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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终极笔记16 ...

  •   针对邀请谷玉下斗的那些人的调查很快终止,因为查不到疑点。
      一起下斗的六个人的确是河北邢台那边的土夫子,因为和几个道上朋友聚餐时候提了一嘴有个危险的油斗不敢下,朋友推荐了玉美人。顺着这条线,吴二白也往下查了,的确是曾经跟谷玉合作去蒙古的一帮人,非常认可谷玉的能力,经常给同道中人推荐玉美人,但是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却没人知道是谁。
      六个人死了五个,剩下的那个在ICU挣扎了1周,也死了,自称弟弟的那位亲属出了医院就直奔火葬场,抱着个盒子回河北,金盆洗手了。
      拿到调查资料,吴二白沉默半晌,叹息一声,把纸扔进炭盆。

      1985年春节,吴二白31岁了。
      吴三省从西沙海底回来以后就经常不着家,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春节,他是肯定得回老宅的。
      今年春节,吴家祖宅格外热闹,因为吴二白是带着谷玉一起回来的,很低调,从侧门悄悄进来,连老宅伙计们都不知道二爷带人了。
      “老二,你这是?”吴老狗不解。
      吴二白给他爸使了个颜色,低声说:“爸爸,谷玉年前在新疆差点折在斗里,但什么都查不到,我觉得,还是别让人知道我跟谷玉的事比较好。”
      “是它么?”吴老狗呼吸一滞。
      “找不到线索才是最大的线索。”吴二白说。
      “那婚事……”吴老狗迟疑。
      吴二白没说话,手中一对满天星狮子头转的飞快。
      “好吧,是吴家对不住小玉。”吴老狗叹息一声,嘱咐儿子道,“老二,你自己选的人,你就想清楚,既要对她好,又不能让它注意到,明白吗?”
      “我知道。”

      谷玉跟着吴二白,总算是看懂了汉族人家过年的复杂程度。
      小吴邪牵着小满哥满院子跑,一边念:“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某小孩闹得老宅里鸡飞狗跳。
      “小邪今天特别活泼。”谷玉感慨。
      “前阵子生病住院,估计把这小子憋坏了。”吴二白解释。
      时隔一年半,谷玉在餐桌上又见到了吴三省,痞气更甚从前,但谷玉直觉哪里不对劲。
      “哎呀呀,玉美人,以后是不是要叫二嫂了?”吴三省调侃她。
      谷玉看了眼坏笑的吴三省,怼了回去:“我小你9岁,你不介意就好。”
      吴三省:“……”
      吴老狗、吴一穷夫妻直乐,小吴邪什么都不懂,跟着傻笑,被吴三省敲了脑门。
      “三叔坏死了!”吴邪抱着脑袋生闷气。
      吃饭间,看到吴三省自然的端起一杯酒,谷玉不由一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吴家三爷应该酒精过敏才对,怎么今天突然就碰酒杯了?
      他真的是吴三省吗?!
      想到吴二白查新疆那件事中道而止,却对她只字不提,谷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后心,随机感到左手一热。
      她扭头,看到吴二白握住了她的手,冲她摇摇头。
      饭桌上,吴三省酒过三巡依然不见半点醉意,和当初一点酒沾在皮肤上就起红疹子的模样截然不同。

      吃了年夜饭,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话题拐的乱七八糟。
      从小吴邪半月前得了水痘,最近才养好,练字水平又回到解放前,到吴三省在外头太闹腾,什么时候肯乖乖成家,最后转到了吴二白身上。
      “哎,当时怀老二的时候,他在我肚子里乖得不得了,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我和你爸一直以为是个女孩,什么东西都准备的是嫩色。”吴老太太回忆道,“我是三十晚上疼起来的,当时跟老头子说好,要是生在除夕,就叫夕夕,生在初一,就叫元春,可谁成想又是个小子,没办法了,生了俩小子注定一穷二白,就这么着吧。”
      吴三省狂笑不止。
      吴二白的脸当即黑的一塌糊涂。
      谷玉深以为,揭他短的如果不是亲妈,估计话没说完就领便当了。

      大年初一,是吴二白的生日,极好的日子。
      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谷玉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困得不行,摸着额头有些烫,还以为是昨晚放炮时候着凉了,打算去找点感冒药吃。
      吃了退烧药,出的一身汗,谷玉打算去浴室冲个澡,不料脱掉衣服后发现胸口有十多个粉红色的小疹子,有些发痒,仔细检查一番,后背、头皮都有了。
      谷玉当即白了脸。
      “痘症……”她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这是村寨里流传过的最可怕的疾病,九死一生,几乎没人能挺过来,得了痘症就会被送到后山一个简陋的山洞里等死,连尸体都会被烧成灰。
      缩在浴室冷静了半天,谷玉决定回泸水。
      临出门前,再三犹豫,把放在茶几上的礼盒塞进包里,给吴二白发了一条分手的短信,仗着功夫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吴家祖宅。
      谷玉知道痘症起病的时候很轻,三五天就会变得越来越重,然后死去,而且会传染给周围的人,她不能坐飞机,也不能赶火车。
      最后,她不得不偷了一辆车,日夜兼程开回去。
      等到了泸水市,处理了车,摸黑找到当年师父们住过的房子时,谷玉直接倒在床上,她抱紧了礼盒,烧的神志不清。【本绯知道80年代还没普及高速路,三四天就到不科学,谷玉不想连累别人,将就一下吧。】

      而另一边,祭祖回来的吴二白看见短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拔腿跑回院子,早已人去楼空。
      “分手?谷玉,你真是好样的,我不把你带回来锁在地下室我就不是吴二白!”吴二白气极反笑。
      他立刻组织伙计们找人,但以谷玉躲人的能耐,伙计们只有无功而返挨骂的份。
      “见鬼了,为什么会突然分手?”吴二白一脚踹翻椅子,低吼一声。
      “二爷,机场、火车站都找了,没有玉姑娘的行踪。”又一个伙计来报告。
      “滚!”一个茶杯在脚边炸开。
      小伙计麻溜的滚了。
      直到谷玉失踪的第三天深夜,吴二白一直没合眼,眼里全是血丝。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摸了半天脑袋,鼓起勇气说:“二爷,初一早上,隔壁那条街丢了一辆桑塔纳……”
      “你想说是谷玉偷的?”吴二白死亡视线欻的照在了伙计身上。
      可怜的小伙计战战兢兢,解释道:“我听那家人说,在家门口发现一块砖头,底下压着个玉佩,成色挺好,比桑塔纳值钱的多。”
      吴二白眯起眼睛思索起来,喃喃:“不管是为什么离开杭州,不乘飞机不坐火车,那就只有私家车了,是另有苦衷还是‘它’在作祟,谷玉,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别让我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
      片刻后,他命令道:“查那辆车的去向,快点!”

      吴家二爷想要的消息,来的非常快,半个小时后,就查到那辆失窃的车出了杭州,一路往西南开,进了江西省。
      知道了这个方向,吴二白笃定的说:“去查,车是不是进了云南。”
      果然,第四天凌晨的消息,那辆车果然进了云南,最后被丢在泸水市郊区。
      吴二白二话不说,带人直飞云南,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黑背老六夫妻当年住过的院子,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却能看到一点近期走动的痕迹。
      “小玉?”吴二白叫了一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一挥手,伙计们默默散开。
      吴二白来到主屋前,伸手一推,没动,果不其然上了闩。
      他敲了敲门,问道:“小玉,我们说好的以后留在杭州,你要出尔反尔吗?”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沙哑声音,她边咳边说:“嗯,我反悔了,吴二白,你走远点,我们分手。”
      吴二白冷下脸,抬脚一踹,然后尴尬的发现以自己低微的武力值,房门纹丝不动。
      他招手叫来伙计撞门。

      “吴二白,出去!”
      吴二白这才恍然发现,谷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
      咣的一声,门终于开了,吴二白正要进屋,谷玉喝止了他。
      “我生病了,会传染,你走开,消了毒,你能活着。”谷玉感觉两眼冒金星,再多说一句恐怕就要晕过去了。
      吴二白大踏步走过来,被冰冷如雪洞的房间冻得一个激灵,叫伙计去生炭火驱除屋里的寒气,随后坐在床边,一把攥住谷玉想推开他的手,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满是湿冷的汗水。
      “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这下出去都没用了。”
      “痘症,我得了痘症,你也会死的,你不要碰我。”谷玉急红了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吴二白一愣,仔细打量着谷玉,脸上、脖子上散在着豌豆大小的疱,亮晶晶的,似乎包着一汪水,他松了口气,抚摸着谷玉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你这是水痘,不是天花。”
      “水痘,不是痘症?”谷玉露出一丝困惑。
      吴二白想了想,以谷玉以前的生活条件,小时候肯定没有打过疫苗,春节时候又跟刚出院的吴邪玩了好几天,估计是那会儿接触了病毒。
      “小邪年前不就得过?你也看见了,住院半个月,回来活蹦乱跳招猫逗狗的,能治好,放心吧。”吴二白忍不住揉乱她的头发,平时移动冰山似的姑娘,生了病,躺在床上乖乖巧巧,还吓得哭鼻子,带着些怜人的脆弱。
      嘶,不能看了。
      再看就要犯错误了。

      “是水痘,不是痘症?”谷玉将信将疑。
      “肯定是水痘,小邪才得过,我知道水痘长什么样,当然分得清水痘和天花。”吴二白揉了揉谷玉的脑袋。
      “我不会死吗?”
      “不会,有我在,黑白无常来了也把他们打回去!”
      谷玉思量许久,似乎相信了吴二白的判断,人也精神了不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缎带裹住的盒子,推给他。
      “这是什么?我现在拆咯?”
      “嗯。”
      没了心理负担,谷玉完全放松了,裹着吴二白的羽绒服,炭盆也端来放在床边,暖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吴二白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着一枚扳指,成色极好,现在市面上根本看不到,放在三百年前,这种品质是要被呈上御案,供帝王赏玩的级别。
      这就是谷玉当时在新疆那个油斗里找到的,赌上命跟血尸打也要带走的玉石料子雕成的。
      “新年礼物吗?”吴二白心情大好,拿着扳指爱不释手。
      谷玉摇头,说:“是生日礼物,祝你31岁生日快乐。”
      “生日?我的生日被你搞的人仰马翻,谷小玉,你知道今天初几了吗?”吴二白用力捏她鼻子,没好气的问。
      谷玉不吭声,眨巴着眼睛装乖。
      不一会儿车就安排了,吴二白抱起谷玉,颠了颠几天不见瘦了一圈的某人,说:“先去医院,等病好了我慢慢跟你算账。”

      谷玉恢复能力还是不错的,1周就痊愈了。
      出院后,她带着吴二白去了她妈妈和两位师父的墓地。
      谷玉也跪下来,抚摸着冰凉的石头,说:“妈妈,陆师父,白师父,这是吴二白,我喜欢他,希望你们也喜欢。”
      吴二白二话不说,摆贡品、烧纸、倒酒、磕头,熟练极了。
      “请妈妈和两位师父放心,我吴二白保证,今生会让谷玉平安快乐、无忧无虑。”
      谷玉看着他的动作,抿嘴一笑。
      “以后不许提分手,知道吗?”吴二白看着她,特别严肃的说,“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脾气不好,心黑手狠,把你锁在家里再也不许出门的事,我做得出来。”
      行吧,叱咤黑白两道的吴二爷,见家长的时候都吐不出象牙来。
      谷玉握住他的手,郑重的点头,承诺道:“以后我跟你,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终极笔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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