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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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孤独地站在自己乌漆嘛黑的房子里没有开灯。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对面加迪尔的房子里正亮着灯，里面晃动着模糊的人影，两个人的。过了一会儿后，灯熄了，但显然并没有人离开这间屋子。
这意味着加迪尔今晚与人共枕而眠。
加迪尔有点奇怪为什么德布劳内忽然心情很差的样子——在包完手指头后，比利时人忽然就苍白着脸不愿意说话了，一下午都自闭地蜷着，吃饭时也闷闷地低着头，吃完了还打算举着胡萝卜指头去洗盘子，加迪尔好歹把他给拦了下来。
德布劳内于是又闷闷不乐地提出他该走了。
加迪尔有点无措：“不住一晚吗……？”
德布劳内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嗯……没有别的人要来吗？”
他差点吐出女朋友这个词来。虽然不知道加迪尔为什么要隐瞒恋情，但反正德布劳内确信他在和人交往，加迪尔不可能是那种随便找个p友的人。明明知道这很正常、也和自己没关系，可沮丧的感觉还是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让他觉得像是又冰凉的液体在体内游走，带走了一切欢欣，让他用尽全力才能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加迪尔没搞懂他的不开心是哪来的，迷茫地说：“当然没有别人啦，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德布劳内忍无可忍了：“你和女朋友不住在一起？”
加迪尔的眼睛变成了圆滚滚的样子：“我哪有女朋友？”
德布劳内感觉天要塌了：“你有男朋友？？？”
加迪尔没想到自己还能被对方再吓一次：“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
比利时人感觉加迪尔像骗傻子一样骗自己，气恼地背过身粗声粗气地让他看看自己的脖子。小漂亮这才想起来昨晚和卡卡的事情，但前皇马球星自家新股东是个看起来很虔诚的精神病人这件事也不能随便和别人讲啊，加迪尔真是百口莫辩，委屈地说是有意外的情况没法解释。
“我真的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想了一下德布劳内大概在误会什么后，他又可怜巴巴地补充了一句：“也没有和别人睡觉……”
和所有人脑补的不一样，加迪尔绝对不是x保守派。虽然实践上经验极少，但是在知识上他还是很有胆量的。他既不愿意把doi这种事情看得神秘崇高、非得遮遮掩掩，也不愿意把它看得低俗刺|激、可以过于放浪。他从不乱搞一方面是因为别人基本不敢搞他，敢搞的那几个都多少有点发疯，搞完他之后还痛哭流涕的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罪（…），另一方面则是单纯是因为从来没有主动拥有过这种世俗的欲望（。）如果他昨天真的在打p的话，现在反而能轻轻松松地和德布劳内讲出来，但他没有啊。
但是伤痕是不会毫无缘由地就诞生的。德布劳内脑补出了更糟糕的强迫大戏，一时间他仿佛就从爱情剧场跨越到了嫌疑剧社，怎么看加迪尔怎么像个可怜的受害者在吞吞吐吐保护犯罪分子，一时间竟然反客为主地要求他跟自己走算了。
“先和我一起去酒店住一段时间吧。”德布劳内严肃地说。
加迪尔哭笑不得：“真的没关系……不信的话你就留下来和我一起住嘛。”
毕竟卡卡都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危险。电视剧里的连环杀手毕竟是电视剧里的，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一代的治安不好啊——别说可疑分子了，连记者都钻不进这里呢。
德布劳内见他好像是真的很笃定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夜了，暗自想着万一加迪尔再被什么人骚扰的话他就一锤头敲了对方，也算是个帮手，于是就留了下来。洗澡的时候偶然在侧壁上摸到一根来自加迪尔的亮晶晶长发，可能是太隐形了所以清洁的时候没注意到。头发怎么会在墙上？要什么姿势洗澡才会把头发蹭到墙上呢？他脖子又是怎么回事呢？被人按在哪里亲吗？会是这里吗？等等，我是在想加迪尔洗澡吗，fuck，停下来……人类的脑子越是命令就越是不听话，越是说不准想大象大象就越是蹦跶着。因为脑子里思绪的变化，眼前可触摸和感知的一切忽然也就跟着一起变了。手里握着的仿佛不是花洒，而是加迪尔的手；手掌住玻璃门，加迪尔会不会也曾经按在一样的位置上？浴室里很整洁，很温馨，可是在这些杏色的家具和明亮的玻璃中间，在蒸腾的水汽里，似乎无处不弥漫着加迪尔身上的香味——该死的，该死的，究竟是这些水流曾经浸透染香了雪白的美人，还是正好反过来呢？
他用头抵着墙直喘气，在脑子构建的离奇桃/色幻想里差点没一打滑摔死自己。
加迪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客人在洗完澡后红成了一个大姜桃，规规矩矩地穿着睡衣，白皮肤完全变成了粉色，金发在向上冒着热气。他原本想给他喝热牛奶的，看这样就给他换成了冰淇淋。比利时人红着脸接过，莫名很小心翼翼的样子，离他的手拉开三十厘米的架势。
是水太热了吗？加迪尔暗暗决定等会儿要去检查燃气热水器的温度。然而在他嫌冷地洗完裹着浴巾出来后才发现新的问题已经出现，而且是个非常荒诞的问题——他客卧的床竟然坏了。
不是克罗斯曾经在家里自己踩断的那种“坏了”，而是真的好像因为重压而断了一根木板，导致床垫没法安放在上面，会往下陷。加迪尔完全不知道这是因为穆勒在这里时候曾经在床上激动地跳来跳去导致的，所以在纳闷完之后就提议让德布劳内和他一起睡好了。
比利时人几乎是表演了一个“一秒钟变成开水茶壶”。
“什，什么！”他的声音都走形到快破音了：“这怎么可以！不用了，我睡床垫就好了！！！”
然而床垫也不能睡了，因为刚刚一起跟上来的斑比刚充满厌恶地在上面报复性咬了一口，扯出了一大堆填充物（…）
“没事的，Kevin，我床很大，睡三个人都行呢……”被朋友留宿的经验非常丰富的加迪尔温柔地给他介绍了自己的房间和床，德布劳内因为太紧张了而看起来像生气似的，一声不吭地顶着赤红的耳朵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紧紧地贴着床外面铺好。加迪尔想去拉窗帘时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压根没拉开过，透着温柔的半透白纱布望了一眼外面，发现对面完全漆黑，也就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地爬到被子里去了。
卡卡今天还没回复他的留言和短信，加迪尔决定明天再联系对方试试。
德布劳内声音有点走样地问要现在就关灯吗？他实在是太紧绷了，以至于让加迪尔感觉自己要是现在戳他一下，他都能像一只通了电的土拨鼠一样尖叫，不由得用被子挡住嘴巴偷偷笑了起来，用亮晶晶的蓝眼睛看向枕边人：“好。”
妈的，我要死了。
德布劳内绝望地躺进被子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他用了一个小时来平复浴室里想入非非带来的躁动和尴尬，然而现在真人却就躺在他旁边，带着洗完后那种绻绻的香气更加霸道地扩散着，让他心烦意乱地紧紧闭着眼睛，几乎不敢呼吸。加迪尔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一种淡淡的高兴的不好意思，并没有像德布劳内一样紧张。他其实很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就算隔着各自的被子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这是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所以他在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念完晚祷后，很快就陷入了倦怠昏沉的睡眠。
和他的好梦相比，德布劳内的睡眠状况显然就差得多了。他烦躁得很，但因为害怕吵到加迪尔，所以直挺挺地躺着，连翻身都不敢，直到可能凌晨两三点才终于抵挡不住困倦迷迷糊糊地睡了。但因为大脑过载，所以睡眠也变得光怪陆离、并不安稳起来，仿佛有一百个人在眼皮上方跳舞和窃窃私语不断说话。各种声音袭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脖颈的酸疼和小拇指忽然发热跳动。他当然也不能控制脑子像个投影屏一样自由自在地播放着各种破碎的记忆和怪诞的妄想，人类的大脑是最天才的剪刀手，能实现所有计算机绝对无法做出的特效，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体感电影——而今天德布劳内的大脑牌放映室随心所欲制作出的影片可以被打上18+的标签，倒也不是很不得了，绝对没有脱离20岁年轻男人的健康范围，非常朴实，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朴实过了头，真到不能更真一点。
他的梦丝滑地接轨了现实，在梦里，他没有再一次睡去，而是翻过身来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加迪尔，仿佛他们早已是一对情侣似的。然后他把头埋进恋人香喷喷滑嫩嫩的脖子开始亲，手不耐烦地推开碍事的被子……呃，可能还有碍事的衣服。
这梦也太真了。梦里的德布劳内还残存着一点点浅薄的意识，他本能地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每一次理智回笼前，愉悦至极的感觉都让他又忘记了自己刚刚模模糊糊在想什么。
加迪尔则是又梦到了自己在蒸桑拿，喘不上气，梦里的他脑子里冒出奇怪的念头“我可别被蒸熟了啊”，于是他就一下子惊醒了。
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正光着腿被人抱在怀里亲。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