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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刻骨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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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漫漫的天色,世间唯剩风吹过大海掀起的风浪声。
盖过他车子的引擎声,盖过她的心跳声,漫肆无影却声声逼近,像是永远都抵触不到的深邃,又有着一触即发的临近。磅礴而汹涌地逼近着她末梢神经的临界点。
就像下一刻世间所有都会被倾没。
她用禁不住用战栗的余光瞥视他的脸,他认真驾车时候冷峻的面容上寻不到一抹情绪,镇定自持地更让人疏离。
眼神不自觉地便黯了下来,更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悲的女子,这样的男子,终是穷尽所有,也未必能掀起他内心的一点波澜。
终究不过是一抹云烟。
给她的结局只有两个,一是明哲保身,安静地飘走。或是,粉身碎骨,化为乌有。
然后无论是哪一个,云过云散对于天空而言,都是毫无二致。
‘郑氏’不愧是击败‘锦华’荣登西林市房产界第一把交椅的大公司,好像无论车停靠到哪里都能找到属于郑家的房子。
跑车沿着海岸边的公路开了不到十分钟,便又是一栋‘别墅’。
缓缓地房子在他幽亮的车灯下映出了一角轮廓,那倾斜的尖角屋檐,深黑色的瓦片在光芒下独自跳入她的眼,她很意外,这样的房子的确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或者说,这区还只能算作是未开发的一块毛地。
而这里的房子也都保持着未开发前所有南方中式建筑的模样,隐隐约约还看到后屋檐有烟囱的形状,夜很暗,她来不及辨别自己身处的方位,他的车便已经停下,车门微启,海风便钻着缝隙袭进来,她裹着那些凌乱不堪附体的衣服,把自己搂地更紧,却更觉暗夜的嚣张,晚风的凄凉。
几乎被陌生吞噬,让她手足无措。好像身子只消一动,所有贴附在身上的衣物都会不经意间零落下来,窘迫不堪。
还在她彷徨无措又无处可躲的境地下,身子已被他凌空抱起,他的西装盖在她褴褛衣衫的身上,瞬时间仿佛挡去了所有的海风。
从来没有人给过她如此宽厚的胸膛,她不自主地便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耳际还有风,穿过花园暮夏的郁蓊的枝叶间,过滤成一支曲调幽远深邃的悲歌,响在她的耳际,勾起她心中无限的孤独与无助。
更想流泪。
可惜如此贴近他的胸膛,眼泪还是落不进他的心脏。
那屋子的灯忽然在他扣上车门的刹那间开始亮起来,一间房接着一间房,很快便把整个小屋的形状点亮。
她朦胧地感到微微刺目的光斑,好像不想看到一点点光线一样地避忌,把埋在他胸口的脸藏的更深了。
“少爷,是你吗?”一声门被敞开的声响,伴同着一声中年温柔女子的探问,郑谦摁上车锁,抱着雨濛侧身看到披着睡衣精神疲累的保姆,回应道:“是我,没事了,李姨你上去休息吧,今晚我住这边——”
他抱着雨濛进屋,雨濛听到有人声就更为警觉,她不想在这样的状况下面见任何人,即使人家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但心中始终横亘的那竿道德的尺度,让她断然把自己衡量成下等人,最最不齿的那类人。
“少爷,今天不是敬小姐生日么?你怎么不陪她过,自己跑这儿来了?”庆幸的是那位李姨似乎并不关心郑谦怀抱中的女子,或许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吧,反而语声焦灼地询问起他这做哥哥的失职事来。
“那不是想见你李姨了么?”郑谦难得地朝她嬉皮笑脸起来,但保姆却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意识,看了一眼他抱着的人儿,咬了咬唇便算是把话吞了下去。
“你放心,今天小敬她很开心,两个她最相见的人现在都在她的身边,我这哥哥的根本就不重要了——”郑谦已经上到楼梯口,一面踢下脚上的鞋子,一面俯身去换拖鞋,但是因怀中抱着个人,看不到脚下的鞋子,踢踢趿趿踩着鞋子有点心烦意乱,不想再说下去,也许是因为提到的那两个人都让他莫名烦躁。
李姨默不作声地为他递上拖鞋,他踩上去,才听到她幽幽地叹气声:“哦,她还是去了。”
郑谦心烦,没有多想,便趿着拖鞋抱着美人上楼去了。
甫进房门,落锁声还未在耳边落下。她便被重重地扔进了床上。
他的眼中有浇不息的火气,越是反抗,火烧得越旺。
“不要反抗。”他咬她的耳垂,“你信不信我帮你把电话拨回去,让他再听个够?”
这样的侮辱简直是一把致命的利剑割向她的心脉,她心痛难忍、怒气上冲,一口就反噬咬在了他的左肩。锋利的虎牙如切刀一样割开他的皮肤,鲜血没入她的齿间,他猛然疼得肌肉骤时收紧,恶火的双目灼灼地瞪着她,像是他也没料到这个小女人竟然真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她如此剧烈的反应也更证明了她心中对那个人的在乎,这反而让他更无法原谅她——
郑谦方想重施故技,抓起雨濛的手机,雨濛急抢未及,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而正在他欲拨号的同时,手机倏然亮了。
这次打进来的是郑敬。
似乎这个游戏更好玩了。
他恩下了接听键,‘温馨地’把手机给她贴到了她耳边,而自己则窝在她颈窝里把玩她细腻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