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不良卡》热绯

30、恐怖童话再现

　　“别吵了……别吵啊……”柯魏嘟囔着，无意识抓了抓脸，然后头歪在一边打算继续睡觉。
　　可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吵得他睡不着。
　　他烦躁地骂了一句，意识清醒了些，发现天已经黑了，洞窟内光线很弱，不过依稀可以看清其他人。
　　“喂，你们醒醒！”
　　他先是喊了一声，同时摇醒最近的伊卡，再是去叫醒其他人。
　　蒙远风茫然地看着周遭，擦拭嘴角的口水，“我们睡了多久啊？怎么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柯魏问他们：“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我睡得很香。”蒙远风说。
　　艾索却说：“我觉得时间有些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柯魏问他。
　　“我觉得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不应该睡到天黑。”
　　蒙远风打趣，“是不是你睡糊涂产生幻觉了？”他伸个懒腰，“我感觉挺好的，比平时状态还要好。”
　　乌瓦打断道：“我也觉得不对劲。成年人睡眠充足只需8小时，睡的过多容易脑昏脑胀精神萎靡，但是如果睡眠时间很短，只有半小时到两小时之间精神反而饱满，如同短暂充电那般，直到消耗殆尽。”
　　黑暗中幽蓝光线亮起。
　　柯魏看了看手机时间，“我记得睡着的时候是下午三点，现在接近凌晨了，我们睡了将近九个小时，那么我们应该是睡眠过量太对，不应该这么精神才是。”
　　“有手机时间作证，就是睡过头了而已，也不用大惊小怪吧。你们该不会还坚持说你们觉得没睡到九个小时吧？喂，有电子产品为证，不可能有错的！”蒙远风说道。
　　艾索坚持认为：“我的感觉从未出错过。”
　　“但你是人，不是机器，做不到机器那么精准。手机证明我们的确睡了九个小时，而你们却没有不是，那这种情况只能用一种方法解释。”
　　乌瓦以为他知道其中问题所在，于是认真询问道：“什么？”
　　“见鬼了呗！”
　　“神经病！”
　　看他们要爆发口角之争，柯魏立马拉回他们的注意力：“好吧，时间问题先放到一边。我听到的声音怎么解释，为什么只有我听见，你们都说没听见啊？”
　　“你把现实和梦境搞混了吧。”
　　“不是做梦，是真的，我就是被声音吵醒了，而且醒来的时候我还抓了自己的脸。”
　　乌瓦好奇之下，问柯魏：“你听见什么？”
　　柯魏被问得一怔，迷迷糊糊开始回忆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歌声，又好像是别的……”
　　“切，说了半天还是做梦嘛。”
　　乌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天柯魏给我们看的箴言，是指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事发生，说不定真让柯魏遇上了。”
　　“就是让他听见怪声？”蒙远风打死也不信，还不忘走过去拉着柯魏反复查看。
　　“你干嘛？”柯魏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听见声音不算生死一现，我看你是不是少了什么，或者丢了一条命。”
　　“你当我是九尾狐吗？”
　　忽然伊卡出声：“安静，好像有东西进来了。”
　　他的话吓得其他人寒毛直竖，退到墙边，一瞬不瞬地盯着栏杆那边。
　　栏杆外面有很细微的声音传进来，不过听不出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只是几秒过后他们无需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看见类似蠕虫的东西贴着墙壁涌进来，但是那股声音却不像是虫子爬行的声音，倒有些像什么东西从水底钻出来的声音，咕咚一声，黑暗中的东西变的更多了。
　　柯魏高举手机，利用灯光才看清楚，那些不是虫子而是苔藓。
　　蒙远风的密集恐惧症快犯了，“天哪，这些苔藓成精了，出场还有背景音乐啊，喂，你听到的怪声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柯魏刚想回答，乌瓦又大叫起来：“它们想把墙壁全部包围，大家都离墙壁远一点。”
　　蒙远风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异世界的苔藓该不会有感染能力，只要钻入人体就能把人变异成植物人吧。”
　　柯魏：“你少乌鸦嘴，别老是说些坏事。”
　　“我们现在已经被苔藓大军包围了，迟早会被感染，原来生死一现说的是这个啊。”
　　蒙远风也不知道自己被逼得退到谁身边了，混乱中直接抓着那人胳膊不停摇晃。
　　艾索不赖烦挣脱他的咸猪手，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用来烧苔藓的打火机扔了出去，刚好砸在一面墙壁上，更奇怪的是爆炸了，整面墙壁被火光笼罩，苔藓自中央燃烧烧出一个半径两米的圆洞。
　　圆洞内一股阴风吹来，然后有些画面跑出来。
　　是一个看似非常温馨的家庭。
　　有个美丽的女子表情平静，嘴角笑意若有似无，她缓缓走上二楼来到一个上年纪的中年妇女房间。
　　妇女正在床上酣睡，女子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随后举起一把斧头砍下去，床上鲜血四溅。
　　一下、两下……
　　连续几次后，床上的妇女早已血肉模糊一团。
　　不过妇女还在挣扎着爬下床求救，女子追过去又朝着她的脑袋狠狠砍了十几刀，妇女终于爬在地上不动弹了。
　　接着画面一黑，女子和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柯魏：“搞什么，这就完了？”
　　他刚说完，这边天忽然又亮了，跟下午似的。
　　他们有点傻眼。
　　柯魏低头一看手机，蓝色屏幕上显示时间16点整。
　　但事情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天色恢复不久，黑夜再一次降临。
　　有了经验，柯魏当即察看时间，果然时间再一次回到午夜时分，距离之前的零点整，过了十分钟。这回墙上没有出现任何画面，反倒是外面阳台有人影飞过，他们都愣住了，艾索上前查探时那个人影在一次从阳台飞过。
　　蒙远风牙齿打颤，“你们觉得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乌瓦：“什么真的假的？”
　　他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明显是异次元壁，在我们身边出现就是真的，可是又有白天和黑夜的划分，他是天黑后出现又好像是假的。”
　　“那就假的。”柯魏一口道。
　　“你有什么根据证明他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不是我说了算。”柯魏看着他。“你刚刚不也说了，白天出现是真的晚上出现是假的，天色说明了一切。”
　　蒙远风：“我是瞎猜的。”
　　柯魏：“我觉得你猜对了。”
　　正说话间天又亮了。
　　面对毫无头绪的诡异状况，五个人破天荒有心无力。
　　乌瓦坐在地上，看起来完全放弃抵抗了。“你们猜一猜再过多久天会黑？”
　　“昼夜替换速度很快，怕是不到一分钟。”艾索道。
　　蒙远风拍了拍他的胸膛，无奈打趣道：“我跟你赌，没有一分钟，数十个数，十秒之内天就会黑。”
　　乌瓦伸出双手，手指一根一根卷起，从左手到右手无名指时，果然又变天了。
　　乌瓦摇摇头，“哼，这趟果然不虚此行，既让我们饱餐一顿，又看了戏。”
　　他刚说完，伊卡难得出声：“吃饭是实现了我们进来前的意愿，但是戏却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看戏，而是身处戏法之中，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双目阴沉，脸色极其不善，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敢玩弄我就得付出代价！”
　　柯魏：“别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先冷静下来。”
　　“嘘，都安静，那个人影又来了。”艾索提醒他们。
　　他们望见栏杆上立着一个人影，只有黑黑的影子，不过从轮过来看他的穿着打扮跟童话故事里的巫师一模一样。
　　他立在上面一动不动。
　　死寂的沉默中，唯独闪着幽光的眼瞳直直地盯着他们。
　　柯魏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突然注意到他的下半身，压低声音问其他人：“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下面很奇怪。”
　　其他人闻言，视线下移瞧过去。
　　躲在最后面的蒙远风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我早发现了，只有一条腿，还那么细，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人该有的腿。”
　　他说话时哈出的热气在空中变冷，附在柯魏后颈上，柯魏感觉凉丝丝的，再一听他的话，顿时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忍着恐惧碰了碰乌瓦和艾索，“你们说我要是用手机手电筒照到他的上半身，会照出什么玩意儿？”
　　“能照到的话，至少证明他不是鬼是人。”乌瓦冷静道。
　　“对哦。”
　　柯魏打开手电筒，一团白光从脚下往前方延伸，游到栏杆顺着往上移，是一根干枯的木头棒子，接着出现一袭黑紫色的袍子，再然后移动到最上面，宽大的圆帽下边是一张用脏兮兮麻布缝合成的一张‘脸’。
　　果然不是人！
　　这副尊容怕是鬼见了也会害怕吧！
　　蒙远风不合时宜发问：“要不再猜猜如果一刀剖开它的肚子，里面会露出什么东西来。”
　　柯魏毫不犹豫回他：“稻草！”
　　乌瓦白了一眼，“破布、缝线、人形这些猜不出的话，底下一根木桩支撑着，也能知道他的家乡是田野了，活脱脱稻草人一枚啊。”
　　蒙远风：“可是稻草人为什么不待在田里，跑这里来啊？话说他是怎么行动啊，难道背上插了翅膀会飞行？”
　　正当他们思路天马行空之时，柯魏拍着他们的肩膀，喊道：“别瞎猜了，你们快看他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啊。”
　　“好像是一根笛子。”
　　“大半夜吹笛子，有病！”
　　也不知稻草人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不过他还是把笛子横在嘴边，轻轻松松地吹了起来，凄凉的笛声让夜空中的蝙蝠都盘旋不停，墙上的青苔也比之前更快一倍速度生长，不一会整个房间四面八方全都绿草如茵。
　　直到地砖缝隙里也是青苔，唯独大洞上面没有青苔，甚至没有丝毫闭合的迹象。
　　忽然脚下传来奇异的波动，地砖里凭空冒出十只小小的团子，它们长着长长的耳朵，一跳一跳的。
　　“搞什么啊，弄十只兔子上来伴舞吗？”蒙远风嘀咕着。
　　他放松戒备走过去伸手去抓其中一只兔子，谁知兔子突然发难，跳起来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张嘴就是一口，将他咬得鲜血直流。
　　艾索一剑劈过去砍掉兔子的头。
　　伊卡和艾索护着其他人往后退。
　　伊卡：“有些不对劲，这些兔子好像不是一般的兔子，它们会吃人。”
　　这回柯魏惊讶到不知该说什么了。
　　乌瓦则是快无语了，“先是吃人的狮子，现在又来会吃人的兔子，这是想我们吃饱以后再去喂动物啊。”
　　“小心！”
　　一道急促的提醒吓得众人回神。
　　原来是在笛声的操控下，十只兔子集体暴走，朝他们攻击过来了。
　　他们慌不择路四处躲避，中途分成两队往两个不同方向奔跑，结果由于太黑不是摔跤就是撞到其他人，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幸亏伊卡中途发现有只兔子追着追着就趴在墙角不动了，他仔细一看，原来那只兔子并非累了，而是趴在墙角啃食青苔。
　　他明白这种青苔一定对兔子有着神秘的诱惑力，甚至比人肉还更有诱惑力，所欲才会让兔子暂时放弃追人从而选择先去啃食青苔。
　　既然如此……
　　他对其他人喊道：“将墙上的青苔投喂给兔子！”
　　众人赶紧行动，两手扒拉着满墙青苔，一把一把扔到远处的兔子身上。
　　起初兔子们都被砸蒙了，甚至还有几只生气了，可是下一秒却被青苔散发出来的气味牢牢吸引住了，只得暂停脚步蹲在地上啃食眼前的美味食物。
　　蒙远风扶着墙壁，气喘吁吁：“还是吃素的兔子可爱……”
　　柯魏瞪着那边，哭丧着脸，“话别说早了，素菜也有吃完的时候，一旦吃完又要恢复吃人的本性了……快跑啊！”
　　地上一大堆青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全部进了兔子的肚子，现在兔子吃饱了，更加有力气追赶他们了。
　　艾索和伊卡挥着长剑，可是兔子们已经上过当了，这回都学聪明了懂得躲避，加上它们跳跃力十足，俩人别说砍兔子了，就连一根兔子毛都没砍下来。
　　“别砍了，我们快往洞里跳吧，说不定它们就不会继续追我们了！”蒙远风躲避着大叫。
　　艾索：“你们和陛下先走，我来断后！”
　　蒙远风一听，顾不上许多直接往洞里钻，想着先翻过去再来接应他们，可是他一钻过去却是进入一个更加神奇的地方。
　　这里四周白茫茫一片，上面飘着无数的黑色羽毛。
　　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哪里，其他人也跟着进来了，进来后众人都傻眼了。
　　柯魏：“这里怎么看起来不像是洞壁世界，我们该不会又进入其他次元了吧。”
　　乌瓦有不同看法，“之前我们看到洞里的画面，是一个女孩拿着斧头砍了一对夫妻，如果我们不在洞壁世界那么我们多半是来到女孩的世界了。”
　　听他这么一说，蒙远风惊恐地瞠大双眼，“那我们岂不是来到女杀人魔的家里了？！”
　　一想到这里有用斧头杀人的杀人魔，蒙远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忽然柯魏说道：“丽兹波顿的斧头。”
　　众人不解地看向他。
　　蒙远风一愣，随后两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咕哝着：“好熟悉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一桩英国杀人案。”
　　“哦，我想起来了！这桩案子后来流传出一首恐怖童谣。”
　　蒙远风无心之语让柯魏又一次想起一件事。
　　柯魏问：“刚刚的兔子有十只对吗？”
　　蒙远风吐槽道：“你是不是吓傻了，都不识数了，不是十只还能是几只啊？”
　　柯魏懒得跟他斗嘴，看着其他人问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被砍死的兔子在队伍里排第几？”
　　蒙远风：“第六。”
　　艾索却很肯定道：“第五。”
　　俩人不同的答案，其实有一个很好的解释，之所以报数会有误差，只是因为数数的方向不同而已，大家都很清楚。
　　但是大家疑惑的是柯魏为什么要问起这件事。
　　伊卡问柯魏：“是不是兔子死了有问题？”
　　柯魏面色凝重地告诉他，“我忽然想起另一首恐怖童谣，正是关于兔子的童谣。”
　　“兔子这么可爱，怎么会有关于兔子的恐怖童谣呢。”
　　柯魏见蒙远风不信，于是说道：“如果不是我忘记那首歌怎么唱了，我一定唱给你听，到时候看你还觉得是不是不恐怖……”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
　　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
　　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刚开始哼出来的旋律还好，只是莫名叫人感觉压抑，直到歌词一出来，他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暗黑系的歌词让他们呼吸一窒。
　　直到蒙远风受不了大喊道：“闭嘴，柯魏，别唱了！”
　　柯魏惨白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柯魏声音发颤：“我都说我记不清楚了，怎么会是我在唱呢。”
　　“……”
　　这下蒙远风晕了。
　　“一群笨蛋，害怕到都分不清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了。”
　　突然眼前一花，多出一个人影跳到他们当中来，顺带还有一把血淋淋的斧头。
　　知道是有人捣鬼，蒙远风顿时长舒一口气，紧张的情绪也很快平复了，可当他看清女生的面容以及斧头下凝聚的一摊鲜血，他手忙脚乱躲在艾索身后。
　　“停停停，你别靠近我们，女魔头！”
　　女生又急又怒：“没礼貌，你才杀人魔头呢！”
　　柯魏等人也是一愣，这女生是演戏还是真失忆了？
　　乌瓦决定试一试她：“我们明明看见你杀了一对夫妻。”
　　“胡说八道，我杀的分明是老虎！”
　　“老虎？！”
　　“对啊，我的房间里出现一只老虎，我的武器是斧头，自然得用斧头去杀老虎咯，不然我就被老虎吃了。”
　　“这么说来斧头上是老虎血？”柯魏问道。
　　女生没好气地瞥着他：“废话，杀老虎不沾老虎血，还会是人血吗？”
　　柯魏被她呛住了。
　　艾索：“把斧头给我闻一下。”
　　女生犹豫了一会儿，不太情愿把武器交给他们，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只有一个人，他们有五个人，且人人身上都佩戴武器，如果他们真要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没有办法抗衡，倒不如赌一把信他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