀。”
      展昭面现喜色,“你肯叫我哥哥?”
      “咳,我既与雪儿成亲,合该叫的。”
      “那你还气我不气?”
      “本来也没什么好气的,就算气,关了你三天你都没怨我,我还气个什么。”
      听他这话,展昭一时转忧为喜,“好兄弟。”望了一眼那边的院子,又有忧色,“她可安宁些了?”
      “嗯,没那么大火气了。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给她熬药呢,这边的家丁不比岛上的,用着不放心。你在这里守一会儿,我熬好药就回来。”
      “我去熬吧。她一见我就发脾气,于她的病不好。可说她倒底恼我什么呢?”
      “也好。她恼什么我也不知道,本想问问的,谁知她提都不让提,也就不敢问了。”说着把药递给展昭,嘱咐了一下熬煮的火候,展昭原也通药理,也不必如何备细。当下展昭拎着药到了厨下。进门便有一股浓浓的药味,灶台上放着一个敞着盖子的药锅,药已被倾走,锅底药渣还微微冒着热气。这是谁的药呢?见没有别的药锅,展昭便来清理药渣。他颇通药理,一边往外倒药,一边不自觉的辨起药来,不辨还好,这一辨便是一惊。可巧这时一个仆妇走了进来,见展昭在清药渣,忙上前道:“哎呀,这怎么话说的呢,怨我急着给小姐送药,没清理锅子,倒叫展大人忙起来了。”伸手过来夺锅,几下没拽动,看展昭时,却见他两眼发直。仆妇不由唤道:“展大人?”
      展昭回过神来,急急问道:“你说这药是给你们小姐熬的?”
      “是啊。”
      展昭闻言更不放手了,连锅端着就出了灶房。大步流星的回到玉堂那院,门口喊道:“玉堂,玉堂你出来。”
      只听里边赋雪道:“他来干么?撵他走!”少时玉堂出来拉过展昭,“什么事啊。”
      展昭把那药锅往前一递,“你看看这是治什么病的方子。”
      这位“玉堂”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忽然倒抽一口气道:“莫不是……肺痨?这是谁的药?”
      展昭脸色铁青,“丁月华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展昭一时焦急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她。”说着便要往后边去。
      玉堂一把扯住他道:“这是在丁家,哥哥怎可莽撞。”
      展昭一时滞住,少时又现焦躁,“我,我着实放心不下,依着礼数,哪里见得到呢。”
      “哥哥稍安勿躁。你这一去,丁姐姐想来不会介意,只是大白天的人多眼杂,给人瞧见于她面上不好看,不若等天黑了再去吧,便真是这个病也不急在一时。”
      展昭想想也是,心里虽急,也只得如此了。好容易盼到天黑,强又按着性子等过了饭点,他才去了月华院落。他前脚走,“赋雪”后脚就出了门,捧着一盒血燕去拜见丁老夫人。她原是客,还是白玉堂新娶的媳妇,又是大病初瘉前来送礼,老夫人再没有不见的理儿。她在病中老夫人也差人送过不少补品,这回也算是回礼了。老夫人见她态度恭谨,气质华美,更兼谈吐文雅,喜欢的不得了。便叫坐到身边,拉着手亲切交谈,渐渐的谈到了月华身上。那“雪儿”轻叹一声道:“月华姐能得伯母处处疼惜照顾,真真叫人羡慕。尤其是在病中,这慈爱更是倍感亲切。雪儿没娘,那日睡前伯母来看我,我这心里一宿都暖暖的,睡觉也觉踏实呢。月华姐真是好福气。”
      听说她没娘,老夫人怜意顿生,抚着她手道:“我若知你对我这样看重,就该天天看你去的。月华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她爹娘早逝,我拿她当心肝一样的疼。谁知在她九岁那年竟得了场重病,非要去斜月谷才治的好,这一走就是十年,虽说逢年过节的也能接回来,毕竟日子短,其实也没享到什么福。这回回来算是住得长的了,偏偏又是养伤,你羡慕她何来。”
      “这么说,她也真是强不起我呢。您虽不是我亲伯母,至少咱们两家住的近,想见便能见到,她若回了那斜月谷,想见也不能了。”
      这话一说,老夫人立时落下泪来,丁大的媳妇忙来安慰,“雪儿”也自责起来,老夫人和少奶奶自然不会怪她,又闲话几句,“雪儿”便告辞了。回到下处,“玉堂”已等了多时,见她进门,忙问道:“老夫人会去看丁三么?”
      “放心吧。她心疼丁三,再给我那么一说,今晚上她若不去看看丁三,只怕觉都睡不踏实。”
      “我哥哥若听见动静躲起来呢?”
      “不怕,展昭的心思这会儿全在丁三身上,那老夫人有武功,走路本来也轻,去闺女的房里又不用通报,跑不了他。”
      赋雪扑哧一笑:“五哥你好坏。”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相亲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个女人的手掌印,而是红印刚消,偷会心上人时又被她妈撞个正着。
      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预备岳母明明看见了你脸上的手掌印却装做没看见,而是就算你脸上已经没印了她也会永远记得、随时想的起来。
      世界上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没机会解释脸上的手掌印,而是终于有机会解释时它却已经无足轻重了。

      展昭从丁月华的房间出来,抬头望天,天爷,不带这么玩人家的吧。(天爷:相信我,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

      因心中郁郁,展昭没回住处,一路来了江边。江风猎猎,芦影摇摇,江上稀疏的渔火忽明忽暗的,似近还远,浪花有节奏的拍击着岸边岩石,不紧不徐、万年不变的样子。展昭坐在一块礁岩上,听着潮声阵阵,看着那亘古的星空,心逐渐平静下来,忽而一笑,心道:她既不曾得肺痨,我该是欢喜才对,怎被这些边边角角的劳什子弄得郁结起来,当真是痴了。这么一想,心中豁然而开,潮声似也跟着欢快起来,他倒乐得多坐一会细细观景,自从进了府衙,真是少有这样的情致呢。
      观看良久,不觉困顿,预待起身回房,将起未起之时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声,心下疑惑,这地方又没船,谁这么晚了要来江边呢。刚好一阵风吹过,那人声听的清了,却是雪儿的声音,仿佛是叫师父,展昭更疑,雪儿这时候来江边做什么呢?忙悄悄起身,透过苇草丛寻声而望,就着星光一看,果然是雪儿,正从岸上往江边走,脚下利落,全不似平日跌跌撞撞的样子。看她去的方向,隐约立着一个人影,因是月黑夜,那人的衣色又暗,实在看不清。展昭暗暗靠近,凝神细听。只听江边之人道:“怎么是你,琰儿怎么不来。”
      这回展昭听清了,那是夏玉奇的声音。
      雪儿回道:“师父,我就是琰儿啊。”声音中透着几多无奈。夏玉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琰儿会相声儿我知道,可这缩骨功跟谁学的呢?面具突然间比我做的都好了,开窍了?开窍也不至这么神吧,你打量师父我缺心眼儿呢?”说着抬手捏上了雪儿粉颊,手下用力,拧了雪儿哎哟一声叫。夏先生却不松手,“这皮是假你叫个什么?”
      “真的真的,这皮是真的呀师父。”
      师父还是不松手,“说,那死小子为什么不来。”
      “您先放手,听我慢慢说。”
      夏先生这才松手。雪儿揉揉脸,“让我说可以,您得答应我不能动手。哎哟!”话刚说完,脸又被捏住。夏先生道:“不答应。会跟师父讲条件了,你就不能跟那死小子学点好的?你到底说是不说?”
      “说说,我说,放手啊。”
      夏先生放手,雪儿双手捂着脸,开始了沉痛的叙述。等她说完,江边和草从里,一边多了一只木鸡。夏先生愣了半晌,突然道:“给我背九宫阵坤宫变化。”
      “哦。”雪儿低着头开始背,未及背完,夏先生就摆手叫他停了,“匪夷所思啊,神鬼之说老子向来不信,不想报应到我徒弟身上来了。你们这一换,你的武功雪儿自不会使,她的内力你却也不能用,等于多了两个废物。唉。”
      “雪儿当日曾一掌打死刑部侍郎李严,这内力我如何不能用?”
      “她是全无心法,随心而用,你却是练了多年内功,你的内功与这内力路数不同,如果冒然使用,气走岔了不是玩的。你不用心急,等我拿回莲心手扎来再做打算。”
      “师父,你叫我来,可是丁月华那里有了什么动静?”
      “嗯。石青果然来了。”
      玉堂眼前一亮,“那他有没有提手扎的事?”
      “有。只是刚一提呢那倒霉的展昭就来了。”
      “啊?他……怎么倒霉了?”玉堂强忍着笑问道。
      “咳,也不知哪个缺德的告诉他丁月华得了肺痨,他一改常态,竟夜入闺房和人家姑娘私会,谁知正谈的热络呢被丈母娘撞了个正着。你没见他走的时候,那脸都绿了。”
      玉堂听完这话,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笑的前仰后合。夏先生便知道有鬼,捏着他的脸问道:“你搞的鬼?”
      “哎呀痛啊,我也是为了展昭好。丁二一心撮合他俩个,若不从中作梗,这亲事就八九不离十了。丁三我是一早就怀疑的,只是没证据,冒然去说,我那傻舅哥定然不信,莫若阻他一阻,省得麻烦。”(草丛中渐渐响起了切齿声……)
      “那丁家兄妹多年行走江湖,若只是私会,又是出于关怀,丁夫人未必不允婚啊。”
      “要是丁夫人认定他刚刚被女人打过耳光呢?”当下又把早上的事一说。(草丛中的切齿声更甚......)
      夏先生骂道:“死小子做这么绝,万一那丁三与手扎被盗之事无关,你不是棒打鸳鸯?”
      “便是月华与被盗之事有关,便可棒打鸳鸯么!”一声怒喝传来,草丛里钻出来一只红着眼睛的炸了毛的蓝猫。
      夏玉奇看了玉堂一眼,拍拍他的肩,“那什么,我忙去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玉堂一把搂住师父的胳膊,“别走!我现在打不过他啊啊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大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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