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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守得云开见月明 ...

  •   秋日微风拂面,一阵淡淡草香扑面而来,自然而清新,马儿飞奔在金黄草原上。

      远处山丘披着一层橘色纱衣,眼前成片的枫树林,随暮色层林浸染,血红落日似乎要将白日隐藏的热烈,在这短暂时刻毫无保留的喷薄而出,大地燃烧在它的炽热之下。

      太美了!夏蓁言甚至觉得自己也燃烧在这一片烈焰中,大自然的蓬勃生机,生命的倔强刚柔于此刻展露无遗。

      绰那靖池在一条河边,勒马停住,和夏蓁言一起安静的感受着草原上最后一丝热烈被天际的黑幕慢慢吞噬,又重新回归到宁静、浑厚的世界。

      “太美了!我从未看过如此美的夕阳。”夏蓁言难得激动地说,她语气里的兴奋溢于言表。

      绰那靖池微微笑着,这就是他要带她看的美景,如此磅礴,如此美好。他想和她一起分享生命中所有美好时刻,他的心里此时充斥着幸福满足。

      “这是你我一起看的第一个落日,往后还会有无数个美好时刻,我们都会一起分享。”绰那靖池忍不住在夏蓁言头顶印下轻轻一吻。

      夏蓁言浑身一颤,她感受着绰那靖池传递给她的幸福感,此时此刻,她不想去考虑任何东西,第一次任凭自己沉浸在他给的温柔中,沉浸在自己也许可以和他一起幸福生活的想象中。

      当夜幕渐渐笼罩大地,夏蓁言感觉身上有些微凉,丝丝凉意让她刚刚沸腾起来的激情逐渐冷却,现实重新占据有利位置,横在他们之间。

      幸福果然短暂,尤其对她而言。刚才恍惚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手握幸福,可以和绰那靖池诗酒天涯的过一生。

      终究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回去吧!明日还要启程。”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绰那靖池眼中的兴奋在听到夏蓁言的话时,逐渐黯淡,他听出了她的克制和冷静。在他好不容易将她的理智压制住时,她却又四两拨千斤的将自己掀得人仰马翻。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顽固,顽固到不近人情,顽固到对自己近乎苛刻。她到底在怕什么?到底在抵抗什么?

      绰那靖池沉默着调转马头,在诡异的安静中,他叹了口气,将外衣脱下,给夏蓁言裹上,顺手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低沉的嗓音在夏蓁言耳畔响起:“看到现在的你,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什么叫画地为牢?什么叫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现在是深有体会!”

      夏蓁言听到绰那靖池的一声叹息,内心不知为何竟升起一丝悲凉,一丝心痛。泪水不知何时盈满眼眶,她努力眨眼望天,只为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她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哭,为自己还是为他?她慌了,乱了,但却无处可逃!

      见夏蓁言沉默不语,绰那靖池的心一路沉到底,他一直自信在她心中自己还是有位置的,只要他耐心等待,真心呵护,终有一日能打动她。

      但一直没有回应的感情,原来是如此荒凉如此孤独。他以为有了她,自己将不再孤独,但此时此刻,当他一次次把真心剖开放在她面前,却永远只有沉默时,自己的心会如此痛。

      他甚至感觉自己被所有人抛弃,被整个世界抛弃,他一直在踽踽独行,他所认为的懂得没有,体谅没有,爱就更没有了。难道一切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一切都只是自我的欺骗吗?难道他必须要放手吗?内心撕裂般的痛楚,让绰那靖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正在他痛苦到无以复加时,一滴滴冰凉的水渍打在他抱着夏蓁言的手背上,他一怔,本能抬头看天,夜色皎洁,未曾见一丝乌云,那这水滴哪里来的?

      当他低头听到夏蓁言微弱的啜泣声,顿时不知所措。

      “怎么哭了?我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你不要有负担,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不再逼你,你想离开就离开吧!我送你走!”

      绰那靖池心里滴血地说着违心的话,他怎么舍得放她走!但如果留在他身边只有自责愧疚,那他愿意给她自由,也许这就是宿命,虽然他从来不信命。

      夏蓁言双手抓着绰那靖池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一次一次拒绝你,你都不会生气吗?干什么总是委屈自己却又装作若无其事?我不值得你如此。”

      夏蓁言从那一声叹息就已经听到绰那靖池的委屈和心痛,她不是没有心,在一次次伤害他后,她真的做不到对他的真心熟视无睹,她在为他心痛。

      绰那靖池露出一丝苦笑,将她抱得更紧:“因为是你,所以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包括放手。”

      夏蓁言再也受不了了,她拼命挣脱绰那靖池的手,抬腿滑下马,朝城门方向跑去。

      她要离开他,要跑的远远的,否则她就要投降了!她想不管不顾的接受他了!

      可是,她是夏蓁言啊,从来不是闵珩,她这样的怪物谁又能接受?当绰那靖池知道真相时,就会离开她的,她害怕,可她又能去哪?

      夏蓁言突然站住,看向茫茫四野,他早在她心上了,她能逃到哪里?

      突然身后的人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他焦急的说:“冷静下来,我不会逼你了,你明天就离开,想去哪里去哪里,我绝不拦着。”

      夏蓁言放弃了,她没有办法再无视绰那靖池的存在,她投降!

      “不要再说了,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你身旁,不要再如此卑微地说自己,我在乎你,一直在乎你,我不逃了。”

      夏蓁言转身搂着绰那靖池的腰,在他胸膛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

      绰那靖池就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呆愣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不敢置信的将夏蓁言紧紧抱在怀里,如获至宝。

      夏蓁言终于停止哭泣,她抬起头看着绰那靖池,在他的眼中,她看到自己哭肿的眼睛,好丑。便又将脸埋进绰那靖池怀里,瓮声瓮气地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一直认为的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绰那靖池叹口气,将夏蓁言的脑袋从怀里拉出来,与她对视:“你就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就像现在你哭成脸肿、眼睛肿的小猪,我也绝不放手。”

      “噗呲!谁是小猪?”夏蓁言破涕为笑,懊恼地捶着绰那靖池的胸口。

      绰那靖池忍住笑,一把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放于她脑后,稍用力,将夏蓁言的脸推到眼前,他缓缓低下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在夏蓁言颤抖的嘴唇上轻轻舔舐。

      当绰那靖池的唇吻上夏蓁言,她觉得脑袋像突然停止思考,她僵硬的承接着他的吻,睁着眼睛几乎忘了喘息,直到她感到绰那靖池柔软的舌头不断在她口中挑逗,她才完全放松的闭上眼睛。

      夏蓁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当他的舌终于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时,她鼓起勇气,试探着回应。她的回应点燃了绰那靖池的疯狂,他几近缠绵,在夏蓁言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时,绰那靖池终于放开她,两人喘息着看着彼此,他眼中满是欲望,她有些害怕,低头埋进他怀里。

      当绰那靖池急促的心跳逐渐平稳后,夏蓁言抬眼看着他说:“该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

      绰那靖池声音沙哑地说:“再等一会,让我就这样安安静静抱着你。”

      夏蓁言羞赧的靠在他怀中,感受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嘴角不自觉扬起。

      当他二人终于骑马回到王府时,已近亥时。

      绰那靖池送夏蓁言回到房门口抱着她说:“你我本来就是夫妻,哪有夫妻分房睡的,去我房里睡吧!”

      夏蓁言好笑的说:“想得美,你好好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出发去宋家堡,别胡思乱想。”

      绰那靖池只能眼睁睁看着夏蓁言关上房门,他宠溺地摇摇头对着门板说:“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绰那靖池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才推开门,他迅速朝门后一掌劈过去,被对方正好接住,黑暗中,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我,林文。”

      绰那靖池收回手,没好气的说:“等人?还是杀人?”

      说着走到桌前点亮烛火,自顾自坐在桌前倒了杯水一口灌下。

      夏文瑀走到桌前坐下,朗声问:

      “你明日要去宋家堡?”

      “与你无关。”

      “我与你同去。”

      绰那靖池不可思议地瞪着夏文瑀:“我和你不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同去?”

      夏文瑀从衣襟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因为我比你了解宋家堡的情况,我有人在里面,但已失联半年,我此次来扈川就为了寻他。如果你让我同去,我可以把里面的情况都告诉你。”

      绰那靖池狐疑的看着夏文瑀:“你究竟是谁?”

      “我是林文,现在这不是重点,你只要记着我不会害你,我只要寻到这个人。此时,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夏文瑀笃定的说。

      绰那靖池思虑片刻,多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前往没有坏处,而且他观察林文此人,算是坦荡忠义之人,便同去吧!

      “可以同去,但你现在必须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成交。”

      两人一直谈到丑时,夏文瑀才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日辰时,王府外路沙罗和钦奇拉早已等候多时,绰那靖池和查图邬在众人担忧的眼神中翻身上马,领着自己的亲卫出城而去。

      而另一边,早已安排好的穆拉特带着夏蓁言和哈云岚前往雾云寨,以防万一,夏文瑀陪同前往,待安置妥当,再去追绰那靖池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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