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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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酒宴安排在晚上。中午的时候，十二夜去浮竹夫人居所拜会之时，果不其然地又被旁敲侧击了一次昨日之事。大约是浮竹十四郎提前作了解释，浮竹夫人也并未多作苛责，只是提醒十二夜今后要谨言慎行，之后就让她去见了四月和九弥——除了十二夜外浮竹家另两个女孩。
四月已然出嫁，嫁的是静间家的长子、静间涟的兄长，且已有了一个活泼的儿子。
九弥是最漂亮的一个孩子，风姿绰然、清朗淡雅，出生于流魂街治安最好的一区，如今在十一番队里任副队长之职。浮竹夫人大概是期许十二夜能成为九弥那样的女子，相貌品行才华家世，无一瑕疵。
四月还是那样骄傲，稍显富态的女子保养得极好，抬着下巴看十二夜，敷衍着她的问好。九弥修养极好，略一颔首，亦向十二夜回礼，还捎带着递了她一杯热茶。
“十二夜如今可是在十二番队？”四月问她。
“是。”十二夜坐得端正安顺，面上笑容浅淡。
“据说那里可是最会养闲人的地儿。”四月掩唇一笑，鹅黄色袖管上的樱花花纹闪得十二夜很是刺眼。
十二夜微微含笑，知道她在指桑骂槐地说浦原喜助，也不答话，只是偏过目光与九弥相接，坦荡大方。
九弥明了她的意思，放下茶杯，抬头看了四月一眼，清清静静地说了一句：“护庭十三队的事，不可妄议，四姐还是少说几句罢。”
言下之意自然是：你也配在这里嚼队长们的舌根？
四月吃了闷亏，只得瞪十二夜一眼，转过头逗自己才满月的儿子去了。小家伙咿咿呀呀，很是可爱，十二夜望着他，亦笑弯了眉眼。
九弥靠着窗沿，一手支在窗台上，略略有些出神。十二夜看着她翻飞的碧色衣袖，细细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九姐。
眉目如画，天生丽质。
女协周刊曾做过一期美女死神排名的特刊，浮竹九弥赫然名列第一位，当然，因为此事，原本就不喜女协的九弥还与夜一打了一场，结果不必多说，九弥至今见了夜一还是没有好脸色。
“九弥姐。”十二夜开口。
风华清冷的女子回首看她，眼帘都未抬地问：“如果你想问护庭十三队的事，我不会回答的。但是，母亲大人有一句话并未说错。”九弥的声线也如她的人一般冷淡，“十二夜，谨言慎行。”
静了一瞬，十二夜才恭恭敬敬地道：“十二夜受教了。”
其后，在浮竹夫人留给她们三人所谓交流感情的时间里，无人再多说话。
四月哄着儿子，九弥略微收拾了下妆容，十二夜则坐在一旁与斩魄刀进行交流，就这样一直到日落宴会开始。
浮竹家这一次很花心思，十二夜在看到朽木银铃和四枫院夜一的时候略有感慨。难怪要各兄弟姐妹全部回本家来，能请来四大贵族，对下等贵族的浮竹家来说，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十二夜和念七站在门口收名帖，看到念七难得正经的样子，十二夜的心情一瞬极好。
“朽木队长您的光临是我们的荣幸。”念七像念经一样地念着这样的词句，十二夜只是站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地鞠躬。
朽木银铃的目光在十二夜身上微微一顿，迟疑道：“你是……”
“十二番队十二席浮竹十二夜。”十二夜报上自己的名字，躬身一礼，“朽木队长晚上好。”
“我记得你的刀。”朽木银铃似是在回忆，“很优秀的鬼道，很完美的始解。”
十二夜低首郑重一行礼：“能得到朽木大人的赞赏，真是万分荣幸。”
“嘁。”极轻的一声不屑声在朽木银铃身后响起。
十二夜抬头，看见一个隐约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高高在上地从鼻子里再度哼出了那个音。
“有不服气的人呢。”念七凑近她耳朵边上，狭促地道，“啧啧，优等生的麻烦啊。”
一向乖巧的少女瞳孔里的锋芒一闪而过，水红色的长袖迎风鼓动，袖下的手指却一并直指目标：“缚道之一：塞。”
“缚道之九十九：禁。”
两击相撞，十二夜微惊，拂袖收回手指，笑道：“舍弃咏唱对您来说还早了一些，尤其是九十级以上的鬼道，朽木少爷。”
她只是随意地用了塞，充其量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对方却好像是卯足了劲非要赢她不可，逞强舍弃咏唱来使用如此高级的鬼道，导致发出的力量大打折扣，还损耗了体力。
少年的面容渐渐清晰了起来，清俊秀丽，骄傲锐利，赫然当初在真央楼道里使用瞬步被十二夜拦下的朽木白哉。
轻微喘着气，穿得素雅整洁的朽木少爷此时不过与她一般高，十二夜不知是因为她当初赞的一句“资质极好”还是因为朽木队长夸赞自己而让自己的孙子不服气，导致朽木家的宝贝少爷这样拼命要超过她。
“失礼了。”主动放低姿态的少女略俯下身，容上犹带浅浅笑意，平和静好。
别过头去的少年站在爷爷身后，或明或暗的灯火照得影子也忽现忽无起来。
“白哉如今是真央四回生。”朽木银铃看着两个孩子互斗，忽然向着十二夜这样解释，“听说这一次四回生的虚狩是十二番队负责？”
十二夜似乎记得浦原在某个遥远的午后说过，然后立刻被他一句“哎呀呀，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到时候再说。”导致全队都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
“是。”十二夜答，“只是人员安排还未下达。”
“那么白哉有劳浮竹十二席关照了。”朽木银铃言语之间很是意味深长。
贵族的虚狩都会受到特别关照，领队的死神一般总会睁只眼闭只眼就让对方通过了，然而朽木银铃的关照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一个视规则和荣耀为生命的家族绝不可能要求放水。
念七抢在十二夜之前回答：“是，舍妹一定不负所托。”
十二夜乖顺地颔首，朽木银铃略一点头，向着大厅慢慢踱步而去。
身后的朽木白哉抿紧了嘴唇，在经过十二夜面前的时候，才站定，清清楚楚地道：“身为朽木家下任当家的我，不需要关照。”
这个少年眼里很清明也很锋利，不同于念七一向的嬉皮笑脸，而是一种认真到极致的骄傲。黑色的散发遮在眼睛上面，整个人在云青色的浴衣下，显得瘦削而挺拔。
他的目光落在十二夜的手腕上，蓦然伸出手，指着那根发带道：“我会靠自己的能力拿回来的。”
不明就里的十二夜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只道他是要抢真央第一优等生的名号，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朽木少爷请随意。”
朽木白哉静了半晌，拂袖而去。
“桔梗香。”念七盯了空气一会儿，很是严肃地对着十二夜说道。
“你是狗鼻子么？”十二夜捕捉到朽木白哉留下的些微桔梗香，莞尔向念七道，“别玩了，好好收名帖。”
淡淡的桔梗香不多一时就消散在了空气里，鼻间重新被庭院里的各种贵族女子的脂粉气充斥。
桔梗，
诚实与柔顺，
以及真诚不变的爱。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