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锦鲤》kahmoon

5、过往种种

　　“你家的军队有多少？”李珉给兰上君按摩着太阳穴，“这样一个月得花多少银票？”

　　“得花不少银票，因此我现在可是囊中羞涩。”兰上君手中盘着扇，不时拿扇柄在自己的鼻尖上点两三下，“你要养军队吗？”他头往后仰，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望着李珉，一张嘴两瓣唇抿在一起，看得李珉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也不是，”李珉坐到一边，重重喘了口气，“我国军防仍薄弱，我想着再拟个解决此事的章程上奏圣上，可对军防的了解还不算透彻，就想向你借借招。”

　　“我也不知军队有多少，等过几日我爹回来了，我向他请教再告知于你。”

　　“今日我要出关一趟，记得接下我的传书。”

　　兰上君颇为不满，蹙眉道：“就你养的小鸽，要是能到我这，我都得谢天谢地了。”可他一下就舒展开眉间的折起，“不如李亲王自己来和我说？”

　　李珉开怀大笑，站起身拍了拍兰上君的头，“那你等着李亲王彻夜纵马回来，勉为其难扒窗户和你说。”

　　两人站在院中，兰上君亲自给李珉拢好外衣，往他手里塞了一只绣着一双白鹭的小锦囊。

　　“这是什么？”李珉看见里头放着一只小小的玉牌，“这不是……”

　　话还没说完，兰上君先失礼插嘴，“你的生辰贺礼，一路平安。”

　　李珉了然于心，双手把兰上君的手裹住，“我保证。”

　　元安二十七年十一月中旬，城门外跑回来个小年轻，他举着不知写着什么的绢布通街乱跑，人来人往都被他的叫喊声吸引了注意。

　　“兰将军叛国！”他衣着单薄，冻得唇瓣开裂，鲜血淋漓。

　　端坐在茶楼三楼上正与同行好友一同吃酒的兰上君垂眸就见到那年轻的男子，那男子正巧抬头，看见兰上君就原地踱了几步，随后脚在雪上狠狠踩了几下，瞪着兰上君大声骂：“兰上君，枉你祖上一十八代辈辈英勇，这就要断送在你爹手上了！”

　　被指名道姓的男子把青瓷莲花纹杯轻轻放下，站起身向同桌友人拱手就起身注视着在底楼高声骂的年轻人。兰上君面无表情，对方的骂词似乎掀不起半分风波。他背过身就走下楼，与那还在喋喋不休的年轻人面对面。

　　周围看热闹的一圈圈围了上来，都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这默默无名的男子对着盛名远扬的兰上君怨怒交错。

　　“兰远通敌，将我军情报白白送给敌军！”小年轻喊得很大声，四周的人唏嘘一片。他又继续道：“兰上君的父亲兰远，说是爱国为民，要将我国一寸寸土挣回来，实则将我军粮草多少都报于敌军知晓，使此战不战而败！”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反驳：“兰远将军何时打过败仗，你无有确凿证据便来含血喷人，着实可笑！”此话一出，身边的人也符合点头。那反驳之人见有人附和，又提高音量与那小年轻对喊：“前线消息你个黄毛小儿如何知晓，我看你就是孤儿撒泼，没有家教！”

　　兰上君挺拔站在原处，有人看他的背像山一般坚毅，又有人说那是水的柔情，海纳百川。要是其他家的公子被这样辱骂，想来早就破口大骂，不然就是要家仆上前把那些欺辱他的人教训一遍。只有兰上君，自始自终都伫立在那里，观望此时此刻的荒唐。

　　“我怎么知道？”小年轻怒不可遏，举高了手中的绢布，“我手中的绢布乃是兰远将军帐内扯下的，上面还有将军章和兰远的血书，他已承认是自己将情报赠给敌方！”

　　在场诸位愕然，兰上君接过小年轻手中的绢布，细细分辨绢布上的内容。上头的将军章确实不假，可这血书没有血腥味，反倒像是朱砂写的。兰上君一颗悬着的心沉了下来，这绢布内容实在大逆不道，难以说之于口。他父亲是本朝大将军，怎么可能写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字字句句。

　　“我军已至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