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萧魂》宫野Chiyuki

66、神剑之威

　　三天之后，洛王爷、万俟将军以及洛阳刺史再度来访，和剑府众人寒暄了一番，便同子青一道往书房去了。
　　“云公子，现在可以处决那些犯人了吧？”洛阳刺史问道。
　　“为剑府之事，让林大人费心又劳神，实在抱歉，”子青笑着拱拱手，“剑府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听说最近牢里时常出些乱子，让林大人寝食难安，云某实在过意不去，处决犯人之事就全凭大人定夺了。”
　　“不过这些人要一起处决也不容易，很可能出岔子啊！”万俟宣摇摇头道。
　　“本王以为，这些人也不必全部斩首吧？”洛王爷问道。
　　“这些人罪大恶极，犯了不少事，不斩的话，看守牢房的狱卒可就一天都不得安生了。”洛阳刺史道。
　　“其实，那些人的目的恐怕也只是想要把那个头目救走，至于其他的小喽啰，都是听令行事，难成气候，”子青道，“大人只需要把那几个非杀不可的处决了就行了，其他人废了武功，按照朝廷律法，该监禁的监禁，该流配的流配，比把他们全部处斩要省不少事。”
　　“那然后呢？”洛王爷问道。
　　万俟宣道：“那头目是这邪派首领的最后一个弟子了，他一死，那首领十有八九会亲自出手，但是他也必定会非常谨慎，不会轻易露面，这样，敌在暗我在明，会比较难对付。”
　　“将军说得是，”子青点点头，“那些喽啰不是说剩下的只不到一百人了么？要让他带着这些人倾巢而出，除非是有大利可图，而且一旦得手，他便能再振旗鼓、卷土重来。”
　　三个人闻言，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三位且听在下讲个故事吧，”子青笑笑，“开天辟地之时，天地正气、日月精华造就了十柄神剑，被称为四神、四护以及剑皇剑后。四神指天地日月，也就是神鹤、玉鼎、赤日、青月；四护指东西南北四正方位，分别是澈、旻、峰、源。”
　　“这不就是你们剑府的八剑？”洛王爷问道。
　　“不错，正是剑府八剑，”子青点了点头，“剑皇剑后，便是这八剑的至尊，得到剑皇剑后的人，便能号令天下群雄。”
　　“也就是说……你是想以剑皇剑后为饵，引蛇出洞？”万俟宣问道。
　　“然也，”子青莞尔，“为这样的神器，谁都会忍不住怦然心动，更何况是一个满心贪念的人？”
　　“这样也太冒险了。”洛王爷摇摇头。
　　“不然，”子青笑了笑，“如果谁都可以利用剑皇剑后为所欲为，那就不足以称之为‘神剑’了。这十剑都各自有剑主，在剑主手中，便轻若鸿毛；倘若是一般人来拿，只觉与凡铁无异；若是执剑之人心中存有任何一点邪念，就算是剑主，这剑也会重若千钧，拿不走、使不动。”
　　“真有这么神奇？”三个人瞠目结舌。
　　“确实如此，”子青点点头，“倘若林大人明日便处决犯人，那不出七日他们定会来围剿剑府。在这几天内，在下会暂时遣散府中的下人，并且撤去守卫剑府的镖师，将军也可以暂且收兵。”
　　“玩空城计不是更冒险？”洛王爷皱起了眉头。
　　“就因为很冒险，他们才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子青道，“但是因为有贪念，他们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耗下去，肯定会按捺不住先动手，届时将军若是看到剑府上空有寒光腾起，便可以带兵过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这可是拿剑府十几号人的性命在打赌啊！”洛王爷叹了口气。
　　“王爷不必担心，云逸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生意。”子青泰然笑笑。
　　万俟宣道：“我们自然都知道你玄箫公子谋略过人，但是剑府大大小小十几口人，蕴儿、凝儿和湘君都不会武功，三个孩子更不可能自保，而那两个新娘子身上还有伤，你这样做确实太冒险。”
　　“剑皇出手，天下莫敢与之争锋——这话绝不是用来虚张声势的，请诸位放心，除非有十二成的胜算，否则云逸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爱妻的安危来做赌注的。”他莞尔，胸有成竹。
　　“既然如此，也只能相信你了，”洛王爷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过你不是说十剑各自都有剑主吗？那剑皇究竟是谁？”
　　子青笑着拱拱手：“正是区区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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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包括那个头目在内的几名重犯被押往刑场，斩首示众。
　　接着，关于剑皇剑后的传说在短短一天之内便传遍洛阳的大街小巷，并向洛阳之外迅速蔓延，经过人们一番添油加醋，更是传得神乎其神。大概也就是仗着这神剑护佑，半个多月来一直守卫森严的剑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轻松的气氛。
　　其实，也只有剑府的人才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由于暗中遣散了府里的下人，一家大大小小的衣食起居只能暂时由湘君和辰月一起来打理。为了不让人们看出破绽，程峰又从镖局里调了十几个镖师来充当年家丁。
　　杀手头目被斩首后的第七天，众人刚吃完晚饭，夜幕便已悄然降临。大家都坐在花厅里，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现在还早，不到夜深人静他们是不会来的，”子青泰然自若，跟没事儿人似的，“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届时听我号令行事。”
　　“这会儿回去也只能干着急啊，还是大家聚在一起比较好吧？”辰月道。
　　“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子青笑笑，“这十柄剑的威力非同小可，就算只是其中任意的一柄剑，只要执剑之人心中有保护他人的愿望，这剑便是天下无敌。到时候大家千万别慌，都聚到前院来，咱们一起见识见识这神剑究竟有多大神力。”
　　“唉……你这个人真是的，什么事情你都能这么轻描淡写。”蕴儿突然不知道这种时候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佩服他。
　　慕容澈牵着凝儿站起身来：“大家还是听子青的，先各自回屋歇会儿养养神，在这里枯坐着也不是办法，到时候我们六个男人各自先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便是。”
　　慕容澈发话，众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各自散了。
　　回到风苑，一直没吭声的雪儿轻轻叹了口气：“风哥，要是我的伤口愈合了那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去保护湘姐姐她们了。”
　　“雪儿，”子青将她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头，“你可还记得受伤那天的事？”
　　她点点头：“当然记得啊，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呢！”
　　“那你还记得当时玉箫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她轻呼一声，“你是说……”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雪儿摇摇头：“不太明白，但是我记得我那时只是不想让他们再伤害凌儿，也不想他们把我的玉箫抢走。”
　　“人的愿望有时会变成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保护大家，那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集中精神向玉箫许愿，用玉箫的神力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她将信将疑：“真的能行吗？”
　　子青笑着点点头：“你想想用龙珠为我解毒的事情，再想想用玉箫保护凌儿的事情，很容易明白的不是么？”
　　“嗯！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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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时分，子青搂着雪儿和衣躺在床上，本已昏昏欲睡的雪儿突然睁开眼睛：“风哥！”
　　子青起身，拿起放在剑架上的神鹤、青月两柄宝剑：“要开始了，走吧！”
　　“嗯！”她点点头，下床穿了鞋子，拿起枕边的玉箫，牵着他的手到前院跟大家汇合去了。
　　两人到了院子里，众人也都来到了。
　　“煜儿，萌萌，”雪儿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怕不怕？”
　　“不怕，”萌萌摇了摇头，“爹说了，他会保护娘和萌萌的，不过，我好困喔！”
　　“五叔会很快把事情解决，让萌萌去睡觉觉。”子青笑着摸摸她的头。
　　“嗯！”萌萌开心地点了点头。
　　“雪儿姑姑，你要小心哦！”煜儿拉着雪儿的手道。
　　“嗯，雪儿姑姑一定会好好保护大家的！”
　　“雪儿，你伤还没有好，就不要乱动了。”湘君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的。”雪儿笑笑。
　　“大家小心！”随着子青一声令下，众人便发现一群黑衣人已经将这座院子包围了，为首的是个面目狰狞的老头，看起来有五十岁开外。
　　无极四杰仗剑围成一圈，面向虎视眈眈的敌人，将家里的妇孺们护在中央，子文则站在子青身边，准备和他并肩作战。
　　“雪儿！”子青朝雪儿示意，她会意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箫，集中精神向玉箫许愿，只见玉箫突然变长，变成了一柄一人多高的法杖，众人都惊得瞠目结舌。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雪儿也有点手足无措，茫然地看着站在三丈之外的子青。
　　子青微微一笑：“没关系，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雪儿点点头，继续凝神许愿，法杖突然腾起万丈霞光，一个法阵以法杖为中心，在她们脚下打开，把她们围在法阵中央。
　　“璇璇，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手法术的？”凌儿惊奇地问道。
　　雪儿摇摇头：“不是法术啊，风哥说这玉箫本来就是神物，而人的愿望有时会变成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从前大哥不是也说过，一个人当最他重要的人或东西急需他的保护的时候，即使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也能生出十倍、百倍的勇气和力量，让他所向披靡——是风哥教我向玉箫许愿，没想到真的可以呢！”
　　“云逸风，你以为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茅山之术便能阻止我血洗剑府为我徒儿报仇吗？”黑衣人首领冷冷哼了一声。
　　“血洗剑府？阁下好大的口气啊！”子青挑眉冷笑道。
　　“不管什么玄箫玉箫还是什么剑皇剑后，今晚我照单全收！”黑衣人首领话音未落，便举着锋利的横刀朝子青冲过来。子文见状，迅速拔剑出鞘，一个箭步挡在子青身前，用剑将那一刀挡下。随着一刀一剑碰撞时发出的那声脆响，黑衣人首领的横刀被玉鼎剑削成了两段，掉在地上。
　　“好剑……”黑衣人首领喃喃说了一声，而后满腹狐疑地看着子文，“臭小子，我这玄铁金刀坚硬无比，怎么可能被你这柄剑这么容易削断？你做了什么手脚？”
　　“做手脚？”子文一脸不屑，“本公子能在你刀上做什么手脚？堂堂玉鼎剑要是连你那破刀都削不断，那少爷我不如干脆把它当废铁卖了！”
　　“玉鼎剑？你是南宫鼎？！”
　　“嘿嘿！”子文笑笑，“一年前你那宝贝徒弟以为我南宫三少跟着神鹤公子一起跳崖死了，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向你邀功，可我们兄弟俩偏偏福大命大，不仅没死成，还辗转到洛阳成了剑府的一员。不过少爷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到这种地步，居然伏击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
　　“油嘴滑舌，”黑衣人首领嗤了一声，“一年前你们没死成，今天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子文，不用跟他废话，退下。”子青下令，子文便收了剑站到他身后。
　　子青对无极四杰说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那边有雪儿的法阵保护，不必担心，你们过来吧。”
　　四个人点点头，走到子青身边，子青看向黑衣人首领道：“我知道阁下今天是为剑皇而来，不过能不能拿走它可不是阁下说了算的。”
　　“少废话，如果乖乖交出宝剑，尚且可以饶你们全家性命！”
　　“我不知道一年前你那宝贝徒弟是怎么跟你汇报的，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没有告诉你这几柄宝剑的秘密。”子青笑着摇摇头，缓缓地扬起双手，四神四护八柄宝剑便随着他的动作腾空而起，在半空里围成一圈，缓缓旋转着。接着，八道寒光从剑上腾起，向圆圈的中心汇集，两柄通体雪白的剑便随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