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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笑起来好像反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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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州的穹琦山水源充沛,风景秀丽,原是十分理想的扎根之地。现如今却成为了一座荒山。别说人类,就是鸟兽都不能见到一只。
传说五百年前,一位神通广大的仙人在此镇压了一名十恶不赦的魔头。这大魔头长得是青面獠牙、奇丑无比,虽被仙人牢牢镇压在石壁,却仍是无一人敢靠近。就怕一个不小心,便进了这大魔头的血盆大口。
白玉衡御着剑,落在了这片毫无生气的土地。他调转灵力,收了佩剑,正要往前走。穹琦山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乱石翻飞,大树倾倒。白玉衡赶紧结了个护身屏障,牢牢护住周身。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石壁,黑雾缭绕,魔气涌动。
没有片刻犹豫,白玉衡伸手掐诀,运转周身灵力,对着石壁疯狂输出。片刻之后,穹琦山上总算是安静下来。他向前走了几步,面对着石壁。
“你是白老头的弟子?”声音是从石壁中传来的,见白玉衡不答,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是白芷的徒弟?”
白玉衡这才点头道:“是,家师正是白芷天尊。”
石壁中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笑了半天,他才冲着白玉衡道:“小娃娃,本座与你师尊可是交情颇深啊。我们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额?”白玉衡挑了挑眉毛,显然是不相信。
“真的,本座曾在玄天门同你师尊同吃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哦。”淡淡的一句回答。
那人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小娃娃,看在本座与你师尊的交情上,帮本座撕了石壁上那符咒,放本座出去,好处少不了你的。”
白玉衡抬头看了看,五人高的石壁中央贴着一张黄色符咒,以符咒为中心,布着一个八卦阵,八卦阵灵力涌动,威力巨大。如此手法,必定是出自师尊手笔。
师尊一生除魔卫道,能被他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囚于此地的,自然是那个害人无数的大魔头——魔尊夜煞。当年师尊为了困住他,耗费了半生灵力。这才折损了寿元,早早仙去。
除去夜煞一直是师尊心里放不下的牵挂。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合适的方法。今日他既然敢踏上穹琦山,自然是胸有成竹。
见白玉衡看着符咒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沉思,夜煞赶紧补充道:“放本座出去,本座教你真本事。现在你师尊死了,本座也可以在你身边保护你。”
白玉衡点了点头,应道:“好。”
夜煞还在想着怎么诱哄他,被白玉衡突然的点头答应惊住了。这娃儿这么容易就答应放他出去?看来脑子不太灵光啊。
白玉衡心中默念口诀,催动灵力,随身携带佩剑飞出,直指八卦阵阵眼。
只听一声脆响,符咒碎裂,八卦阵灵力也随着慢慢消散不见。一阵地动山摇,夜煞从碎石中飞出。
白玉衡抬起头,就见一红衣男子正向他飞掠而来。长的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丑陋可怕,而是极其的帅气逼人。
黑亮垂直的长发,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细长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这样的长相,叫人怎么都不能把眼前男子和那个万人憎恶的大魔头联系起来。
“哈哈哈……太好了,本座终于出来了。”夜煞仰头长笑,丝毫没注意白玉衡噬无忌惮的打量。
白玉衡看着他大笑起来脸颊两边深深的梨涡,道:“你笑起来好像一个反派。”话本中的反派通常都是这样笑的,且活不长。
夜煞逼近白玉衡跟前,道:“本座不是像,本座就是,啊哈哈,愚蠢的黄口小儿。”
夜煞抬起一手,手心魔气涌动,照着白玉衡就是一记致命攻击。白玉衡一闪身,不慌不忙的躲了过去。
夜煞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本事。白芷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算他有本事。可惜啊,本座今日就要亲手毁掉他的宝贝徒弟。”
白玉衡微微翘起嘴角,淡定伸手捏了个决。充满杀气逼至近前的魔尊就这么“扑通”一声,给跪了。
魔尊看着自己不听话的腿,有那么一瞬间的生无可恋。然后就扭着一张俊脸看着白玉衡。
“臭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放你出来的时候随手结了个契,现在你是我的小灵侍了。开心吧?你有家了。”白玉衡伸手摸了摸魔尊的头。
魔尊:……
我谢谢你。
“走吧,收妖去了。”白玉衡勾了勾手指。魔尊就扭曲着一张脸,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
……
“你是不是有病?”夜煞跟在白玉衡身后,走得都不耐烦了。
“怎么了?小灵侍。”白玉衡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他。
“你不会御剑飞行吗?干嘛要硬走着去。”夜煞银牙咬碎,奈何此刻身体完全不受他控制。
“本尊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就想看看这大好河山。”白玉衡抬手指了指周围青草树木。
“给本座解除禁制,你想走,本座可不想。”夜煞白了他一眼,不快道。
白玉衡抬头看了看他头上的细汗,点了点头,解开了禁制。夜煞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支配权。暗暗开心。他冷笑着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白色背影,心道:黄口小儿,你还是太嫩了。
他翻过手掌,汇集全身魔气于掌心,对着白玉衡的心口而去。
白玉衡侧身躲过,抓住他的手,好心提醒道:“我可提醒你,我们结的可是生死契。你现在是我的灵侍,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着陨落。”
夜煞咬着牙,狠狠道:“哼,本座有千万种法子折磨你,叫你生不如死,你最好……”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十分标准的狗吃屎姿势。白玉衡放下手,夜煞满嘴是草的爬起来。
“臭小子,给本座等着。”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总算是到了冀州城陈员外家。
太师椅上坐着一满头银发的妇人,正哭诉着陈府这几日的悲惨遭遇。
“仙君,您可一定要帮帮老身啊。陈家一百多口人,如今剩下的,就只区区十余人。可怜我那宝贝儿子,生生被剥了满身皮肉,死相极惨,叫我这个母亲看的……真是心痛交加。”
白玉衡此次出山,正是为了叫众仙家头疼的“剥皮仙”案。
半月前,城南赵家千金突然暴毙闺房,死壮惨不忍睹。好好的冀州第一美女,生生被人剥去了满身皮肉。鲜血流了满屋都是。
起初赵家以为是哪个嫉妒自家女儿美貌的故意为之,特地跑去报了官。
谁知没过几日,冀州好几户人家出现了同样命案。死者皆是被人干干净净褪去满身皮肉,浑身血淋淋的。
所有死者财物一分不差,皮肉却不见了踪迹。
百姓不由怀疑,此事或许并非人为,而是妖物在作祟。有钱人家赶紧请了附近仙君,可半月过去,一无所获。
人反而死的更多,甚至还死了几个仙君。这才惊动他这个修仙界帝君,不得已出山一趟。
白玉衡安安静静认真听着老妇人哭诉,夜煞斜斜靠在椅子上,满脸的不耐烦。
说到儿子,妇人哭的更大声了,夜煞的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
“哭什么哭,烦死了。”夜煞一声吼出来。
妇人被吓的愣住了,鼻涕流出来也忘了擦,呆呆地看着夜煞。刚出府接待仙师的时候,她就被惊了一跳。
这位红衣男子身上,实在是看不到一点修仙者的影子。放荡不羁,行为乖张,还时常露出那骇人的眼神,叫她实在有些害怕。
“夜煞,不得无礼。”白玉衡斥责道。
夜煞不服气的冷笑了几声,起身就往外走,懒得再待在此处看一个老婆子哭哭啼啼。白玉衡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陈老太太道:“陈老夫人,真是抱歉,我这灵侍脾气实在有些暴躁。”
陈老太太摇摇头,伸手擦了擦眼泪:“仙师客气了,无妨。只是您这灵侍为何叫这么个名字?实在有些过于邪气了。”
白玉衡低头沉思,是要给夜煞重新取个名字了。当年的夜煞凶名在外,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名字。虽然五百年过去,凡人是不再知晓他的名字。但是修仙界还是有许多人知道的。
白玉衡在冀州城每家每户都设了结界,那妖物若是来了,定是进不去,就算他本事惊人,能打破他的结界。他设在结界表层的警示术法也早就传出了讯息。让他能及时赶到将人救出。
安排妥当,陈老太太吩咐下人给两人一人收拾一间厢房,让二位仙师休息。白玉衡却开口阻止道:“只需要一间就够了。”
陈老太太略微有些惊讶。白玉衡继续道:“他与我睡一张床。”
本来微笑着的夜煞立马黑了一张脸,道:“谁要和你睡一个房间?给本座收拾一间上好的厢房,本座……哎呦。”
又是“噗通”一声,夜煞又摔了个狗吃屎。并且趴在地上动也动不得。
白玉衡冲陈老太太笑道:“一间房就够了,陈老夫人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