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刀夺爱的正确方式》祭影

22、22 电话

　　叶菜全名胜田叶菜子，是商品街蔬菜行「八百胜」家的长女，附近高中的三年级生。
　　今年开春她就被清濑叫来帮忙，因为还要上课的缘故，一般早晨上学前和下午放学后才会过来露面，除此外有时还要帮家里看店。

　　世里奈仿佛回到了初中时当棒球部经理时的日子，尽管只过去了半年，隐约有些怀念。
　　她跟在叶菜子后头，一人掐秒表，一人记录时间，最后叶菜子翻开昨日的笔记，简单快速地比较了大家两日的差距。

　　世里奈好奇地在后边探头探脑，很快被叶菜子抓包。
　　叶菜子好笑道：“想知道阿走哥的成绩？喏。”
　　世里奈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快？阿走哥竟然还能更快？”
　　“这还不算什么呢，最开始阿走哥的速度就遥遥领先，不过大家相较于早期的时候也都进步很大了。”
　　叶菜子翻了翻用来记录大家每次练习成绩的笔记本，“世里奈的我也有记哦，你看看——”

　　笔记本上甚至绘有她练习情况的折线图，世里奈对那折线的弧度心知肚明，春假时备懒了一段，带来的后果不止有长胖。
　　起初跑步的时候清濑不知是否鼓舞，曾夸赞说她身体素质本就不错。
　　世里奈小时候跟着影山家姐弟一起学了排球，后来被瑞枝送去合唱班之后渐渐没再去影山家的院子；
　　得知美羽姐不再打排球后，才发现飞雄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已经打了很长时间，无论严寒酷暑。

　　在世里奈回忆的空档中，双胞胎兄弟城太郎和城次郎一齐走了过来，“叶菜妹妹！世里奈妹妹！”
　　世里奈下意识嗖的小退半步躲到叶菜子身后，有些招架不住地朝他们试图微笑，实在是初见那次双胞胎在清濑向大家介绍她后猛然蹿起，热泪盈眶相互拥抱并不断大喊“箱根山岳险天下”的场面过于骇人所致。
　　除了费力记住大家的名字外，这当属第二件苦恼的事。

　　然而双胞胎毫不介意，依然热情洋溢地跑到她们两人跟前打招呼。
　　“世里奈妹妹今天不跑步了吗。”
　　“她今天穿着小裙子当然跑不了了啊。”
　　“我当然看到了所以我才问的，难不成世里奈妹妹今天原本是打算出来和什么人约会的？”
　　“和谁呀？拜托不要告诉我是和灰二哥……我知道了！是和叶菜妹妹对吧！你们等会儿是要一起出去玩吗？也把我们带上好不好，好不好嘛？”

　　叶菜子习惯了双胞胎连珠炮似的说话方式，好脾气地笑着。
　　“没有啦，虽然原定没有这个计划，但待会儿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起出去玩吧世里奈？”
　　世里奈跟不上他们的对话，见叶菜子望向自己便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太好了！那我们也能一起去吧！”
　　没等双胞胎另一位附和前一位的话，叶菜子又说：“灰二哥说晚点要给大家布置特殊任务的，你们应该没有时间。”
　　在双胞胎沮丧万分垮下脸时，叶菜子笑容灿烂道：“下次有空的话再一起出去玩吧。”
　　“好耶！”
　　“说好了哦！”

　　世里奈目瞪口呆地见证叶菜子驯服不对送走双胞胎的过程，叶菜子发现了她的小目光。
　　“没关系不用怕，城太君和城次君看着是精神了些，可是却不会勉强别人。当初看见世里奈也加入开心过头了而已，绝对不是什么奇怪、难相处的人。”
　　“我知道，刚开始和大家跑的时候城太哥和城次哥还专门落下速度为我打气，当时他们还以为我快断气了。”世里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是到现在我还不大能分辨出他们……”
　　“这有什么，”叶菜子一笑，“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你从第一眼开始就能区分出城太哥和城次哥对吧。”

　　叶菜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撩了下头发，眼里如有璀璨的流星群飞过，“自然而然……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城太君就是城太君，城次君就是城次君，虽说是双胞胎但各有各的优点，很好区分的。”
　　世里奈捂住嘴小小地惊呼一声。
　　叶菜子又拨了拨刘海，小声道：“这没办法呀，他们那么好。嘘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灰二哥在叫我们过去呢。”

　　世里奈本以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小秘密，阿雪却直截了当地挑明：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叶菜妹妹喜欢双胞胎了，除了双胞胎以外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算秘密了吧。问为什么？你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了。”
　　扑克脸扑克脸！

　　世里奈手忙脚乱地捂脸，不知是该为双胞胎抱不平还是该吐槽人类的八卦本性，讪讪道：“大家……那么阿走哥也发现了？”
　　“当然。”阿雪说，“虽然阿走看起来很迟钝的样子，对于叶菜妹妹的事却颇为敏感呢。”
　　世里奈完全没听出阿雪的旁敲侧击，一脸严肃地自省道：“我必须向阿走哥道歉，在此之前我一心以为他的眼中只有跑步呢。”
　　还有灰二哥，世里奈心中偷偷地补充。

　　阿雪立刻露出你还能不能行了的表情，随即拜倒在世里奈茫然回视的目光下，“算了东西收拾下回去吧，我给你买糖吃。”
　　“我不吃糖！”
　　两小时前刚吃了嗨秋的世里奈为捍卫自我尊严提出抗议，又心想万一呢，“不过如果阿雪哥要请我吃东西的话，我想吃泡芙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行行行。”阿雪边叹气边赶她，“买二十个保证撑死你。”
　　世里奈推却，“不行，会胖的。”
　　“那你到底要几个？”

　　忽听见前边的尼古传来笑声，阿雪找茬道：“怎么，尼古学长莫非也要吃二十个？”
　　被殃及池鱼的尼古无奈道：“我就不吃了吧。”
　　“客气什么，保管吃到饱。”
　　“尼古学长！我的也分你吃！”
　　“哎世里奈，哎……”

　　*

　　总算吃到了灰二哥亲手做的料理，一顿晚饭在青竹闹闹哄哄的，连院子里的尼拉也偶尔嚎叫欢快加入，到最后世里奈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
　　坐在她左侧的阿雪怀疑道真有好吃到这种地步吗，坐她右侧外号叫王子的柏崎茜则风轻云淡地说出听上去饱含哲理的话：“能够满足人体进食需求的一切，皆既伟大又普通。”
　　“我懂。”世里奈附和，“重点不在于什么食材什么手法，而在于烹饪的人是谁，也就是说灰二哥煮这顿饭所带来的满足感远远大于这顿饭自身的价值。”
　　“这不是鸡同鸭讲嘛。”阿雪揉了揉太阳穴。

　　晚饭后清濑送世里奈去车站，顺便带尼拉散步。
　　叶菜子临时被她爸叫回去帮忙，两人只好约下次空暇时间。
　　世里奈没有直接回去，在演出前根据春树发的定位赶到了live house。

　　因为是第一次看熟人登台，毫无经验的世里奈半途折去花店买了束花，结果演出结束后在梶和春树的混合双打憋笑声中涨红了一张脸，甚至还被立夏当场指出：
　　“世里奈，你怎么连脖子都那么红？”
　　“我以为……我……你们……”
　　她忍无可忍，干脆将手里的花束塞到他们乐队主唱佐藤真冬的怀里，梶和春树的笑声顷刻压制不住。
　　“啥？你送花给真冬干嘛？”立夏大脑混乱，转向真冬，“笨蛋你干嘛真就接啊！”
　　一头雾水的真冬：“？”

　　遭到万人嫌弃的这束包装精美的花最终被真冬所接纳，带回了已有一只小博美驻守的家中。
　　至此，化身家长观看孩儿演出送花的世里奈为真冬的老母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并广于流传。

　　当然此前世里奈尚未知晓，正搭乘春树的车在回家的路上。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春树往副驾上看了她一眼。
　　“别生气了啊，刚我和秋彦开玩笑的，演出这么多次了我们从没收到过花，看到你捧那么大一束乖乖在后台等我们下来，震惊之余还让人十分难为情……毕竟那么多玫瑰花噗……不是，我是说那刻简直令我们热泪盈眶，谢了世里奈，上山当时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他脸皮比纸糊还薄，饶了他。”
　　绿灯了，春树没忍住回头后又看了一眼，“世里奈，你……你难过到想翻车窗么？！”
　　世里奈被春树吓得一怂，“没呀，我没生气，也不想翻车窗。”

　　“别吓我。”春树松了口气，“那怎么坐立难安的，晕车想吐了？不舒服的话不然我停到路边——”
　　“不不不不，我没事的春树先生。只是第一次现场看你们演出，第一次听真冬君唱歌，我大受震撼而已。”
　　“这应该是夸奖的话吧哈哈。”

　　世里奈频频注意时间没敢说。
　　其实只要想到晚点御幸前辈要打电话过来，她浑身的躁动不知该往何处缓解。
　　快了吧，时间估计快了吧。
　　到底什么时候打过来？
　　可既然是他亲口说自己要打电话的，应该不需要发信息提醒他……

　　下车时和春树先生告别时看了眼手机，回家洗澡前看手机，洗完澡后又看手机。
　　世里奈就这么期待无比又忐忑万分地等待，终于等来了御幸的电话。

　　响铃第一声后她马上接通，“御幸前辈！”
　　御幸微诧，“这么快接通，你不会一晚上都在用手机玩游戏吧？”
　　“咳咳。”世里奈清了清嗓，“是心电感应！”
　　玩笑后又特地解释道：“好吧不是……我正和人聊天来着，就看到了你的来电。”
　　御幸哦了声，“早上晒到了吗，看你蔫巴巴的。”
　　“没有，我特地戴了帽子穿了防晒衣的——”说到这世里奈忽然变卦，苦兮兮道，“不，老实说挺热的，后来还差点走不动路了……”

　　她心虚地胡编乱造，说话音量轻了不少，私心里想让御幸安慰安慰她。
　　电话那头御幸不知是什么表情，音量突然高了。
　　“那不是很糟糕，叫救护车了没？要知道历来也不是没有观众过于沉迷球赛导致中暑而被抬出球场的事，这么大人了怎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之前说过你有个表弟来着，不会连人家小孩都比不过吧？”
　　怎、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世里奈被训得在床上正襟跪坐，差点一句话都插不上，“我……不是……我没……”
　　而且她表弟只小她一岁！才不是什么小孩子！
　　不对不对，她怎么就比不上小孩了……

　　“御幸前辈！”
　　世里奈恼羞成怒地打断他，“你打电话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没事就不能打了么。”
　　世里奈的情绪像一条绳被牢牢拽在他手里，想拉直就拉直，想蜷曲就蜷曲。
　　听罢她又紧张了，气势一下消退，“哦，这样……你想打就打呗，没事情也可以打我电话，我都在。”

　　“讲的像电话接线员一样。”
　　御幸轻笑了一声，“不逗你了，想问你还有没有存着以前比赛的录影带，就是药师那位投手，叫真田俊平，你还记得吗？”
　　“你说真田前辈？”
　　世里奈努力忽略内心淌过的一丝失望，还以为御幸前辈找她是因为……

　　“早上看完你们的比赛我就走了，这么说市大三高是对上了药师。对，去年确实听说了真田前辈去药师的事，我找找看录影带在哪里，不然问问初中时的前辈应该有留的。”
　　她下床翻箱倒柜边回复御幸，听他这么一说市大三高竟是输了。
　　对手若是真田前辈的话倒是有那么点可能性……毕竟初二那年的夏天，棒球部最后一场比赛止步于真田俊平的三球三振，对此她记忆犹新。
　　可药师能够获胜估计还有其他杀手锏。

　　“好，谢了。虽然这边手头上也有他比赛的录影带，但多备一份资料总是好的。”
　　世里奈顿时停下手头的动作，“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御幸说：“暂时没有了。”
　　“……”

　　说到这里大致默认为通话结束，世里奈心知肚明，只握紧了手机垂头等待那头的御幸没事了先挂电话。
　　然而听筒里却仅仅传来几秒安静的沉默。
　　半晌，忽听见御幸吐了口气，“……世里奈。”
　　世里奈突然就红了眼眶，“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