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什么的还是修仙吧》言若可

4、难道我是修仙奇才？！

　　别人是见怪不怪了，肖然依旧目瞪口呆，满脸震惊。
　　刚刚那个女孩子手放上去，那石头亮了一下，对吧？
　　她这可不是上辈子的四眼妹，双眼视力都有5.0，绝对不会看错的！
　　这什么情况？
　　人体发电？
　　老爹和奚夫子带头愚民？用装神弄鬼的把戏控制民众？？？
　　在肖然呆滞的目光中，又一个满脸痘痘的男孩被带到了巨石旁边。
　　男孩貌似脾气不太好，不等奚夫子示意，就一巴掌拍在了巨石上。奚夫子没什么表示，肖大人的脸却沉了下来。
　　巨石依旧发着幽幽绿光，没有变暗也没有变亮。
　　男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信邪地又拍了一次，这次手都拍红了，巨石仍纹丝不动。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没有灵力？！”
　　男孩叫嚷着，这回把两只手都按了上去。
　　巨石依旧没有动静。
　　“不，不可能！这独山玉有问题！！这独山玉是假的！！”
　　“咳！”
　　肖大人轻咳了一声，在男孩耳中却如闻炸雷，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青年男子快速走上台，将男孩扶了下去。
　　肖大人同奚夫子拱手，表达了一下歉意，两人客气的礼谦了一下，测验又继续了。
　　肖然终于反应过来。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学院的选拔？
　　就这么简单的摸一下石头？
　　选什么？
　　神棍么？
　　人类自古就迷信，哪怕到了科技高度发达的后世，也有无数信仰神灵的人，更何况这个未解之谜太多的古代。未知即代表着恐惧，有了信仰在，人们内心总能寻到片刻的安宁。
　　想她刚到这世上来，不也骂了很多句狗日的老天爷嘛！
　　只要不危害人命就好。
　　她没必要太较真。
　　就是摸一下石头，测验倒真的很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已经排到了高台正下方。因为离得更近了些，肖然这才注意到巨石的侧后方站了一个男孩。准确的说是介于男童和少年之间。
　　等等，这熟悉的开场白。
　　肖然忍不住又看了过去，直接撞上了对方的目光。
　　那是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角尖锐且精致，眼尾上挑且勾人，肖然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队伍又往前移了两步，那男孩被奚夫子正好遮住，看不到了。
　　后面一吸溜都没有能让那个什么独山玉再亮一下的少男少女。台下人的唏嘘叹息都逐渐没有了热情。
　　大家似乎都不抱希望了。
　　肖然倒想把刚才那个少女叫上来再摸一下石头，看看刚才她是不是花了眼。
　　“小姐，马上就要见到老爷了，开心么？”
　　小兰捏捏肖然的脸蛋逗她。
　　不开心。
　　“开心～”
　　肖然脸上笑眯眯。
　　见到便宜爹有什么好开心的，一天到晚凶巴巴，又不是看到新画册。
　　“小兰姐姐，那块石头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大家都要摸一下啊？”
　　“回禀小姐，那巨石叫独山玉，是乾宇学院用来测验灵力的法宝。”
　　测验灵力，这么神奇的么？
　　“小姐，月见学院测验灵力的法宝才好看呢，是一块半人高的月光石，在漆黑的夜里能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如流水的月光，可好看了！”
　　小莲满脸憧憬。
　　嗯——夜里发光的石头，别搞得是什么放射性物质。
　　“那月光石——”
　　肖然有些不放心。
　　“月光石在城西的岳来广场，那边是由副城主大人主持的月见学院的招生测试，小姐今日怕是看不到了。”
　　“哦，那就算了。”
　　听说离得这么远她就放心了。
　　还有两三个人就到肖然了，小莲把肖然放了下来，小兰则把腰间的牌子摘下来递到了肖然手上。
　　肖然：？
　　这不是城主府用来行开后门的牌子么？给她干嘛？
　　“肖然小朋友，把牌子给叔叔吧。”
　　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肖然转头看过去，是一位相貌英俊、气质温文尔雅的青年男子。
　　“好的，谢谢哥哥～”
　　肖然笑眯了眼，声音奶甜奶甜的。
　　好看的男孩子都是哥哥！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忍住了摸自己脸的冲动，可笑容禁不住更灿烂了。
　　上台前，男子一直在逗肖然说话，看起来很喜欢这种人美嘴甜的小丫头。
　　终于轮到了肖然，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上台，肖然不免有些紧张。
　　嗯，好吧，是很紧张。
　　她突然意识到，她又不准备去做神棍，好端端地上台干什么？
　　她一直天真地认为排队只是为了看看老爹工作中的状态，替出门不便的娘亲探个班啊！
　　没了小兰姐姐打伞，六月的炎炎烈日让肖然迅速清醒，并瞬间做好了决定。
　　笑眯眯的走上台，肖然冲奚夫子行了个礼，冲便宜爹行了个礼，然后越过巨石准备走下台，然后后领子就被人拽住了。
　　肖然都听到台下人的哄笑声了！
　　转过头去，果然是便宜爹在和她作对！
　　肖然决定回去和娘亲说便宜爹工作时，台下有很多漂亮姑娘冲他抛媚眼！
　　“肖然，既然来了，试一下也无妨。”
　　说话的是学院的夫子。
　　她能和老爹大眼瞪小眼，但不能不给夫子面子。
　　肖大人松开了自家女儿的后襟，肖然乖乖地答应。
　　走回巨石的正前方，肖然又看到了夫子身后的那个男孩。
　　男孩瞥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浸着寒冰，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这时候肖然可没心情计较这些，台下一群人还等着看城主大人家小姐的热闹呢！
　　唉，怎么办呢？
　　她平日里也没为社会做过什么贡献，今天就做点滑稽的事让大家乐乐吧！
　　城主家大小姐立志做神棍，想想还真挺可乐的。
　　神思游离着，肖然随便把手搭在了这块独山玉上，结果一摸一手的水。
　　肖然：……
　　虽然她没洁癖，但这谁，手汗也太大了吧？！
　　肖然小朋友费力地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颇为嫌弃地擦干手上的水。
　　“爹，夫子，这独山玉得擦一下了，全是手汗。”
　　肖然小朋友右手捏着手帕，伸得离自己老远，有些委屈的冲两位主持大局的大人说道。
　　这手帕她不想要了……
　　“爹？奚夫子？”
　　肖然抬起头，见老爹和肖夫子都是一脸深沉地看着她。
　　特别是自家老爹，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这么一说，台下貌似安静得有点渗人。
　　肖然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台下的人，甚至更远处广场外的人，都死死地盯住了她。
　　她刚才无心的举动，不会犯了忌讳了吧？
　　六月天里，肖然背后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古代人的迷信她不是没听说过，有外族人误踏了他族的祭拜领域，被架起来活活烧死地故事有很多！
　　老爹应该会救她的吧？
　　肖然真的要哭了，她抖着手试着去扯肖城主的袖子。
　　“爹爹？怎么了？”
　　肖大人抬起了手，肖然下意识就要闭起眼睛，感觉下一秒一巴掌就要扇过来了。
　　温暖的手掌落在了肖然的小脑袋上。
　　“那不是汗，然然，再去试一次。”
　　一句然然让肖然瞬间心安了。
　　记忆里，这是老爹第一次不叫她全名。
　　肖然乖乖地点点头，往回走了两步。
　　这次，肖然和那位少女一样，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跟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品一样，把手轻轻覆了上去。
　　又是摸了一手的水。
　　“再放一会儿。”
　　这次是奚夫子温和的提示。
　　刚要拿开手的肖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照做了。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独山玉幽幽绿光越来越亮，颜色也逐渐由翠绿色转为湖蓝色，且似有波纹荡漾，无风自动。
　　突然一只白色线条勾勒出的小鱼跃出了水面，又钻进了碧波里，它好奇的绕着肖然的右手转了两圈，两只大眼睛看看肖然的手掌，又瞅瞅石头外的肖然。
　　它屁股往后扭了扭，似乎在蓄力，然后尾巴用力一甩，一个冲刺，白色线条勾勒的小鱼竟离开了巨石！
　　它欢快的绕着肖然游了两圈，又悄咪咪地瞪了眼站在夫子身后的男孩，扭着小尾巴又跳进了巨石里。
　　肖然觉得自己听到了“扑通”的落水声。
　　然后肖然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肖大人迟了一秒才去抱女儿，主要是他太震惊了，第一个去扶肖然的，是上一个让他震惊的人——一直躲在奚夫子身后的少年。
　　肖大人道了句谢，把女儿搂在了怀里。
　　这时候，台下的人群才逐渐反应过来，由初始的鸦雀无声，到后来的沸反盈天。
　　肖大人看着怀里灵力耗竭、脸色苍白的女儿，朝台下的小兰招了招手，让她带肖然先回去休息，再请大夫到府里一趟。
　　白矮城今年出了两个天资卓越的修炼奇才！
　　当小小的城主府因为肖然的晕倒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这则喜讯如长了翅膀般不胫而走，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白矮城的热门话题。
　　没办法，白矮岭虽然灵气充沛，甚至城外盘踞了数位妖王级别的大妖，但是白矮城的居民，却和受到了诅咒一般，鲜有能修炼者，亦或是能修炼，但资质平平。
　　三年一度的学院招收日，是每个人翘首以盼的日子，也是白矮城的耻辱日。两家学院加起来才六个名额，却已经连续三届都招不满了，月见学院甚至明确表示出了后面可能取消白矮城的录取点，省的夫子们白跑一趟。
　　“城主家大小姐，成年累月地待在府里不出门，据说体弱多病，没想到竟是个绝世奇才！”
　　小饭馆里，男人们佐着这则喜讯了咪一口酒，通体舒坦，快活似神仙！
　　“那是！城主大人那么厉害，大小姐能差到哪里去？”
　　同桌的酒友翘着二郎腿，嘚瑟得好像那是他自个儿闺女一样。
　　“哎哎，我说大小姐这天资，应该是最顶尖儿的那一拨了吧？我活了四十三年，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资质的！”
　　“那必须的！”
　　“嗤~一帮没见识的乡巴佬！”
　　陡然响起的嘲弄，传到了小饭馆每个人的耳里，热闹的氛围随之一滞。
　　有人愤怒地欲起身理论，却被同伴一把扯住。
　　因为嘲笑他们的人，是一个穿着月见学院院服的少女。而今年月见学院，别说像大小姐这种资质的了，好不容易挑选的一个男孩，也仅仅是让月光石亮了五个呼吸的时间就黯淡了。
　　“看什么看！我难道有说错嘛！一群井底蛙！”
　　有人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这里毕竟是白矮城，哪怕不敢得罪月见学院的人，但也受不了人家骑在自个儿头上拉屎！
　　“这位小姐，我们这些人的确偏居一隅，见识短浅。”
　　那人一身洗的发白的短褂，态度倒是不卑不亢。
　　“既然仙师才学广博，鄙人就想斗胆请教一番。”
　　“哟，穿得跟个乞丐似的，没想到还会吊书袋子嘛！本小姐今儿善心大发，可以免费给你们普及普及你们几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修仙常识。”
　　少女言语恶劣，骄横的表情让还算秀气的脸蛋完全变了形。
　　“请问这位仙师当初测验时月光石显示您的天资如何？相比于我们大小姐是高是低？仙师嘲弄大小姐资质并不算拔尖，那请问更拔尖的资质又是怎样的？”
　　粗陋的汉子毫不在意少女的轻蔑，不疾不徐地开口询问。
　　“你！”
　　少女的脸色跟打翻了颜料盘似的，红了又黑，黑了又白。
　　“这些问题还是由我来帮舍妹回答吧。”
　　坐在少女旁边，一直事不关己的青年男子，眼看妹妹受欺负了，笑着站了起来。
　　“首先替舍妹给诸位道个歉，白矮城天气炎热，舍妹自小被娇养着，第一次来这么狭小闷热的饭馆吃饭，情绪低落导致用语有些不当，还望各位见谅。”
　　这一番话说得，听着像是在道歉，其实句句骂人。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打不过。
　　少女“哼”了一声，头扭向一边。
　　“关于月光石等验灵石对于修炼者天资的测评，我简单向各位解释一下。大致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丁级最末，指让验灵石亮起超过五个呼吸不灭；丙级指让验灵石发亮且产生属性变化，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乙级是指验灵石在出现属性变化的基础上，还能形成图案，就是今日那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的表现；至于甲等，就是肖城主的千金这种了，不仅能形成图案，甚至验灵石里勾勒的生灵，还能暂时性脱离验灵石。所以，肖城主的千金的确天资卓绝，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
　　听着青年人终于说了句人话，周围百姓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不过——在四个等级之上，还有一个特级的存在，就是指验灵石验出两种及两种以上的属性变换。舍妹方才说肖城主的千金不属于资质顶尖的那一拨，就是这个意思。”
　　哪怕知道青年人不太可能在唬他们，护短的众人依旧很不是滋味。在他们眼里，大小姐可是这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怎容他人质疑！
　　看着情绪低落的众人，青年人看着很是开心，又“好意”补充了一句。
　　“修炼路漫漫，天资怎样只是决定了开头，后天的努力、气运等才是关键。而且我听说肖城主家千金碰完独山玉当场就晕过去了，身子骨这么弱，以后的修仙路怕是不太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