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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还能活两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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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抽气声,这话说的,实在重了。
一旁扶着她的周氏都愣愣的,“年年,这可不敢乱说啊,你快给奶奶道个歉。”
许双年扬声道:“娘,她昨晚打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成她孙女,要不是我命大,这会儿早就死透了!她现在不说给我请大夫看病,反而一袋子破红薯就想把我们赶出去,她这是想让我们一家子死啊!”
“我爹死的早,弟弟妹妹饿晕了,我又被打成这样,他们现在嫌弃我们一家是累赘,巴不得把我们扔的远远的。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长辈?!”
周氏眼眶发红,她也想问,她已经努力给家里干活了,为什么她的女儿和儿子都分不到一口饱饭吃。
这是什么世道啊。
“可是年年,现在到处都没吃的,我们自己走会饿死的。”
许氏也就是拿捏着这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作难他们一家。
原身或许会害怕,但是从末世杀过来的许双年不怕啊。
这个地方已经比她之前生活的世界好了不知道多少,许氏车上那么多粮食,拿几袋走人,她们就能活的很滋润。
更何况,许双年远眺了下,南边有一座大山,山上树林很多,长得也旺盛,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缺了吃的。
想通这一点,许双年火力全开的给周氏做思想工作,“娘,就算今天没有闹僵,你觉得就靠奶奶给我们的那些吃的,够我们活多久?”
许氏每次给她们的粮食都恨不得要用秤去称一下。
周氏一顿,表情有些晦涩,“是娘没本事。”
许双年揽着她的肩,轻声道:“娘,我们左右都是没有活路,还不如趁这一次闹大点,我们多要点东西,这样起码大家还都能吃顿饱饭。”
周氏彻底没了意见。
许双年笑眯眯看着许氏,“许氏,我们一家子四口人,你要把我们赶出去可以,但是只给这么一点东西,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还是说你和许大山故意想饿死我们?”
“你放屁!”
“把东西给她,让他们走。”一道强压着怒气的男声沉声说着。
许双年看过去,过来的人是原主的亲爷爷许大山,五十多岁的许大山头发胡子只有几根是白色的,他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和脸上满是皱纹的许氏看起来就像是两辈人。
许大山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意,许双年皱皱眉,心里有一丝轻微的酸涩。
这酸涩不是她的,是原主许双年的。
记忆里,原主是很喜欢她爷爷的。
因为许大山是村里唯一识字的人,在村子里很和善好说话,对待家里的小辈也很好,每次见到许双年都会跟她笑着说几句。
但自从许虎出生后,许大山只宠虎子一个人,把他当成宝贝一样,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虎子四岁以前脚都没下过地,一直是许大山在抱着。
虎子的亲爹许大江想要抱虎子,许大山都没让。
其他的孙儿孙女对许大山来说都是别人家的一样,见到许双年也是不冷不热的,仿佛这个家里只有虎子才是他亲孙子。
许大山态度骤变的时候,原主一度很疑惑,她之前以为许虎是小孩子,许大山才会多照顾一点。但是她的弟弟妹妹出生后,许大山还是只喜欢许虎。
就算许虎只是口头上被欺负两句,许大山都会大发雷霆。
原主不理解许大山这种没理由的偏爱到底是为什么,许双年却扫一眼就发现了。
许虎的面相还没有长开,但是许双年挺擅长把人的五官用精神力扫描提取出来进行分析,这样在末世的时候可以快速把伪装者的身份对比识别出来。
拿许虎的五官和许大山、许大江分别进行比对,许双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小事情。
许虎和亲爹许大江的相似度比较低,但是跟他爷爷许大山却十分像!
虽然从面相猜测血缘并不准确,孙子长得像爷爷也有一定几率是隔代遗传,但是从许大山的态度来看,很明显是另一种。
许双年找了下记忆力有关许大江媳妇的片段,听说田氏年轻时候在镇上的员外家里当过丫鬟,识几个字,模样也好,身段比常年劳作的农村女子窈窕,说话也柔柔软软的。
田氏嫁进来之前,许大山借口外面忙,回家次数挺少的。田氏进门以后,许大山待在家里的时间才慢慢多了起来。
不过许氏没有多想,许大山能经常回来她就挺高兴的,以为是家里孙儿多了,许大山体会到了含饴弄孙的乐趣。
平时许虎摔一跤或者手上有个小口子,许大山都十分生气。
今天许双年伤了虎子,还伤的这么严重,许大山要是能这么好说话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双年等了等,没等到许大山的下半句。
哦,这是准备背后出阴招了。
有村里这么多人看着,许大山东西给的很痛快,三十斤红薯,一袋榆面饼子,一袋粟米,还有五个鸡蛋。
这些东西从现在来看,给的很丰厚了。
许大山两手负在身后,“这些东西足够你们一家吃一段时间了,后面两家再见就当是陌生人,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相当于是断亲了,周氏闻言,眼眶又红了,她正想说什么,就听大女儿愉快道:“既然都是陌生人了,那你把我们家的车还回来吧。”
许氏身后不远处停着两辆车子,那两个车子是最原始的木头推车,车子下面的轮子都打磨的不是很光滑。
车子构造也很简单,前面是两个长长的握手,能够用来推着走,车板的尾部那里放着一根模样奇怪的木板,两头扁平,中间粗长,不走动的时候放在地上支撑着车子,不会让上面的东西掉下来。
在许双年的记忆里,有一辆车子是许大河还没死的时候,出去给人打短工,攒了几个月的钱买的,许大河死后,这车子被许氏强行征用了。
一个车子能省多少力气?许双年要车,许氏第一个跳脚,“这车是我儿子赚钱买来的,凭什么给你!”
许双年丝毫不慌,“我爹赚钱买这车是用来推小东和小溪玩的,不是给你用来装大伯二伯家粮食的。”
“我呸,许大河是我生的,我儿子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许双年耸耸肩,“那你看不然这样,我送你下去,等你见到你儿子了好好问问他,看看这个车子他是想让谁用。”
“噗,这个主意好,许婶子你干脆下去问问,反正在这里再怎么吵也没用。”
说话的小嫂子是榆林村里一直跟许氏不对付的。
“你、你个贱人,你敢骂我!”许氏胳膊抡圆,两步上来。
这一巴掌要是打实了,许双年这身骨头估计要散架。
她凝神操控体内所有的精神力,汇聚起来后只有针尖大的一点。
这一点精神力不会对人体造成多大伤害,只会让人大脑像被针扎一样疼。
许双年把针尖扎进许氏大脑里,抡起的手掌停在许双年面前,不动了。
许氏像一尊雕塑一样僵在那里,片刻后,她身体颤抖,双手抱住头,倒在地上勾着身体痛苦大喊起来。
“好疼,我头好疼,好疼啊啊啊。”
许氏头疼的厉害,许双年后退两步,“哎呀,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村子里有大夫吗?谁来帮她看看。”
榆林村里还真有一个老大夫,被带过来给许氏看了一下,老大夫拧眉号脉很久,又仔细看了下,“你身体健康,什么病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头疼?”
许双年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着,并时不时说两句风凉话,“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啊,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氏这会也缓过来了,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现在满血复活。听到许双年这么讲,拎起袖子还是破口大骂。
许双年又一针扎下去,许氏抱着头又躺在地上打滚。
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痛苦,老大夫又给她看了下,结果依旧什么事都没有。
老大夫很生气,“什么病都没,你在这里嚎什么,有那功夫还不如捡柴火做饭去!”
说罢,老大夫一甩袖子离开了。
许氏叫苦不迭,她是真的疼,但是没有人信。
许双年啧啧一声,“许氏,你把车子还给我们,你的头兴许就不疼了,现在肯定是我爹都看不下去了,在保护我们呢。”
许氏捂着头哼哼,“相公,你把车子收拾一下,他们家的车让他们拿走。”
许大山嗤之以鼻,“那都是胡说的,你也信?”
许氏哀求道:“可是我头真的好疼,你先给她们试试,如果没用了再抢回来。”
许大山没有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许双年见状,那根针扎的更深了。
许氏嚎得更大声了,“许大山,赶紧把车给他们,不然老娘把你那点破事全抖出来!”
围观的人十分好奇:“什么破事儿啊?许婶子快和大家说说。”
许大山面皮抽动一下,沉声道:“这些是我们的家务事,不劳大家多费心了,都散了吧。”
别啊,他们看的正乐呵着呢。
和许氏不对付的小婶子撇撇嘴,“我们都走了,你们再变本加厉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一家四口人命,总不能真叫你们给祸祸了。”
“没错没错,是这个道理。”众人连连点头。
许大山没有办法,在许氏一连催促声和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下,勉为其难起身挪车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