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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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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二门主，卫大人……断气了。”
大殿之上，唐家姐弟跪在父亲身前。
方才还极力为卫斩求情的二人，听隐卫此报瞬时晴天霹雳。
唐晚瘫软在地，空洞的双眼滚落泪珠。
看着弟弟唐元踉跄着往门外奔去，她也连滚带爬的起身欲要冲大殿。
“拦住他们。”
听令，几名隐卫将唐家姐弟一把擒住，任凭他二人如何挣扎都无用。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卫斩哥哥不可能会死！”
唐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满眼通红，随着嘶吼声血管暴起，声嘶力竭。
“父亲！我要见师兄！您让我去见师兄吧！他定还有救，快让人救救他！”
唐元哭喊着，望求父亲给予卫斩最后生的希望。
唐赢未言语，不顾一双儿女如何撕心裂肺，他径直挥袖走出了大殿，疾步朝禁室走去。
禁室。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地面上刺眼的艳红还未完全干涸。伴着空旷回响的零落滴水声，唐赢将禁室牢门推开。
卫斩悬挂在半空中早已毫无生息，紧闭着双眼，面色煞白。垂悬的四肢僵硬无力。
他浑身血渍，虽身着沉色衣衫，但也遮不去那浓重的深红将其沁透。
隐卫将他平放在地，探其鼻息命脉，而后从头至尾的寻其死因。
“二门主，卫大人乃服毒自尽。”
服毒？
原来他早有准备。
自卫斩踏入煞门的那一刻起，就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将他关于禁室并未立即处刑，那是唐赢的私心。
可他竟决意赴死，不带分毫犹豫。
唐赢不忍再看卫斩的尸首，而是沉眸侧首，他克制着情绪淡淡言道：
“后山焚了罢。”
“谁敢动他！”
唐晚发髻凌乱，不知她如何逃脱了隐卫的禁锢，冲进了禁室里。
她扑在卫斩身前跪坐着，张着手将他拦在身后。哭红的双眼泛着凶狠的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唐晚！”
唐赢低声怒吼道。
“爹爹不能让卫斩哥哥做了后山尸海中的孤魂野鬼！”
唐晚抽泣着，泪水再次横流：
“我今日就与卫斩哥哥成婚，让他以唐家夫婿之名葬于我唐家祖坟！”
“胡闹！”
面对女儿每每胡来唐赢都无边骄纵，才落得她如此任性的模样。
现在却提出这般过甚的要求。
还未等唐赢出言拒绝，唐晚瞬时从卫斩的腰间抽出短匕，死死抵在自己的颈间：
“若父亲不同意，女儿现在就与卫斩哥哥一同去了！”
眼见着匕首划破了唐晚雪白的颈肤，唐赢的心弦又绷紧了一寸。
“好。”
唐赢长叹一气，他无奈道：
“我可以让他葬于我唐家祖坟，不过不能以你夫婿之名。而是以我义子，你的义兄之名，葬于唐室旁宗。”
这不仅仅是对女儿的妥协，也顺势让自己无法表露的伤怀得以抚慰。
…
夜。
冗长的甬道不见尽头。
唐赢手提灯盏，独自来到煞门的禁域。
直至一扇偌大的石门出现在前方，唐赢出手之间，那扇石门便缓缓打开。
烛火的映照下，满墙尽是密密麻麻的乌黑瓷瓶，每个瓷瓶上绑着刻有名字的木牌。
煞门弟子自入师门后，便会在身体里种下鸣壶子蛊，一来以便寻踪，二来防止叛逃。
这里，是存放鸣壶母蛊的地方，是只有唐赢才能进出的密境。
他抬手，袖中丝线直射而出，将高处的瓷瓶缠绕起来，而后回束到了他的手中。
望着木牌上的名字，唐赢不见起伏，久久沉凝。
忽然，他掌下生力，将瓶身连同里面的活物一同捏碎在了手心。
碎片划破他的掌，血液伴着浓稠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
至此，他依旧倔强到不表露一丝异色，微微颤抖的拳，不知是伤痛，还是满心的不忍意外流落而出。
他挥袖，带着手中唯一的光源离去。沉沉的石门闭落，黑暗再次将这里吞噬了干净。
晨色未到，深蓝的天际还隐着光。
煞门大门之外。
一辆马车飞驰而去。
唐晚掩了掩披风，目送着逐渐远去的车影。
她目色淡然，之中似乎暗藏跳跃的光斑，让她暗淡的双眸生出了丝丝希冀。
唐元从身后走来，他牵起姐姐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我已禀告父亲，师兄的尸首已经送走了。”
“爹爹怎么说。”
“他说，鸣壶已毁，从此煞门，再无卫斩。”
唐元泛着泪光，唇角却愈加勾起。
揽过唐晚颤抖的肩膀，唐元抱着姐姐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姐，我们成功了。”
…
初阳只探出一角。
光线透过云层倾泻而出。
马车奔驰于天际，掀起层层微尘。
“驾！”
赶车者头戴纱帘檐帽，一身青衣随着风过飘扬起伏，也不沾分毫污尘。
马车之中，卫斩浑身伤口早已被包扎完好。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紧闭的双眼依旧，苍白的面色渐渐回温。
“驾！”
又一声高唤，马儿似乎灵性的回应着。
遮面的纱帘被风涌掀起。
只见她一袭青衣，头戴素簪。
一双灵动的杏眼清明，眼里是憧憬，是喜悦，是坚毅，是无人匹敌的傲气。
她温声喃喃：
小相公，我们回家。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将近三个月，终于写完了人生之中完完整整的第一本故事！
其中太多不足与欠缺。还有多多少少因为自己功力尚浅所留下的遗憾。
可以说我还并不是一个合格讲述者。
希望自己再接下来的写作中会迎来成长和新的突破。
感谢陪我走过的所有人，是你们的评论和关注让我充满能量！
这个系列应该会有十个故事，是在同一个世界观中发展的不同人的故事。
其中埋下的一些伏笔，可能要在其他的故事中才能得以呼应。
下一本是毒尊与他爱妻的虐恋。
还有司徒子与有柒的曾经也会写出来。
再次谢谢各位看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