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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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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意义非凡的戒指被嫌弃地推搡,还被随手都在一边,直到那家主大人无奈又纵容地摇头离去,这枚戒指依旧躺在杂乱地桌面上。
父亲的离去让白发少年收起了娇纵,他一反常态得阴沉地盯着那枚戒指。静默的氛围让夏油杰有点意外,不过他会体贴的不发出声响。
良久,五条悟才伸出手拿起戒指,他没有选择戴上,将戒指捏在两指间摩挲,从外边到里边细细地观察。
戒指的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仅仅是个象征,而这个象征物在特殊时刻还派不上多大用处,例如继承位的争夺使这枚戒指如同吉祥物一样。
重点在于,一个年纪还不算大的家主将戒指交给了年轻的子嗣。它代表着家主的态度,代表着权力的交替,继承者将会获得家主所有的势力,也代表了各种各样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那么究极是什么情况下,才会让父亲把戒指交给他呢?
宠爱他的父亲是不会早早将担子交给他,父亲说过会在他成年时才会交给他责任。
无数思绪在脑海中汇聚,化成一个个发亮且向后衍生的分支,然后又被一个接着一个删去,最终留下了几个合适的可能性。
家族与责任,健康,以及未来。
未来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很难有个准数,但父亲曾与天元见过面,又从天元手中拿到狱门疆,不难说是否窥见到“真相”一二。
这很容易就联想到“命运”上去,而命运通常伴随着未知。
就是未知,恰恰是父亲深恶痛绝的,所以被父亲排于计划外,提前拿到戒指以防不测。
一切得一切,都在五条悟前往任务地点时被悄然安排好,提前就被规划好了道路,他只能被动得接受。
“什么啊。”五条悟有点不高兴,又无奈的,“说着我长了什么的,结果还是把我当成小孩——柔若无骨的小不点保护。”
他将戒指高举,试图贴近天花板上灿白的灯光,就着光线观察起散发荧光的戒指,无果。
最后他把戒指用链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平时不会显露出来,并非多么珍惜,仅仅是通过这个举措告诉父亲,他明白了,他理解,却不乖乖遵从。
他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只只能躲在父亲身后的幼崽了。
然而之后的一周,他没有再见到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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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在我的观念里并非单指无法更改的结果,我认为可以将其理解为定数的宿命与变数的气运,是二者的结合。
从悟最初的诞生,到他七岁遇见另一个时空的他,再往后我的重伤……这些都可以连成一线,被一双看不清的手拨弄,稍有差错,一切就会天翻地覆。
再一次与羂索见面,我才发觉原来我一直没有从那次濒死中缓过神,那种内脏裸露在外发冷发颤、痛觉达到定点后逐渐麻木,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些。
我太着急了,也太害怕了,失眠过无数个夜晚,在悟去往学校后,我现在连作息都不那么健康(虽说本身也没多健康)。
特别是临近悟命运中的高专二年没有多少日子了,这让我倍感焦虑,我甚至很多时候靠着咖啡以及安眠药安抚自己。
至于为什么不用酒精,纯粹就是我讨厌那种晕乎乎、软绵绵的感觉,而且还味道不轻,我讨厌重口味的东西。
这次带出的人死伤还算稳定,结果是让我感到愉快的。我们现在捣毁了敌方巢穴,封锁了整片区域让对方无处可逃,一部分立场不在我这的人惨死在咒灵的手上。
咒术等级与等级之间有着压制,并非绝对,在进入特级的领域后,期间的跨度更大,沟壑更深,压制的力度也就更大,甚至时碾压。
一次稍微精准的操作,或者一个不错的奇思妙想,就可以非常轻松得压垮他人。
越级挑战?那是少之又少的奇迹。
我的强大建立在我的出其不意与灵活(其实还有我的家族),被洞察后,威力就会大打折扣,所以我不得不抛弃擅长的,捡起我稍弱的近战斩杀眼前的所有。
我下令,一旦进入这片地区的人都不可以相信身边的人,无论是谁,一旦对人造成伤害便就地处决,并且所有人都要奋力杀死羂索。
我不想把事情上升到“世界大战”,如今的它也没有能力挑起人与咒灵的战争,但我可以将这件事定性为稍微牵强的“一个父亲的发怒”。
靠着我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媒体,将舆论转向有利于我的角度。
适当地抛出六眼幼时受伤的模样——毕竟没有人规定六眼奶娃娃时便所向披靡不是?再加上曾经高层做的事情,成功达到我的目的。
聪明人都知道这是个借口,可谁在乎呢?或者,谁能阻止五条家族呢?
看,直到现在我还在利用六眼的名声,利用我能利用的一切,其实我也没什么太多改变。
这没什么不好。
坏处是,一时间身居高位的我们(特指高层,这个团体的存在还是有必要),不容易得人心,以后的体系会有很大的变动,这样的变动意味着大换血。好处的其中之一就是五条家族一时间得到了很多善意的注视,因为我。
我默念:“为了家族。”也为了我的孩子。
好歹也是一只长生的老妖怪,突然的进攻还真被防住了,还造成不小的人员损伤,但最终还是被我们撕开防线,攻到它的面前。
奇怪的是,无论任何刁钻的攻击方式都会被诡异地躲开,如同无数个可笑的巧合,就像天意如此。
“命运。”我嘲讽地扯起一个笑容。
难道命运就要六眼消灭?难道命运就要让六眼遭受无数的失去?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手振刀,我深吸一口气,想要把脑内的所有消极念头给排出去,让我更加专注,也更加冷酷。
刀尖下垂,咒力覆盖住我全身,我握着刀瞬步逼近破烂不堪的类人怪物,怪物的头部被砸开了一个大窟窿,露出里边红与白交错的脑浆。一只破空而来的咒具长枪扎穿我的腿部,好在我早就把长刀贴近怪物的腰腹位置。
手腕一转,刀尖朝上,接着我奋力抬手往上,长刀划开怪物的整个胸腔,内脏噗嗤得往外掉。
我撤销咒力包裹,以一种拥抱的姿势抱住怪物,将它拖进我的领域。
既然有奇怪的意识干扰我彻底杀死羂索,那么我只需要造成让它广义上的不死,灵魂仍在,却不再有意识与本能。
开启领域强化我的咒术,我的咒术“傀儡术”得到强化后可以操纵有意识存在的生物,强行突破它的意识防线,并捣毁,而后编入我的命令。
达成这个局面的条件有些苛刻,首先对方咒力不可弱于我,其次我要贴近对方,最后我不可以再度攻击对方。每一点都是要我命,只要时机稍微错一点,我就会死去。
而我的咒力储备只够开启一次领域(只有海量咒力或者六眼可以多次开领域),也就是说我赌在拥住对方的时候我不会被一瞬间撕碎。
机会只有一次。
被无数奇迹眷顾的我无疑是幸运的。
至此,这场持续近两天的战役落下帷幕。
结束后我埋头猛睡,睡得昏天黑地。
醒来后,我就收到消息说我被架空了,架空我的人是我儿子,五条悟。
听说他上任的第一天,把很多老人家打进了重症室。
听说他上任的第三天,他把工作(除了重要的)全堆在一边,打算留起来给我。
听说他给我留了一句话:
“多大人了还这么容易走丢,以后还是呆家里喝茶遛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都是日常啦!一堆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