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秘密》黄昏已至

5、一瞬（二）

　　墙内最有钱的家族，父亲是调查兵团分队长，不止家世显赫本人也相当有才能，通称“林”的同期，无论艾伦再怎么向三笠还有阿尔敏确认，得到的回复都是——
　　没有这个人。
　　“艾伦，你一定是太累了。”阿尔敏，另一个青梅竹马安慰道。
　　“嗯，也许吧……”为了能让这个话题尽早结束，艾伦含糊地应了声。
　　刚才在食堂，三笠一度以为他受不了训练兵团的生活疯了，慌慌张张地叫来阿尔敏。
　　但当艾伦将荒谬却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复述给最信任的同伴，对面却认真地思考了他在刚才的晚饭不小心吃下有致幻性毒蘑菇的可能。
　　艾露突然消失的时候也是这样，不仅以夸张的方式突然消失在他面前，还带走了他以外的所有人的记忆。
　　没想到糟糕的经历竟然有一天会成为他处理突然事态的参考和经验，艾伦只觉得心情复杂。而且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并不一样，艾露是在纷飞的花瓣中离开，林则是变成石像崩塌，最后连剩下的白色沙粒都消失不见。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阿尔敏虽然担忧，但也只能无奈地拍拍好友的肩膀，“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吧，艾伦，明天早上醒过来情况一定会好变好的。”
　　“嗯，晚安，阿尔敏。”
　　飘远的思绪仍未被收回，艾伦随意地从床头的架子上抽出一本书，一段藏在书本和架子中间细长的茶色晶体吸引了他的视线。
　　艾伦把剩下的几本书搬开，将那支被放在柜子最深处被做成百合花形状的晶体拿了出来，慎重地用捧在手中，然而越是仔细打量，越是回忆，双手就越是颤抖。
　　这是林前天从后山下来的路上送他的，以某种指甲盖大小的晶体作为物质基础，使用魔术制作出来的。
　　【这个送你吧？】
　　【哈，我才不要，感觉还有点恶心，为什么突然要送我花啊？】
　　【因为正好是今天？虽然是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故事，不过在我们这边却演变成了一个节日，然后顺着气氛就……？而且我这两天使用的增值魔术已经比以前稳定了。】
　　【你只是单纯地想炫耀成果吧？】
　　虽然……
　　到最后还是拿了回来。
　　没想到，当初不情不愿接下来，还因为怕被嘲笑女孩子气而偷偷摸摸藏起来的礼物，竟然变成了林真实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都是因为他的错，林消失不见了。
　　悔恨的眼泪再次涌出，顺着艾伦脸颊的线条滴落到他的掌心，还有那朵坚硬又柔软的茶色百合花花瓣上。
　　艾伦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再次认识到这是来自林的馈赠后，无机物质制作而成的花朵都变得亲切了不少，被他捧在双手的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但是，要怎么做林才会恢复原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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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是令人绝望的。
　　墙内没有所谓的伊斯顿区，没有所谓的特权民族，没有姓氏为“红”的领主，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也根本没有，而且……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
　　世界如常运转，包括艾伦自己。
　　每天在课室接受完理论授课就在室外进行各种训练，基础的体能，立体机动装置使用、马术、对人格斗。
　　艾伦没办法让自己闲下来，既然在墙内找不到以前林提到过想要去学习的时钟塔，无法寻求斯芬和弗拉特的帮助，那么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寄望于未知的墙外。
　　到了外面，说不定就能找到让林恢复原状的方法。
　　晶体制成的百合花从那天起被艾伦摆到了枕边，这是他对自己的提醒，除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到墙外去获得自由，如今他还有另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可奇妙的是每当艾伦将视线放在这朵百合花上，备受煎熬的身心反倒在一个无法回应他的物品上得到片刻的安慰。
　　事到如今，看着那朵永远不会枯萎的花入睡，已经变成艾伦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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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进入训练兵团第二年的夏天，百合花毫无预兆地“凋落”了。
　　花瓣和枝叶破碎变成细碎的晶片，犹如太阳底下快要消失的水渍落在浅色的床铺上，艾伦花了好好几分钟才总算理解了眼前的情况。
　　内心动摇的程度甚至影响到视觉和触觉，周围仿佛发生了地震般剧烈晃动，呼吸如常，艾伦却觉得喉咙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牢牢扼住，缺少空气的胸口在隐隐作痛。
　　艾伦的身体因为平日里养成的习惯，反射性地坐起身，只是动作比平常要轻。
　　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碎屑用手指扫在一起，一点一点地捏起放到背后的架子上，然后将被子折好，下床洗漱为上午的训练做准备。

　　这一章短了点，但感觉还是断在这里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