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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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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下。”池屿弱弱的在两位大佬间举起了并不柔弱的爪子，四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的看向他，两双锐利，两双看戏：“陆编，不要基眼看人基，我和勋哥是。”
“是什么？”陆勋上居然接过了话，倚着轮椅半身不动，直接把轮椅转了个向面对他。抬起那只扭曲蜷手，虚虚支着下巴，表情无辜，但眼神凶的能吃人。分明刚刚连咳带喘的好像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这会儿仿佛吃了大力丸，声音磁性的能一炮把池屿轰上天：“池屿，还没到上床睡觉的点儿呢，你就开始给我闹腾了？”
池屿：？？？
陆佳文：！！！
池屿捏住嗓子，略一低头，以一个极暧昧的姿势侧到陆勋上颈边。他本坐的不太直，身体软的像毫无支撑力，但池屿这么一靠过去，看在旁人眼里却像是娇羞躲避了的样子。
好一个“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小情侣打算上节目公费恋爱了是吗？
“勋哥。”池屿压低嗓门，贴着陆勋上的耳朵小声哼哼：“爷爷，你要点脸。”
“怎么的？”陆勋上言语带笑，撑了一点扶手把身子转过来和池屿咬耳朵：“这又不是你在床上扭来扭曲像条蛆一样的时候了？我说错了？”
得，现在又不是床上有蛆了，弯弯绕绕最后陆勋上嘴里，还是他变成了蛆。果然恶心人不急于一时，反正不在今朝就是在明日。
“你真是有病！”池屿低声怒道，咬着牙声音又不能太大，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像小媳妇委屈：“陆勋上，你是当总攻有瘾！行，你舞吧！上节目你也给我表现的像个1，我真是...真是指望你护着了！草，我真想掐死你！”
“你放心，我肯定会护着你的。”陆勋上声线靠近，呼吸就变得粘腻，薄唇抵在耳畔边，言语不太认真，但似乎有一瞬间的真情实感消失得飞快，池屿甚至还没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不然多跌份啊，我可是你爷爷。”
池屿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情绪，以免生起气来控制不了，一拳挥到陆勋上那张鼻梁高挺的俊脸上。
怪自己嘴贱，为什么要叫他爷爷。
“行，很好，我没意见了。”陆佳文抿唇一笑，看起来就不太善良。只见他转头给身边的二位副导说道：“刘导杨导，我这边细节敲定，你们有什么问题沟通我不参与了。”
话音未落，他面向陆勋上似乎下了最后通牒：“现在我们这边就几个问题，陆勋上，池屿什么态度我不管，但是你，我得管！你给我回答清楚，我们公事公办，节目组是要审批讨论的，你不要给我的工作增加麻烦。”
“您说。”陆勋上垂下眼睑，落时的褶皱很深，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我尽量听。”
池屿坐立不安，感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比较合适。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想点什么排解紧张。哥啊，要不你起来把轮椅让我坐，我现在感觉四肢不听使唤，我病了，我被你们陆家人折腾病了，我有病！
“你敢不听！”陆佳文拧起秀气的眉，弯的和朵花儿一样：“我就知道你这脾气，都是你爷爷溺爱出来的结果...还好我没孩子，不然生的和你一样我真的短命。本来拟好了补充合同，但我看你这样也不像会看的样子，行，我给你念。”
？？？这话是不是有点耳熟，池屿心道，陆勋上好像也是这么说自己的，不过他比陆佳文还烦人，占自己辈分上的便宜，凭空差了两辈。
你们陆家人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尖酸刻薄讨债鬼，我上辈子是不是糟蹋了全村的漂亮小男孩，这辈子才能遇到你们这样的报应。
“呦，啧啧。”陆勋上控着轮椅稍微退了一点，靠在池屿身边，身上的松木香味很重，几乎要成了他独特的专属符号，激的池屿立马回神。只见这个人歪在身边，所有人都坐着，但轮椅底盘高，倒显得他比别人都突出了一节，明明哪哪儿都不能动，硬生生造了没来由的压迫感。那张好看的脸似乎是没受到什么影响，略一勾唇还是和记忆中的相同——
啊，这笑的多欠揍。
“我这茶确实上的不好。”陆勋上柔声道，手指因为细小的痉挛已经抽动叠到了一起，并成麻花状，他有些吃力的甩了甩再搭回操纵杆上，让它们能够因为外力分开好方便控制轮椅，椅背稍转嘱咐管家换茶：“小叔嗓子金贵，这还得给我念合同，来，快点把之前爷爷送的那个母树大红袍泡了送上来，喝完他们也该上路了。”
也该上路了。
该上路了。
上路了。
这话说的，连身边两位装死的副导都开始绷不住，面色不虞。池屿两眼一黑，感觉自己现在要是站起来肯定血压飙升能厥过去，这还没上节目，陆勋上已经把组里能说话的快得罪完了，救命，导演，我现在帮你们抽他耳巴子，能不能赏脸以后少给我穿小鞋。我们只是炒CP，不是真CP，我还能抢救一下，能解绑啊！
“不用了。”陆佳文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坐了也挺久了吧？我怕你累着，念完我先走，两位副导要是有什么想法他们和你沟通。”
话音未落，身边工具人一样的副导连忙出声：“不不不，我们主要就是为了确认一下相关流程和陆编您的剧本对照，我们没问题没问题！丛导来之前也没有特别交代什么，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陆佳文微微低头，但仍然十分明显的能看出来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第一，二位的节目禁忌提交之后不能修改，在不触及禁忌的前提之下，节目录制过程中请完全遵守节目组的安排，尤其是我和丛导的。”陆佳文一字一顿，着重交代：“我有可能会中途根据观众反响和你们的具体表现修改剧本，这件事本来应该直接过给经纪公司，但是陆勋上你现在没公司，我就提前通知你。”
好家伙，池屿在心里惊讶，刚刚还小勋，这没两句改口叫全名了，你们家里人过年是不是不在一起吃年夜饭的？看起来关系不怎么样，吃饭会不会打起来？
“第二，一共有四组嘉宾，另外两对已经提前确认，先前和你们沟通过了，最后一对来之前我们这边也是刚刚和他们的公司确认，这两个人是你们之前的队友，温鹤熙和夏思润。所以不管禁忌里你们写没写要见前团队友，这条都不成立，不能做数，合约他们双方都已经签了，你们也已经签了，避无可避，届时会炒队友情你们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也得理解。”
真好。
池屿下意识的就往陆勋上那边看，他倒是没什么关系无所谓，要是效果好炒他们4P池屿都能接受，反正以前除了陆勋上他们仨的关系还不错，虽然也是很久没见，但想必也不至于在镜头前尴尬。但这有了陆勋上就不一样，不知道温鹤熙夏思润会不会和他一样，看见陆勋上还是会有从前的习惯，队长的威严压下来，下意识的就会听话。
不过这块饼不是很难舔吗？非说起来池屿心里也有点酸，解散之后他们发展都不算顺利，就这么几个不顺利的里面，他已经算是比较好了，倒不是觉得前队友配不上这个节目，自己来了别人就不能来。池屿心道，一会儿他非得在好久没人说话的微信群里问一嘴，是不是夏思润也得搬过去和温鹤熙住一块，天天像是做了童养媳一样受气。
这些想法在心里过的很快，并没有真的耽误几秒钟。陆勋上还没开口说话，似乎只有胸口往上能在肩膀的带动下移动一些，于是在这几秒钟里，他已经艰难的撑着扶手挪了挪，尽量把身体靠近池屿所在的地方。眼神浅淡的飘了过来，池屿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刻，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但又并未当真去开口说。
“第三，关于你们两个。”陆佳文看了一眼合同，声音拉长，停顿了几秒钟，接着抬起头来，四处环绕一周，在身边的同事上转了一圈，那眼神显然带了责备：“我不背锅，现在提前说好，开会的时候我投了反对票，但是少数服从多数。”他冷哼一声，话语凉凉：“这会儿还让我来说，丛导不来两位副导也不愿意解释？”
“不不不，还是陆编您来！”一位副导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比了好几个“请”的姿势：“我和陈导都是中立的意见，当时可没投赞成票，你们一家人，还是陆编说比较合适！”
陆勋上掀起眼皮，往头枕上轻轻一靠。那张看起来冷酷迷人的脸上堂而皇之的露出一个和陆佳文有八分像的讥讽表情，似乎是已经猜到了内容。
“小勋...你现在这样上节目肯定会引起大量反响，既然已经接了所以你也知道流程，煽情必不可少。到时候会着重问你受伤的部分，我们这边不负责售后，但是剧本有渐进和直接认了关系，池屿的公司已经沟通过了，他们同意池屿假戏真做直接认，这样你们在大众眼里的形象就是真CP。”
“我不建议这样选择，对你们私生活有影响，而且不好解绑，如果想要长期吃这CP的红利，那小勋你要露面的次数就多了。”陆佳文到底和陆勋上是一家人，不管池屿假戏真做的好处有几成，但对陆勋上而言利益几乎没有，哪怕现在池屿也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接下这份工作，难道是自己的公司给了他很多钱？看起来也不像，去年的年终报表一出来，公司盈亏几乎持平，老总在大会上叹气不知道叹了多少回，哪有钱拿出来收买他：“会暴露大量隐私，关于你的身体情况，我们会全方位进行拍摄。同时如果要铺垫恋情，会影响到你们私下的真正交友，另外会给你们安排剧本，一段相互扶持的经历，短期内会收到大量同情票，加上温鹤熙夏思润的队友情，你们这几个人都很好做牌。”
怎么看上去都是一人付出多方获利的事，这道理池屿都明明白白的，除了对陆勋上没好处，他和温鹤熙夏思润起码在短期内都会得到一个流量高峰，连带着萧鸣姚青璞都能鸡犬升天。
但他良心过不去。
一方面欺瞒大众，偶像恋爱要杀头，但发假糖同样该天打雷劈，这道理但凡做过爱豆的都明白。另一方面也是池屿不忍心，玩笑归玩笑，陆勋上以前替他们几个遮风挡雨，按他粉丝的话说像个亲爹一样，吃的是草挤的是血，话虽然落在他们这几个既得利益者身上显得难听，但又没办法反驳。池屿自己心里明白，虽然天天打趣他是不是要回娱乐圈和自己抢饭，但实际陆勋上这样拍不了片上不了唱跳舞台，也不是每个综艺都适合，最多做做电台，实在是得不偿失。
以前好歹还有口草吃，现在是真的纯为爱发电。
按照以前的关系来讲，池屿他们五个人，都不值得陆勋上怎样去付出。
不知道谁能开得了这个口，经纪公司这样捆着他吸血，池屿忍不住掐了下手心，感觉自己也这么跟着，实在是有点不做人了。
“你什么意思？”沉默半晌，空气里的气氛都有短暂的凝固，陆勋上的唇角动了动，低沉的嗓音惹人躁动。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只虚虚飘转了过来，终于讲了第一句话，仍然是第一个打破僵局的人，池屿在心底谢天谢地，还好陆勋上没让这尴尬持续下去，不然他都没脸主动再去说话了：“池屿？”
“啊这...我，我能有什么意思...”池屿说话都不好意思大声了，一双大长腿感觉放在沙发前都不合适，他该跪着和陆勋上讲话：“勋哥，要不算了，这你得带我们好几个，他们估计也讲不出口，我也实在是没脸让你......”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陆勋上眉毛一挑，语气不善，但听着又感觉温柔，池屿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没听出来，一时半会都想不起来和他互呛：“我问你自己，听懂了没有，什么意思？”
我当然是觉得好。
池屿耳根发红，把目光移开，宁愿看陆佳文那张把嘲讽写脸上的刻薄脸也不想对着陆勋上，谁tmd占便宜不觉得好啊。
“我，我听公司的......”
池屿身高188，男生里怎么看都算高的，床上自封绝世猛1，虽然经验不多，但理论绝不含糊。曾用小号在红蓝软件上给无数美0留言过“看看白袜看看脚[色][色][色]”或者在gblive等APP给主播守护“我来帮弟弟打榜，对面偷塔也打不过！”是出手阔绰的豪爽金主。
此刻面对陆勋上的问题，他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四肢缩了起来，整个人都有点别扭，不太好意思和陆勋上对视，说话微微结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你们安排......”
“行，知道了。”陆勋上应了一声，话里带了几分笑，听不出是真的心情好还是有那么点自嘲。轮椅往外撤离一点，他给池屿留了一点自我调节的空间，正好身体的肌张力上来，被搁置在脚踏上的瘫脚抖了抖，陆勋上拖下来手臂轻轻锤了几下，眉头轻蹙：“那就认了吧，我也无所谓。”
“你无所谓？！”陆佳文抬高声调，带了点怒意，几乎要立刻站起来，身旁的副导见势不妙立马拉了拉他的衣服：“我当时答应你来，前提是最多让你们俩录三期飞行嘉宾就下车，这也是我们说好的，你是自我奉献精神太强了是吗？你让我怎么和你爸说，怎么和我爸说？！”
“你们这合约不是都拟好了吗？少数服从多数，我不能给您的工作制造阻碍啊，这不是作为一个前偶像的工作态度。”陆勋上勾了勾唇，视线落下，飘在微微抽动的大腿上，今天坐的太累，他确实有点乏了：“小叔，爷爷那儿的话我肯定自己会讲，再说我也确实和以前的队友好长时间没见了，见一下也挺好。”
“陆勋上！”陆佳文的眼里都要冒火了，盯着人仿佛能烧出一个洞，冲的却不再是陆勋上，而是直勾勾盯着池屿：“成，你俩认...池屿，他可不好伺候，你忍着吧。”
“哎。”池屿弱弱的回应，心想您别看我了，我马上给他跪下不成吗：“也不是...不是太难伺候。”
陆编，不过比起来，他确实比你好伺候。
“行了，别难为他。”陆勋上哼了一声，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样子，他自己压不下去痉挛，已经把手搭回操纵杆上放弃。因此一只脚已经掉出了脚踏，拖鞋在地方翻了个面，瘫脚微微弯曲着下垂，脚尖指地，足尖露出一个小角，但显然有的人不敢提醒，有的人也懒得搭理他这没有感觉的身体：“你们该上路了，准备什么时候上路？”
陆佳文咧了咧嘴，笑容看起来就很生气：“明天发剧本到你们手上，后天早晨十点录先导片。”
“那我们先走了，等你们也快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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