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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穿越了? ...

  •   终于要下班了!肖然伸了个懒腰,猛的站了起来,却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心脏停跳了一拍,接着又“砰砰砰”跳个不停。
      一旁的同事见她突然顿住不动,脸色发白,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
      “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要不你先走吧?剩下的东西我来收拾。”
      笼在眼前的黑纱终于褪去,肖然摇了摇头。
      “没事,应该是刚才起身猛了,大脑有点缺血,现在好了。我和你一起弄完再——”
      肖然只感觉眼前的黑纱再次围了过来,身子不受控地往旁边倒去,只听得同事的惊呼在耳边炸开,肖然彻底失去了意识。
      “嗯~”
      肖然懒懒地在松软的床上翻了个身,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却怎么也不愿睁开双眼。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安逸了,没有连绵不断的梦境,也没有浅眠易醒,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旁边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肖然只觉得周围光线亮了些了,也没太在意。
      “小姐,小姐,你醒了么?”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呼唤。
      肖然一听就乐了。
      这次感情做的是个当富家小姐的梦?
      不错不错,哪怕不是深度睡眠,做做美梦也开心啊!社畜的人生没有多大追求。
      肖然有些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可人儿,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小姐,既醒了就起身吧?已经辰时了,老爷夫人还等你用早膳呢。”
      小丫鬟柔声劝着,话语中带着些无奈,仿若哄小孩一般。
      哄小孩儿?
      意识到这个问题,肖然一骨碌爬了起来,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嫩白细腻的肉手以及半截儿嫩藕样的小臂,一丝异样感爬上了心头。
      这梦做得,细节很是到位啊!
      丫鬟见肖然眼神迷茫,以为她还没睡醒,巧手替她穿衣打扮后,直接抱着她去了老爷夫人休息的院子。
      哪怕丫鬟已经给她用披风裹了个严严实实,怀里还揣着个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手炉,肖然还是被屋外的寒气刺激的打了个哆嗦,目光终于从肉肉的小手上移开,转而怔愣地看着屋外陌生的风景。
      许是昨晚刚下过雪,所有的屋檐瓦楞,高树矮丛,都披上了厚厚的白袄,银装素裹,千树梨花,是她从未亲眼见过的北国风光。
      穿过一道的长廊,俏丽的丫鬟抱着她走到了一间挂着蓝底梅花暗纹的门帘的屋子前,门外守着的丫鬟瞧见她们,老远就扯出了个笑脸,笑嘻嘻地向肖然行了个礼,扬声往屋内通报了一声,适时地为她们掀开了厚重的门帘。
      一股带着花香的暖流扑面而来。
      “然然,早啊~”
      一位姿容端方秀丽的年轻女子,连步走过来迎接她,眉眼间俱是温柔。
      女子见丫鬟怀中的小女孩并不吱声,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担心,忙从丫鬟怀里把孩子抱了过来。
      “然然,看着娘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娘亲?”
      小姑娘声音甜糯,倒是让人一下子忽略了其疑惑的语气。
      “哎~”
      美人瞬间眉目舒展,巧笑嫣然。
      肖然:她这是不是在梦里被人占了便宜??
      “叫了娘亲,那爹爹呢?”
      肖然顺着美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浓眉大眼的男人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眉若长剑,眼神凌厉,整个人高大得哪怕坐着都像一座巍峨的山峰。
      肖然抿着小嘴,怎么也不肯再叫这一声了。
      开玩笑,哪怕是在梦里,也不代这么占人便宜的!
      况且这男的看起来好凶!周公大人,她要求换一个爹爹的设定,最好是四五十岁,气质温文儒雅的那种。
      男子长相粗犷却心细如发,一下子就看出了小女孩眼里的恐惧与排斥,眉头微皱。
      “小莲,今日带然然出府散散心。”
      美人一听顿时就急了。
      “相公,然然风寒初愈,这冰天雪地的出去,身子怕是会受不住的。”
      “今日出了太阳,多穿些衣服便好。”
      男子轻易不肯松口,两人瞬间有些僵持。
      “成年累月地待在府里不见外人,这样下去不行。”
      “可,可是——”
      美人看看怀里因为几日未见到爹爹,就表现得格外陌生瑟缩的女儿,终究还是妥协了。
      “那就待负暄后去吧。得去租顶小轿子,小莲,你记得给然然换上那件新做的藕粉色夹袄,里面续了雪兔毛,最是暖和不过。手炉记得带着,细银碳也——”
      “咕——”
      本来还听得认真的肖然,一把捂住让人社死的小肚子,有些尴尬。
      这肚子怎么说饿就饿,也不来点提示的吗?
      “噗~哎呀,我们然然饿了呀~是娘亲的不是,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用膳的事了。”
      美人一声吩咐下去,一直温在炉子上的早膳就被端了上来。
      菜品简单到近乎贫瘠,没人一盅熬得浓稠的鸡肉粥,盖子掀开的一刹那,香气扑鼻而来,再就是两盘黑乎乎的酱菜,连点绿色都没有。
      肖然倒真是饿极了,除了第一口被热粥烫了一下,后面就发挥了社畜吃饭的速度,三两下解决了早饭,然后挺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昏昏欲睡。
      早膳过后,美人娘亲送一家之主去上值,而她则被丫鬟抱到了西厢房改成的暖阁。这里琉璃穹顶,形似一只倒扣的琉璃水丞,边缘镶着一人多高的月白色墙,阳光透过不甚透明的琉璃顶,落在了躺在暖房正中间的肖然身上。
      呵。
      这不是梦。
      梦里面不会有痛觉,而她被烫了一下的舌头隐隐作痛。
      梦里面大多都是黑白的,而她一直装作看不见暖阁里的姹紫嫣红,鸟语花香。
      梦里面,她的逻辑不应该如此清晰,头头是道地分析着一二三。
      狗日的她穿越了!
      肖然软瘫在铺着柔软毛毯的贵妃椅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姐辰时三刻至巳时三刻是一日中阳盛之时,春熙中阳精盛且柔和饱满,最宜负暄,我们再稍微忍耐一下好不好?”
      小莲见肖然脸色不愉,忙柔声安抚。
      喵喵喵,你说什么?晒太阳就晒太阳,你这么一说,显得我很没有文化的样子。
      肖然现在也没心思去吐槽自己贴身丫鬟文绉绉的用词,敷衍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逃避现实。
      然后,然后她再次就睡着了。
      待肖然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坐在了颠儿颠儿的小轿里,连丫鬟什么时候给她换了身衣服都没印象。
      “小姐醒了?”
      小莲摸摸她的手又摸摸额头,笑眯眯地嘘寒问暖,嘴角一刻也拉不下来。显然,比起尚且懵逼没有接受自己处境的主子,丫鬟对于出门这件事更为期待。
      肖然被小莲昂扬的情绪感染了,睡了一觉,心中的烦闷也消了不少。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
      因着自家小姐的身体实在孱弱,受不得寒气,小莲依着夫人的吩咐,轿子一出府,就直奔小姐爱去的书坊。
      书坊的老板是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看到城主家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时,跟见着了金元宝似的,一直点头哈腰地跟着,热情地推销着店里的东西。
      礼貌地谢过老板,肖然仔细一看,额呵呵,果然是些图画册。
      随手翻翻,嘿,你还别说,这画工印刷都真不错,线条清晰,浓墨重彩,特别是那画中人物的眼神,炯然有神,仿若活了一般。
      肖然小手一挥,豪气地选了十几二十本,看得八字胡老板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
      后面几日,一场倒春寒袭来,接连下了几天的小雨。
      美人娘亲就再不肯松口让肖然出府散心了。
      肖然也乐得窝在娘亲身边,借着年幼懵懂的伪装,套出了不少有效信息。
      比如她叫肖然,与上辈子同名,正月初一的生日,今年刚满四岁;比如娘亲名叫卿婵,年芳二十三;比如便宜爹名叫肖寒,是这座白矮城的城主等等。
      每到雨落时分,肖夫人都会让肖然停止一切活动,躺回床上睡觉。
      肖然也好奇过为什么单单下雨天得睡觉。
      那下雪天呢?刮风天呢?
      肖夫人轻抚着眼皮直打架的肖然,笑着回答说,因为雨是水神大人和万物共同演奏的一首乐曲啊!下雨天小孩子就得好好睡觉,才能听到水神大人的教诲,才能得到水神大人的喜爱。
      肖然听得一阵乐呵——呦呵,这个版本的神话故事她没听过。
      可惜美人娘亲却没有把这个故事细说下去的意思。
      窗外绵密的雨幕覆盖了整个府邸,又一路延伸到天边的山峦。
      明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鸟雀归林,猫狗躲洞,路上行人欲断魂,却又像万物都在和这遮天蔽日的雨幕交谈,谱写着劳碌者心灵的抚慰曲。
      “娘亲,什么是大妖啊?”
      娘亲不愿意说水神大人的故事,那就换个话题。前些日子买的那十几本画册,每本都有外形各异的妖兽出现,有一两本甚至直接以妖兽为主角编撰的故事。问了小莲姐姐,小莲姐姐只说那些是大妖,更多的,就解释不清了。
      “大约就是比一般妖大的妖吧。”
      娘亲背着光,垂着眼睑,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什么是妖啊?”
      肖然奶呼呼地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妖啊,大约是和人不太一样的生灵吧。”
      美人娘亲含糊其辞,倒让肖然对自己之前猜测多出了几分疑虑。
      这里,是古代吧?莫不是有什么迷信的言语忌讳?
      妖?
      妖到底是什么?
      “嘻嘻~”
      似乎有谁轻笑了一声,声音空灵悠远。
      “妖到底是什么?”
      似乎有谁在呢喃,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叫人分不清男女。
      “什么是妖?”
      有人重复了一句,似充满了好奇。
      “妖是什么?”
      “妖是什么?!”
      “妖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声音,男的女的,高亢的尖锐的,愤怒的冷漠的,嗡嗡嗡越来越响,嘈杂不堪,直到让人觉得脑袋要爆炸的时候,一个声音募地终止了这一切。
      “妖?我就是妖。”
      那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声音,低沉且磁性,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漫不经心,几分傲然视物、俯瞰重生的冷漠,那洋溢在言词中的自信,让人生不出一丝质疑的念头。
      “我就是妖?”
      有一个稚嫩的,有些熟悉的声音,茫然地复述了一遍。
      “嘁~你可不算是妖。”
      “那我是什么?妖又是什么?”
      那个幼嫩的声音,挣扎着保持着自己的清明。
      “你?你是——”
      肖然猛地睁开眼。
      她方才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似乎演绎了一个玄幻虚无的故事。
      肖然的脑袋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她咬牙抱紧自己的脑袋,十指紧抠头皮,恨不得将手指抠进脑浆里来缓解这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冥冥中她有种直觉,现在的事,不能轻易宣之于口。
      还好那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渐渐的,只余下钝钝的胀痛,仿佛脑袋里被人硬塞了很多东西,就储存在某个角落。肖然不敢轻易去挖掘,她记得这锥心的疼痛的起源,是她试图回忆方才的梦。
      梦?
      肖然打了个哆嗦,揪着头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耐心地等着这磨人的胀痛散去。
      感觉上是过了很久,其实也没有多久,肖然知道,她数了三百二十一只小羊,大约五分钟的时间而已,那钝痛终于散去。
      肖然咽了口口水,满嘴腥咸。
      她把嘴里咬破了一块皮。
      梦不能回忆,那方才梦,真的是梦么?
      肖然谎称口渴,和小莲要了被水,偷偷漱了两下口,连着血囫囵吞了下去。
      当天夜里,肖然就觉着自己怕是想多了。
      她感冒了。
      发着高烧的肖然,现在看美人娘亲都是重影的。脑袋,还时不时地剧烈地痛一下,似有人用一根尖锐的钉子,一下下地往脑仁里锥,剧痛过后就是持续大约五分钟的胀痛。
      肖然小朋友躺在娘亲的怀里,感觉自己都快要出气多进气少了。
      上辈子她每次感冒的前征也是头疼,可绝对没有这么钻心,这么磨人。
      这个小破身板,真的是太弱了!!!
      肖夫人轻哄着怀里的女儿,泪水涟涟,梨花带雨。
      小莲不住地给她用湿毛巾擦脸,擦脖子腋窝,祈祷着能快点把温度给降下来。
      “夫人,药汤来了。”
      这种时候肖夫人也顾不得哄女儿了,捏着女儿鼻子强行给灌了下去,又塞了颗糖球。
      肖然小朋友砸吧着小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尝不出味道。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肖然的烧好不容易退了。
      嗐,这下不用担心自己高热惊厥了。这个时代,也不知小儿惊厥咋治。
      一场风寒作为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让肖然独自出府的日子一再退后。每当肖然有出府的意向,肖夫人便如临大敌,找各种借口推脱,千方百计地打消肖然的念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们,不好意思,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剧情太过拖沓,重新调整了故事的发展顺序,使剧情更加紧凑,提高阅读感,但是会影响把剧情看了一大半的小可爱追书,实在对不起。
    我尽量在一周内改到现在更新的地方,剧情不会有大变动,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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