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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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成与败
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他。
无所谓过去和今后，无所谓。
我的眼里只有此刻。
“哇——！！”
此刻，我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惊讶的，感叹的……但最多的，是难以理解的。
“那女生手里竟然拿着扩音器耶——！！”
呵呵。
说起来，这玩意儿还是我从家里的阁楼翻出来的。上次用这个已经可以追溯到我的小学时代，那时我作为班上女生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短跑健将”而活跃于每一届校运会，老爸觉得这是宇田川家的荣耀，兴奋的拿着扩音器去操场为我加油。
“加油啊加油加油啊小咲你是老爸的骄傲——！！”
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奋力的冲过终点时的感觉，老爸的呼声虽然只贯穿了那十来秒的时间，却在我的回忆里成为了永远。
“加油——！！樱木殿下——！！”
台词是从大河剧里学来的，因为自从那次在不经意间关注了电视上每个日曜日晚7点播放的《信长》过后，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便决定继续追下去。
话说，今天也是日曜日来着，虽然电视剧的剧情已经接近尾声……但是，这边的故事可才刚刚开始呢。
“加油——！！”
我咧着嘴笑，从喉咙里发出巨大的喊声，希望他能听见，他能看见。
于是他真的听见看见了我，目光穿过沸腾的空气和我交汇，他正仰着头，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我一瞬屏蔽了周遭所有的嘈杂，沉溺于这种仿若两条平行线交叠在一起的感觉。
“哈哈哈哈——！宇田川你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笑起来，和平时一样，溢满阳光的质感。如此，如此灿烂的笑着。
“本天才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打败流川枫和仙道的——！！”
呃？
我有对你这么期望过么？
那个……流川枫不是我们这边的么！？
“笨蛋——！”
短暂的愣神，被赤木刚宪的声音抽回了现实。只见他一手捶在樱木花道的脑袋上，愤怒的大吼道：“流川可是我们湘北的！！”
“痛——！大猩猩你……”
可恶，真可恶。我的手紧紧拽在扩音器上，想趁机大吼“赤木刚宪学长你不准动我家樱木殿下！”……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蓦地注意到了旁侧的视线。
有些灼热的……明亮的……
“……”迅速转过头，视野中迎来了赤木晴子那张脸。怔了怔，注意到她穿着牛仔夹克和牛仔短裙，绑两根小辫，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可爱。
“早上好，宇田川同学！”
“……好。”
“你……你刚才好厉害哦！”
“呃？”
“就是说，这个。”她指着我手里拿着的扩音器说，“真的好厉害！没想到原来你和樱木的关系那么要好的！”
……要好么……
我看着她，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我感到矛盾，因为一方面会因为樱木的缘故不喜欢她，另一方面……又会不自觉的被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吸引。
“哦……呵呵，不是赤木晴子你想的那样啦。”
回过神来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但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首发阵容里竟然没有樱木花道的身影。他在休息区那里走来走去，一脸的焦急的对那个疑似教练的胖老头说着什么，但胖老头似乎对他的话完全不为所动，坐在那里跟一尊佛像一样。
“为什么不派樱木上场？”我问，随即迎来大楠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让这家伙上去等于是提前认输嘛！”
“……”
我对他们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哦”了一声。
对我来说，没有樱木在场的比赛根本毫无意义，所以管你仙道还是流川枫的表现有多厉害……我的视线还是一直定在樱木的身上。
没有他在的上半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突然跑到了陵南的休息区，不知为何的戳了一下对方教练的屁股……
“呃……”与此同时，我手里的扩音器掉到了地上。还是水户洋平帮我捡起来的，他一边递给我一边笑，都快合不拢嘴了……这还是第一次吧，他给我一种完全不输给樱木的，既阳光又抽风的感觉。
……为什么是抽风呢……
下半场开始，樱木还是没有上场，我有些焦急，想通过扩音器说些什么……但能说些什么啊？
秘密武器失去了效用。
就像从心底滋生起的一场闹剧，它带着快乐的姿态登场，但收尾却太过匆忙。
“犯规——！白色4号撞人——！”
还好下半场进行到中段的时候，赤木刚宪被对方那个长得像猿猴一样的队员撞伤了眼角，迫不得已必须下场……而接替他的位子上场的，舍樱木其谁呢！？
原本快要冷却的心又突然沸腾起来，我注视着樱木帅气的拍了拍赤木的肩膀，拉风的说“知道了！我这个赢过你天才会带领湘北获胜的——！”
比赛还剩九分钟，虽然只是短短的九分钟。
但就像小学时，父亲的呐喊声贯穿着我奔跑的时间，伴随我最终获得女子组冠军一样。
在这九分钟里，我竭尽全力的大吼着——
“加油加油——！！樱木加油——！！殿下加油——！！加油加油——！！”
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明明在比赛的人又不是我。但是，我的心跳却有着不输给他的速度。
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那么的在意一个人，想把属于他的每个瞬间都放大珍藏，最好还能用相框装裱起来，好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在心里那么的期盼着，期盼他能获得胜利，想看着他因为赢了而笑的更加的灿烂。
就像我自己也赢了一样。
“加油啊——！！樱木——！！”
所以，当最后一刻，原本因为樱木的上篮得分而反超陵南的湘北……却因为仙道的最后一击而逆转了整个结果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入了眼眶。
真的是毫无征兆的……这大概是我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哭。
“等一下……传球。”
我和樱木一样，也总觉得还有五秒钟……还有五秒钟，一定能够再次超过。
一定能够赢……
“快去整队。”
但是……
“比赛结束了。”
但是，果然……
“呜呜呜呜……”
我突然哽咽起来，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栏杆上，身边的嘈杂一直持续着，好像还有人叫我的名字。
“呜呜呜……”
“……宇……宇田川。”
不是我不想理会，而是我根本哭的无法自已。
妈的……怎么会这么没用的。
“呜呜呜……肚子好饿……”
“……”
“呜呜呜……我忘记吃早饭了……”
“……”
好不容易稍稍缓和了一点，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直起身子转头——起先就像胶片电影里的画面，带着淡淡的模糊的光，却在之后的一霎那顿然清晰的侵入视网膜。
我看着樱木花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连哭也暂时忘记了……
“宇田川……你还好吧？”他一身都是汗水，红色的球衣已被完全浸湿，头发上冒着热气，好像可以随时放一块生肉上去烤熟。
“唔……没什么。”我颤抖着声音答，“就是有点饿。”
“诶？”
“呃……”
糟了，刚才的联想让我突然好想吃烤肉……好想……
“那个……樱木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回过神，一下子问出口。
“我只是刚才注意到你有点不大对劲，所以……”他抓着头发，脸被热气熏的通红，“……没事就好，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
“那个加油……”
“……哦！”
后来，水户洋平告诉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樱木花道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跟女生说话，而且当时樱木花道在注意到我哭的时候，是以很快的速度冲上看台的。
他在旁边叫了我半天都没有回应，整个人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个……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幸好后来你终于有反应了……”他笑笑，转过身去，声音从前方传来，“呵，竟然说肚子饿了……”
“呃……”
丢脸，真是丢脸。
被樱木看到我哭的窘态也就不说了……还没有及时理他……
我简直是……
……等等！
水户洋平刚才说的话……难道……
“红子！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遇到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简单叙述昨天比赛的经过，并将樱木花道最后的举动做了无限放大化的处理。
“你明白吗！？樱木花道他难道对我……”
“恩，谁知道呢。”
“诶？”
“毕竟……他也许自己还没意识到呢。”
“哈？”
“没办法，谁让她还在呢……”
“……她？”
遵循着红子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赤木晴子正站在教室门口。
“樱木！你昨天的表现真棒啊！第一次得分的心情肯定很好吧！”
“没啦！都是晴子你的功劳！因为你之前教我的那个……”
无视，无视，尽量的无视。
我闭上眼睛，并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碎碎念叨着，整个听觉里都充斥着自己的声音。
像身处于狭小的空间里，觉得有些窒息。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会追随他的身影。教室、走廊、操场、篮球馆……校门口那条长长的坡道，长长的，仿佛可以通向未知的彼岸。
“红子……我最近貌似变得越来越细腻了，好可怕……”
“会用‘细腻’来形容自己的人，的确很可怕。”
“呃……”
这天，我也和往常一样在放课后走向了体育馆，而红子呢……则总是一副完全不敢兴趣的样子跟在我身旁。
“话说你也为自己占卜一下嘛。”我提议道，“看什么时候能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她头也不转的说，“未来是因为未知而精彩的。”
“呃！？”我一惊，“也就是说我的未来已经不精彩了嘛！？”
“诶……是吗？”她似乎微微勾起了唇角，呃……应该是我的幻觉吧。“你的未来也是未知的。”她说，“而且的确是，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所谓的无限是指……”
“恩……也就是说，我有些猜不透剧情的发展了。”
“……”
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没等我来得及想明白，注意力便被前方的突发事件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樱木花道……他……
在自行车棚那里，被……
“砰——”
……被人打倒在了地上。
“你这家伙干什么！？”
“宫城，你搞错对象……”
——“樱木殿下！！！”
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因为某个人受到欺负而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时刻。
好像没人诶……毕竟红子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被人欺负的人。
那么。
那么……樱木他……
“你么这些人——”
按照红子的话来说，我这一瞬彻底Lost Control，整个人犹如被Superman附体，展现出了强大的Power。
“你们这些人，竟然敢把樱木……”
然那Ppwer在下一刻就像突然抛锚的汽车一样，于一阵巨大的响动之后突然熄了火，之前的Superman人格也顿然消失。
“呃……那个……”
注视着视野中迎来的，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孔，我整个人都……Lost In Astonishment了……
“……妖……妖怪大哥好！”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