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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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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光摇动,人影闪烁,程绍棠等在屋外,在凌尘枫抱着唐毓冲出屋子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切,而那事实,和自己了怀疑的没有丝毫无别。毕竟,眉间有朱砂的男子少之又少,而清风奇骨的人,更是世间罕见,他恨自己早就该想到的,他们是一个人!
一拳打在树上,程绍棠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畏惧圣上而早日谈到自己说怀疑的,或许唐毓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而屋内之人,似乎有着更大的悔恨!
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对于凌尘枫来说,好像过了一整夜,从床榻走到门前,又重新绕回桌旁,不自主的来回走动,以缓解自己焦急的心情,他一步向前,猛然撩开曼帘,太医急忙请安,跪倒行礼,凌尘枫摆手作罢,急忙询问道。
“太医,情况如何?”
“圣上请心,微臣已经下了针,再开几副方子,趁热服用,应该会有所好转。”
“快去!”
太医领旨退到一旁,凌尘枫急忙凑到榻旁,把那修长的手指握在手中——
比五个月前瘦弱了许多,脸色也变的苍白,显得极其的脆弱无力,额前的血迹已经擦洗干净,那朱砂却比血还要鲜艳,凌尘枫把唐毓的手抚上脸颊,深情相对。
“若寒,你怎会是唐毓,如果你真是唐毓,我真实罪孽深重,只是。。。。”
“只是。。。”
低下头,他吻上那紧闭的双眸。
“如何才能赎我的罪?”
那容颜依旧如水,却多了些许惆怅,唐毓轻微的皱皱眉头,微微侧身,凌尘枫忙坐到榻上,把他搂在怀中,自己可以感觉到他轻微的抖动,于是更加收紧手臂,夜沉如水,他也感到有些寒冷,而怀里之人却逐渐停止了颤抖,脸色仿佛也变的红润起来,凌尘枫叶用脸颊清楚那柔软的睫毛,眼神变的柔和起来,似乎回到了那冰天雪地之中,没有迷惑,没有否认,没有质疑,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不知道为何,抱着你,我就会感到宁静温暖,如果可能,我宁愿停在此时,若寒,你说,我们是否可以回到初见?”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抬起沉重的眼皮,睫毛似乎划过何地,唐毓抬起眼,便看到那熟悉的容颜,离自己如此的接近,动动手指,抚上那熟悉的眉毛,眉毛的主人似乎已经进入梦中,而那高耸的鼻梁宣告着他的倔强,那充满警觉和防备的眼,或许只有在熟睡时才能安然的闭合,凌尘枫此时个小孩子一般毫无防备,唐毓怎么知道,只有在他面前,凌尘枫才会如此!
勾起嘴角,泪却落下,从眉间到眉尾巴,似乎走了大半辈子,唐毓收回手臂,点掉泪珠,想要推开他,手却停留在胸膛之处。
旧日黄昏,故人不再是悉人,而自己,怎么会依旧留恋他的拥抱?
就在这事过境迁之后——
唐毓,他不禁笑自己。
真是好可笑了!
忽然,凌尘枫被推的向后栽了一下,本来坐的就浅,于是向外倒去,从睡中惊醒,来不及变换动作结实的摔在地上,慌忙松开手臂向上高举,把唐毓架了起来,避免他联同自己一起摔倒在地!
感到他把自己举起,唐毓红了脸庞,却见凌尘枫翻身坐起,重新把自己抱在怀里,仔细检查着。
“没有摔倒吧?”
皱起眉头,唐毓看那眼里都是心疼之光,急忙扭转头来不再看他,凌尘枫刚要抬起的手臂便停在了半空——
“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寝宫。”
“我为何在这里?”
“刚才晕倒了,是我抱你来这里。”
“是吗。。。”
冷笑了一下,唐毓看向窗外,淡然道,“我这样的份怎么配来到皇上寝宫,还请准奴才告退!”
用力握紧手掌,凌尘枫痛的眯起眼睛,却见唐毓抓住在自己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轻轻放下。
“皇上您尊贵无比,不要叫我这样下贱之人脏了龙体,还请离奴才远一点。”
“若寒你——”
想要否定他的话语,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凌尘枫感到全体全部力气都集中在喉咙,却无法排除,生生咽回腹中。
“莫非皇上要惩罚奴才?”
手指抚上胸口,唐毓抓紧衣衫,眼里都是警惕。
“我怎么会惩罚于你,先前我不知道你就是唐毓,才会做出那样后悔莫及的事情,你怎么会不和我解释清楚。”
找寻着他的目光,凌尘枫挖空心思找寻话语,企图可以使他明白自己的心!
“为何你要称自己为若寒,为何不告诉我真实姓名,而行刑之前,你为何你来找我?若寒。。不,唐毓,如果我知道你的身份,定会亲自接你到我身边,你可知道,伤在你心痛在我心!如果可能,我愿代你承受!”
冷笑越来越浓,唐毓看着那真诚的目光,不再躲避。
他居然还问自己为何?
自己又该如何让回答他!
“皇上你又拿奴才开心了。”
唐毓靠在榻边,却感到身子腾空,已经被那人抱至床榻之上。
“何出此言?”
“皇上,何必叫奴才重说一遍,既然你想听,我自然会讨你欢心。。”
顿顿,唐毓看着那逐渐呈现绝望之光的眼眸,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凌尘枫的心上!
“称自己若寒,是因为我一时糊涂,用后妃的身份侍卫便不会闯进屋内,可以救你,不告诉你真实姓名,是为了保全我父王的容颜,不至于在外人看来不是他唯一的儿子放走了叛军,行刑之前,我为何不来找你?”
唐毓凑近他,两人几乎没有距离,他可以感到凌尘枫那灼热的呼吸。
“既然皇上忘记了,那就是我没有找过你,请原谅奴才愚钝,不明白您此时的意思,如果您觉得奴才所遭受的还不够,大可以填上一笔,不需要如此,或许您就喜欢欲擒故纵?”
看着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唐毓向前探身,啄上那朱色唇瓣,却如蜻蜓点水半撤了回来,居高临下,死盯着坐在地上的凌尘枫,抓住衣领,向下一扯——
“估计这次我是滚不了了,需要您找人把我丢出去,或许愿意像上次一样剥掉我的衣服,那么请奴才自己脱掉如何?”
身体温度降到最低,却感不到丝毫寒冷,凌尘枫感到自己额头生出冷汗,唐毓含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犹如正月的冰一般冷漠,衣衫滑落,他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伤痕是从何而来!唐毓见他没有反映,双手使劲,扭动身躯向榻下移动,凌尘枫急忙站起身来,抓住他的衣衫向上拉去,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唐毓猛然打了个机灵,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凌尘枫,你到底要怎么样?”
几乎是高喊出声,唐毓皱紧眉头,用力的向后躲身——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不如赐我一死,何必这样折磨?”
“不!我怎么舍得你死!”
“我真不知我哪里使得你如此厌恶,如果你要我生不如死,那么我告诉你,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你还要如何待我,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你是我今生挚爱,我怎么忍心折磨于伤害于你!你说的什么,我都不明白,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我是爱你的!”
“爱?”
“是!凌尘枫爱你,永生永世!”
“你爱我?看来你的爱真的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奴才真是荣幸,凌尘枫。。”
抬起头,唐毓捧住了他的脸颊。
“你不要再爱我了,我承受不起,我——”
没有意料,凌尘枫吻上了他的唇,唐毓急忙向后侧身,腰间却被他牢牢固定在了怀中,却感到唐毓紧闭贝齿,阻止自己进入,凌尘枫轻点着每一棵牙齿,忽然趁虚而入,想要与那舌纠缠,却感到舌尖生疼,血腥气息便充满了口腔。
被咬了,可是他却没有离开他的唇,舌与舌的缠绵,唐毓用尽全力挣扎着,感到那吻虽然气势胜大却极其细致温柔,小心翼翼,猛然咬下!
以为他会放弃,没有想到凌尘枫只是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深吻!
下定决定,唐毓用尽全力,又狠狠咬下!
仿佛没有感到那钻心的疼痛,凌尘枫感到眼角似乎有液体留下,打湿了唐毓的脸颊,那是自己的还是他的都已经分不清楚。
自己只想他知道,自己的爱有多深,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超越了身体和思想,溶进灵魂的东西,直到死去的一天,或许才会随着生命一起消失!
而那种东西,会给自己一种力量,可是笑对荣辱成败,甘心面对黑暗和死亡!
如果那不是爱,自己真的不知道,时间还有何可以被称之为爱情?!
如果他感受不到,自己便要他知道,要他听到自己灼热的心跳,叫的都是一个名字!
若寒是你!唐毓是你!
是你,都是你!
那热血似乎顺着嘴角留下,留到了心底,唐毓动动牙齿,没有再次咬下,自己丝毫没有回应,却感到那人不放弃,似乎在祈求着什么,闭上眼睛,猛然搂住他的肩膀,唐毓逐渐回应着,而给那人的惊喜是无法言语的,凌尘枫顿时收紧了臂膀,浅吻逐渐加深,单方面的找寻变成了双方的索取,而只是一个吻,似乎传达着什么!
突然,凌尘枫微微向后,松开了唇,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
“我是舍不得松口,只是怕你哮喘刚有起色会缺氧,等身子好了,就不会放过你了。唐毓。。”
那刚刚归回原位的心又再次降落,唐毓的那冰霜的眼睛似乎更加寒冷,没有丝毫笑容,凌尘枫急忙低下头,把他的手放进手掌中去,却被他抽了回去!
“原谅我说做的,给我次弥补的机会!”
“皇上,你没有做错什么,何须弥补?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爱,奴才明白了,您是想念这个身体了。”
扬起嘴角,唐毓伸向衣衫,却把凌尘枫一把抓住!
“你知道我不知这个意思!你!”
“奴才不知道,还请皇上明示。皇上,您不用顾及奴才的身体,我还是死不了。”
“唐毓!”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唐毓转动眼波,欠欠身。
“奴才愚钝,为您的臣子分忧,也不枉费我这幅好皮囊,上次是李公公,这次是谁?不用皇上下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猛然站起身来,凌尘枫几步走到桌前,一把掀翻了圆桌,屋内巨大的响声吓的站在外面的程绍棠一把推开门冲进屋内,跪倒在地——
“绍棠,帮我照顾他。”
不想多待,凌尘枫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猛然走出房间,他侧身站立门旁,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臂膀之下!
唐毓垂下眼眸,抓紧榻沿,嘴里那血腥之气没有散去,似乎还有那个人的味道!
这一吻,没有快乐,更多的是悲伤,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放纵,最后一次爱你!
从此以后,再无爱恋——
我唐毓,再不爱凌尘枫,否则万剑穿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