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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记住你了,于天夏。 ...

  •   “师兄,这钢琴是谁的啊?这么高格调?”我悠悠转醒徐徐出声,声音颇见幽怨。
      “段的。他啊,名副其实的文艺小青年,房里还有把斯特拉底瓦利呢!”
      “那啥斯特啥是啥啊?”听的我头晕目眩。
      “是斯特拉底瓦利,是把小提琴!”
      “小提琴就小提琴呗,还取了那么难记的名字,纯粹有病!”我大声吐槽。
      “斯特拉底瓦利是小提琴的制作者,是一位有名的小提琴制作家。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多数都以制作者的名字来命名的,你好歹也掌握一点乐理常识吧!”
      “我掌握这些干嘛?姓段的真是骚包,太骚包了,看不出缺乏症患者还十八般武艺样样精啊?”我看着眼前似乎闪闪发光的钢琴,“师兄你说他到底会不会拉啊,不会只是有钱没处花顺便附庸风雅吧?”我持着严重怀疑的态度讥讽道,全然没看到身边覃宋骤然变色的脸和光头,依旧得意不已的嚣张的大肆批评着某人,全然忘了自己待的地方正是某人的势力范围。
      “我就算有钱没处花爱附庸风雅又关卿何事?”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激起我表皮组织中脆弱的鸡皮疙瘩。
      这人进门竟然可以做到无声无息?莫非练过中国功夫?真当自己是大理王族?我窝在柔软的沙发里狠狠的打了个冷战。该死,抖不落,反磕的我心脏发麻。
      妖孽出没,众生速散。
      我不吭声了,蜷缩起身子装隐形人,盼望着他能赶紧进房放我离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在覃宋或是其他人面前大讲段王爷的不是,却总是不敢面对他本人。
      “段,回来了?小李子找你什么事?”善良可亲的覃宋大人出来缓场了。
      “没事,叫我帮忙翻译一篇文章。”冷冰冰的段王爷容颜不改的出声。只见他一挪身子软进了刚遭我蹂躏的沙发上,手还很自然的抓过了那颗变形抱枕。
      我感觉到我的心脏抽风一样加速的运动,让我的手心脚心全身上下的心都冒着冷汗,紧张的比我老妈生我那会儿还夸张,渐渐的有一种十分僵硬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筋骨然后遍至体肤毛发,憋气憋的。
      “这样啊!啊,对了,这是天夏,你应该认识吧?”善良可亲的覃宋大人也邪恶化了。我僵着脖子就是不抬头,只是用余光杀向多事的覃宋。
      “我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么无礼的女人。”冰渣子一样的音质其实挺美的,如果内容不是这么伤人的话,我绝对会很欣赏。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恼怒将理智的灯吹熄”这样的话。
      我就是这句名言名副其实的应征者,当我脑海中栩栩如生的出现将某人残酷虐待的完美景象后,我彻底释放了。女人啊,决不能忍一时之气。
      “敢说不认识我?”我抓起抱枕振臂一挥,往他身上砸,砸的不遗余力,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你这死妖孽,还老娘初吻来!”
      可惜人段王爷接的分外轻松,毕竟我砸的可不是石头,基本上抱枕这种攻击物如果作为情侣间打情骂俏的物品倒是功效十足,亦可增加甜蜜感。
      但放到我和段王爷身上显然有点不伦不类。
      而且某人还貌似甜蜜的又丢还给了我,我有点嘴角抽搐。
      “初吻?我从没吻过人。”人家特沉着特肯定的给了我这句话。
      但真是人话吗?当初是谁未经我同意就强行夺走了我的初吻?当初是谁把他的XX放进我的OO里面?当初…?
      这种情况是个女人都会出离愤怒,我自然成不了例外。
      不过我是那种血冲大脑以后就无思考能力的人,到最后的行为模式基本定型为:本能活动。
      概括为两个字就是,冲动!
      冲动是魔鬼,放到今天的我身上,那就是冲动让我化身为魔鬼。
      我嚯的一下从沙发上蹦起,跳到他身边,双手一伸抓住他的头,狠狠拧住,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同志们,这一刻我发现了一个真相,强吻别人和被强吻的感觉真的挺不一样的,被吻的时候有被□□的羞耻感,吻人的时候有□□人的犯罪感;但两者之间却又有惊人的相似,同样让人耳红心跳、浑身酥软。
      我现在就觉得在□□人,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睛,我的□□一阵揪心的恍惚,多么似曾相识的眼啊,想当初自己也是这个表情这个眼神吧。
      我猛然撤离这场接触,抬起手抹了一把尴尬的唇,妄想抹去他在唇上残留的触感,红着脸大声的说:“回敬!”顺便强装潇洒的向愣神中的他比了颗中指,“记住我叫于天夏!”
      然后抓起丢在茶几上的手机,转头对同样目瞪口呆的覃宋说:“覃师兄,我先走了,再联络!”然后不等回应就打算逃窜而去,可惜我的鞋还摆在玄关,只能急急忙忙的甩下拖鞋,囫囵吞枣的把鞋往脚上套。
      期间我听到段王爷窝在沙发上说了一句话,直到我奔回寝室窝到床上睡死过去那句话还停在我耳边不曾远离。
      冰冷、魔幻又带着丝丝性感的嗓音穿透空气传到我心上,哪句话是——“我记住你了,于天夏。”
      我记住你了…
      我与他见面两次,却已有三次接吻经验,一次他为了协议强吻了无辜的我;一次我因为冲动强吻了有罪的他;一次则是通过抱枕我们间接接吻了…
      也许很多人闻到了命运的味道…
      如果这不是命运的话,我想一定会有退路的;如果这是命运的话,也已经被我残酷的斩断。因为我曾许诺,永不与段正淳谈恋爱…
      即使我知道,“永远”也许就是命运的开始。

      命运吗?
      此刻我坐在校门口的一家奶茶店里咬着珍珠想着这两个字真正的涵义。
      在如今这个以速食爱情为风尚的时代里,命运这词显然已经被用烂用臭了,就连我这样自比一无是处的女人,都曾经是某个优秀男人口中“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由此可见“命运”是多么儿戏的悠游在这个花花世界里。
      “我是你命中注定该儿戏的女人。”我不自觉的轻声出口,然后自我良好的笑了。也许这个解释能让“命运”释怀些。
      “小鱼儿你说什么?”男声温和的开口询问。
      我抬头看着眼前男人,没有出声回答。
      他就是柳夏惠,这一个多月来首次出现的出轨的男人。他依旧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简单的一身T恤牛仔裤,一米七八的个子,休闲的穿着显得他青涩却又充满稚气的男人味,只是脸色稍微显得有点苍白。
      我从不否认他的优秀,同样大三的他是法学系的高材生,年年是一等奖学金获得者,他的书法、绘画作品曾多次代表学校参赛获奖,为T大争光夺彩。他是师长眼里闪闪发亮的新星,是同学身边不可或缺的朋友,是师兄妹心目中和蔼优秀的哥哥,也曾经是我生命中温柔体贴的他。
      也许是我在与他的相处中做的不好,也许是我确实配不上他,也许…很多的也许,等时过境迁,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愤怒、伤心与无所适从,显然,是我不够喜欢他。
      所以这场儿戏一般的爱情,真正做错的原来还是我。
      我一直知道他会来找我,无关乎他是否仍旧喜欢我,只是我知道他是个有担当、责任心强的男生。他自己做错的事,他不会只知道逃避,这是我作为他前女友对他微薄的了解。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出现的他约我在这家我们常碰面的奶茶店里,这家店的装潢设备很一般,只是奶茶在这一带相对比较好喝,所以我常光顾这里。
      店里的墙面上贴满了各种颜色的便签纸,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粉红的,整整一面墙,到处都是。纸上写着各式各样的留言,都是顾客留下的“私语”,其中也有我和柳夏惠的。
      这里记录了我和柳夏惠之间短暂却甜蜜的爱情生活。我喜欢在绿色的便签上写下“希望柳夏惠同学…”,而他则喜欢在红色的便签上写“愿我的小鱼儿…”,那些红与绿之间就是我们故事的串联。
      我从吸管里咬出一颗珍珠,嚼着,“你…找我有事吗?”
      他神情尴尬,忧郁的眼凝视着我:“对不起!”
      我淡淡笑着,谅解的说:“不是你的错。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那天我太过分了,也帮我向你的女朋友道个歉。”
      他摇着头否认:“不,你没错,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
      “是吗?”我不置可否,“你不像那种会始乱终弃的男生?”
      他低头微微沉默,不停的搅着面前的香草奶茶,“我和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美好关系。”然后他抬头直视着我说:“小鱼儿,是你太单纯了。”
      “也许吧。对于以前的事,我已经释怀,所以你也不需要再介怀我的存在,现在的你是自由的,可以随心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对于他跟那个女生的事情我无意多谈,也并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至于他说我单纯,我想我很享受的接受了,单纯在我眼里赞美多于讽刺。
      “如果我说你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呢?”柳夏惠低着嗓子说道,眼里有莫名的祈求。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心软的女生,当我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就绝无转圜,这你知道的不是吗?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他的眼变得颓然忧郁,伸手抓住我摆在桌上的手,说:“小鱼儿,我发誓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也许是我的态度太坚决了,也许是他注定不适合卑微,总之在他没能祈求出口的那句话里,他慢慢放开了我的手。
      我有女人天生的同情心,可是在大原则上我的心硬如磐石,坚不可移。
      “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留下那杯还未喝完的原味珍珠奶茶陪伴他,我独自扬长而去。
      再相逢也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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