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后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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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蔓拎起了背后有图案的儿童尺寸的衣服。
“小蔓，你不能穿那个。”
“真的不能吗？”她又确认了一遍。
“不能。”
答案没有改变。
身上穿着没有族徽的衣服的小女孩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欺负。
斑两手各牵着一个弟弟，瞥了一眼刚和一群小屁孩打了一架，头绳被扯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拉开了宛如仓库的住所的门。
弟弟扯扯他的手。
弟弟出生时，斑剪过脐带，从母亲怀里抱过毛茸茸的猴子似的婴儿，仰起脸询问起弟弟的名字，然后把襁褓中的婴儿逗笑或逗哭。
没有最初经历这一仪式赋予认同，他就无法当作自己兄弟姐妹的一员看待。
即使‘那个’也同样是父亲的孩子。
他带着两个弟弟回家了。
再大一点，等蔓能自己从井里打水做饭，最低限度一个人也不会饿死时，之前在身边照顾她，偶尔教导她的女忍者便不再出现了。
“那孩子没有忍者的才能。”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斑路过客厅，听见一个影子对着田岛这么报告。
田岛无关心地摆摆手：“那就不用再管了。”
连族长都说不管，那就真的没人敢管了。
族内稍微受过训练的大小孩会体术会忍术会扔各种各样的道具。
小女孩却还是那个只会抓别人头发自卫的小女孩。
回到那个仓库，她翻开从背后的医疗仓库搬来的卷轴，对照身上的挂彩辨认了个遍，第二天背着小筐和小镰刀进了附近的森林挖草药。
去的时候没人拦着她，晚归也不会有人去找她。
就算被千手的人抓走，一个连宇智波的意思都不明白的普通小孩，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什么重要的情报。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父亲一开始还要排除万难，把人接回族里来呢？
“哥哥，”泉奈扶着树枝，皱眉，叫醒了明显非常在意某一处的斑，“别在外人身上浪费精力啦。”
“她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举手投降，他嘟囔道，“天知道那个的母亲是谁。”
泉奈早就不记得田岛带着一个婴儿回来的场面了，毕竟那时候他才刚学会走路，等五个兄弟死得只剩下俩，他才从周围的窃窃私语中得知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妹妹。
他不在乎突然多出来的便宜妹妹，单纯是讨厌哥哥的注意力被夺走。
斑收回了视线。
假装没看见提着一篮蔬菜水果，叩了两下门的父亲大人。
既然在乎，为什么又对她一点都不好过的处境视而不见呢？
搞不懂。
仓库一样的房屋位置偏僻，坐落在平常本就没什么人来的医疗库房后面，于是人气更冷清了，石阶上零星布着几块雨后冒出来的青苔。
“来了。”
白天的时候居然有访客来，蔓有些惊讶。
看清来人，她立刻将一小条门缝拉开了，露出之前被门掩住的绑着绷带的右手小臂。
“谢谢。”接过蔬果篮子，道完谢，她绽开微笑，然后把田岛礼貌地请了进去。
走进屋子，外面看上去有些破落，里面却井然有序，干净得一尘不染。
蔓拥有的只有生活必需品，并且全都放在了需要被使用的地方附近。
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该在的位置。
所以看上去才会这么协调。
“坐吧。”他对着端来茶水的蔓命令道。
没打算停留太久，田岛直切主题：“我想和你谈谈你母亲的事情。”
小女孩震惊了几秒。
“您不再需要我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送回你母亲那边，你的双胞胎姐姐也在那儿。”
“姐姐……这样，原来我还有个姐姐……”
“是啊，比起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那边生活起来一定比这里轻松得多吧。怎么样？”
“我不被需要了吗？”比起不曾见过，甚至不知道其存在的母亲和姐姐的消息，女孩反而对这个问题更困扰。
“不……”
田岛喝了口茶，用去年的陈茶泡出来的茶水不怎么好喝，但这已经是蔓能从族里分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动了两口，他就放下了。
从大段难以理解的话语里，蔓提取了自己听得懂的部分。
然后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那么有权有势的人，怎么会需要我呢？现在的我就算去了，也只会给母亲和姐姐添麻烦而已，我不想给她们添麻烦。”
沉默片刻，对于决定得一清二楚的女儿，田岛剩下的话只能化为叹息。
“真像。”
“什么？”
“对某一点固执的地方。”
“？”
虽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这没有困扰蔓太久，而是像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摊开举起了卷轴，天真烂漫地歪着头道。
“对了，父亲大人，这里面的草药我能全部认出来了噢，很厉害吧？”
“是吗？那以后可要靠你了。”
无心的赞叹恍若温暖的风萦绕周身，让她满心温柔地弯起眼。
车轱辘碾过一块露出地表的石头。
蔓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倒在了柱间的腿上。
“醒了？”
“嗯……”
“怎么一脸恍惚的样子啊。”
“噢，刚才做了点梦。”
“那擦擦脸吧。”柱间拿起马车内备着的毛巾往她脸上按，“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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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一行人朝大名的城池启程了，扉间留在刚成规模的村子里也不能闲着，该扩建扩建，该发任务发任务，而且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态度。
临行前大哥把代理权限交给了自己，也不知道斑会作何感想。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扉间坐回了火影的桌前，叹了口气。
这群大氏族的族长有事非要挑大哥不在的时候找他谈，自己到底只是代理，全部一个人拿主意显得僭越，什么都不敢又等于砸了火影的招牌。
村子能建成很大一部分是靠了柱间的人望，但大家利益诉求的不一致的时候，大哥的声望到底能起多少作用也是个未知数。
总不能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埋雷吧。
这么一想，他们还知道来求自己，也许并不是个坏信号。
“好了。”
扉间打算做点轻松的工作换换脑子，于是自己进行了准新娘子的背景调查。
既然是那个宇智波斑的妹妹，那么应该很简单。
结果，问了一圈宇智波的人，大家都三缄其口，有的甚至一听这个名字转身就逃，搞得最近连千手二当家骚扰宇智波的女孩子的传言都传出来了。
在连会说话的猫都拜访过一遍后，扉间才万分不情愿地找上了那个散播谣言的源头，铁打的死对头。
“然后呢？”蔓的二哥却表现得漠不关心，“这么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本人不就好了。”
“这个……人不是不在木叶么。”
“你们千手就喜欢在背后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泉奈极尽鄙视。
“……你误会了。”
呵呵，邪恶的宇智波。
“那等人回来不就行了。”
对面无表情，被自己嘲讽也不为所动的死敌，泉奈很快失去了兴趣。他宁愿变出个影分身，变身成扉间的样子揍一顿。
“反正只要被请求，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她就是个不会拒绝的笨蛋啦。没别的事了？那快滚快滚啦！”
泉奈不耐烦地把人赶出去了。
哪有用这种态度对待未来亲家的？
看着鼻尖前被甩上的门，扉间气得眼角抽抽。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门又开了，泉奈探出半个头：“喂，之后还要去找斑哥吗？”连“你”的基本称呼都不肯用了。
“可以的话真不想去。”
“哼，斑哥才不想见你呢！”
扉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挖苦的话我已经听够了。”
“日向家开的茶屋，那里的三色丸子还不错。”泉奈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
“……？”
回过头的时候，门已经被甩上了。
在泉奈这里都碰一鼻子灰的扉间进茶馆要了两串丸子和绿茶，然后看起随身带着奈良一族的森林使用规划申请书，顺便问老板娘借了支便携毛笔。
这种毛笔自带装墨水的小水筒，最先是猿飞一族发明出来的，投奔木叶后便当成一种商品推广开来。
等茶和丸子都下了肚，卷起做好批注的文件。
“再来两串丸子，打包。”
把笔还给了老板娘。
扉间拎着印着茶馆图案的纸包，找上了那位一开始就没放进列表里的宇智波族长，准新娘子的大哥。
“进来。”双腿交叠在桌面上的男人一脸思考中被打扰的不悦，支着胳膊看过来，“什么啊，是你这家伙啊。”
虽然柱间没有选择自己作为代理人这件事让斑非常不爽，可三色团子是无罪的。
他拆开了纸包。
“泉奈什么都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蔓吧。”把黑蜜淋到丸子上，斑头也不抬说道，“除了父亲，没人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她亦无忍者的才能，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是你们族长夫人的最佳人选，不是吗？”
没有被邀请坐下的扉间背靠着门回答：“我没这么说。”
“哦？”
“大哥周围实力强大的忍者已经够多了，实际上，我觉得宇智波蔓的出现恰到好处，我当然不会反对。”
视线越过斑，落到窗外闪烁着无数星星的夜空。
“过度的单一化对大哥可没有好处，大哥身边需要更多种多样的人们才行。”
斑无语了：“……你其实是柱间的保姆吧？”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扉间眉毛忽的一皱，“难道你怀疑我会对你妹妹不利？”
“你不是最适合耍这种阴险的招数了么？”
斑耸耸肩。
“不要太小看流言的力量了。”
“真有脸说。你们对她那么不好，真亏能长成那么……的样子啊。”
“嘛，毕竟，被他人否定和否定自己完全是两回事啊。”
斑嚼着丸子含糊不清的说。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后续（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