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弃女种田忙》西瑭

16、卖早食

　　许双年看得直摇头，又拿了一个鸡蛋：“我让你们少吃点是等下就要吃晚饭了，要留着肚子，你们现在还在长身体，主食要多吃点。”

　　小东嗯嗯点头：“我知道的，大姐说每顿饭要好好吃，而且要吃很多种食物，这样就会长高，有力气。”

　　小溪补充道：“还会长头发！”

　　两人说完，扭头对视一眼，嘻嘻哈哈拿着新的茶叶蛋出去分吃。

　　那锅茶叶蛋放在一边，许双年从买的东西里面挑拣出来一个布袋。

　　“娘，您来烧火吧，今晚我们煮粥吃。”

　　许双年今天出去把大米、粟米都买了一些，还买了一些带叶子的青菜。

　　把粟米加水煮粥，等蔬菜和肉洗净切好，粥也熬的差不多了，许双年往里面加入腌制的笋丁，又加入一些切得很碎的、腌好的兔肉丁，用文火慢慢炖煮着。

　　笋丁和兔肉丁都是在山里收集的，新鲜长出来的笋很嫩，切成丁经过发酵，微微泛酸，吃起来脆嫩爽口。兔肉丁里面用的调料较多，滋味浓郁，周氏和两小只都很喜欢吃。

　　兔肉煮软后，许双年往里面加上一些切碎的蔬菜，等蔬菜也变软后，撒上盐和香菇粉，这锅粥就算煮好了。

　　锅盖掀开的一瞬间，屋子里的人齐齐吞着口水。

　　许双年的手艺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

　　上一次在山里那么简陋的条件都能做出那么好吃的粥，按理讲再好吃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这个粥——

　　“大姐，怎么会这么香！”

　　扑面而来的香味冲的两小只甚至有轻微的眩晕，一顿简简单单的的粥而已，怎么会香成这个样子！

　　许双年尝了下咸淡，滋味正好。

　　她心情颇好的调笑：“大姐不香，粥才香，过来拿碗吃饭了。”

　　一碗兔肉杂蔬粟米粥，一人一个茶叶蛋，许双年又取了一小碟子的酸笋下饭，这还是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正儿八经吃一顿晚饭。

　　粥很浓稠，黄色的粟米煮的每粒都开了花，两个小孩不爱吃的青菜也已经煮的软透，青菜原本难吃的涩味变成了粥和其他食材的香味。

　　米粥绵软，肉丁香，笋丁脆，青菜软烂，一口粥里包含的口感很复杂，但是让人欲罢不能。

　　周氏她们都不说话了，坐在石桌那里只低头吃粥。

　　许双年吃了几口，感觉香菇粉放多了。刚入口的时候还好，但是接连吃多了就感觉滋味太鲜，只这样空口吃，吃上几顿就会感到腻，如果要去售卖的话，最好还是配上一些爽口的小菜。

　　她夹筷子笋丁入口，酸酸的、清爽的口感很容易化解了不振的胃口，但是这些笋丁数量不多，家里人也很喜欢吃，她不想拿到外面去卖。

　　一顿饭吃完，许双年看了看天色，已经到申时一刻了。

　　晌午洗的衣服已经晾干，周氏在厨房烧了热水，把两个小的洗过之后就赶到床上，她拿了针线，准备把买回来的成衣改下尺寸。

　　成衣店的衣服质量虽然挺好，但是尺寸不合身，尤其是她们一家都瘦，衣服需要改的地方有不少。

　　许双年看周氏挺忙，索性便没喊她，自己去厨房用水把米泡上，而后看着那锅米粟米，有些出神。

　　她今天仔细问过，宁同府里面卖吃食的地方是固定的，不能随便在大街上卖，她明天想去试试卖早食。

　　咸肉粥和茶叶蛋这两样应该会有人吃……许双年第一次做买卖，心里有些没底，于是在脑子里重新梳理一边明天的流程。

　　煮的粥还是粟米粥，里面加的肉还是兔肉，不过笋丁不多了，她不舍得放，这样整体味道会差一点。
　　但是加了野菜和青菜煮出来，只当成是普通的咸肉粥卖就行，她也没准备卖的多贵，只是给大部分普通人吃的平价早食，这种质量应该可以的。

　　许双年把明天要做的事全部过了一边，缓缓吐口气。

　　明天既然要早起，今天就要早点睡了。

　　卖早食这件事许双年没想着喊周氏，一个是两个小孩需要人照顾，再一个是周氏的性格本来就怯弱，不适合做这个。

　　结果第二天许双年早早起来在厨房忙碌，周氏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年年，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做了这么多粥？”

　　夏季的凌晨还算凉爽，但前提是不守着灶台。

　　许双年用布巾擦把脖子上的汗，“我准备做点早食去卖，等会儿我会留点粥出来，今天早上家里还吃粥和茶叶蛋。”

　　周氏表情在短时间内变了很多，迷茫震惊不喜茫然沮丧到最后的无奈平淡，许双年看得兴致勃勃的，这可比变脸还精彩。

　　周氏过去接了许双年手里的木勺，“你先回去洗把脸，这里我看着，等粥做好后我和你一起去。”

　　许双年挑挑眉，“那小东和小溪怎么办？”

　　“他们两个昨天睡得晚，今天肯定要赖床，早食卖的差不多了你就先回来。”周氏说着，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拍拍许双年的手，“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怕。”

　　许双年撇撇嘴，“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还会吃人不成？”

　　在许双年看来，这个地方的人都柔弱的很，十个人加起来还不如一只丧尸要吓人。

　　周氏抿抿唇，不再说什么，只低头搅着粥。

　　许双年看了一旁锅里的茶叶蛋，茶叶蛋浸泡一晚上已经入味了，花纹更加明显，剥开之后十分漂亮，滋味也比昨晚更上一筹。

　　她和周氏在厨房里简单解决了早饭后，一起把东西装上车，许双年在前面扶着，周氏在后面推着。

　　卯正二刻的宁同府还在浅眠中，临水街上已经有许多摊贩过来了。

　　许双年和周氏来得早，找了块空地，把车子一支，准备直接在车上卖。

　　旁边卖饼的大娘帮她们搭了把手，“大妹子，你们这卖的是什么啊？还拿大桶装着，我都闻到香味了。”

　　周氏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对话，小声道：“卖的粟米粥和茶叶蛋。”

　　“真的假的，粥能有这么香？”卖饼的大娘一脸狐疑，“那个茶叶蛋又是什么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许双年笑笑，“大娘，你带碗了吗？带的话我给你盛一碗你尝尝。”

　　大娘没有带碗，但是附近的摊贩那么多，她去一家卖馄饨的店借了个碗回来。

　　许双年给她盛了一大勺，又送她一个茶叶蛋。

　　“你尝尝。”

　　粥看起来用的是粟米，还有野菜和一点碎肉，虽然黄黄绿绿看起来很好看，但是也没什么特别……胡氏吸口气，被那股突然出现的香味一激，口水忍不住疯狂分泌。

　　这就是粟米粥，加了点青菜而已，怎么会这么香。

　　胡氏沿着碗边唆了一口，而后丝毫不顾及烫，一口接一口的把一碗热粥吃了个干净，她甚至还想把碗里黏着的那些粥底舔一下，如果不是附近有这么多人在的话。

　　附近这么多人？

　　胡氏陡然看过去，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很多人都在看着胡氏……手里的碗。

　　胡氏咽口口水，“你们、买饼吗？三文钱俩。”

　　围观的人表示他们不买饼，有人率先开口，“这粥的滋味怎么样？好吃吗？”

　　“肯定好吃，你看她都吃完了。”

　　胡氏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见这么多人聚过来，许双年笑眯眯的把锅盖打开，霎时间浓郁的香味充斥开来，粥虽然好喝，但是要论味道，远不如茶叶蛋的霸道。

　　附近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拉回去，有一人忍不住走过来：“小姑娘，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闻起来怎么那么香！”

　　许双年仍旧笑眯眯的，“这黑漆漆的东西是卤水，卤水不卖，用卤水煮出来的茶叶蛋三文钱一个，粟米粥八文钱一碗，搭在一起买是十文钱一份，还赠送一份小菜。不过我这是刚开业，没有准备碗筷，需要你们自行带碗筷过来。”

　　小菜是她昨晚做好的，买的萝卜切成细丝用盐稍微杀下水分，冲水过后只加入基础的调味，又倒了一点腌笋产出来的酸水，简单拌匀，放一个晚上正好入味。
　　另一道小菜则是凉拌野菜，这个做法就很简单，野菜泡开，焯水加调料，味道无功无过。

　　这一份早食的价格倒是不贵，男人当下从其他铺子上买了个碗递过去，“给我来一份。”

　　许双年收过铜板，略一扫过，交给周氏收起来。

　　“好的，要在这里吃还是带走？”

　　男子看了下，这摊位旁边放了一套桌子，板凳看起来很小，但是带回去吃又要等很久……

　　“就在这里吃！”

　　许双年打了一碗粥，鸡蛋直接放在桌子上。

　　“买了粥后还能再选一份咸菜，喝粥配在一起解腻开胃，客官需要一份吗？”

　　眼里盯着的只有粥，食客无心其他的，“可以，随便来一份吧。”

　　一小碟子菜放在桌子上，食客没有理会，拿勺子舀了一勺粥，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