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不良卡》热绯

27、寻求帮助的小孩

　　二人站在漩涡前仔细观察，想从里面闪过的画面判断出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傻站在门口的蒙远风，他此时心里万马奔腾。
　　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
　　艾索和乌瓦居然认识。
　　他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都来自别的世界。
　　他们要通过墙上灰蒙蒙的漩涡回家。
　　天哪，信息量太大，他快被冲到地上了。
　　真希望有个人在旁边扶一下。
　　他颤抖的掏出手机，正要按下号码时却犹豫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拨打妖妖零还是九妖妖啊？
　　好像打这两个号码都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先拨打妖二零，送他们两个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再说吧……
　　“喂！你们两个是在实验室里搞研究把脑子用报废了吗？”蒙远风抓狂大喊。“什么时空隧道？什么卡、卡什么帝国，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这个样子，我很不好向你们的家人交代啊！”
　　乌瓦转头看了谈一眼，很快又转回去了。“你不用交代什么，正如你听到的内容，我和艾索都不是这儿的人，现在我们要回去了。”
　　“真的？Sure？你确定没开玩笑？”
　　艾索看的眼睛都花了，偏偏还有只‘蚊子’在耳边不停叨叨。
　　“远风，乌瓦没有骗你，我和他真的来自卡罗伊帝国，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完成，必须得回去。”
　　“乌瓦是谁？”
　　艾索一怔。
　　乌瓦：“那是我以前的名字，就当做是我前世的名字吧。”
　　“好，你们的前世……”蒙远风更加头疼了，前世都蹦出来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乌瓦：“别这么想，我很感谢你帮我找到艾索。”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就这么突然回去了，你们家里人怎么办，他们是该给你们立失踪人口还是死亡证件啊？”
　　乌瓦和艾索短暂沉默一会儿，俩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答案。
　　而后异口同声回答道：“我们必须回去。”
　　“为什么啊？难道这里不好吗？”
　　艾索晦涩一笑，“这里很好，真的是理想世界，比卡罗伊帝国好太多了，但是……”
　　“但是什么？说啊！”蒙远风急了。
　　乌瓦替艾索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但是我们答应过皇帝陛下，一定要辅佐他让卡罗伊帝国变得富裕强大，我们不能食言。”
　　蒙远风不懂他们的想法，只知道眼前一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另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突然得知他们都要离开这个时空，他内心百感交集。
　　“不能不走吗？”
　　乌瓦摇头。
　　艾索余光瞥见其中一个漩涡里闪过熟悉的画面，凑近细看，正是他熟悉的皇宫，他欣喜若狂起来，“乌瓦快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乌瓦也看清里面的画面，终于找到了。
　　他们准备穿越漩涡时，意外发生了。
　　三个漩涡开始发生变化，所有的景色都化为空白，本应逐渐变大的漩涡急速缩小。
　　“等等！”艾索一着急，扑过去，结果漩涡彻底消失，变回一堵墙。他失望地一拳砸向墙面，“怎么会这样？”
　　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再次消失了。
　　唯有乌瓦还保持冷静，包括卡罗伊帝国时空的三个漩涡消失了，但还剩下一个漩涡。
　　耐心等待片刻，漩涡依旧没有消失。
　　乌瓦：“为什么这个漩涡没有一同关闭？难道是让我们进入这个漩涡？”
　　艾索盯着灰蒙蒙的漩涡，那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楚，诡异的叫人心头发慌。
　　“乌瓦你离远点，别被吸进去了。”
　　乌瓦想了想，决定还是敬而远之较好。
　　但当他向后退时，他的头发、衣服都被一股吸力牢牢扯住，不让他再往后退开，他对其他两人喊道：“糟了，我被它吸住了，完全挣脱不开。”
　　看乌瓦快被吸进漩涡了，艾索和蒙远风都慌了，二人上前分别抓住他的肩膀和腿，想帮他摆脱该死的吸力，可是无济于事。
　　更糟糕的事发生了，不仅乌瓦被吸住了，他们也被吸住了。
　　包厢里狂风呼啸，桌上的酒瓶摇摇晃晃相互碰撞，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本就晃人眼球的灯光此刻在这诡异的环境中，令人看了更加头晕。
　　原本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不知何时渐渐远去，取而代之是一阵沉默，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三人……
　　厨房里美味的烤牛排香气飘出来，蒙远风左手端着两个盘子，右手拿着一个盘子，跟表演杂技似的从厨房里走出来，路过书房的时候喊道：“乌瓦，快出来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书房门开了，乌瓦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凉拖，从里面走出来。
　　落座后先是看了眼今日的早餐，然后问蒙远风：“艾索起床了吗？”
　　蒙远风没回答，随手捞起小圆桌上的铜水壶，来到客厅朝天花板砸去。“艾索起床了，再不起来，我就把你那份一起吃掉！”
　　铜水壶砸天花板是蒙远风每日必做的事，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并且每次做完，过两分钟楼上会有动静响起，是拖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说明睡懒觉的艾索已经起床，准备下楼了。
　　不一会儿，楼梯阶上出现一个穿着丝质睡衣的男人，他深红的长发因为整夜身体折压变得有些弯曲，盘在头上乱糟糟的。
　　艾索打着呵欠来到桌边，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魅力。
　　他早已不是当初监狱里蓬头垢面干苦力的囚犯了，虽然面容和前世一样没有变化，但是重活一世，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双重影响，他真的脱胎换骨，活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
　　只不过……
　　“油条、包子、馒头，又是老三样。”艾索挑剔地瘪着嘴。
　　蒙远风沉着脸，递给他筷子。“我能把早饭做出来就不错了，你就别再挑剔了。”
　　“是你做的吗？确定不是我昨天在集市牺牲自己的美貌，从包子铺老板娘那里换来的？”
　　蒙远风知道他挑剔的毛病又犯了，懒得跟他废话，半开玩笑道：“哦，那你再接再厉，今天多去肉铺老板那里逛逛，争取拿下一斤肉回来加餐。”
　　“这一家人全靠我养活啊？你们能不能自己想想办法？！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你们都不觉得腻嘛？！”
　　“腻是腻，就是因为一屋子三个大男人不会做菜，所以才要辛苦你想办法弄点菜啊，如果你能弄到肉，我今晚就贡献出最后的厨艺，给你们做美味烤肉。”
　　“哼，吃烤肉用不上你。”艾索嘴上不饶人继续说，“肉弄不回来，还想着吃，想得挺美呀，为啥不把你的脑花贡献出来加菜，反正安在你头上也不起一点作用。”
　　蒙远风差点气疯了。
　　他一忍再忍，现在忍无可忍。
　　以前跟艾索交朋友，咋没发现他这么难伺候啊。
　　不就穿了个越吗，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穿越，自己和乌瓦不也一起穿越了，他得意个什么劲啊？
　　仗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熟悉，仗着自己多了一世记忆，就开始对自己吆五喝六，太过分了！
　　他气得握筷子的手都在抖。“艾索，我感觉你现在飘了。”
　　“那又怎样？”
　　蒙远风瞪大眼睛，忍不住想动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艾索的对手，于是扭过头向乌瓦求助：“小桦弟弟，他DISS我，你得为我做主啊！”
　　乌瓦受不了眼前这个自认为自己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
　　承认自己有想过，这趟穿越之旅如果没有蒙远风，只有他和艾索俩人，旅途一定是枯燥无味的，正因为多了一个蒙远风，所以他们身边还能听见别的声音。
　　刚来到法玛雅的时候，蒙远风便改口叫他原来的名字乌瓦，不再叫他小桦，只有当他受了欺负或是委屈时他才会‘撒娇’叫自己小桦。
　　然而，乌瓦真正想说的是——
　　“拜托啊，你一个大男人真的不适合撒娇，太恶心了！”说着，乌瓦冷酷地推开他。
　　蒙远风求助无望，只能自己上了。
　　乌瓦看着热气腾腾的清茶，耳边的吵闹声越来越小，他陷入沉思……
　　进入漩涡来到这里已经两周了，先是通过地下铁逃生考验到达一个叫珀伽索大陆的地方，在那里他们闯过一道关卡，然后乘船离开大陆来到历史上早已灭绝的古国王城。
　　所有一切都像做梦，直到受伤流血他们才知道是真的。
　　可是抵达海岸见到荒漠古城时，他们再一次动摇信念。
　　千年前，三十六古国便已经灭绝了，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重塑了古王国辉煌时期。
　　他们现在正在精绝国。
　　三十六古国到处分散着进化联盟的人，他们亦正亦邪，四处找寻元素力。
　　他们在此逗留数日的原因也是暗中在城里搜集元素力，希望能早点离开法玛雅回到地球，然后再想办法开启时空漩涡回到卡罗伊帝国。
　　他们吃完早饭，收拾好一切，换上行装，戴好面具，准备出发去往城中查看。
　　临出门时，外面一个矮小身影冲进来，一头撞在走在最前面的蒙远风肚子上。
　　他胃里顿时一阵翻滚，早上吃下的东西快要喷涌而出了，幸亏他捂住嘴及时咽了回去。
　　被撞倒在地的是个小孩，并且是他们认识的小孩，叫阿帕，家就住在附近。
　　阿帕顾不得痛，站起来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们，说道：“我爸爸被坏人抓住了，你们能不能去救救我爸爸？”
　　乌瓦见他嘴皮有些干裂，想来是跑了很久才到这里求助，于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喝完后慢慢告诉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艾索问阿帕：“你爸爸在哪里遇见坏人了？”
　　“集市。”阿帕乖巧回答。“爸爸和往常一样带着我去集市买首饰，忽然来了两男一女，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头羊，女人长得有些奇怪，眼睛看着怪吓人的，他们在摊子前面站了会儿偷了条项链，爸爸过去让他们还项链，他们不还，还威胁要把我爸送去见官。”
　　蒙远风挠挠嘴角，“这地方民风确实不咋地，小偷都这么嚣张啊！那你爸现在跟他们在官府？”
　　“没有，他们不在官府，他们去了空巷街！”
　　说着说着，阿帕快急哭了。
　　听见空巷街的三人，惊讶之余脸色也变了。
　　空巷街。
　　名字听起来很文雅，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最好少去那个地方，最好能不去就不去，富人去了顶多散些财，一般人去了，十个不见的有九个回来，穷人自然是巴不得离那里越来越远。
　　乌瓦皱着眉头，“听你形容那伙人，他们应该是外地人，多半不知道空巷街，他们把你爸爸抓去空巷街干嘛？”
　　“该不会是人贩子吧？”蒙远风瞎猜。“可是不对啊，要卖人也应该抓阿帕，怎么会抓岁数偏大的成年人啊？”
　　“别开玩笑了。”
　　一直保持缄默的艾索，听到乌瓦呵斥，再一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刚踏入精绝国，那会儿他们对这个陌生的国度一无所知，差点几次上当丢了性命，幸好遇见阿帕的父亲阿穆叔帮忙，才能幸免于难。
　　经他介绍，用仅有的钱币买下一座小木屋。
　　精绝国地广人稀，常常走出好几里地才能看见一户人家，每天一推开门，门外吹进来迷人眼的黄沙。
　　而他们买的房子距离阿帕家不远，起初他们不熟悉周边环境，都是把钱交给阿穆叔，让他帮忙带些食物回来。后来在这片地域混熟了，便再也没有麻烦过他们了，相反知道阿穆叔家里很困难，还主动把买来的食物分给他们一些。
　　严格说来，他们早就不欠人情了。
　　今天发生这件事，只能算阿穆运气不好，若是一般的坏人他们可以把对方打跑，但是牵扯上了那种黑市交易场所……
　　艾索声音低沉：“乌瓦，这件事到此为止。”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屋内其他人都默契的陷入沉默。
　　乌瓦清楚艾索的想法，空巷街可不是他们可以随意闯入的领域，那块地不仅有主人，甚至还有残酷的规矩，进去容易出来难，哪怕能出来也指不定会少几个零件。
　　他们不过是这里的过客，找完东西便走，没必要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艾索的想法。
　　但是蒙远风非常不认同。他看着伤心不已的阿帕，动了恻隐之心。
　　他拗不过艾索，可是他还想知道乌瓦的想法，“乌瓦你打算怎么做？你如果要管，放心，哥陪你一起去！”
　　如此豪言壮语没让乌瓦心头一热，反而是又开始头疼了。
　　一点战斗力也没有，遇事就往后躲的家伙，是怎么有自信决定要去空巷街的？
　　谁给他的勇气啊？
　　“去去去，去什么去！去了，你给我收尸还是我给你收尸啊？！”
　　“说什么呢？能不能想点好，别动不动就说丧气话嘛。”
　　瞧瞧，除了一张嘴，还是一张嘴。
　　“啧，厚脸皮，只知道拖累我。”
　　艾索倒是高兴，想不到蒙远风凭一己之力把乌瓦动摇了。
　　是啊，单枪匹马还带一个大拖油瓶和一个小拖油瓶，怎么想都不可能做到。
　　聪明的人都应该知难放弃了。
　　艾索对着门口挂的镜子看了看，“好了，这件事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就是陪阿帕去报官，让官府的人介入去空巷街，要求那里的老大把人放了。”他再次戴好面具，拿起长刀，朝二人抬了抬手，“我们先把阿帕送到官府，然后按照昨天的计划行事。”
　　蒙远风立在原地，没有动弹，更没有要走的打算。
　　艾索只觉得他是在赌气，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他肯定不会惯着蒙远风这位大少爷，反正她外出也帮不上忙，有他没他也一样。
　　径直绕过蒙远风，来到乌瓦身后，拍一下他的后背提醒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乌瓦也没有动弹。
　　艾索觉得难以置信，失笑看着他，“你不会打算管这件闲事吧。”
　　“当作报答他们父子吧。”乌瓦缓缓说道。
　　“我们已经报答过了，不能他们父子一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要出手吧？”
　　艾索焦躁地来回踱步，一脸不解，他实在搞不明白乌瓦的脑回路，难道他被蒙远风带偏了？
　　“那里不是菜市场，也不是打架斗狠那么简单，那里是空巷街，官府都不一定能管下来！”
　　蒙远风撇嘴，“原来你也知道官府管不了空巷街啊。”
　　听到他的小声抱怨，艾索一下子瞪过去。
　　“别看我，这是乌瓦的决定，又不关我的事。”
　　乌瓦：“艾索……”
　　艾索连忙伸手制止他，严肃地注视着他，“我知道你老好人毛病又犯了，这事你非要管是吗？”
　　乌瓦垂眼看向身边瘦弱的阿帕，心中一阵酸楚。
　　阿帕只有阿穆叔一个亲人，如果阿穆叔出事了，他再也没有亲人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长大的日子乌瓦自己经历过，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他不希望阿帕这么小也去经历。
　　于是，他郑重道：“是。”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蒙远风一怔，似乎没想到艾索会如此爽快同意他们去空巷街，他以为还需要花费时间说服他。
　　见蒙远风坐在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发呆，艾索心情又不好了，一脚揣在椅子脚上，“发什么呆啊，待会儿去了那里，你给我放机灵点，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赶紧跑，你要是跑慢了就永远留在那儿吧。”
　　“呸呸呸，少乌鸦嘴！”
　　乌瓦：“你们先出去，我把屋子布置一下。”
　　等艾索和蒙远风带着阿帕出门后，乌瓦迅速把屋子里的机关架起来，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