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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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想我是惹着他了，不然为何他每每都都往我这儿跑。虽然我已是柔妃，与荣妃地位相当。但，荣妃的娘家却是身份显赫，我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的。而今他如此做，是想让我难过吧。更何况，我并非争宠的女子，一点也不稀罕他的宠爱。
“圣上，你可否别往鸾殿来了。”
“为何？”他抚着我光滑的左脸问道，眼里是不经意的不明。
“紫儿还想在宫里好好过下去。”我轻声说道。男子的手一顿，又毫不介意地抚摸我的羽发。
“你不想让我留在你这里儿？”他戏谑地笑起来，我却能感觉到这之后的危险气息。
“不想！”我如实答道。他果然停止了动作，定定看着我。
“你很诚实。可是，宫里诚实并不好。。。。。。”说着吻便落了下来。“但，唯独对我，必须诚实。”
“圣上，你弄疼我了。。。。。。”我淡淡说道，他看了我一眼，放轻了动作，却更加缠绵了起来。。。。。。
“主子，荣妃娘娘有请。”太监在帘外低声说道。我应了一声，稍微打扮了一下便往柔妃的寝宫去。对于她，我还是挺“熟”的。老远便可望见门内的雍华，不似鸾殿那般静，素雅的很。一切都是大方的华贵。就如面前这位，肤如脂，面如画的女子。她真的很美，美得倾国倾城。
“妹妹来了。”坐在上座，她笑得莞尔。唤来丫鬟为我上茶，又备了几样点心。二人就如此静静地喝茶，她不开口，我便装作不知。一双凤眼却不留痕迹地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周。
“妹妹长得可真美，怪不得圣上如此心心呵护着。”淡淡的，却令人不快。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回道。
“男人，图新鲜罢了。荣妃娘娘可是圣上多年的宠妃，宫里谁不晓得。即便偶尔留于其他妃子之处，亦不忘姐姐的，不是吗？”想想就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恶心，既然心已在荣妃身上，还要三妃四嫔的。一口茶含在 ，涩得咽不下去。
“可妹妹，现可是宫里的新宠呢，谁不晓得。”她的脸色稍有缓和，却仍不饶人。
“姐姐多虑了，圣上可看不上紫儿这样的女子呢。怕只有荣妃娘娘，才是圣上最配之人。”这个天子说奇怪也奇怪，登基了这么多年，却一直不立后位，这让一干朝臣担心的很。荣妃极是得宠，本是后位最佳人选，可如今掺上我，想想，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叭！”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偏闪不及，一个灯座已落了下来，不偏不移，正好击中我的后背。一旁的丫鬟慌忙前来查看伤势。可是，他们不动我还好，一动我的肚子便疼得很，手背也擦伤了几处。
“快宣太医。”荣妃娘娘不慌不忙地对身旁小太监道，眼里的一抹笑意一闪而过。宫女七手八脚地抬起我，却让我疼得更厉害。一瞬间我立即明白，她故意的。
“不必了。我回鸾殿便是。”我站起身，不顾肚中隐隐作痛。荣妃却已近至身前。
“怎能让妹妹独自一人回去，你还是留在我的寝宫，等太医来了再说，可好？”
“谢姐姐关心，但我真的没事。打扰了。”
“来人，送柔妃回去。”
“是！”
我被两个太监扶上轿子，而我本身已动弹不得了。摇摇晃晃，轿子往暗处走去，意识渐渐模糊，我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然后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梦里看见一张男子的脸，意识却不清楚。不知身旁来来去去的是谁，只觉得吵得很。手一直被一张冰冷的手掌，握紧，想要抽回来却不可能。疼痛袭来，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再醒来时，身旁什么也没有。白色纱帘被风吹起，缭乱了视线，意识却清晰得很。有点凉意的夜晚，我望着天花板静静出神，手指紧了紧，又放开了。
“吱”一个身影从外面静静踱了进来。男子眼里有血丝，有丝疼惜。可就那么薄薄的一丝，一触即碎。
“发生了什么？”
“你在荣妃宫里被宫灯砸中，昏迷了几日，已不碍事。”他坐在我的床沿，手指轻轻滑过我的发丝。我转过头，不理会他的诧异。
“到底我怎么了。还想瞒我吗？”明明有什么不对劲，可我却不清楚究竟是哪儿出了错。他不告诉我，我就只有问了。我定定看着他，直到他挽了一丝痛。
“你怀有龙种，但。。。。。。”
“哄”一个霹雳在我脑中炸开，却换成了大声的笑意。“哈哈。。。。。。”眼泪却无声滑下，流进嘴里，酸涩非常。男子有丝怒意，搬过我的脸，目光如炬。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我的笑声更大了。喉咙一紧，变成了呛咳，一声一声，仿佛要将整颗心都要丢弃般。眼里已没了泪，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给我滚。。。。。。”我头也不抬地对那个震惊中的男子说道，向隅而躺。
“你。。。。。。”他没有说下去。呆呆站了许久，见我不理他，终于向外走去。脚步声远去，泪也滑落下来。
又一年的秋。
我来宫里已两年多了。仍记得，当日我在冷宫湖畔遇见了一个略有不平的男子。那时的自己想得那样简单，可如今。。。。。。仿佛一瞬间的转变，默然回首，早已是物是人非。我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只求平安的小宫女。窗外的秋叶落了一地，似碟翼徐徐纷飞，然后定住，掉在地上。
“娘娘，圣上在门外。。。。。。”
“让他回去。”我淡淡地对小鱼说道。或许是出于惭愧，他找来了当日御线房的小鱼来陪我，可我并不领这份情，反而更加厌恶。
“娘娘，怕是这样不妥吧！圣上再宠娘娘，娘娘也不能如此三番五次地拒他于门外吧！怕。。。。。。”
“怕什么。。。。。。”我笑着看向她。她一对上我的眼神，便立即低下头去。“让他回去。”
“是。
没过多久，又有脚步声停在我的身后。我有丝恼怒。“不是吩咐过了吗？没什么事，别打扰我。”
“我知道。”
我蓦地抬头看去。只见那男子已站在我的面前，多日不见，竟多了几分刚毅。脸上挂着一分淡淡的笑容，淡得几近透明。我没再看，低下头来手里紧紧揣着一个荷包。男子察觉到我的动作，抬眼望来，语气已变。
“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臣妾不敢。臣妾一介草民，不须皇上惦记。欺君之罪，再加上大不敬之罪，已不值得圣上对臣妾说这些了。”
“你分明是在生朕的气。”他的手伸过来，却被我躲掉了，目光一凛。“朕已将当日的宫女太监惩处，你还想怎样？
“圣上明明知道整件事情，明明清楚臣妾是如何想的，又何必来问我。臣妾，并不想怎样，只想为我未出生的孩子讨个公道！”
“公道？那也是朕的孩子，朕如何不想。。。。。。”
“但你做不到，是不是。。。。。。”我看着他冷笑。“一个孩子又怎敌得上心爱的妃子。。。。。。”
“你。。。。。。”他生气了。我看到他眼里的光紧抿的嘴唇。可是，我又有什么好可怕的呢。自从知道后，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圣上若觉得臣妾烦，那么便废了我。”我眯起双眼轻轻对他说道。他目光一凛，下巴痛得很。“你就如此厌恶朕。。。。。。”
“是。自从知道那个消息之后。。。。。。”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燃烧，却又渐渐熄灭掉。看着他额上的青筋暴跳。他的手放了下来，低叹一口气。“朕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就，安心留在宫中吧。。。。。。”
“那请圣上再也不要管林紫的事。臣妾不送了。”对于我的逐客令，他早已习惯。看了我一眼便直直走了出去。背影有些僵硬，却不及我心中的僵硬。你不放我走，我便只好留下。
听说宫里夜夜都有婴儿的哭声，还掺杂了女子的声音。声声都在呼唤她们的孩子。有些宫女被吓得直往外送，有些胆大的人想一探究竟却无故病倒，迷糊中不断叨念着远离，别伤害的字眼。除了荣妃的寝宫外，别处相安无事，流言蜚语也因此而起。天子一直陪着她，极致宠爱的陪着她。
“听说荣妃娘娘被吓得不轻，圣上一直陪着呢？夜里还常唤些奇奇怪怪的话。。。。。。”
对于这一切，除了我，似乎没人不在意的。皇宫之于我已无任何可言，我又何苦去在意这些。可是有些人并不这么想。
还记得，那日我在鲤鱼潭边偶遇了那男子，他淡淡的视线是我熟悉的情愫。
可是这之于我俩，只能是煎熬。
“柔妃娘娘似乎对宫里发生的事一点儿也不在意呢？”他轻笑说道，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轻轻抓了一把鱼食，撒进塘里。
“鱼在水里自得安乐，亦如我。身在宫中，只能建造属于自己的快乐，其余的，并无在意的必要。”
“说的好！”他的目光一顿，哑了声道。“紫儿，如今你还想离开皇宫吗？”
恰是我转头过来，荡起一个绝美的笑容。“公子，你又认错人了。我是圣上的柔妃，并非你口中的紫儿滚娘。”他的目光淡了下去，浮起一丝苦笑。
“是了。她自是没有娘娘的美貌，但她的聪慧，娘娘一定会喜欢她的。”他似在回忆一位很要好很很要好的朋友一般，我却不由抽回视线。“我该回宫去了。”
“娘娘走好。”未再多看一眼，我起身往鸾殿而来。一进门，便发觉正坐在堂中央的男子，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我心里了得，吩咐备了些茶点，便自去做自己的事。
我取出前几日让人备好的藏书，还有些纸砚。细细磨了，便品读了起来。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目光，却不想去理。手握狼毫，轻轻在纸上写下几句精彩之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在我身后轻轻念道。停了停，终还是问了出来。“是你吗？”
“圣上认为呢？”我反问他，却并不抬头。
“不，我不认为是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做，不似你的性子。”他摇了摇头，复又看了看纸上的诗句。“山气日佳水清幽。人前人后水断流。”似是有所悟，他只看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你认为。。。。。。”
“圣上可愿意同臣妾一起一同去个地方？”
“哪儿？”
“后花园。”
循着这条弯折的小路，我只带了一个随从小鱼同男子一齐往后花园而去。远远便见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光，然后便是呜呜的声响。近处看了，却是一名女子在遛猫。那是一只通体发白的御猫。，双目如炬般的射在地上。两耳随时留意周围的声响，见有人靠近，便做好斗的准备。天子瞧着那只御猫，眉心不禁一皱。“这是。。。。。。”
“荣妃娘娘的御猫，由她亲自饲养。”
男子目光一闪，跨步问向那女子。“你是何人？”
女子细细瞧了男子好一会儿才惶恐地跪下来。“奴婢该死，是，是。。。。。。”
“快说！”男子已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看着女子，目光阴沉。
“是荣妃娘娘的。她让奴婢夜里带出来遛遛，天亮之前回去。”
“。。。。。。你退下吧。”
“是。”女子仓惶退下，抱着猫，深怕天子会怪罪于她似的。男子的脸色一直不好，却不说一句话。我坐在石桌边上，让人取来琵琶，调了音，心里的曲子就浮了起来。许久不动了，都有些生疏了。可是，心里的那抹感觉却是从未变过的。一曲琵琶语终了，脸上的笑容却是许久不曾有的轻松，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了。复抬头，才望见男子眼中的惊叹一闪而过。他坐在石桌的另一边，却仍能察觉到他热热的气息。
“哧！”有个脚步声传来，倾国倾城的女子。
“圣上，为何不来看臣妾。”原本诧异的脸在望向男子时变得凄楚。“臣妾日日都在盼望着圣上能来见见臣妾，圣上。。。。。。”她奔过去，靠在男子的怀里痴痴，看着抬起脸看向他。我自觉抱琴退下，却听到男子淡淡的声音响起。“你先回去。待明日朕自会带你宠爱的御猫去见你。”
“御，御猫。。。。。。”女子的声音变了调，后面的我已听不清楚。转过那个角落，往来时的路而回。
“你是如何得知的？”男子问道，眼里的怒气又升了起来。
“圣上或许不知，臣妾亦是爱猫之人。”我淡淡道，不理会他有何表情。“圣上请回，紫儿要休憩了。”
“我今日可否留下。”他的手伸了过来，却被我挡开了。“荣妃娘娘的光奴婢可不敢沾，若碰了，怕会玷污了圣上的龙角。”
“你介意？”他的嘴角有丝笑意浮起。伸手一把将我抱住。“后宫佳丽三千无一人同你一般，如此特别。。。。。。”
“因此圣上才会不肯放手？很抱歉，紫儿无法忍受同侍一夫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望皇上谅解。”明显感受到他的双手一紧，然后狠狠地吻下来。
“可你是朕的妃子，只能是朕的妃子，公共侍一夫你不愿，那朕。。。。。。”
“怎样！”嘴里荡开浓浓的鲜血味道，我定定看着他。“你想让我再失去一次，还是被算计一次。今后恕紫儿做不到，即使是杀身之祸也无法让紫儿再有丝毫的低头。”
男子的脸上浮过一丝痛苦的神情，我只静静看着他。
“是否，你永远也无法原谅我了吗？”他的声音是从未有的低音。我的心一颤，却不愿有丝毫动摇。“你能还给我失去的一切吗？”
他颤了颤，黑色的眸子里尽是受伤的神情。心中一动，踏出的脚步不禁停了停。“你在鸾殿好生休息，明日自有下人唤你上朝。”
“紫儿。”他在我身后低低唤道，“要如何做？”
我苦笑了一下。“圣上不是早已知晓了吗？”然后不再理会他会有怎样的神情，怎样的想法。既然她对我不义，那休怪我不仁。手指抚过那个红色荷包，上面的孩子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依了男子的眉眼我的容貌。其实第一眼他便已知晓，这孩子。。。。。。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还有他。。。。。。
枫叶飘零了整个夏城，别有一番风味。此时离冬已远，正值初春，一个挺不错的季节。男子的内侍又到鸾殿来传达他的旨意。
“请柔妃娘娘在鸾殿安心呆着，圣上去云祥山祭祀完后便会回来。”
每年的二月他便要上云祥山祭祖，今年亦无例外。只是此次他多带了一个人去，荣妃。这也昭示着她在后宫无人能及的位置是不荣变换的。
我不禁冷笑一声，静静收了圣旨，目光里透出一丝嘲讽。
“娘娘，不好了。”
小鱼急急地从外面跑进来，险同我撞个满怀。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我抬头询问。
“听从云祥山回来的公公说，圣上，圣上。。。。。遇刺了。御医正在救治，幸而没受重伤。圣上几日后便会提前回宫。”她一口气急急说完，脸颊有些潮红。见我没有多大理会，小鱼上前一步，“娘娘！”
“等圣上回来再说。此事严禁在宫中议论，凡违者，掌嘴三十。”
“是！”
我向来待太监宫女仁厚的，此次下令，他们自是听从便是，亦不敢多问。半月后，男子回宫了。朝寿宫门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太监与宫女，嫔妃。
“请各位娘娘先回去吧。圣上龙体已无恙，有旨奴才自会通知各位娘娘。”说话的是他的贴身内侍徐公公，三十多岁了。算起来也可说是资历颇深。各位娘娘亦不好说什么，低头各自回宫。远远的，徐公公向我行个礼便走开了。
男子似乎伤得不轻，姗姗来迟。回了朝寿宫，便不让任何一位嫔妃去看望，召集了几位大臣。荣妃娘娘自回宫起便被禁了足。
见朝臣离开，我端着亲自炖好的参汤，往朝寿宫而去。刚至门口便听到男子的咳嗽声。
“圣上龙体为重。”
“紫儿。。。。。。”他一眼便看到我，挥手示意几位内侍退下。“你怎么来了？”
“圣上的声怎么样了？”我将参汤举至他的面前，轻声问道。“男子的手伸过来。揣紧。
“紫儿是在关心我吗？”他的手有些异样的热度。抬头看他才发觉，他的嘴唇有丝干裂，眼里亦有丝血丝，但眼角是弯着的。
“圣上用些汤吧，臣妾亲自炖的。”低下头来，心里有丝异样滑过。他。。。。。。
“嗯。”他细细品着汤，自顾自地道。“原来紫儿也有这般手艺。”
见他喝了一大半，我别过脸去。“圣上早些休息吧，紫儿不便打扰。”转身，手却被握住。
“留下来好吗？”又一次，我竟听到他如此深沉的言语，我的心一软，坐在他的身旁。
“紫儿。”他低低唤我。“你可知，这后宫，本是为皇位而设，皇帝不会留恋任一朵，后宫佳丽无数，也只是君王的饰品。可惜，人终归是人，天子亦是，七情六欲仍是无法闯过的劫。鲜花众多，终不及一人万分之一。。。。。。”
“圣上怕是累了。”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被他更加用力地箍在怀里。“我会想法子还你。。。。。。”
听到荣妃娘娘被废以及荣府的一切被查封，那已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半年中，我均呆在清泉寺。那天夜里男子的话不是一点也无用的，至少，我怕再见到他，怕听到同样的话。然后便是小鱼带回来的消息。
“她的家人呢？”我坐在石桌上，修剪一盆树景。郁郁葱葱的树枝繁茂得很，枝干挺拔。可惜，再过不了多久，它们就只能随风飘逝。
“听说是谋逆之罪。荣府的大都被关进了天牢，也包括荣妃娘娘。”
“你替我打点打点，我要去天牢。”
“娘娘？”小鱼诧异地对上我的视线，低声答了句是便退了下去。
天牢本是关那些犯了罪的官员及其家眷的，如今，这里却关着我恨了许久的女子，倾国倾城。即使是在天牢中，少了华丽衣裳与配饰，女子仍美得不可方物。只是，我不会让她再有美起来的可能。我看着她 ，她亦静静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她笑得有些凄绝。
看着她，眉心不禁动了动。“不。是你低估了圣上。”
“是，我低估了他。我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与地位，圣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下手的，想不到。。。。。。呵呵。。。。。。”她有些放肆地笑，脸部的神情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伴君如伴虎。你忘了，那不仅仅是我的孩子。。。。。。”
她的笑有一丝停顿，眉心露出痛苦的神情。她在这宫中待了五年，侍奉了皇上五年。如她所说，美貌，智慧与家世她都无人能及，可惜，她无子嗣，这便构成了她失败的最主要原因。“想当初，我也是那样失了孩子的。。。。。。”
我摇摇头，“我来不是问你为何伤害我的。我只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女子的头偏了过来，轻轻笑了。“妹妹，你看得比我远，心胸亦比我宽大，将来配在他身边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她似有感慨，定了定笑开。“望你替我家人求情，放他们一条生路。姐姐在此谢过了。”说着便向我拜了拜，而后向内而坐。
看着她消瘦的双肩，我的眼圈不免干涩。“姐姐放心，妹妹答应便是。”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牢里的女子看向天窗的一处亮光，笑了起来，泪也随之纷落。想起圣上几次喝醉的样子，女子不禁叹道。“原来如此。。。。。。”
门前，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白带纷飞，缎发轻飘的样子，有些恍惚。
“紫儿，随朕回宫吧！”他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我，有份我所熟识的祈盼。我低下头，淡淡的。
“圣上要如何处置荣府的人？”
“紫儿怎么想？”他的脸色有丝不悦。
“如若不放他们一条生路，那紫儿今后便在清泉寺住下。”
“你。。。。。。”他有些不敢置信，愤怒的脸上有我看不清的神情。他定定地看着我，嘴也抿得紧紧的。静静的，静静的，直到风吹来了冷意，直到我几乎忘了身旁的男子，直到。。。。。。男子才轻轻回了一句。“好。但你今后不能再离开朕半步！”
“好。”我轻声应道，心中的那个映像随之幻灭。
佛说：前世的三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我就这样错过你，那个体内流着同他一样鲜血的男子。
月光冷冷地照下来，从头到脚的冰冷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