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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七城 ...
“什么叫痴缠?我那是客居学艺,”陶希音蹙眉,“且早就学成离开。”
“哦?未曾听闻啊,何时的事?”
那公子微微探身,却因为头顶竹帘,双目依然隐在暗处。
陶希音感觉有灵识从她腹前扫过,到嘴的话便被对方给截了。
“你既然月前来过,那应当是近期才对,莫不是刚怀上就跑路了?”
“不对,你既说他是歹人,那多半不怎么愉快,难不成是灵华仙君勉强于你?”
“不应该啊,如此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气得来寻药呢……”
他的揣测滔滔不绝,到最后竟成了自言自语。
陶希音越听脸越白:“当面议人是非,这就是姜氏君子所为?”
那公子闻言蓦然住了嘴,咳了一声道:“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说罢退了回去,提笔继续方才的事。
陶希音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还要再呛两句,想到自己今天占的便宜又咽了回去。
转身撂下一句“我两日后再来”,便离开了。
胡管事送她离开,要转身时才恍然想起什么:“哎?药是不是还没吃?”
可惜人已经走远了。
再次进店,柜台后多了一人。
“二公子?”
那公子已经下来,正对着药屉上的编号查验,待寻到二百三十一号,指尖在“阻胎药”一行字上停住,抬手将其勾出来。
随手捻起一片药片放进嘴里,不消片刻便吐了出来。
“你过来。”
他脸色暗沉,看向胡管事的眼神颇有不善。
“二公子,可是这药不对?”胡管事战战兢兢。
“你自己尝尝。”他指了指药屉。
胡管事硬着头皮上前,甚至不用尝,只一眼就深吸了口气:“这……这是保胎……”他对着标签看了又看,确定是“阻胎药”无疑。
“不可能!二百三十一放的一直是阻胎药,怎么会错?”
公子笑不达眼底:“对啊,怎么会错?”
胡管事当即双膝一软:“二公子,此事绝非我故意为之,实乃误会,那经手的领班我定会……”
公子打断:“够了,药为什么会错这是你的事,不管是谁经手,既有疏忽便是你管理不善,罚你今年的年终利是作废,你可有异议?”
胡管事咬牙:“并无异议。”
公子点点头,片刻后道:“但念你方才中规中矩,并未累及姜氏声名,便改为罚俸半年。”
胡管事一喜:“胡敞多谢二公子,往后定当从严管束,绝无下次。”
公子躬身将人扶起来,带着笑轻声慢道:“若有下次,此间的管事你便不要做了。”
分明是和善至极的语气,胡管事硬生生起了一身冷汗:“是!公子教诲胡敞谨记在心。”
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上楼。
等人离开,胡管事恹恹拭汗,方长舒一口气。
片刻后,狠狠将“阻胎药”药屉上的标签摘了,正要唤人又很快打住,手指捻动,那张纸下又分出来一张。
其上赫然写着“保胎药”三个字。
胡敞震惊之时,远处忽有小儿笑声传来。
“嘿嘿,哈哈哈……”
循声扭头,就见一虎头虎脑的幼童正扒在柜头,看着他偷笑。
胡敞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那孩子,怒喝道:“呔!竖子,怎可如此顽劣!”
那孩子又笑了几声,在胡敞抬手时扭头就跑,瞬间就没影儿了。
只余下胡敞吹胡子瞪眼,气得满脸通红。
另一边。
陶希音离开姜氏灵药店,去城内找了家客栈居住。
之所以找客栈,倒不是因为租不到可心的洞府,而是不想花费太多灵石。
此地虽然只是白玉界一小城,但既有姜氏系列商铺入驻,自然不会找不到消费的地方。
她身家本就不厚,如今又带了个拖油瓶在身上,往后花钱的日子还长着,省着点总是没错。
这个想法才出现,陶希音骤然回神,低头便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盖在了腹前。她连忙松开,提过桌上的茶壶就要倒茶,可惜里头空空,一滴也没有。
正欲唤人,可巧就有执事敲门,送来一壶热乎的灵茶。
浅碧色的茶汤从壶嘴中流出。
热气卷着馥郁的茶香蒸腾飘散,初闻尚可,再闻,里头似还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将这茶的品质生生降了三分。
“仙君慢用。”
那执事声调沉闷,较一般执事冷漠,陶希音觉得奇怪,多看了一眼,果然见人木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不好。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本就不是什么高级住所,陶希音也不指望他们能提供多好的东西,多好的服务。她也不计较,道了一句谢就让人离开。
端起茶杯牛饮而尽。
陶希音抿唇回味了片刻,竟然觉得这茶汤意外可口。那股子异味闻之奇怪,入口却叫人口津生香,格外满足。肚子里暖融融的,整个身体似乎都有劲了些。
这可太难得了!
陶希音连忙给自己又满上,一连喝了好几杯。
一个多月前那次她回宗门,整个人便一直病恹恹的,浑身提不起劲,直到前几日吃饭的时候空口犯呕,才明白其中原因。
难受了许久,如今却因为一杯茶得了劲,当然开心,她已经决定离开之前,向掌柜打包几十斤带走。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还遇上这种好东西……”
门外。
刚刚给她送茶的那位执事,出门后没多久就迎面撞上另一位端着茶汤的执事。
对方见到他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哎东……”
执事恍若未闻,径直和对方擦身而过。
对方一脸疑惑,看着他的背影嘟嘟囔囔:“怎么回事?这小子今天中邪了?”
说罢也不管他,继续送茶去了。
只是等对方一走,那位沉默寡言的执事却忽然停了脚,背脊猛然一震,原本木然的脸便活过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转眼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似乎对自己的情况有些茫然,“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在后厨吗?”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离开。
屋内。
喝完茶,陶希音便睡了。
原本只是打算小憩,没想到再睁眼天都黑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饥饿,竟然起了吃肉的念头。
“怎么回事?我也没干什么怎么会这么饿?”
自从成年后,陶希音就很少吃肉了,肉食杂质颇多不如灵植好克化,平时想起来吃顿饭,也是觉得好玩。
辟谷不食可是如今的大流行,是从早期门派内传出来的方式。
早期门派多为无根无基的散修所创,缺粮少器的起初并无多少好东西可吃,有些甚至果腹都难,但时间久了,大家发现饿着肚子修炼也死不了人,反而少了牵挂多了时间,修炼事半功倍。
后来蛋糕做大了用不着饿肚子,但还是有少部分人保留了这习惯,如今的流行趋势,不过是复古而已。
人族诞生于元青界虽然已经十万年,但真正形成体系的修炼却不过六七万年前的事,最早始于皇室公卿之中,后来元青巨变天崩地裂,皇室也跟着覆灭,元青各界自此才分门别派。
各家自有修炼和入道的法门,至于辟谷不辟谷,其实也因人而异。
陶希音想吃便去吃了,还点了一桌子菜。
大堂里三三两两坐着喝酒闲谈的修士,唯有她这边大快朵颐,一个人吃得比一堂人都热闹。
上菜撤盘的执事忙得脚不沾地。
客栈掌柜啪啪打着算盘,笑得牙不见眼,还不忘催促让后厨赶紧的:“快快!没看见又空了一个?”
后厨一排锅炉上火光四射。
几个大厨都是满头大汗,却不见一个喊累的,反而干劲十足。
只是一众锅碗声中隐隐夹杂着嗡嗡的哭声,原来是厨长偷偷在角落擦着眼角。
“呜呜呜,如此盛况已是多年不见,也不知外头是几个家族门派在团建?”
一个送盘子回来的执事刚好听见,脚下一阻手里的盘子差点飞出去,好容易稳住了,才对着主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厨长想多了,只有一个人。”
“啊?”厨长大为震惊。
陶希音忙着干饭,压根管不上别人。
一边吃一边奇怪,怎么还越吃越饿?一点饱腹的感觉都没有?
等到月上中天,大堂里哐哧哐哧的声音终于停下来。
“不,不行了……我吃不下了……”
陶希音筷子一推,整个人往后瘫软下来,抬眼对上乌央乌央一群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顺手抓起一只空盘操在手里,陶希音警惕道。
许是势弱的原因,如今元青各界的人修之间还算讲理,大家见面三分笑意,少有你争我夺的时候,这和物产丰沛分不开关系。
不过陶希音可不敢因此掉以轻心,她自恃还有几分姿色,万一被人惦记上了,难免吃亏。
众人相继开口,陶希音就松了口气。
“老夫活了数千年,从未见过有人这么能吃,今日真是开了大眼啊!”
“哈哈哈哈!难得遇见同好,敢问仙君家门何处?改日必当登门拜访,共话佳肴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二千一百二十一,二千一百二十二……我数完了!一共是二千一百三十个碗!”
“啧啧,我要是掌柜,今日只怕嘴都笑歪了!”
这么一提醒,陶希音这才留意到自己桌面几条垒如人高的空盘,而这样的场面,整个大堂还有好几桌!
陶希音瞳孔地震,捂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哀痛哭嚎:“不!我的钱——”
鸟雀惊飞。
房间门窗紧闭,帐内响起细碎的声音。
陶希音将最后一颗碎灵石放回袋子里,泪流满面。
“一顿便吃了一年积蓄,往后万不可如此放肆了,呜呜!”
话音刚落,肚子里传出一声异响——
“咕噜。”
陶希音正身,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肚子,“喂,是不是你干的?”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咕噜”。
“你还叫?吃了这么多你还想怎么样?”
“咕噜咕噜。”
“不许叫!再叫我也不会吃了!你知不知道吃撑有多难受?”
“咕噜咕噜?”
陶希音不再管它,自暴自弃一般摔在了被子上,自言自语:“我到底怀了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能吃?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说起男人,免不了想起另一件事,“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和尚!若不是他误伤于我,我何至于带上这个拖油瓶?以至如此遭罪?”
陶希音越想越气,胸口一阵沉闷。
忍了片刻没有忍住,扒开蚊帐捂嘴便是一阵干呕,可直到额发汗湿,也只吐出一些酸水。
她清了口,颇觉无力,倚在榻上,打开窗户看起了天上的月亮。
看着看着抠在窗沿上的手骤然收紧。“你倒是潇洒,提上裤子生死不知,若是死了倒也罢了,若是活着,我定会叫你也尝尝为人父母的苦楚,绝不会让你一人快活……”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咕噜!”
“别叫了。”
“咕噜咕噜!”
“没钱再叫也没用,大不了一起饿死。”
“……”
终于消停了。
深呼了口气,陶希音感觉平静下来不少,想到最近因为身体耽误的修炼,打起精神开始调息。
与此同时,一处幽静的禅院。
扫帚扫过石砖,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
“阿嚏。”
扫帚停驻,曳地的白袍轻动,宽厚的背影微微耸动。“咳咳……”
一个路过的小沙弥留意到院中的动静,放下水桶奔走过来,于那白衣大师的身前站定,“师父,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无事,”沉朴的男声裹着月夜的清冷传入耳中,“你自去吧。”
“可是师父,你的手在发热,脸色看着也不好,不如早些休息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小沙弥抓着大师的手,眉心皱成一团。
“戒尘,寺门戒律不是玩笑,你若再多言,便要与我一同受罚了。”
大师抽回手,继续清扫,腕部摇动间,一只黑色的铁环于白衣袖袍下隐泛着金光。
小沙弥没有走,而是蹙眉道:“戒尘不明白,师父除祟回来身受重伤,为何戒律师兄要对师父施以惩戒,还是最严重的戒网之刑?就算有错,可师父并非寺中弟子,寄居于此为何还要受如此重罚?难道是戒律师兄私自……”
大师没有任何犹豫:“我既受道于此理当自守清规,如今破了戒自觉有愧于心,戒律只是应我所求,你莫多想。”
“破戒?”小沙弥更加不解,“师父犯了什么戒?”
扫帚微微停滞,却不见那大师回答。
不过一会儿,又只听见沙沙的杂声。
一点小私设:
1.有修仙门派但不是主流,世俗味较浓,修士以大家族出身为荣,因此,寄居、客居在各处都很流行,类比一下留学之类的
2.修为等级(天地玄黄)
黄灵期-玄灵期-地灵期-天灵期-天光期(以上尊称仙君)-无相之境(尊称神君)
3.设定是人人皆可修炼,只是资质各异
修为有等级,道法有深浅,两者并不冲突,互为“性命双修”的两面,不入道也可修炼
应该…不复杂?摸摸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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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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