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沉眠》青黎

13、第十二章

　　十二夜回到十二番队报到的那天，浦原喜助难得地坐在队长室里打瞌睡，日世里说他昨夜又做实验做了一夜，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十二夜正准备退出去，却看到浦原喜助睁开眼睛，半梦半醒的道：“哟，浮竹桑回来了。”
　　日世里一巴掌拍下去，那张脸才微微清醒了一些。
　　十二夜一鞠躬：“队长，我想和您谈一谈。”
　　浦原喜助眼睛一眯，笑道：“哦呀，小十二夜要和我单独相处真是万分荣幸。”
　　“我说了你别学京乐队长！”日世里再度一巴掌拍下去，一拉衣袖，瞥了十二夜一眼，“小心盯着这个家伙不要偷懒。”
　　“是。”十二夜笑弯了眼，目送日世里出去。
　　“浮竹桑这一次，是为了昨天的席官挑战赛来的吧？”浦原喜助笑眯眯地看着她，手上还拿着那张报名表一晃一晃。
　　“那么队长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队长会让我去挑战浅井三席？”十二夜偏首浅浅笑着。
　　“哦呀，这是个秘密哟，秘密。”
　　十二夜双手一撑桌子，依旧是带着微微笑意：“队长似乎只有在私下的时候才会叫我浮竹桑呢。”再一加深笑容，“队长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副队长，其实队长您刚才一直在装睡呢？”
　　浦原喜助“咳”了一声，抓着头发笑道：“小十二夜这么记仇呀。”
　　“不是记仇，是想向队长请教一些事。”十二夜言归正传，正色道，“队长为什么会为我选择第三席作为挑战对象？”
　　浦原喜助目光微微一亮，他的手蓦然伸出，猝不及防地握住十二夜的斩魄刀，笑道：“难道小十二夜没有觉得流姬有什么不对么？”
　　十二夜一怔，手指轻轻在流姬上一抚，感受到流姬的灵压和情绪都在十分稳定的状态，才向浦原喜助道：“自我成为五回生能够始解开始，流姬就一直在稳定的状态里。”
　　“不觉得稳定过头了么？”浦原喜助的目光一瞬隐起了懒散，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闪亮。
　　十二夜摇头：“不会，我与流姬对话时，她也很正常。”
　　“你见过捩花始解吗？”浦原喜助的脸被屋子里的黑暗所遮挡，十二夜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清晰地明辨出了其中的微妙，“虽然带着水流，但仍保有实体。可是流姬呢？”
　　十二夜悚然抬首。
　　流姬始解后没有实体，只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她通过手来挥动水流攻击。
　　这就是流姬的始解。
　　“并不是流水系的斩魄刀始解后都会有实体的。”十二夜如是说，“队长何以肯定流姬会有问题？”
　　“朽木队长在真央考核时曾说过你的始解很完美，因为他没有看到你的实战，作为流水系的刀，将流水中的每一滴水化为刀刃，这就是流姬的攻击方式吧？可是她能粉碎的，仅仅只有石块而已。你的灵压并不弱，何以这样完美流畅的始解却发挥不出原本应该有的力量，你有想过么，浮竹桑？”浦原喜助的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敛去了原本的轻佻。
　　“你是说，流姬的力量被限制了？”十二夜有些诧然，自从呼唤出流姬以来，不曾有过什么机会让人能够对流姬做什么手脚，也就不可能存在限制流姬的事出现。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在浅井三席攻上来的时候你没有拔刀？”浦原喜助接着问了下去。
　　十二夜深深叹了口气：“这正是我要找队长说的。”
　　在叙述完发生的事后，十二夜容上严肃：“我不能相信那是一种错觉，死神对于斩魄刀应该拥有绝对的信任，可是那一刻，我却不敢相信流姬，这并不正常。”
　　“你的伤是谁医治的？”
　　“涟。”
　　浦原喜助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的斩魄刀，被催眠了。”
　　十二夜的面庞上有着些微的错愕，蓦然矢口道：“除了我没有人接触过流姬，这怎么可能？”
　　浦原喜助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出去。
　　“队长要带我去哪里？”
　　“训练场。”
　　按照十二番队被浦原喜助带出来的懒散风格，这么大早训练场上是不会有人的。
　　十二夜跟着浦原喜助带了训练场，浦原喜助一抬手：“始解吧。”
　　握紧了流姬绛紫色的刀柄，她豁然拔刀：“拾水而上，流姬。”
　　水流瞬间飞泻而出，绛紫色的刀柄却在这一刻缠绕上她的手腕，刀身落在她手心，变作了银白色的长鞭，伴随着水花飞溅，晶莹剔透。
　　“这是……流姬？”十二夜手心里的银鞭清凉而柔软，好似是流水凝成的一般。她手腕一动，银鞭在日光下隐约似是透明，流光潋滟，清润非常。
　　十二夜抬头注视着浦原喜助，抿唇道：“是因为小涟的修普诺斯对么？”破解一切的迷雾和虚伪，安抚恸哭伤痛之人的灵魂。这就是涟曾经说过的、她的斩魄刀修普诺斯的能力。
　　因为是静间涟为她治愈的伤口，所以在涟催动修普诺斯的时候，也破解了对流姬的催眠。
　　会是什么人呢？在她还是五回生的时候就对她的斩魄刀做出了催眠。
　　“我恐怕这并不是有意识的催眠。”浦原喜助解释道，“如果是刻意，不会被静间七席这样随手破解，我想，浮竹桑你只是误入其中。”
　　十二夜唇畔笑容一勾：“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出来是谁。”
　　“随你。”浦原喜助忽然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我回去睡觉了。”
　　浦原喜助一迈开步子，十二夜就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袖，认真道：“队长，我可以加入技术开发局吗？”
　　浦原喜助顿了一秒，背对着她摆了摆手：“不行哟，浮竹桑，等你下一次席官挑战赛赢了再说。”
　　“这一次，你自己选择对手。”
　　“我会赢的。”十二夜松开手，向着他的背影霍然微笑，“我一定会赢的。”
　　纤瘦清秀的少女握住手中的银鞭，周身流水不绝，日光照下去，反射出彩虹般的五色缤纷。
　　我会赢的。
　　对吧，流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