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网王》原秋

9、第八章

　　该说是运气，还是命中注定呢？从未真正认识的两人，竟在大街上，就这么相遇了。。。
　　起初阿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在面对面和忍足而站的时候，他终于承认了。站在忍足身边，被他搂在怀里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是小空。。。他。。。怎么可以这样？！
　　“哎呀，这不是亚久津嘛。”忍足用空出的右手扶了扶眼镜，“好久不见了。”
　　阿仁很明白自己现在看到的是什么，虽听说过这个忍足很花心，但是，他和小空才刚刚订婚阿！他竟然，竟然！“小空呢？刚刚千石和小空讲电话的时候，你在她旁边的才对。”
　　“她啊。。。”忍足微笑着歪头做出一副思考着的样子，过了几秒，重新直视着阿仁，嘴角的笑勾得更深了，与其说是微笑倒不如说是嘲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郁士。”忍足怀里的女人一副不依的样子，“那个小空是谁啊？你的新女朋友？”
　　“不是。”忍足的目光回到了怀里的女人身上，“是我前两天订婚的未婚妻。”
　　“哦？”那女人一副委屈装，“订婚竟然都不告诉我，讨厌啦。她比我还要漂亮吗？”
　　忍足轻佻的抬起那女人的下巴，凑近她，慢慢的说道，“怎么会呢？她可不漂。。。”
　　忍足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仁就忍不住地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不理会那女人的尖叫声以及周围的围观，阿仁上前猛地抓住了半躺在地上的忍足的衣领，“你已经订婚了！你明不明白？！连小空在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你还在外面鬼混？！”
　　“我在外面鬼混又怎么样？小空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订婚？！”忍足的话只会让阿仁更愤怒，再加上忍足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在意。。。“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
　　“她早就知道。”忍足的话这次让阿仁僵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她早就知道我不喜欢她了。”忍足一把挥开已经愣住了的阿仁的手，理了理领子，站起，打打身上的尘土，“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婚姻只是联姻，完全建立在交易之上，我不喜欢她，她也同样不爱我。但是这样的婚姻会让我们两家得利，所以才会有的。”
　　忍足口中的事实沉重的打击到了阿仁，感到喉间的干涩，“你会让她幸。。。”
　　“我不会。”还没等阿仁说完，忍足就打断了他，“我不会让她幸福，我只能保证她过着富裕的生活，吃香喝辣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其他的，和我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看着愣愣的站在那里的阿仁，忍足拍了拍他的肩，“这次这一拳我不怪你，那我就先走了，亚久津。”还不等阿仁的回答，忍足就和那个女人一起离开。抹掉了嘴角边的血，忍足自言自语道，“看来，订婚会被取消了。。。”
　　“没想到你会对那个女孩那么上心呢，还特地告诉那个大个儿你的所作所为。”
　　“呵，”看了眼轻拍自己的女人，“表姐阿，你是不会明白的。那个女孩不是那么轻易能抓住的，她可以像风一样，轻易从你手里飘走，只要庆幸她没有带走什么就好了。。。”
　　“可惜她那个身价了，如果你爸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说不定会掐死你呢！”
　　“身价吗。。。”那个能在日本数一数二的身价却还不如她的性格来的珍贵，明明是大小姐出身，却比任何人还要来的自在。。。“老爸要掐就掐吧，反正表姐会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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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脑海里不停重复着望月诚的话，小空的哭声，忍足的无所谓。。。
　　听了望月诚的话让小空离开，哪怕自己忍耐着心痛以及后悔，但今天面对忍足的话，却让自己更加的。。。该死的！望月诚不是说过小空会幸福吗？！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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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躲在房间里，翻弄着以前的东西还有妈妈的遗物。妈妈的日记本已经被爸爸放回来了，那本让自己有了离家出走的想法的日记本。。。但自己终究还是回来了。。。
　　翻着带回来的相册，找到了硬拉着阿仁的那张。呵，摸摸相片，他紧皱着眉毛的那里。记得当时他有多不耐烦，自己还是连拉带拽，让优纪抓住机会照下来的。。。
　　“铃铃铃！”转身拿起手机，这个时间谁还给我打电话？恩？优纪。。。“喂？”
　　“小空，你看到阿仁了吗？”优纪的声音有了几分急切，让小空皱眉。
　　“阿？阿仁又不见啦？怎么可能呢？我给千石前辈打电话的时候，阿仁还在他旁边呢。”
　　“我已经问了清纯，他说他打完电话阿仁就走了。所以我想，他会不会去找你啊？”
　　“可是我没有看到他啊。”站起身，走向窗台，“都已经这么晚。。。”话，停住了，在看到楼下的那道身影时停住了，“优纪，阿仁在我这儿，我先挂了。”
　　小空说完就把手机扔到了一旁，拿起外套跑了出去。他，怎么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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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仁。。。”轻声叫出他的名字，站在他的对面，这个带着些尴尬的见面，小空只能叫出他的名字，然后，看着他，呆呆的看着他。。。
　　“我。。。”阿仁欲言又止，似乎微叹了一下，“我见到忍足郁士了。”
　　“是吗。。。”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那个，你还好吗。。。”
　　“他和我说了一些事。”阿仁并没有理会小空的问题，而是径自说了下去，“他说你们的订婚是一场，交易。。。他说他，不喜欢你。。。我还看到。。。”
　　“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看到阿仁的表情，小空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今天的确有说要和什么人去约会，我还怕他被人看到，回来会有人问我呢，没想到真被看到了。”
　　“你都知道？！”阿仁的双眼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小空。
　　小空理所当然的口气，撇了撇嘴，“我当然知道，还是我帮他请的假。”
　　“为什么？！”对阿仁来言，这件事根本就不可理喻！已经订婚的两人，到底是。。。
　　“不为什么。”小空摇了摇头，歪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脚边的石砖，“你也说了，订婚只是一场交易，像一张合同，签了也就签了。为双方的利益，谁都不能反悔，却谁都可以在任期之内，随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再说了，我不爱他，甚至可以说不喜欢他。”
　　“你会幸福吗？”让她离开只是为了她的幸福，但现在，她会吗？会幸福吗？
　　“我不会。”毫不犹豫的，小空抬起了头，一抹苦笑，“如果你和一个你不爱，甚至不喜欢的人订婚，将来结婚，你会幸福吗？我知道，我不会，因为一开始就没有爱情。”
　　“既然当初知道自己不会幸福，为什么还要订婚呢！”阿仁快被小空悲哀的眼神逼疯了。
　　“阿仁。”小空依旧看着他，“我当初已经拒绝了大伯，叫我回来的人，是你。”
　　“为什么会这么听我的话？！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接受自己的不幸福！”阿仁紧皱着眉，嘶喊着，他大概是第一次如此的放弃自己的冷静，“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为难的源头。”还是那么简单的答案。。。
　　“你喜欢我。。。”似乎在这时，这句话才真正的震撼了阿仁，印在了他心里。。。
　　“阿仁，有一种人，当他们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会一直喜欢下去，不变的。。。”小空看着阿仁，注视着他的眼睛，却在下一秒移开了，转身背对着他，走向大门，“我去给优纪打个电话吧，她很担心你。下次不要再这么晚都不和优纪联系，她很担心你。。。”
　　知道自己故意在啰嗦，转过的身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却一直听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再转回去，却看到早已空无一人的庭院，他，走了。。。“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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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纪，我是小空。刚刚阿仁来过了，可是后来又走了。抱歉呢，没有留住他。他回去了吗？”回到自己的房间，愣望着庭院，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拿起电话，拨通熟悉的号码。“还没有，是吗。。。”轻叹口气，让自己摔倒在床上，“优纪，我和他聊了几句，真不明白他到现在还在逃避什么，一切不都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
　　“如果他现在说喜欢你，爱你，你还会回头吗？”优纪温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优纪。。。”小空的声音似乎带着微微责备与逃避，再回头，做不到了。。。
　　“回答我。”意外的坚定，优纪似乎打定主意让小空也同样看清楚她自己所想的。
　　“。。。”沉默中，想象着那如果的场景。。。“我会回去，我还会再一次离开家，如果他真的和我这么说的话。但是优纪，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他，又怎么会说呢？”
　　“那，忍足他们那边怎么办？就这么取消婚约，他们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他那边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我的后台又不是只有望月家一个。我名下的东西，还有不少呢。但是，优纪，现在不是说解除婚约的事，是。。。。”
　　“阿仁回来了。”优纪显然没有听小空的话，“那我先撂了，回头接着说。”
　　“喂？喂？喂喂！优纪！”晚了，只剩下了机器的嘟嘟声。小空撇了撇嘴，放下了电话。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和阿仁的见面，还有优纪。。。“优纪到底想干什么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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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仁回来了啦。”优纪看着一脸不耐的阿仁进到店里，上前拉住他。
　　“干什么？放开我！”阿仁想甩开她，却又不能太过使劲，紧皱着眉，看着优纪。
　　“咱们该好好聊聊了。”优纪知道阿仁不会真的甩开她，阿仁的性子快叫小空磨光了。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与其和自己母亲在这纠缠，他更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好吧。”优纪大方的放开了阿仁，随便坐在了店里的一张椅子上，右臂放在桌子上，支着头，看着阿仁离开。而就在阿仁推开通向自己房间的门时，优纪再次开口了，“阿仁阿，其实我们有很多要聊的。第一个就是小空，她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回去了。”阿仁握紧了门把，再次想推开。。。
　　“然而，她是因为你而离开的，因为你让她走的，对不对？”优纪无视了阿仁射过来的目光，笑着摆了摆手，“不是小空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的而已，没想到真的猜对了。阿仁啊，你真的完全不明白，联姻对小空来说到底是什么啊。联姻对她来说，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交易，那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啊，她妈妈几乎可以说是被联姻害死的。。。”
　　“你什么意思？”阿仁，到底还是想要知道小空的事，小孔的痛，小空的过去。。。
　　“坐下。”算准了阿仁这点的优纪，用手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
　　“不要命令我！”阿仁尽管这么说，但还是坐下了，坐在了优纪的对面。
　　“呵呵。”唉，真感谢小空把阿仁磨得这么乖。。。“小空的爸妈是联姻，这事你可能听她说起过，她还有个哥哥，是她爸爸与前一任妻子生的。。。”
　　优纪的话顿住了，因为阿仁完全不再状况的表情，轻叹气，没想到小空什么都没和他说起过。“看到我还要从一开始说起阿。。。事情是这样的，小空的爸爸以前。。。”
　　中间倒了两次水的优纪，最后一口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就这样，小空的妈妈，因联姻的事，忧郁而死。小空的妈妈在最后，对小空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和她妈妈以前的日记本成了她决定离家出走的源头。但是她离开了，却没有想到还会回去，因为你而回去。”
　　“那句话。。。”直觉上不想听，但理智与情感让阿仁问出了口，“是什么。。。”
　　“那句话是‘小空，一定不要走妈妈的后路。。。’”看着阿仁脸色突变，优纪继续说道，“你明白了吧，阿仁。她妈妈临死前，告诉小空的只有不要让她联姻。联姻是自己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就这么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却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任何据外人能真正的理解那痛苦，只有他们自己，即使难过，却还是过下去。不要以为有足够的物质生活就是幸福，如果幸福就是那样的，阿仁，你不觉得这世界上的幸福太渺小了吗？”
　　阿仁起身离开了，离开了店里，就这么走了。即使他的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但是他明白，能理清这一切的只有那个女孩子，小空。。。
　　优纪看着阿仁离开的背影没有阻止，而是看着他离开。走到柜台前，拨出了一个她所熟悉的号码，“喂，是我。。。忍足家，你能搞得定吗？别跟我讲条件，这是为了你儿子的幸福。。。休想，我不会回去的！其实，就算你不帮忙，小空自己也能搞定哦，你想想吧。。。真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哦，我没有强迫你哦。。。呵呵。。。”
　　恩。。。欢喜冤家真的不是只有一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