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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又唤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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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开大门,凌尘枫感到怀中的人儿微微颤抖,急忙掀开被褥放在床上,轻拂那额前的发髻,冰凉的温度传至手心,感到那衣衫已经湿透。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道路,全是那透明的线条,迟疑片刻,急忙用丝被把唐毓包裹起来!
紧咬嘴唇,唐毓用意志力克制颤抖,却无济于事,凌尘枫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之上,用手仿佛触摸脸颊,心却重重的疼痛着!
这样不行!
皱紧眉头,凌尘枫重新掀开被褥——
如果叫这凉气侵入机体,便会落下病根,衣服是必须脱掉的。
凌尘枫一只手臂搭在唐毓脖颈之处,另一只手马利快速的揭开系带,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水珠遗留在肌肤之上,形成一种皎洁的光芒,唐毓猛然抓住衣角,抬头对视。
“会着凉的。”
松开手指,随即闭上眼睛,衣衫被退下,却感到立刻被包紧,唐毓扭过身去,不再看凌尘枫。手指交叉抓住相反放向的肩膀,环住自己,他不禁失笑,拥抱确实是一个极其奇怪的东西,连个人近在咫尺,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无比温暖,而自己拥抱自己,却似乎看的到自己的心而已。
曾几何时,自己喜欢这样自做坚强的动作?
背后那目光射的自己浑身更加冰凉,,于是更加收紧双臂,把头缩紧被中,头顶上是一片光芒,而眼前确实漆黑,可是那黑暗,却给自己无比的温暖。
唐毓张张嘴,却感到那翻天覆地的感觉铺天盖地卷土重来,于是深吸口气想要压下那窒息的气喘之声,那气却被顶了上来!
“咳!!!”
和自己抗争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越想压抑身体似乎越和你做对,似乎咳出了眼泪,也好像只是雨水落下,被子湿了一片,而那感觉似乎和意识一样走远,额头被一只大手盖住,唐毓却感到眼皮沉重的无法抬起,扬起嘴角,却是那真正的微笑!
“毓?”
猛然握住拳头却感到手中空虚到毫无力气,凌尘枫靠近床榻,发现自己的跟着那颤抖的身体一起抖动着,轻轻松了口气,那温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滚烫,见唐毓没有动静,于是呼唤他的名字,依旧没有反映。
“为何去淋雨?!”
想要责备却不忍心开口,凌尘枫转过头来,一旁的秋思急忙跪在地上!
“皇上,是主子不走的,我。。我也没有办法。。”
“不管你的事,去端杯热茶来。”
“是——”
“等等,我自己去!”
茶水的温度刚刚好,端到床旁,却猛然扔掉茶杯,一把把唐毓抱在怀中,轻轻扭转身子,那笑容却使凌尘枫眼睛发紧,怀起双臂,唐毓贴在自己的怀中,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牙齿却不由的打颤,一个劲的裹紧身上的绸被,凌尘枫抓起被褥的一角,摸索着,极其深厚,却似乎无法温暖环绕着的身躯。
凌尘枫环视四周,秋思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急忙站起身来,找寻被子去了。
怎么会如此的寒冷,被子已经盖的如此的好了。把手伸进被褥之中,凌尘枫皱紧了眉头,身体上的雨水全部吸到了被褥之中,并没有起到保暖身体的作用,还不及多想,他伸手就开龙袍。掀开来钻进被中,用力抱紧——
那冰凉的体温使得凌尘枫吸了口气,却更加靠近,手指划过发梢,拔下发簪,那乌黑的长发便飘散下来,铺满床铺之上。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些?”
后背袒露,有凉风不断吹来,他却没有改变姿势,只是轻轻的把唐毓挽在怀中,只怕自己稍微变换动作,那刚刚舒展的眉会重新皱起。没有欲望,只有疼惜,他把手伸进发梢之中,来回抚摸着,那柔和的光确是别人无法看到的,却被生生的挡在心门之外!
吻上那紧缩的眉,浅薄的唇,带笑的双眸。。。
“毓,只有在这睡着之时,我才可以拥抱着你,你可知道,我多么怀念抱着你的感觉。只是抱着,就好。”
“而这,现在都是奢求,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可以好好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害怕看到你皱眉,你可知道,就算做错如此多的事情,我还会,奢求和你在一起,奢求你可以像当初一样,爱我。”
怀中之人靠在胸膛之上,带着那一抹微笑,嘴里似乎喃喃自语,凌尘枫弯下身躯,轻轻勾着脸颊的轮廓。
“如果手指有记忆,那么我恳求上天,叫这一刻永恒!”
“父王,不可。。”
刚刚松开的眉头重新皱紧,凌尘枫伸手轻展眉颜,轻声叹息,那冰凉的身体已经停止颤抖,却有些许愁绪之情散发出来,压抑着气息,不断蔓延着——
梦,似乎延续而成,永无止禁。。。。
那漫天的白雪,把远行之人所留下的足迹逐渐掩埋,看着凌尘枫叶远去的背影,唐毓听的身后那速行的队伍来至进前,缓慢回头,却见他们下跪行礼,自己只是点点头便向前走去。
“太子殿下!奴才救驾来迟!”
“回宫。”
原路返回,唐毓并未说话,自己深知,也许三天,多则五日,凌尘枫就会带兵攻入皇城,这一定是父王无法预料的,到时候也许会重新用到这段路途。瑞祥坐在身旁,不断从那曼帘向外观望,马车走的飞快,皇城城门就在眼前,待马车停当,瑞祥便跳下车去——
“爷,我们回去吗?”
“去梅园。”
那里的梅花一定开的如火如荼,折一枝回太平殿插在瓶中,便可以香的满殿,梅树积满了雪,微微向下倾斜,那血红的花瓣映衬的无比鲜红,唐毓拖住梅枝,揪下一朵花瓣放在手心,哪曾想梅树上的丝刺划过指尖,感到猛然一疼,他急忙松开指尖,梅枝被这一弹,雪跌落下来,带动了朵朵梅花!
摊开手掌,那片梅好端端的躺于手心,唐毓在怀中摸索着,忽然想到那匕首已经被凌尘枫带走,不禁笑弯了眼角。
“有什么事情如此高兴?”
“我一直都是如此。”
没有回头,唐毓绕着梅树走了两圈,道。
“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转身,见门前之人冲自己行礼。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是微笑。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又是对诗,真实兴趣昂然。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若寒,我想借一物。”
“一枝梅花而已,把梅树搬走都可以。给我拿的东西呢?”
“啊?”
突遇凌尘枫,自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而那东西,还放在圆桌之上,唐毓扬起嘴角,却见身旁的瑞祥摇头道。
“回梅妃,没有找到。”
梅若寒的脸色一沉,让身推门——
“进来坐会如何?”
瑞祥想要帮自己掩饰,可是唐毓确实不会撒谎的,他摇摇头,回答道。
“忘记待进宫来了。”
坐在桌前,却感到他一直盯着瑞祥,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笑道。
“瑞祥自然要受宫中的规矩,称呼也无所不妥。”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称呼!怎么不记得!”
瞪了他一眼,梅若寒端起茶杯递到唐毓面前。大眼睛里都是痛恨。
“梅妃?真是可笑。就是梅皇后我都不稀罕,唐岳阳喜欢的,我偏不叫他如愿!”
那窗外的雪停了下来,唐毓把茶水松进嘴边,不禁感叹。
“好茶。”
提到父亲,自己便转移话题,眼前之人对于他的痛恨,自己是比谁都清楚的,而梅若寒,确实自己八拜之交的兄长,和挚爱生生分离被锁进这皇宫,如果是自己也不能安然对待吧。
“这茶是他亲手送我的,也就最后一点了,你算有口福了。唐毓,大军被你那阵法拦在城外有多久了。”
“十几日而已。”
“从未有人破解,相比凌尘枫一定心急如焚了吧。听说,昨夜有人来皇宫盗图,被伤的不轻。”
喝了口茶,梅若寒便站起身来,走到唐毓身边,却见他轻吹着茶叶,笑容依旧。
“要盗走那图,自然受伤,有何奇怪。”
“奇怪的是,侍卫们没有抓到此人。”
伸手想要抓他的茶杯,唐毓却向前伸手,梅若寒手走落空,却见他转了一个圈,茶杯重新回到嘴边——
“有何奇怪?”
刚开口,唐毓便知道他问的是何事,而自己也没有必要回答或者解释,就算是挚友也是一样。
梅若寒故意叹了口气,懊恼道。
“原来太子殿下从未把在下当作朋友,什么都不肯告诉在下,算我多嘴,你借了梅枝回去吧。”
“梅若寒,我从未把你当朋友,只是兄弟如何?”
转眼一笑,唐毓拍拍他的肩膀。
“我只能告诉你,他无事。”
“这样最好,我真想知道,城是不是就要破了?”
点点头,唐毓看他眼里波光一闪,都是欣喜之色。
“只要城破,唐岳阳的江山就完了,真不知他还在等我吗。”
“若寒,会有那么一天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而梅若寒,如果没有这倾城的容貌,或许比现在幸运的多,唐毓抖抖衣袖,举起茶。
“以茶代酒,我要敬你一杯。”
“为何?”
“我在宫外,用了——”
突然院里一震混乱,门被人踢开,重重的磕在墙壁之上,唐毓猛然回头,却看到梅若寒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