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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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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艺作为资深吃瓜群众,不仅有发现瓜的嗅觉,还精通识别视频和照片真伪等高端吃瓜技巧。
过去两天里,关于肖氏两任总裁的豪门瓜吃得她一本满足。
但眼见舆论一面倒,晓艺知道到了和这颗瓜说再见的时候。
下一颗更香!
她正准备解散专门为这颗豪门瓜建立的资源共享群,就见原本已经风平浪静的群聊突然炸锅。
—猹:<视频链接>
—猹:靠,劳资人傻了。
—猹:@晓艺,快看这个!
—晓艺:什么东东?
—猹:快看快看快看!
她随手点开链接,原本放松的表情随着视频进度逐渐僵硬。
还是原来那段监控。
只是,这次有了声音。
消息通知的速度都追不上群聊信息刷新的速度,屏幕上方的横幅提醒跟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冒泡。
—猹:视频看完没?!
—晓艺:别吵,我正忙着在地上重拾我碎成渣渣的三观呢。
—猹:等会再重拾!你先告诉我那对话是不是后期合成的!
—晓艺:视频哪儿搞的?
—猹:我瓜界女神发的!
—猹:<哔哩链接>
点开链接后,她看着屏幕上显示查无此人的界面陷入沉默。
—晓艺:我有两个坏消息。
—猹:蛤?
—晓艺:视频是真的。
—猹:蛤?!
—晓艺:你女神没了。
—猹:蛤?!!
两分钟后,猹抱着哭天抢地的表情包跌跌撞撞爬回了群聊。
—猹:人麻了.JPG
—猹:我每天点赞收藏转发投币还要再私信贴贴的博主呢!
—晓艺:晴小晴?
—猹:对啊!我五分钟前还在给她发私信问视频咋回事呢!
晴小晴瓜甜声美,被粉丝们戏称是被吃瓜给耽误了的声优。有百万粉的博主说封就封,那个让晓艺三观炸裂的视频显然不简单。
在晴小晴被封后,视频又陆续被多个八卦专区的博主分享。
视频秒发秒删,随后发布视频的账号也紧跟着被永久注销。
明面上舆论的爪子看似还钩在肖然身上不放,网友们私下里却开始自发地转发分享那段视频。
在肖荣乃至肖氏集团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段段有声视频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越铺越大。
第一个站出来的千万级微浪博主成为推倒骨牌的那根手指。
—吃瓜日记:在给瓜友们分享这段视频前先跟大家道个别,瓜瓜花了十年时间养大的账号很可能因为这段视频被迫夭折。但只看不发的话对不起我那一丢丢良心。
—吃瓜日记:<视频>
—吃瓜日记:<截图>
—吃瓜日记:截图里有很多咱们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是因为分享这段视频被注销账号的博主。
第一次看到视频的网友还没从视频里回过神,博主时隔五分钟就挂出肖氏集团发来的律师函。
—吃瓜日记:<律师函>
—吃瓜日记:大哭,一直陪伴瓜瓜的友友们大家江湖再见!
白纸黑字还盖了红戳的律师函言辞激烈地指责博主吃瓜日记恶意抹黑肖荣先生的名誉,要求吃瓜日记永久退网并承担相应赔偿。
律师函里列出来的赔偿金高到得用手指顶在屏幕上,从右到左挨着数才能数清楚有多少个零。
网友们都看笑了。
—九位数的赔偿款,肖氏集团敢情是指着这个冲年终业绩?
—永久退网?你们那么牛逼咋不让博主永久退出大气层呢?
—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用五分钟算出来的九位数赔偿款?
有嘲讽律师函的,但更多网友的关注点还是在那段视频上。
—还踏马立兄控的人设,有种让劳资来给你当弟弟!玩不死你算我白看我那么多年海市文学!
—抹黑你的名誉?你肖荣的名誉丢到地上狗都绕着走好吗!
—狗狗表示莫挨劳资。
—讲真,一想到肖荣那张脸和他炒的人设我就生理性反胃。
同一时间,才刚刚接到消息的肖氏集团法律部面面相觑。
“谁发的律师函?”
“我没发过啊!”
“看我干啥!”
“也不是我!”
部长看着盖在律师函右下角红彤彤的公章久久陷入沉默。
***
心理咨询所里。
沙发上,正兴致勃勃隔岸观火的秦晴突然心虚地捂住嘴角。
“阿欧!”
“怎么了?”青年抬起眸。
秦晴凑到屏幕前,眯着漂亮的凤眼仔仔细细地又数了一遍。
“我好像多打了个零……”
“多少?”
“九个亿?”
“……”楚眠默默别开脸。
“是不是有一点多?”
“是有亿点多。”他认真道。
大概也就是整个肖氏集团上半年来的净利润总和那么多。
秦晴一头栽进沙发里。
不管了!
肖氏的律师函,关可可爱爱就是有点手抖的秦小晴什么事!
秦晴自暴自弃地窝在沙发角落里装了会儿鸵鸟后,一脸狐狸笑地凑过去把脑袋搭在青年肩上。
她嗓音甜得都流心了。
“老板呐~”
“嗯?”
“我含辛茹苦亲手拉扯大的账号崽崽们经此一役全都泡汤了!”
“嗯。”
“渠道收入也没了!”
“嗯。”
她竖起眉,借着姿势的优势满脸凶狠地把青年摇成不倒翁。
“你就这反应?!”
“啊?”
楚眠声音都被摇成波浪状。
“那都是时间和金钱!”
“我看你注销时挺积极的。”
“不用每天剪视频了嘛!”
那些账号能火出圈全靠她降维打击的黑客技术,大到凶案秘辛小到明星开房都能全方位覆盖。连续挖了几个月八卦,她现在连做梦都是某某明星在宾馆深夜约粉。
注销那一刻简直喜大普奔!
楚眠:“那就、恭喜你?”
秦晴:“……”
我貌似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必须要别人同意才给人下暗示的吗?”
“你不是别人。”楚眠看向她的目光里含着让人心颤的认真。
秦晴也不禁愣了下。
“你是打工人。”
“……”
靠,更气了。
楚眠垂下眸,将视线移回到已经看过数十遍的监控视频上。
视频里的肖荣衣冠楚楚,浑身都流露出优雅与谦和,甚至连挂在嘴边的笑容都是得体的弧度。
肖荣视线低垂,目光顺着桌面如同藤蔓般攀附在肖然指尖。和纯白色的办公桌相比,那双乖乖巧巧地搭在桌上的手并不算白皙。
充足的阳光和日晒赋予它们生机勃勃的小麦色,指甲上一弯弯脂白色的月牙儿形状圆润可爱。
他像是品尝美食的老餮,目光在指尖稍作停留,浅尝过后迫不及待地移动到微微蜷起的指节。
指尖顶着桌面,凸起的关节和指尖中间凹出个小巧的窝窝。
如果面前不是办公桌——
不,就该是办公桌。
肖荣喉结滚动,半垂的眼睑遮住了沸腾在眼底的晦涩慾望。
他想要对这双漂亮的手,还有这双手的主人做很多事。其中大部分他已食髓知味,但总是比他想象中的畅快淋漓要差上点味道。
肖荣抬起头,坐在对面的肖然有着宛若孩童般清透的眼眸。
他不满地皱起眉。
“你不该是这种眼神。”
“你应该是居高临下的。”
肖然茫然地歪着头。
他越发不满,淬着恶意的嗓音里压抑着浓烈又畸形的慾望。
“不是这样!蠢货!”
“哥哥忘了吗?”
他声音突然柔缓,刻意拉长的吐字带着些循循善誘的意味。
“你总是身姿笔挺,让我忍不住把你挺直的后背一点点压弯。”
“每当那时候,你那双被镜片遮住的眼睛里都会被慌乱填滿。但你永远不知道求饶,就连反抗的动作都透露出股不经人事的稚嫩。”
“稚嫩,却依旧骄傲。”
“你知道吗?”他嗓音沙哑。
“那时的你简直漂亮极了,漂亮到录下再多的视频,也根本不足以和我亲眼看到的你相提并论。”
肖然瞳孔微颤,注意到这点的肖荣像被刺激到般愈发亢奋。他克制地看了眼监控器,控制着动作幅度微微倾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但你实在是不乖,总是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愿意为你奔走。让我只能狠下心把你弄疯,即便这样那群疯狗还是死死咬住我不放。”
“直到盯着我把你送进最好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才肯松开嘴。”
“不过……”
肖荣扬起唇,视线越过肖然看向玻璃窗外郁郁葱葱的榕树。
“这棵树很眼熟对吗?”
他曖昧地压低声音:“是不是和我关着你的房间外那棵很像?”
“哥哥每天临睡前,还有睡起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都会是它。我嘱咐过护工不要拉窗帘,我告诉她这棵榕树能勾起你特别的回忆。”
那些特别的回忆让他忍不住伸出手盖住肖然手背,肌膚相贴的温热触感让他愉悦地眯起眼睛。
“哥哥还记得吗?”
“那晚我也是这样守着你,看着枕巾被你流的汗浸透,我能清楚感觉到你的手从温热变得滚烫。”
“烫到都用不上体温计。”
“但你还是没求我,我等了整整两天都没有等到你一句求饶。”
肖荣面无表情地感受着掌心下肖然抗拒的力度,仿佛握着一只妄图摆脱重围展翅高飞的小鸟。
他笑了。
“哥哥,害你的不是我。”
“是你的骄傲,是你哪怕意识模糊都还在占据着上风的骄傲。”
“你看,结果就是现在的你连骄傲两字有几横几竖都不知道。”
肖荣松开手,放任这只看不清现实的小鸟短暂地飞出重围。
他欣赏着肖然瑟缩的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你终于不会再把注意力分给那些多余的人。”
“哥哥总喜欢浪费精力去帮那些无关紧要的废物,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们会对你的帮助感恩戴德?”
“事实是我只需要拿出一点点钱就能让他们反过来捅你一刀,就好比照顾你的护工,十万块就能让她每天把你的监控录像发给我。”
“还有照片——”
“给你喂饭时的。”
“给你换衣服时的。”
“给你洗澡时的。”
“甚至包括。”他挑起唇。
“你上……”
视频里突然响起闹铃声。
家属探访时间到了,肖荣站起身不疾不徐地系好西装纽扣。
“哥哥,下次见。”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肖然毫无征兆地举起椅子砸向他后脑。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楚眠滑动指尖,将视频反反复复倒回到肖然暴起的前一秒。
秦晴好奇地凑过去。
视频里,肖然如同定格的人偶般不声不响地坐在办公桌后。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眠低声道。
秦晴切了一声,拿起手机继续欣赏网友新一轮的义愤填膺。肖荣高价聘请来的水军,在网友言论的浪潮里可怜巴巴地负隅顽抗。
看了没一会儿就有点无聊。
她搓搓小手,想搞事情。
“我们现在做什么?”
“再等等。”
“蛤?”
我查出来那老大一堆肖荣涉嫌违法经营的黑料就砸手里了?
“现在放出去肖荣的黑料容易激起网友逆反心态,到时候肖荣就是墙倒众人推里可怜的受害者。”
“好叭。”秦晴撇撇嘴。
“会有人替我们曝光的。”
“谁呀?”
“警察叔叔。”
“蛤??”
“所以有件事现在就能做。”
秦晴眯起凤眼,总觉得有个正好符合她身高的坑就在眼前。
“什么事?”
“报警。”楚眠满脸认真。
“蛤???”
“你得赶快报警,肖荣已经严重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罪。”
“你咋不报?!”
“我作为心理医生不合适。”
“我作为黑客就合适喽?”
“黑客?明明是手握完整证据链且正义感爆棚的热心市民。”
“……”
秦晴表示不想再搭理他,并满脸无语地默默掏出手机。
***
#我们欠肖然一声道歉
这条词条牢牢霸占热搜榜。
以吃瓜日记为首的几个博主正商量着要联名举报,就见京华市警察局官方账号已经发出通告。
通告内容简言意赅。
肖某涉嫌非法拘禁及故意伤害等多项刑事罪名,京华市局现已对其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
网友们纷纷点赞,奔走相告的同时还不忘在通告下面追问。
—猹:强制措施是指?
—京华市局:逮捕。
—猹:正道的光!
—吃瓜日记:警察叔叔,所以我不用退网了对叭?卑微.JPG
—京华市局:暂时不用。
—京华市局: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信息科给你的账号做下背调。
—吃瓜日记:倒也不必!
—吃瓜日记:尔康手.JPG
水军退场后,那些为精神病患病群体发声的评论也冒出水面。
—洛婕:我想说抑郁症绝不是什么年轻人逃避压力的借口。古时候中医就说郁结于心,精神病学的发展让它有了更确切的名字。
—洛婕:就像生病的胃不再能正常消化食物了一样,抑郁症让我们的大脑无法正常消化情绪。
—洛婕:虽然不确定网友提到的姐姐是不是我的同事小柒,但我认识的小柒社牛到能带着广场舞姨姨们在公园跳桑巴,会在地震和森林大火时跑去报名当志愿者。
—洛婕:她还会拉着我熬夜给离职的同事剪视频,也会在公司团建时发癫似的提出去登珠峰。
—洛婕:于是我们一群体脂率比工资高的办公族成功登顶。
照片里站在后排的高个子女生梳着利落的马尾,脸上两坨斑驳的高原红没能影响她笑容明艳。
—洛婕:就是这样一个能攒动所有人一起疯的女生,在得抑郁症后被剥夺了感受快乐的能力。
—洛婕:她在用比攀登珠峰更大的勇气对抗抑郁症,只愿家庭和社会能成为她身后的安全绳。
站出来的远不止洛婕。
—七七:有一个小我两岁的自闭症弟弟当跟屁虫,从小学开始我就以各种奇怪绰号火爆校园。
—七七:我跟弟弟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离我远点,对弟弟的嫌弃可以说是贯穿我整个青春期。但当我前夫酒后家暴时,只有我那个闷葫芦成精的弟弟发觉不对劲。
—七七:根本不会打架的他傻乎乎地堵住我前夫,跟复读机成精似的一遍遍问他为啥欺负我。
—七七:自闭症患者就像藏在月亮后头的小星星,只有在你戳戳他时才会不情不愿地亮两下。
—七七:但他的每一次发光都是在悄悄地告诉你,他小小的世界里其实有一块地方留给了你。
和他们一样,在舆论一股脑倒向肖荣时就有很多人站出来。
其中还有抗战胜利后患有战后应激障碍的老人,属于盛世的烟火对他来说仍旧是血腥的炮弹。
这次舆论的大翻盘不仅激起网友们对精神疾病的思考,社会学和心理学专家也纷纷发表论文。其中影响力最大的一篇就是:社会和國家的发展水平,应当体现在关于弱势群体的认知普及与关怀上。
和全网热议相比,肖氏集团暴跌的股价反倒没多少人关心。
***
京华市精神病医院。
院长谭卫华沉默地看着警车载着护工呼啸而过,平日里总是笔直的后背不知不觉间弯了下来。
警车停在了市局门口。
头顶热烈的阳光让被带下警车的护工有些恍惚,她顶着来往市民们好奇的目光低头走进大厅。
张峰一进门就看到青年。
他示意队员稍等,态度熟稔地朝等在角落里的青年挥挥手。
“来啦!”
“张队长。”
护工猛地抬起头,不远处的青年依旧是一身简单白衫黑裤。那些让她无地自容的目光,在看向青年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锋芒。
楚医生。
她嘴唇翕动,声音磕磕绊绊地冲出喉咙后化作微弱的气音。
她深吸了口气。
“楚……”
“等了有一阵儿了吧?”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名字被张峰的声音轻而易举地盖了过去。
“我也是刚到。”
“下次直接给我打电话。”
两人笑着说话,护工低下头用指尖扯扯盖在手铐上的外套。
从带上它开始,自己就像被推进了远离正常生活的夹缝里,游走在不被看到的边缘,只能像个物件般被别人在对话里偶尔提及。
她脸色和思绪一样晦涩。
“小邱姐。”
“啊?”她楞楞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青年。
“您还好吗?”
青年嗓音和笑容一样清浅。
她下意识道:“还、还好。”
还好?她脸上白白红红。
楚眠弯起眉眼,仿佛是在医院和她偶遇般随意地寒暄两句。
青年依旧是那位被医院内所有人挂在嘴边的医生,自己却已不再是可以和他闲聊两句的护工。
“那就好。”
“哈。”护工干笑两声。
“只是可惜了。”
“什么?”护工一愣。
楚眠微微俯过身,修长的身形将护工妥帖地包裹在阴影中。那双被院内很多护工偷拍过的手温柔地帮她拉好盖在手套上的外套,指尖稍纵即逝地擦过皮肤,和手铐同样冰冷的体温让护工身体一颤。
“小邱姐是很好的护工。”
“耐心、经验丰富。”
“还在上学时就名列前茅,每年都能拿到肖氏奖学金。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卫校都做到年年不落。”
“肖然还给你颁过奖。”
青年语调和缓,弯起的眉眼可以轻松盛满让人心颤的温柔。
护工却浑身发冷。
“可惜心脏了。”
“浪费了十年的奖学金。”
他缓缓直起身,将提前注备好的袋子递给护工身后的警察。
张峰替队员接过去。
“什么东西?”
“都是些生活用品,小邱姐自己在京华市打工也没家属照顾。”
张峰不客气地翻开袋子,并没注意到护工僵硬的神色。
袋子里只是些入狱后能用到的生活用品和一套普通的衣服。
但那套衣服——
袖扣起毛的卫衣;
蓝色的牛仔裤;
白色的帆布鞋。
记忆滚水般翻涌,这是那年她从肖然手里接过奖项时穿的。
“这套衣服不达标啊。”
“可以留给她出狱时穿。”
“行,我知道了。”张峰把衣服团吧团吧塞回去后递给队员。
“我先带她进去登记。”
“嗯,您忙。”
楚眠看向护工,淡色的眼眸被阳光染上明亮又和煦的温度。
“小邱姐,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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