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五条家的老父亲》糖葫溜儿

40、第 40 章

　　提前过上养老生活的第一天。
　　我从睁眼醒来就感到非常的不习惯，没有工作，也没有紧迫感，导致我睁开眼就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我在感到微妙的无错。

　　从悟早在步入青春期之前，是他10岁时候，我就与他分房睡，他不需要我像曾经那样紧密的守护。偶尔几次的刺杀都被他轻松解决，这个形式随着他的成长而变得更简单，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有那么一两次，暗杀者都快要一命呜呼。

　　如果他还是幼崽时期，我们卧室我会每天更换结界，睡前一次，醒来后一次，这个习惯直到现在才变成一天一次更换，是睡前。

　　我虽然放松自己，但大脑还没有适应过来，它仍然下意识规划出我的一天、罗列出工作的二三事……这是我活命的习惯。
　　我并非无所不能，不过胆小罢了。

　　我揉着眼睛起身，洗漱时看着镜子里成熟的自己，我忍不住跟曾经更加年轻的、偏向悲观的自己对比。
　　五官更加深邃，或许是对生活有了期盼吧，我的眼眸中多了许多美好的情感，起码不是一副眉头紧锁或得过且过的模样。
　　我的头发也比曾经的我长了许多，以前我哪来这么多闲情去打理头发，干脆一头短发，早上起来随便抓两下就当完事，也多亏了能打的皮囊让我不至于显得邋遢。我的发色并非悟那样的亮白，我更偏向浅白的灰，我的父亲也是如此。发质偏硬，没有悟的柔软。
　　扎手的胡渣被我细心地清理干净，这下我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不止。

　　嗯，完美。
　　就是看起来有点小白脸，不适合我这个33岁的男人。
　　想到我的年龄，我无奈地一笑。

　　餐桌上留有我的早餐，以及一张写着“一定要吃！”的便利贴，那个感叹号还被画得非常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纸条，我可以想象出悟写这张便条时是如何的表情。

　　我独自一人进食的时候速度会快很多，对我来说，细嚼慢咽的过程非常的难熬，我不习惯慢节奏。
　　现在我尝试着让动作慢点，然而最先开始的几分钟，我依旧照着身体的伪装进食，这样会让我心理上觉得累，后来我就先放慢咀嚼的频率。早餐花费了我半个小时，其中大部分浪费在我突兀停止的动作上。
　　我相信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今天，因为我感觉我有点喜欢上慢节奏的生活了。
　　就好像一个步伐匆匆的行人忽然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停下来观赏沿途的风景，然后发现这样子更令人轻松，从而习惯与喜欢这样的慢生活，这也是一件多么珍稀的事情。

　　面相庭院的走廊边上放着两个鸟笼，里面各一只相思鸟，我发现这两笼子挨得近，相思鸟们试图从笼子缝隙钻出到对方的笼子那，无果后就隔着笼子，通过那些缝隙与对方贴在一起。
　　我对鸟类了解不多，相思鸟的名头倒也有听说，据说这种鸟儿一生只爱一次，一方叫唤，另一只也会跟着叫。
　　虽然相思鸟雌雄分开养没事，但特地来这么一手，将一对儿拆开，还把笼子贴着放在一起……

　　不愧是我儿子。

　　我不喜欢养鸟，宠物这类我都不喜欢，因为这也是一种责任，也是一个麻烦。
　　最后我让人把鸟拿下去，然后独自沿着石板路闲逛，期间会停下来观察叶子的纹路、垂挂的露珠，也会盯着花出神。

　　娇艳欲滴又脆弱不堪的花儿，如同我的母亲，如同曾经幼小的无法反抗的我。
　　这花本来是我父亲喜欢的，因为像我的母亲，之后我母亲去世后，我的院子里就全是这些花，各种各样的都有。
　　后来我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多数时是以一种无视的、可有可无的态度去对待，而不是铲平。毕竟它们确实美丽不是？
　　我夫人刚来我住宅时也好奇过我怎么会养一院子的花。我不得不承认当我夫人耳边别着娇花，这一个再寻常普通不过的一幕，就让我觉得她是多么的美丽。
　　鲜花配美人。我想我当时应该是在笑的。

　　一整个上午包括午餐，我都没有见着悟，想来他没空瞬移回来。
　　虽然听说他把工作丢给别人，或者囤起来打算留给我，但从今天一个上午的情况来看，他还不至于为难我这个老父亲。

　　太为难了，工作。
　　没有我后，可想而知那些老顽固们会多么难受，悟可不会像我这般圆滑狡猾，他只会直接得让人脸面全无，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本。而这时，如果我接手他的工作，那只会为难我自己。
　　这么一想，我突然失去了想要工作的兴趣，把自己丢进柔软的沙发里，渐渐得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或许我为数不多算得上健康的习惯就是午休了吧？

　　上午的任何闲情雅致，在下午就都变成了无聊。
　　我开始在家里无意义地打转，像个稚童一样一步一步沿着地板的纹路走遍整个家，看着家里与孩子留下的点滴记忆。
　　我亲手布置下的结界、窗台上一包还未吃完的饼干、茶几上被移动位置的小花瓶、玄关中不甚整齐的拖鞋……还有那张写着叮嘱的便利贴。
　　充满气息与爱意的生活。

　　原谅我这个古板乏味的人，我不习惯新颖的事物，所以在不想工作和外出后，我会如此的幼稚跟无聊。

　　我开始构想我平淡的未来，但让我就这么过日子肯定是不可能的，这只会加剧我的焦虑症。

　　我突然感慨孩子成长之快，虽说六眼的权威是绝对的，在很多时候是可以越过我执行权力，但骤然间平稳的架空我，没有人有异议还非常的支持，这些足够证明许多了。
　　他想告诉我，他已经真正的长大了，他明年就可以被评为特级咒术师，手段和见识都不小，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三观也很正。
　　他开始让自己不再成为名誉的附属品，让所有人在听闻六眼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五条悟。

　　咒术界的格局转变，需要五条家花费更多的精力，所以悟回家时我需要告诉他安排好，现在不论哪一方都需要有我们人手安排下去。

　　想到这，一拍脑袋，而后无奈摇头。
　　总是想太多的毛病我需要改掉，因为现在这也是一种不信任、不放心悟的表现。

　　在我数完桌上花瓶中的鲜花有多少花瓣时，悟回来了，这次他非常正经地从屋子的大门进来，看到我平静又温柔的笑意时，他意外地挑眉。
　　“欢迎回家。”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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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父亲还么真正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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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老父亲跟幼崽的二三事》
人类幼崽的脚丫子是有想法的存在！
老父亲被萌到胸闷。
发现这点后，他先打开了萌宠视频，没错，萌宠。他从中寻找到宠物猫狗追着尾巴绕圈的视频。
以前他曾在路边看到过身上还算干净的、估计才被抛弃小几天的猫狗，它们呆在人类常常来往的地方，悠哉悠哉地玩着自己的尾巴。
那时的他只是淡淡地扫一眼，并不觉得可爱或者其他好的感官，会不动声色地绕开它们。
现在他明白了为何有不少的人会养一只宠物，那种被萌到的快乐是无法用语言去准确描述的。
老父亲打开宠物视频摆在儿子面前，试图传递出什么。
崽崽歪了歪头，他翻过身用屁股对着它。
后来有一天，老父亲打开萌宝视频，用一种考究学者的态度去看待视频。
他不懂，为什么别人家的崽子这么活泼，而他家崽子活泼的技能全给点歪了，破坏力直线上升。
想看自家崽子犯蠢，啊不是，卖萌有什么错呢？
等啊等，终于等到儿子跟脚丫打架的时候，老父亲满足一笑。
在晚上睡觉前，他把萌宝视频播放给自家崽子看，试图让崽子多模仿下视频里的幼崽是如何卖萌的。
崽：“……呱！”
他一巴掌拍在了老父亲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